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了兩天兩夜的葭萌關大火終于熄滅了,馬超派人進入了被火燒熏黑的葭萌關裏面擡出那些在這場大火中喪生的羌人,并且進行了一番統計,這一場大火竟然燒死了七千八百九十六個羌人,還有二百多人在火勢起來的時候及時逃了出來,以至于隻有一些輕傷。
馬超按照羌人的習俗,給戰死的羌人舉行了一場葬禮,并且将其掩埋。
葬禮結束之後,馬超聚集羌人的首領,簡單扼要的說明了自己的意見,這些人是因爲他而死,他一定會對這些羌人負責的,他也會手刃兇手,給死去的羌人兄弟們報仇。
除此之外,馬超更是許以羌人豐厚的撫恤金,并且将撫恤金的事情告訴給了監軍龐統。
張飛主動放棄葭萌關,并且放火燒毀了葭萌關的事情,讓龐統都有些始料不及,他做夢都沒想到,張飛居然會劍走偏鋒,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不過由此可見,張飛也是無奈之舉,但凡能夠守住葭萌關,估計也不會這麽輕易的放棄。
要知道,葭萌關可是入蜀的一座重要關隘,隻要打開了葭萌關,就等于打開了入蜀的門戶,那麽大軍就可以長驅直入了。
但是,事情卻并非如此,也沒有像龐統想象的那樣,蜀地的地形複雜,而且通向成都的道路也并非一帆風順。
在馬超處理羌人葬禮的時候,龐統已經和徐晃一起去視察過了葭萌關,站在葭萌關的城牆上,龐統和徐晃一眼眺望過去,但見映入眼簾的是連綿不斷的高山大川,不遠處還有水流湍急的江水。這才知道,整個葭萌關四面環山,三面被江水環保。而唯一通向蜀地深處的道路卻又是彎彎曲曲,崎岖不平的。最爲關鍵的是,那條道路并不是寬闊的大道,而是大約隻能并排三四個人行走的小道。而且道路兩邊不是懸崖峭壁,就是萬丈深淵。
最讓人生恨的是,張飛雖然放棄了葭萌關,但卻并未撤走,在葭萌關以西的道路上,處處都可以看到插在山峰上迎風飄揚的軍旗。這就說明,張飛是準備跟他們玩持久戰了,依托地勢兇險的蜀道,來層層設防,阻滞軍隊的前進。
這樣一來,縱使漢軍有再怎麽強大的攻城武器,也無法在這裏施展,就算兵強馬壯,也無法派上用場,隻能一點一點的靠着武力來打通這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
葭萌關西邊一裏的道路上。張飛已經命令部下堆積了巨石,封鎖住了前進的道路,而且在不遠處還設有伏兵。整個山道裏面的川兵随處可見,密密麻麻的,要想一層一層的突破,隻怕要更加的費時費力。
葭萌關内的官衙裏早已經被一場大火燒的破爛不堪,龐統和徐晃進駐葭萌關後,便命人将這裏簡單的布置了一下,成爲了臨時的指揮所。
龐統是這支大軍的監軍,也是軍師,此次在葭萌關内一下子折損了将近八千人。他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今,龐統正伏在一張臨時的書案上。手持毛筆,正在紙張上洋洋灑灑的書寫着奏折。他要将在這裏遇到的情況以及損失全部寫成書面形式。向張彥進行彙報。
因爲,入蜀之戰,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期。而且他也負有關鍵的責任,因爲他沒有到過蜀地,更沒有了解過蜀地的地形,隻是一味的讓馬超在前面沖殺,卻忘記了這次讨伐張飛的重大意義,任何失敗,他都承擔不起。
龐統還在書寫奏折,馬超便從外面趕了過來,他已經知道了張飛封鎖住西去的道路,并在山中層層設防的事情了。
“軍師!”馬超一進門,便大聲喊道。
龐統一邊寫着奏折,一邊問道:“馬将軍有什麽事情嗎?”
