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嶷的箭術無雙,這還是張飛意外發現的,就在張飛把張嶷收爲親兵的第二天,張飛無意中看到了張嶷練習箭術時的場景,對張嶷的百發百中,以及百步穿楊之術很是贊譽。<>
但是,張嶷卻一直沒有表現的機會,這一次,張飛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表現機會,讓川軍中的将士們都對張嶷刮目相看了。
就連一直跟張飛關系很好的劉賢,也感到十分的好奇,張飛的身邊幾時有了這樣一個箭術高手。
張嶷從城牆上下來後,劉賢便追了過來,直接喊住了張嶷。
“不知道将軍喊卑職有何吩咐?”張嶷回頭,看到是劉賢後,便拱手行禮,順便問了一聲。
劉賢道:“吩咐談不上,隻是有些好奇,有個問題想問你。”
張嶷拱手道:“請将軍問吧!”
“你既然又如此好的箭術,剛才爲什麽不一箭射死龐德?”劉賢道。
張嶷道:“龐德站在大約一百二十步開外,距離太遠,本來我是瞄準他,想把他射死來着,可是箭矢始終還是偏移了一些方向,受到了風力的影響。若是晴天,又沒有風的話,此人早已經被我一箭穿喉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爲你手下留情了呢?”劉賢道。
張嶷道:“他是敵人,我的箭絕對不會對敵人手下留情的,下次再有機會,定然要了他的性命。将軍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這就去向主公彙報去了。”
“去吧。”
劉賢望着張嶷遠去的背影,心中滿意的笑道:“能有這樣一個神箭手在主公身邊待着。想必主公以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吧?”
此時張飛已經回到了官衙。張嶷回去向張飛複命。談話中也流露出了一絲的遺憾,對張飛說道:“如果今天沒有風的話,龐德現在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張飛知道張嶷箭術高超,但張嶷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無論龐德是生還是死,對他來說都不怎麽重要了。畢竟那封信才是最終的目的,而且張嶷的這番箭術一經亮出,勢必會讓敵軍知道。川軍之中,并非都是無能之輩。
當然,如果龐德能夠被射死的,那是最好的結果,因爲這樣一來,就等于馬超少了一條臂膀。可是龐德沒有死,這也就說明他命不該絕。
而且張飛還在考慮一件事情,如果龐德死了,以後和馬超就不好談事情了。好在張嶷的箭矢沒有取走龐德的性命,否則的話。他勢必會和馬超成爲死敵。
“你的任務完成了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好了。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情的話,我會派人通知你的。”張飛道。
“諾!”
張嶷退出了張飛所在的房間,他前腳剛走,劉賢後腳便從外面走了進來,剛好和張嶷迎面撞上。
張嶷的官職沒有劉賢的高,自然而然的向着劉賢行了一禮,然後快步離開。
劉賢對張嶷也十分尊敬,因爲張嶷的箭術實在是太厲害了,厲害到都能讓他欽佩的程度。
“參見主公!”劉賢收回了在張嶷身上的豔羨,走到張飛所在的屋裏,拱手道。
張飛擺擺手,示意劉賢免禮,然後擡起手,對身旁的一張座椅指了指,并道:“賢弟快請坐吧!”
劉賢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而是畢恭畢敬的向着張飛拱手道:“主公,敵軍那邊傳來了一封書信!”
張飛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回信竟然是如此之快,立刻讓劉賢把信拿來給他看。
書信拆開之後,張飛匆匆一覽,便呵呵笑了起來,然後對劉賢說道:“馬超同意了我提出的見面請求,時間定在今天的申時,地點就在葭萌關外,兩軍陣前。”
劉賢知道黃權給張飛所獻的策略,問道:“那要不要準備一下?”
張飛擺手道:“馬超又不是等閑之輩,若是早有埋伏的話,他根本不會出來見我。我要和他談的是大事,絕對不能夠有任何閑雜人等在場,不然的話,這件事根本沒法談,而且也會讓馬超不信任我。”
“可是如果不加強防範的話,萬一馬超那邊使詐了怎麽辦?”劉賢擔心的說道。
張飛嘿嘿笑了笑,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安排。”
劉賢離開之後,張飛便立刻讓人去把張嶷給重新叫了回來,然後又讓張嶷親自挑選了九個箭術高強的士兵,然後把他們全部聚集在一起,給他們安排了一個任務。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的時間,便到了申時,馬超早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和張飛見面了。
而這時,龐德走進了馬超的營帳,對馬超說道:“将軍,你真的打算一個人去嗎?”
