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法正見張飛要走,便急忙叫住了他。``````
張飛扭頭看了一眼法正,問道:“軍師,還有什麽事情嗎?”
“馬超固然要戰,但主公要離開成都,支援葭萌關,也要先把南中造反的事情給好好的安排一番才是。”法正道。
張飛道:“這些事情,就交給軍師來處理吧,葭萌關已經被兵臨城下,馬超又太過武勇,我怕葭萌關有閃失,必須立刻趕去支援。我走後,軍師就留在成都代替我處理所有軍政吧,等我殺了馬超,再回來平定南中的叛亂不遲。”
話音一落,張飛轉身便走,頭也不回,任由法正在後面叫喊,卻隻是不理。
張飛心急如焚,當即讓彭脫帶上二百名親随騎兵,火速離開了成都,直奔葭萌關,于途中又下令讓駐守在距離葭萌關最近的阆中守将李嚴火速率兵支援葭萌關。
張飛離開之後,法正便代替張飛行使益州牧的權力,而他也再一次會見了呂凱,得知呂凱已經找到了李恢,并且極力推薦李恢,便派遣李恢先行去南中,帶着張飛的任命去聯絡受到雍闿蠱惑的夷人,澄清事實,并且給與官職,分化夷人和雍闿。
法正又讓吳懿率軍三萬,兵屯犍爲郡,做好防禦南中叛亂的準備。讓了解南中情況的呂凱與吳懿一起前去,也好有個幫助。
除此之外,法正又讓吳班率軍一萬。駐守靈關道,封鎖叛軍北上的要道。法正又擔心張飛太過魯莽,于是派遣黃權去葭萌關爲張飛出謀劃策。自己坐鎮成都,負責指揮。
雍闿聯絡朱褒、高定、王伉以及夷人部落共同造反,聲勢十分浩大,朱褒、高定與雍闿都是舊友,三人一拍即合,隻有王伉并不願意投降,但有了呂凱的前車之鑒後。王伉也被迫屈服,加入了叛軍。
如今,叛軍共推雍闿爲首領。并且捏造原益州牧劉璋被張飛殺死的謠言,以雍闿爲益州牧,率領所有叛軍,打着爲劉璋報仇的幌子。大肆招兵買馬。并且蠱惑了不少夷人也加入了叛軍的行列,截至目前,造反的總人數已經高達十餘萬人。
這十餘萬人裏面,其中大約有七萬多人是受到蠱惑的夷人,而雍闿、朱褒、高定、王伉的部下全部加在一起,還不到三萬人,雖然看似有浩大的聲勢,但實際上。卻隻是拉虎皮而已,在完全占領越巂郡、牂牁郡、益州郡、朱提郡、永昌郡之後。便各自守住了關隘,沒有繼續向北前進,而隻是困守在了南中五郡之中,以靜觀其變,與成都的張飛政權,形成了對峙。
……
葭萌關。
關城下,馬超騎着一匹高頭大馬,手持一杆亮銀槍,耀武揚威的望着緊閉着關城城門的葭萌關,不斷的對身後的士兵喊道:“罵!給我大聲罵,罵到敵軍出戰爲止!”
馬超背後的将士們一個二個都口幹舌燥的,嗓子都快冒煙了,什麽話都罵過了,可是葭萌關的關城上方卻沒有一丁的動靜。
葭萌關的關城依山而建,兩邊是陡峭的峭壁,葭萌關剛好擋在這兩山之間的通道上,并且還修建了高高的城牆,若不能攻下此關,根本就無法進入益州腹地。
可是,馬超曾經試圖攻擊過數次,每次都發動了猛烈的沖鋒,人沒少死,可是葭萌關卻紋絲不動,空留下一地的死屍。如果城中軍隊不出戰的話,緊緊的守住這座關隘,縱使馬超武力再高,也絕對不可能攻下此關。
一連兩天,馬超每隔一個時辰就會帶着兵馬來到關前叫罵一次,可是駐守在關城上的劉賢卻始終保持着比較冷靜的頭腦,對關外的謾罵根本不理不睬。若是馬超發動強攻,劉賢就借助葭萌關堅固的城牆,讓弓弩手居高臨下,狠狠的予以狙擊。
劉賢已經擊退了馬超的數次進攻了,而且越戰越勇,反正馬超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葭萌關牢不可破。
但是,話雖如此,葭萌關裏的守兵畢竟不多,而且敵軍強攻時也會動用弓箭,從下向上進行射擊,敵軍中多是能征慣戰,精于箭術的羌人,箭法極準,不少守關的将士都命喪其箭下。
隻短短兩日功夫,葭萌關裏三千守軍,已經隻剩下兩千三百多人了,其中七百餘人都是死在亂箭當中。
守将冷苞死後,副将劉賢接管了葭萌關的指揮權,劉賢親眼看見冷苞是如何被馬超一槍刺死的,對于馬超過人的功夫簡直是害怕之極。但好在馬超來的匆忙,并未攜帶攻城武器,否則的話,葭萌關一旦被攻城武器兵臨城下,那麽以他部下的這些兵力,能否守得住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關下罵聲一片,劉賢聽在耳中卻極爲刺耳,也得虧他是一個好脾氣,否則的話,肯定會被馬超給逼急了,率軍出關作戰,那麽等待他的也隻有死路一條了。
劉賢靠在城牆上,時不時向關下眺望一下,但見馬超的軍隊仍然在關下叫罵,已經差不多整整一天了,他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葭萌關的關城上,擺放着成捆的箭矢,還有碩大的石頭塊子,這些都是用來防禦關城的東西。
就在劉賢愁眉苦臉的時候,張飛突然從城牆的階梯那裏走了過來,出現在了城樓上,他環視了一眼,赫然看見了劉賢後,便急忙低着身子走到了劉賢的身邊,問道:“外面情況怎麽樣?”
