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牙長率領幾名心腹将領以及二百名士兵進了滇池城,一路風塵仆仆的來到了郡衙,還沒有踏進郡衙,便已經聞到了郡衙裏面飄出來的a酒香,頓時在心中将朵思罵的體無完膚,埋怨朵思不帶他進城一起享受。
本以爲踏進郡衙,等待他們的便是美酒佳肴,但卻不曾想,他踏進郡衙大廳的那一霎那,卻看見了大廳裏倒在血泊當中的朵思、阿會喃、董荼那三人的屍體,而且三個人都已經被斬掉了首級,成爲了一具無頭屍體。
這時,鄂煥從一旁走了出來,在他的腰間拴着三顆鮮血淋漓的頭顱,正是朵思、阿會喃、董荼那三人的頭,粘稠的血液還在向下滴着鮮血,似乎剛死了不久。
忙牙長的背脊頓時感到一陣冰涼,冷汗直冒,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踏進了一個陷進。他急忙轉過身子,剛要下令從這裏撤出去,誰知道“嗖”的一聲,一支羽箭劃破長空,帶着破空的聲音呼嘯着朝着忙牙長的面門飛去,令人防不勝煩。
“噗!”
一聲悶響,箭矢直接射中了忙牙長的咽喉,可謂是一箭穿喉,忙牙長甚至連叫都沒有叫出來,睜着兩隻驚恐的大眼睛,便倒在了血泊當中,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一命嗚呼了。
而與此同時,無數箭矢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跟随忙牙長一起到來的二百多名将士遭遇了狂風暴雨般的打擊,密集的箭矢不停的在他們的身上射出了孔洞,讓他們一個二個都慘叫着死去。毫無還手之力。
隻片刻的時間。忙牙長等人就已經全軍覆沒了。而與此同時,滇池城外,也傳來了陣陣呐喊聲,在李恢的指揮下,無數支軍隊從四面八方湧現出來,突然襲擊了在城外的夷人大軍。
夷人大軍群龍無首,又突然遭遇襲擊,沒有統一的指揮。猶如一盤散沙,各自爲戰。
不多時,當滇池城樓上挂出了朵思、阿會喃、董荼那、忙牙長等人的首級之後,夷人大軍瞬間崩潰,向四處逃散。
但是漢兵早有準備,而鄂煥又率領一部分人從城中殺了出來,會同城外的大軍,一起絞殺夷人大軍。
半個時辰後,數萬夷人大軍被殺散,漢兵斬首一萬多人。五千多人死在了踐踏之中,其餘人都狼狽着逃走了。
漢兵并沒有進行追擊。而是清掃戰場,收兵回城,繼續堅守城池。
傍晚的時候,王伉隻身一人來到了滇池城,再次見到李恢之後,兩個人感慨甚多,而王伉也告知了李恢吳懿投降漢軍的消息。
“如今右将軍甘甯正在僰道縣,我等如此用心良苦的設下連環計,不就是爲了能夠掃清南中叛軍,并把南中獻給漢軍嗎,如今甘甯已經到了這裏,我等何不向甘甯投降,至于夷人殘軍,就交給漢軍收拾好了。”王伉在李恢身邊勸道。
李恢對王伉的話深爲贊同,便派人前往僰道縣,向甘甯投降。
兩日後,甘甯和吳懿一起來到了滇池城,并且帶來了兩萬大軍,再接受李恢、王伉、鄂煥等人的正式投降之後,甘甯便寫了兩封書信,一封派人送給車騎将軍張遼,告知張遼自己的戰果,另外一封則是寫給張彥的,并且詳細闡述了這次南中之戰的細節,并且對吳懿、李恢、王伉推崇備至。
一日後,吳班派人來降,至此,南中形勢發生逆轉,益州的局勢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朵思、阿會喃、董荼那、忙牙長等人都已經死了,孟獲率領慘軍退回到了自己的駐地,受此重創的孟獲,收緊兵馬,不敢再單獨公然對抗漢軍。
但是孟獲的勢力卻并未消除,在朵思等人死訊傳來之後,孟獲繼而征服了朵思等人的部落,将其納入自己的部落中,從而再一次壯大了自己的部落實力。除此之外,孟獲更是派人四處和南中各部族結盟,通過兀突骨和南蠻取得聯系,獲取了南蠻木鹿大王的支援,他又集結百越部落帶來洞主、楊鋒等在南中大大小小的勢力,再次集結了數十萬大軍,其聲勢比上一次更加浩大,孟獲自稱南蠻、夷人以及諸山越大元帥,興兵三十萬,全部集結在哀牢山一帶,準備再次反撲南中。
消息傳來,甘甯深感孟獲此人不除,南中不甯的禍患,便立刻派人飛報張遼,祈求派兵支援。
張遼的大軍已經抵達了江陽,他先是接到了成都送來的降書,接着又收到了甘甯送來的密信,在權衡利弊之後,張遼于是派遣黃忠、魏延、文聘三将各自率領一萬軍隊前往南中支援甘甯,而他則帶領李通以及兩萬大軍前往成都,去接受投降。
除此之外,張遼更是急忙寫下了一封奏書,火速派人送往彭城。
