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在黃忠、楊修、魏延、李通等人的陪送下,離開了君山水寨,乘坐一葉扁舟,緩緩的駛向了嶽陽。
嶽陽這個地名,是張彥給起的,可是城池卻還隻是個雛形,但在不久的未來,嶽陽或許會成爲這一地區的一個重鎮。
船緩緩靠向岸邊,張彥獨自一人上了岸,吹了一個響哨,白龍便從不遠處的一片林子裏奔跑了出來,來到張彥面前時,不停地打着響鼻,将頭在張彥身上蹭來蹭去的,隻不過才分開這麽一小會兒,沒想到白龍居然會這麽牽挂張彥。
張彥伸出手,好好的撫摸了一下白龍,并且說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片刻之後,張彥便騎在了白龍的背上,策馬向前,直接前往嶽陽。
此時的嶽陽,已經有了雛形,由南郡太守霍峻派來的五萬工匠和民夫,正在積極的建設嶽陽城,而且幹的都熱火朝天的。
徐晃的軍隊和這五萬民夫住在一起,此時此刻,除了留下數百巡邏隊伍外,其餘的人全部投身到了建設嶽陽城的熱潮之中,真可謂是軍民同心啊。
此時此刻,徐晃正在建築工地上指揮部下、工匠、民夫們,按照建築标準,嶽陽城一定要建造的堅固,而且還是能夠容納下許多人口的軍事壁壘。
徐晃于是便把營建洛陽城新都的建造方法搬了過來,采用鋼筋混凝土的方式進行建造。但是,在實際操作中,徐晃隻懂得用水泥,而且鋼筋也需要鍛造,花費太高,造價不費,還費時費力,最後被徐晃直接放棄了。隻用水泥澆灌。
水泥确實是個好東西,自從張彥把水泥給“發明”出來之後,在這樣的一個時代裏,立刻引起了巨大的反響。隻要去過彭城的人都會産生一種錯覺,他們覺得他們似乎走錯了地方,進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因爲彭城附近,水泥建築物林立,就連彭城本身就是用水泥澆灌而成,再加上彭城又是個圓形的城池,所以總是給人一種新鮮感和好奇感。
徐晃曾經在彭城待過一段時間,他在那裏學會了怎麽用水泥建造房屋。隻不過,徐晃一直沒有施展自己建築才華的機會,直到這時。他才将所學的全部用在了建造嶽陽城上面,希望能夠大展拳腳,讓人們記住他的另外一面。
不得不說,徐晃辦起事情來,不僅認真。還十分讓人放心,半個多月來,最忙的則是徐晃,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是他來處理的,有時候,他隻覺得自己可以掰成十個人來用。那該有多好了。
就在徐晃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一個心腹親兵走到了徐晃的面前,小聲的湊在徐晃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徐晃便起身離開了工地,然後讓部下好好的在這裏監工,他則一路小跑的回到了軍營。
徐晃來到軍營門口時。赫然看到了拴在中軍大帳外面旗杆下面的一匹白色的駿馬,那匹馬正是張彥的座騎白龍,他慌忙向裏面走了進去,并且随口對親兵問道:“殿下來多少時間了”
“殿下剛到,小的便來喊将軍了。”
徐晃聽後。長出了一口氣,如果讓張彥等太久,那就是他的不是了。
徐晃三步并作兩步,直接來到了中軍大帳的門口,正要掀起卷簾的時候,他卻忽然停住了,然後整理了一下衣冠,這才掀開卷簾,直接進了大帳。
“末将參見燕王殿下!”徐晃一進入大帳,便畢恭畢敬的向着坐在上首位置的張彥拜道。
張彥見徐晃來了,當即說道:“公明,這裏不是王府,也不是京城,旁邊也沒有其他人,你不必那麽拘謹,坐吧。”
“謝殿下。”
徐晃一屁股坐下之後,便抱拳問道:“殿下到來的時候,爲什麽不提前派人通知一聲,末将也好去迎接殿下啊?”
張彥笑道:“我以前喜歡獨來獨往,去哪裏都不喜歡人跟着,也不喜歡人簇擁着我。本性如此,我看這輩子是改不了啦。不過,今天我并有打算來你這裏,而是在君山水寨上看到這裏時,突然做出的一個決定,所以,我就來了。”
徐晃知道張彥是性情中人,舉手投足間,也沒有那種架子,但是在他看來,這卻是極爲不舒服的事情,張彥越是這樣,他反而越感到不安和緊張。
徐晃也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有什麽就說什麽,快人快語,也是他的性格之一。此時此刻,徐晃緊皺着眉頭,幾次都張了張嘴,但還是把話硬生生的咽進去了,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張彥見徐晃幾次三番的欲言又止,便道:“公明,這裏沒有外人,你有什麽話,就盡管說吧。”
徐晃道:“我這話一說出口,就會讓殿下感到不自在,或許還會惹怒殿下,我怕……”
“忠言逆耳利于行,你說吧,我不會被你的幾句話給惹怒的。”張彥道。
徐晃想了又想,始終沒敢說出來。
張彥見狀,轉念一想,便道:“不管你将要對我說什麽話,我都不會放在心上,我先賜你無罪!”