“敵人還在下面叫罵,已經罵了快一天了,換了好幾批人了。末将自知不是馬超對手,所以隻堅守不戰,等待着主公的援軍到來。”劉賢回答道。
張飛突然露出了一下頭,朝關城下面掃視了一眼,問道:“哪個是馬超?”
“騎白馬那個便是!”劉賢道。
張飛的目光停留在了隊伍最前面那個身披銀甲,頭戴銀盔的年輕漢子身上,但見那人面容俊美,眼窩深陷,雙眸炯炯有神,看年紀不過才二十多歲,很是年輕。
“這個人就是馬超?”張飛狐疑的問道。
劉賢了頭,道:“對,他就是馬超,冷都督和他交馬隻有一個回合,便被馬超給刺死了,厲害非常!”
張飛道:“厲不厲害,我倒要會他一會才行。”
話音一落,張飛接着便對劉賢道:“打開城門,我要出城和馬超一較高下,我倒要看看,是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劉賢急忙勸道:“主公遠道而來,一路鞍馬勞頓,此時出戰,不免會有些不利。那馬超并非等閑之輩,何況又是以逸待勞,主公若真的想與他一戰,不妨明日再出戰不遲。”
張飛身邊的彭脫聽劉賢這麽一,也急忙道:“是啊主公,現在主公與以往可不同了,主公身份尊貴,豈能随便出戰?馬超不過一介武夫,再厲害又能如何?明日末将願意代替主公出戰,先行試探一下馬超的武力,若是末将便能将馬超給斬殺了,那就不用主公出手了。”
劉賢道:“彭校尉言之有理。”
聽人勸,吃飽飯。張飛也不是什麽頑固之人,而且自從當了主公之後,想事情,做事情,也都比較全面。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以前是以武将身份出現,出生入死,征戰沙場是他的使命,可現在他是主公了,若再貿然沖鋒陷陣,萬一有個閃失,這讓那些已經跟随他的人情何以堪啊。
“那好吧,那就明天再去和馬超一戰,明天一早,彭脫先去搦戰,我在城樓上觀望,我倒要看看,馬超究竟有多厲害!”張飛道。
于是,葭萌關的關城上,一直沒有任何動靜,馬超也自感無趣,也叫罵了一天了,可是裏面的人根本不理睬他們,眼見天色将晚,也就撤兵回營了。
馬超的大營,就駐紮在葭萌關外,距離葭萌關隻有兩裏路,當道下寨,營寨前面更是布滿了鹿角和拒馬,擔心敵軍夜間偷襲,而且馬超軍的防守也十分嚴格,夜間巡邏隊伍交錯縱橫,根本沒有死角可言。
葭萌關裏,将士們因爲張飛的到來而變得有了一些底氣,暮色四合之時,一直駐守阆中的李嚴率領本部兵馬抵達了葭萌關,葭萌關内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
夜晚,張飛、李嚴、彭脫、劉賢等人就葭萌關裏的形勢,做了一次深談,但這些人基本上都沒有能夠談出什麽主意來,最後聊來聊去,還是決定先在武力上壓制住馬超,給馬超一個下馬威,以打擊敵軍的士氣爲主。
子時,黃權星夜趕來,此時張飛早已經入睡了,黃權也不願意去打擾張飛,便獨自一人登上葭萌關的城牆,居高臨下,遠遠的向外眺望,但見葭萌關外二裏處的一座大營裏燈火通明,營寨内“漢”字軍旗迎風飄蕩,巡邏隊伍更是琳琅滿目,防守極爲森嚴,也不得不佩服布置下這座營寨的人。
“看來,馬超是有備而來的……”黃權自言自語的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