南中的孟獲雖然再次集結了三十萬大軍,準備進行反撲,但由于吳懿、吳班、李恢、王伉等人都占據了南中有利的地勢,而孟獲草率組成的三十萬大軍倉促之間又無法迅速集結,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南中暫時形成了對峙階段,而全軍則由右将軍甘甯負責。
就在孟獲和甘甯等人在南中形成對峙之時,龐統、馬超、徐晃等人也在劍閣和張飛形成對峙。
在漢軍攻破葭萌關後,張飛等人由于兵力薄弱,漸漸後退,最終退到了劍閣關内,劍閣也是蜀中的一道雄關,其關城依山而建,位于大劍山和小劍山之間,剛好擋住了通向蜀中的道路,是入蜀的一道屏障。
張飛據守劍閣已經一個多月了,馬超、徐晃等人輪番攻擊,都損失較大,而龐統使用計策,張飛也不上當,隻是堅守不戰,劍閣易守難攻,馬超、徐晃、龐統等人被堵在了劍閣之外,幾乎用盡了任何辦法,都無法進行突破。
索性,龐統調轉兵鋒,派遣大軍四處出擊,鞏固了所占領的地區。
劍閣關外,漢軍大營裏,龐統愁眉苦臉的,他的雙眼緊緊的盯着一封書信看,不時還歎了口氣。
這時,馬超、徐晃二人從外走了進來,見到龐統一籌莫展的樣子,便齊聲問道:“軍師,出什麽事情了?”
馬超和徐晃本來是對冤家,可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兩個人的磨合期也過了,對彼此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表面上,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敵視。但是,兩個人在暗地裏,卻一直在較着勁,相互争功。
龐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将手中的一封書信遞給了馬超和徐晃,說道:“你們先看看這封信吧!”
馬超、徐晃二人從龐統手中接過書信,四隻眼睛一起盯在了那封信上。
那封信是張遼寫的,信中的内容更是令馬超、徐晃等人都震驚不已,兩個人看完這封信後,都是一肚子,一個二個鼓起了腮幫子,像個氣蛤蟆。
龐統見到馬超、徐晃二人如此模樣,便道:“我等入蜀已經接近三個月,直到現在還被張飛堵在劍閣關外,而車騎将軍張遼率領的東路軍入蜀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兵臨成都城下,迫使成都投降,看來我們這麽多天的努力,終究是給别人做嫁衣,你們兩個人再這樣争功下去,隻怕我們隻能止步不前了。”
其實,這封信并不是張遼寫的,而是龐統僞造的,信上的内容也是龐統捏造的,根本就沒有這回事,而此時的張遼,應該在江陽才對。之所以龐統這樣做,是因爲馬超、徐晃的争功已經影響到了整個大軍的軍心,兩個人從始至終隻合作過一次,就是在葭萌關外突破層層的山道防禦之時。自那件事後,兩個人都認爲自己的功勞最大,看不起對方,就連他們的部下也都分成了兩派,言語不合,甚至會大打出手。
三天時間裏,漢軍内部就已經發生了三起毆鬥事件,雖然和馬超、徐晃并無直接關系,但是鬧事的都是他們的部下,他們治下不嚴,也負有連帶責任。如今漢軍軍心渙散,就是攻不下劍閣的重要原因。
龐統起初并未察覺,直到有一次無意中發現,這才覺得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他不得不用些手段,來緩和一下軍隊裏面的氣氛。思來想去,龐統還是覺得用激将法最爲合适,正好拿張遼率軍入蜀的事情做個借口。
馬超、徐晃都站在那裏,一言不發,但是兩個人的臉上都是一陣火辣辣的,他們也沒有想到,自己平時的言語不合,竟然會演變成派系之争,他們的部下的将領也開始參與進來,直接導緻了事情的擴大。
“如今張遼已經拿下了成都,我等還被張飛堵在這劍閣關外,如果我們再不努力,那麽我們這次入蜀将會無功而返。但好在攝政王是以張飛的人頭作爲獎賞的标準,隻要張飛還在劍閣,我們就有機會,你們說是不是?”龐統問道。
馬超、徐晃互相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淩厲的目光也逐漸緩和了下來,兩個人很有默契的朝着龐統拱手道:“軍師,你一定有辦法攻克劍閣,請軍師下令吧!”
“下令可以,但是你們兩個人必須要精誠合作,否則的話,就等着張遼拿着張飛的人頭出現在劍閣的城樓上耀武揚威吧!”龐統道。
馬超、徐晃鐵定了心思,同時拱手道:“我等必當竭盡全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