徐晃忍俊不止,這才張口說道:“殿下,您現在是已經貴爲燕王的人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還是大漢朝的丞相、大将軍,您的身份如此尊貴和重要,可是您每次出行卻總是喜歡一個人,連一個衛隊都不帶。萬一遇上了什麽意外,那還得了?再說,不是屬下說你,您貴爲王爵,又手握國家大權,這種身份地位,是何等的尊貴和榮耀,殿下見過哪個王侯出門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瞎溜達的,哪個不是前呼後擁的,王應該有王的尊嚴和富貴,殿下應該每次出行的時候都帶着儀仗人員,隻有這樣,才能彰顯出殿下的特殊身份來。就算殿下不爲自己想想,也該爲整個天下想想吧,殿下這樣每天騎着馬到處亂跑,殿下您可别忘記了,您是攝政王,不是遊俠!”
徐晃是一陣痛批,他早已經看不慣這些了,今天終于趁着這個機會給說出來了,心理面也暢快多了。
反觀張彥,整個人的面部表情都僵硬在那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徐晃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是,他對徐晃沒有一點怪罪,反而覺得徐晃痛陳利弊,把他批評了一頓,反而讓他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張彥一向獨來獨往慣了,而且由于本身的靈魂是現代人的,對老一套的那種規矩并不怎麽在意,他自認爲是一種随和,可誰曾想,原來在徐晃的眼裏,他是一個極爲不負責任的人。
張彥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人有這種想法嗎?”
徐晃直言不諱的道:“有這種想法的人多了,他們表面上自然不敢說殿下,可是私底下,都在議論殿下。當然,我們也知道,殿下這樣做,是爲了和我們拉近距離,是禮賢下士的一種表現,可是殿下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也要分場合才對。現在殿下是全天下人人敬仰的燕王,是權傾天下的人物,若是還像以前那樣我行我素,自由自在的,不顧及貴族顔面,那怎麽能成?”
張彥隻覺得自己有些無地自容了,原來自己這樣的做法,并不太被人認同。不過徐晃話糙理不糙,說的都是實情啊,即便是在現代社會,國家裏的重要人物出場,都是前呼後擁,保镖成群的,可張彥卻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萬一遇上危險,那就會成爲天下人的笑柄了。
“公明,你的這些話我都記住了,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你說的很對,我的生命,關乎整個天下,如果我遇到危險,遭遇了什麽不測的話,天下就會動蕩,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絕對不能夠猶如昙花一現一樣,直接夭折了。”張彥十分誠懇的說道,“謝謝你今天對我說的這一切,我會謹記在心裏的!”
“有燕王殿下的這句話,屬下就心滿意足了。以後不管燕王殿下要做什麽,都要首先想一想自己的安危,因爲燕王殿下就代表着整個天下!”
“說得好!說的太好了。公明,我真是沒有看錯你。不過,今日已經這樣了,我們就姑且這樣吧。就沖着你的這些肺腑之言,我今天借花獻佛,要在這裏大宴你一場,我們喝個一醉方休,怎麽樣?”張彥道。
徐晃道:“屬下可能要讓殿下失望了,爲了能夠盡快建成嶽陽城,屬下的軍中早已經實行了禁酒令,甚至連那些工匠、民夫也都不能夠喝酒,畢竟喝酒容易誤事。如果今天我在這裏和殿下飲酒作樂,那就等于我破壞了軍令,是要斬首示衆的。”
張彥沒想到徐晃會這麽認真,便道:“額,既然有禁酒令,那麽就不喝酒了吧,我們就以茶代酒吧?正好我的肚子也有點餓了……”
說着,張彥摸了摸自己幹癟的肚皮,他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走的時候太着急了,忘記帶幹糧了,而且爲了能夠盡早抵達這裏,他這一路上也沒咋休息,更别說吃飯了。
徐晃笑道:“這個屬下倒是可以滿足殿下,隻是軍營裏粗茶淡飯,恐怕不及王府中的美味佳肴,我怕殿下吃不慣。”
“有什麽吃不慣的,我以前也是吃粗茶淡飯的,隻管上來,能填飽肚子就行!”張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