當張彥仔仔細細的聽完糜威的話語後,整個人驚訝的都在暗暗發抖,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冰涼,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那些被他所信任的人,竟然全部聯合起來了,一起把他給蒙在了鼓裏,如果不是糜威意外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隻怕張彥也斷然不會知道還有這樣的一件事。
最讓張彥感到意外的是,就連他一直最信任的錦衣衛指揮使徐盛也參與了進來。
錦衣衛一直以來就是他的眼線和耳目,如今他們全部參與了進來,他就等于失去了雙眼和雙耳,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看不到了。
張彥強忍着自己内心的憤怒,以及自己雙手的顫抖,不動聲色的對糜威說道:“此事,你還向其他人說過嗎?”
糜威搖了搖頭。
張彥道:“此事事關重大,無論在何時何地,都不得向外再透露半點消息,否則的話,就是人頭落地!”
糜威重重的點了點頭,又跪在那裏連續向着張彥磕了幾個響頭,并且發了誓言,這才讓張彥打消了疑慮。
張彥見糜威如此,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了,便沖糜威擺擺手,示意他下去,卻單獨把糜竺留了下來。
糜威前腳剛走,張彥便面色陰沉的對糜竺說道:“這件事,你怎麽看?”
“這些人這樣做,完全是爲了自己的個人利益,這等于是他們把殿下架在了一個沸騰的大鼎之内,而且大鼎的底部還在不斷的加溫加熱,卻絲毫沒有考慮道殿下一丁點的感受……我以爲。這是自私的行爲。也是一種欺上瞞下的罪過……但是。有道是法不責衆,這次事情牽連的人實在太廣泛,若是全部以罪論處的話,隻怕整個朝廷就完了。”
糜竺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沒有一絲一毫的偏袒。
張彥聽後,也陷入了一陣沉思當中,他現在就好比宋朝的太祖趙匡胤一樣,手下的人想當開國功臣想的快發瘋了。于是就把趙匡胤給拉了出來,黃袍加身,讓他當了皇帝。
真沒想到,曆史會上演重複的一幕,而這一幕的主角不是趙匡胤,而是成爲了張彥,而且戲碼也提早了不知道多少年。
正如糜竺所說的那樣,法不責衆,這些都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人。目前他可以确定的是,陳群、張昭、徐盛等人都參與了進來。但到底有多少人參與了進來,他還沒有一個明确的人數,如果貿然行動,就會造成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後果,那麽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權威,也會再次土崩瓦解。
如果把他們逼急了,或許會聯合起來對付自己,這些人的力量是絕對不容忽視的,甚至擁有着可以颠覆整個朝廷的威力,如果處理的不好,或許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
張彥的心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再也難以平複,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他什麽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僅此而已。
“兄長,現在這個時候,你是我唯一能夠信任的人了,你覺得我該如何應對這起突如其來的事件?”張彥走到糜竺的身邊,用炙熱的雙眸,深切的問道。
糜竺能夠從張彥的眼神中感受的到那種信任,他略微沉思了片刻,蠕動嘴唇,對張彥拱手道:“殿下,如果我說錯話了,可否赦我無罪?”
“無論什麽話,兄長在我面前,都可以暢所欲言,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我都不會因爲兄長的一句話而對兄長無禮的。”張彥信誓旦旦的說道。
糜竺聽完張彥的這句話,他這才開口說道:“殿下,我隻想問殿下一個問題,隻要殿下能夠回答出來,我才可能爲殿下謀劃下一步的計劃!”
“有什麽問題,你就盡管問吧。”張彥道。
糜竺道:“我問出問題之後,還希望殿下能夠如實的回答這個問題,因爲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會牽扯到整個大漢的命運……”
張彥皺了一下眉頭,道:“兄長,有什麽問題,你盡管問便是,我定然會如實的回答兄長。”
糜竺道:“我隻想知道,殿下到底有沒有當皇帝的野心?”
這是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張彥聽完之後,眉頭皺的更緊了,但遲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糜竺站在一旁,仔細的觀察着張彥臉上的表情,隻覺得張彥臉上發生了極爲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如果不細看的話,還真察覺不到。不過,糜竺的眼力非常獨特,竟然一眼便看見了這一個十分細微的變化,即使張彥沒有說話,他也能夠将結果猜測個**不離十了。
“殿下,請回答我的問題!”糜竺在一旁追問道。
張彥不回答,卻反問了起來:“如果我有想當皇帝的野心,該怎麽做,如果沒有,又該怎麽做?”
糜竺道:“如果殿下有想當皇帝的野心,那麽現在什麽都不用做,因爲陳群、張昭他們都已經把路鋪好了,隻要殿下肯下腳走在這條路上就行了,屆時遷都之日,就是稱帝之時,殿下便可以君臨天下了。如果殿下沒有想當皇帝的野心,那麽陳群、張昭如此這番的行爲,将會将殿下推入萬劫不複的火坑之中,如果殿下任由其勢力繼續增長,将不利于整個朝廷,必須要想法設法,将陳群、張昭等人全部拿下,并且一律裁撤,隻有如此,才能将不正之風給扼殺了,否則的話,一旦他們擁立殿下爲帝,那麽他們就會成爲開國功臣,加官進爵,再想動他們,就會使得朝廷動蕩……所以參與進來的人,無論多少,牽扯又有多廣,必須一律誅殺,以正法典!”
張彥聽完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糜竺都有些不自然了,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了。
正當糜竺還在一知半解之時,忽然張彥笑着說道:“此事就這樣吧,他日遷都之日,就是兄長成爲郯侯之時!”
此話一出,糜竺的心裏面就跟明鏡似得,再也不敢多說什麽了,張彥的意思已經很明确了,根本無需再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