“有什麽不妥嗎?”馬超反問道。
“屬下以爲将軍這樣還是草率了一些,至少應該帶一些親随在身邊才是,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将軍光明磊落,但未必對方也都如同将軍一樣光明磊落啊。況且,今日我向将軍說起的那個神箭手的事情,也值得讓将軍防範一下,莫要中了張飛的圈套才是。”龐德苦口婆心的說道。
馬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隐隐在想着一些事情,似乎龐德話對他又了一些作用。龐德從不輕易誇獎人,也絕不會輕易的損一個人,他的話向來都是公正客觀的,今日龐德一直在不斷的誇獎敵軍中的那個神箭手,由此可見,龐德對那個神箭手很忌憚,也等于承認了那個神箭手的實力。
片刻之後,馬超問道:“那你以爲我當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末将以爲,當從軍中挑選出多名善于射箭的神箭手,跟随将軍同去。可以埋伏在将軍身後。一旦遇到什麽不測。他們也可以在暗中放箭,幫助将軍脫逃。如果敵軍有埋伏的話,他們也可以替将軍抵擋一陣子,不至于讓将軍陷入困境之地裏。”龐德建議道。
馬超想了片刻,便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挑選二十名精銳的射手,埋伏在道路的兩邊。以備不時之需。”
“喏!”
龐德得到了命令,轉身便出了大帳,從軍中挑選出二十名精銳的射手。其中以羌人居多,有十七人,而另外三人都是馬超部下的漢人。
羌人是少數民族,自幼便學習騎射,駕馭馬匹和控制弓弦是他們最拿手的兩件事。這次爲了攻打蜀地,馬超舍棄了騎兵部隊,讓羌人都徒步前進,正是因爲蜀道難行的緣故。而且騎兵在益州發揮的作用極小,所以舍棄不用。
這樣一來。跟随馬超前來西川的羌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成爲了失去雙腿的瘸子,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也隻有他們手中的弓箭了。
龐德從羌人中挑選出來的這十七名精銳的射手,大多都是羌人部落中的千夫長,個個都是部落裏面首屈一指的神射手,在箭術的造詣上,也十分高超。另外三人是馬超的部下,這三個人是軍中公認的神射手。
馬超雖然在涼州,但是他的軍隊裏面并非全部都是騎兵,因爲要養活一個騎兵,要耗費不少錢糧,所以馬超的軍隊裏還是以步兵居多,騎兵爲輔。而且,自從馬超雇傭了骊靬人後,他看到了骊靬人作戰時超強的團隊合作方式,便讓骊靬人教授他的軍隊如何進協調作戰,整個軍隊也有點骊靬人的感覺。
所以,在他的軍隊裏,弓弩手比較少,精于射箭的人,隻出現在馬超的衛隊裏,這裏面的人都是馬超精挑細選,精通騎射、槍矛、刀劍等各種兵器的混合型人才,也是馬超部下的精銳。
眼看申時一刻就要到了,龐德提前安排這二十名神射手埋伏在張飛和馬超見面的地點兩側,主要目的就是保護馬超。
而與此同時,張嶷也帶着九名射手出了葭萌關,悄悄的埋伏了下來,加上張嶷本人,一共十個人,單人保護着張飛的安全。
申時三刻,馬超獨自一人騎着戰馬從大營裏面出發,他還是全身披甲,而且這次爲了防止有人暗箭偷襲,所以在鐵甲裏面又穿了一層鎖子甲,防衛十分安全周到。
而張飛也從葭萌關裏獨自一人出來了,兩個幾乎都在同一時間段來到了見面的地點。
兩人之間相距二十步,隻要對方開口說話,都能聽的見。
兩下見面,馬超便首先問道:“張将軍,你我正值交戰時刻,這個時候你突然約我見面,莫非是知道了我的厲害,想要投降?”
“呵呵……”張飛笑了笑,開口說道,“我從未想過要投降,馬将軍多想了。我這次約馬将軍前來,其實是爲了馬将軍的前途着想。”
“爲了我?”馬超冷笑了一聲,問道:“那我倒要聽聽,張将軍到底要對我說些什麽了。”
“馬将軍是名将之後,可是今日卻淪爲别人的爪牙,不應該感到悲哀嗎?”張飛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是大漢天子敕封的鎮西将軍,涼州牧,手握十餘萬重兵,替大漢天子守禦西涼,是朝廷重臣,而且我這次前來讨伐張将軍,也是奉天子之命,名正言順,豈是張将軍所說的别人的爪牙?”馬超反擊道。
“馬将軍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大漢朝廷早已經名存實亡,現在的大漢,都控制在張彥那個逆賊的手裏,什麽天子之命,都是張彥糊弄群臣的把戲而已,馬将軍難道就甘心爲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當爪牙嗎?”張飛道。
馬超呵呵笑道:“我還以爲你會說出什麽話,原來也隻是這些無用之詞。既然如此,我馬超也懶得聽你說這麽多,如今天下已定,唯獨西蜀未平,張将軍應該順應民心,早日歸順朝廷才是,隻有國家一統,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
不等馬超把話說完,張飛便打斷了馬超的話,問道:“馬将軍,你應該聽過兔死狗烹的話吧?如果國家統一了,像你這樣手握重兵的武将,必然會成爲朝廷所忌憚之人,早晚會被削去兵權,還有什麽風光和前途可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