“我就是想來問問,軍師派人守衛西門,不讓任何人通過,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馬超沒好氣的說道。
龐統放下了正在書寫奏折的筆,擡起頭看了馬超一眼,但見馬超的眼神裏帶着一絲的怨恨和陰毒,便道:“張飛雖然主動放棄了葭萌關,但是卻并未撤走,他的軍隊都藏在了葭萌關以西的山林裏,而且在那裏設下了層層防禦,基本上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而且還将道路都給阻斷了。最關鍵的是,這條崎岖不平的山路很狹窄,并不适合大軍前行,我軍雖然人多,但也無法施展,隻能進行一層一層的突破,但這樣下去,很明顯會增加我軍的傷亡人數,而且也會使得我軍陷入到這個戰争泥潭裏去。所以,我決定暫時不與張飛交戰,先在葭萌關修養一段時間,等有了好的辦法,再進攻不遲。”
“兵貴神速,軍師應該懂的這個道理才對。如果我們這樣遷延時日,什麽時候才能打到成都去?再說,張飛布置的那些什麽防禦,在我眼裏都是狗屁,甚至連狗屁不如,我已經挑選出來了一隊精銳士兵,準備讓他們和我一起去攻破這層層防禦,可是當我帶兵來到西門時,卻被人攔住了,不讓我過,說這是軍師的意思。軍師,請你下令撤掉那些人,放我過去,我帶着人去叩開張飛的防禦,一天之後,大軍便可繼續前進了。若是一味拖延,隻怕張飛又在下一個關隘準備好了一切,到時候又要費上一番功夫了。還請軍師成全!”馬超沒好氣的說道。
“馬将軍,我希望你能明白,硬拼,不是最佳的解決辦法,隻有用這裏,以最少的傷亡拿下益州,才是最正确的。”龐統道。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在我看來,就隻能用武力解決。隻要你撤掉那些人,放我過去,我保證一天之後,打通通向成都的道路。”馬超道。
龐統冷笑了一聲,問道:“那麽你準備帶多少人去?”
“一百人足矣。”
“呵呵,一百人?你真的以爲你可以用一百人就能打通這條路嗎?”龐統道,“實話告訴你吧,這是張飛的激将之法,他已經在道路上設下了重重埋伏,而且他所設置的防禦,可以互相支援,你貿然前去,隻有送死的份。”
馬超皺了一下眉頭,對龐統道:“既然軍師不願意放行,那我隻能用我的方式強行通過了,萬一有人死在了我的刀下,我還請軍師能夠明白我此時此刻的做法。”
話音一落,馬超轉身便朝外面走了出去,整個人頭也不回。
龐統怕馬超鬧出什麽事情來,急忙派人去通知守衛在西門的司馬,放馬超離開葭萌關,免得馬超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鬧出了人命。
馬超回去之後,便立刻集結了一百名精銳将士,這一百名精銳的将士,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個個武藝高強,弓馬娴熟,而且能征慣戰,可謂是馬超軍隊裏面的佼佼者。
馬超帶着一百名精銳将士,便來到了西門,此時西門的守将已經得到了龐統的吩咐,馬超要出城,他沒有任何阻攔,直接将馬超放行了。
馬超帶着一百名精銳的将士,走到門洞裏時,龐德從後面追了上來,直接喊道:“将軍請留步!”
馬超扭頭望着龐德,問道:“你有什麽事情嗎?”
“将軍,讓我和你一起去吧?”龐德道。
馬超搖了搖頭,說道:“你若是走了,誰來指揮那些羌人?你留下,負責統領大軍,待我打開通道之後,便派人來叫你,到時候你帶着人便可以從這裏穿過去,我們再彙集在一起,一起向成都進發。”
“可是将軍……”
“沒什麽可是的了,我的話就是命令,你就執行吧。再說,我武藝高強,除了遇到張飛會有些棘手外,其餘人我都不放在眼裏,那些層層設防的川兵,在我眼裏就像是在插标賣首一樣。”馬超自信滿滿的說道。
龐德知道馬超武藝超群,但始終不放心馬超,可馬超說的也極有道理,如果自己也走了,那麽那些羌人誰來約束?
羌人隻認馬超,但對于馬超手下的第一大将龐德而言,也有些畏懼,因爲龐德的武力不比馬超弱多少,羌人雖然不說,但都心知肚明。
而且龐德也曾經代替馬超帶領過一段時間的羌人,所以羌人對龐德也很敬仰。
“那好吧,既然将軍不願意讓我去,那我就留在這裏,等待将軍凱旋的消息。不過,我還是希望将軍萬事小心,千萬不能粗心大意……”
“呵呵,我馬超命大着呢,怎麽都不會死在這裏的,以後還要轟轟烈烈的幹一番大事業呢。”馬超拍了拍龐德的肩膀,笑着說道。
兩個人不再多說了,馬超帶着人便離開了葭萌關,一路向西,沿着那條崎岖不平的小道向前走去。
這一百人,都是馬超精挑細選的,他們三個人一列,結伴同行,但中間卻保持着距離,遠遠的拉開,萬一遇到什麽事情,前後也好有個照應。
龐德登上了葭萌關的城牆,眺望着馬超帶着那隊士兵離開,心中免不得有些擔心。但片刻之後,卻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爲那些布置在道路上的川兵,根本不可能是馬超的對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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