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突然潸然淚下,黃忠、魏延、文聘、李通等人都急忙上前安慰,并請司馬懿不要太過自責,節哀順變,司馬懿這才漸漸止住了淚水。.
司馬懿擦拭了一下眼淚,恢複了平靜,這才緩緩的對黃忠、魏延、文聘、李通四個人說道:“此次之所以叫你們前來,除了祭奠主公之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這裏并不是說話之地,你們祭拜完主公之後,就到議事大廳裏來,我有要事要和你們商量。”
說完這句話,司馬懿便離開了靈堂,黃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開始輪番對死去的劉琦進行祭拜。
祭拜完畢之後,四個人便一起離開了靈堂,徑直朝議事大廳而去。
黃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來到大廳之後,司馬懿便讓他們随便坐,大廳裏也沒有其他人,這四個将軍也沒有那麽見外,便紛紛落座。
這時,司馬懿開口說道:“如今主公一死,荊州就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态,主公的兒子才剛剛半歲,還是個嬰孩,根本不足以肩負起整個荊州的重擔。除此之外,關羽、張飛率領大軍占據了荊南四郡,南陽的張繡又投降了張彥,這樣一來,荊州就等于隻剩下南郡、襄陽、江夏這三個地方了。而自從去年老主公北征張彥失敗之後,荊州的軍事實力就一落千丈,雖然現在仍有十萬帶甲之士,但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十萬人裏,真正能夠上陣打仗的,可謂是寥寥無幾。如今張彥、孫權都對荊州虎視眈眈,一旦得知主公辭世的消息,勢必會趁虛而入,血洗荊州,到時候以我軍這群烏合之衆,如何能夠低檔的住張彥、孫權的南北夾擊?到時候荊州必定會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黃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聽了司馬懿的這番話後,都皺起了眉頭,臉上全部是擔憂之色,可謂是滿面愁容。
“軍師,你一向足智多謀,肯定有辦法應付這樣的危機吧?”文聘急忙問道。
司馬懿道:“如果迎戰的話,以荊州目前的兵力和實力,根本不可能取勝,但如果不戰,又恐遭人嘲笑,說我們是無膽匪類。我有一策,可化解當前的危機,而且荊州也不會受到任何損失,隻是……這個計策不知道會不會得到四位将軍的同意?”
文聘道:“軍師的計策,肯定是非常好的妙計,軍師,你就别賣關子了,還是快說出來給我們聽吧!”
司馬懿道:“以我軍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和兩股敵人進行**,而且一旦戰争爆發,荊州必然會陷入到水深火熱的戰争泥潭當中,到時候不知道荊州要死多少人呢。我們的職責就是保境安民,當我們無法履行這個職責的時候,也要時時刻刻的想着老百姓,所以,我的意思是,将荊州主動獻出去,以避免戰争的摧殘。”
此話一落,黃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都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司馬懿會說出這種話來,他們都還以爲司馬懿想出了什麽妙計來對付敵人呢,沒想到竟然是要投降!
“軍師,這樣和投降有什麽區别?不戰而降,會被人恥笑爲懦夫的!”黃忠接着話茬,直接質問道。
“我又何嘗不想與敵軍決一死戰?但是以我們目前的兵力,根本無法戰勝對手,既然明明知道是不可能取勝的事情,爲什麽又非要去戰呢?我已經想好了,我要把荊州獻給燕王張彥,荊州本來就是大漢朝廷的,我們把荊州獻給燕王,就等于是物歸原主了,而且張彥也大有一統天下的趨勢,一旦他得到了荊州,勢必會得隴望蜀,孫權就會成爲他的下一個目标,而張彥的軍隊,都是北方人,不太熟悉水姓,要想滅掉孫權,首先要打敗孫權的水軍,而張彥的部下裏,有幾個人是可以打水戰的?所以,他們必須依靠我們荊州軍,待奪取了江東,再休養兩年,接下來就是占據益州的劉璋了,屆時,我們荊州軍必然也會是先鋒,建功立業的機會多不勝數。”司馬懿侃侃而談的說道。
黃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聽後,覺得司馬懿說的極有道理,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荊州本來就是大漢的一部分,劉表隻不過是奉了朝廷之命,在這裏牧守一方罷了。但漢室逐漸垂危,才讓那些有野心的人有機可乘,趁機割據一方,稱王稱霸,弄得天下大亂。
如今大漢在燕王張彥的輔佐之下,先後平定了淮南的袁術、河北的袁紹,以及殲雄曹**,又北逐鮮卑、烏桓,西定涼州,東平遼東,可謂是功勳卓著。如今北方都已經被張彥統一了,隻剩下南方的幾個割據勢力,荊州、江東、益州、交州等地,在大漢朝廷的眼裏,就是不聽話的臣子,前來讨伐,收複失地,是天經地義之事,任何人都找不出問題來。
黃忠道:“話雖如此,但是……”
“沒什麽但是的,與其在這裏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把荊州獻出去,至少可以免去荊州的刀兵之苦。”司馬懿打斷了黃忠的話。
就在這時,周雲聰突然從外面闖了進來,一進入大廳,立刻跪拜在司馬懿的面前,朗聲說道:“啓禀軍師,剛剛接到斥候密報,燕王張彥親自率領二十萬大軍,以南陽太守張繡爲先鋒,前來攻打荊州,揚言要将荊州重新納入大漢的版圖,任何人敢抵抗者,一律格殺勿論!”
此話一落,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震驚不已,萬萬沒想到,張彥會來的那麽快。
黃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都知道,燕王張彥兵強馬壯,手下更是人才濟濟,能征慣戰的将軍也都名動天下,此次動員二十萬大軍前來奪取荊州,可見張彥是想一口把荊州給吞沒了,并且帶有席卷天下之勢頭。
司馬懿故作驚訝,片刻之後,又恢複了鎮定,對周雲聰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多派出斥候,留意燕王張彥大軍的一舉一動,有什麽情況,立刻前來禀告!”
“喏!”
周雲聰退出大廳之後,司馬懿看了一眼在場的黃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便問道:“四位将軍,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荊州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大部分都同意了把荊州獻出去,而且我也已經派劉先爲使者,去見燕王張彥了,估計劉先明天就會見到張彥,屆時把我們的意思說給了張彥聽,他肯定會願意接受我們的,而且還會因爲獻出荊州而大肆獲得封賞。”
“原來軍師早已經派人去了,那還把我們叫來這裏商量個什麽?再怎麽商量,也都無濟于事了,軍師真是走的一步好棋啊。”黃忠對司馬懿的做法嗤之以鼻的說道,“既然軍師已經把荊州獻出去了,那下官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說着,黃忠便解下了懸挂在腰間的一個印绶,直接放在了桌子上,對司馬懿道:“這是下官的印绶,從現在起,我不再是将軍了,我黃忠也不再聽令于軍師了!”
話音一落,黃忠轉身便走。
司馬懿見狀,立刻沖門外喊道:“周雲聰!”
周雲聰立刻跳了出來,身後更是帶着十名衛士,直接擋在了門口,攔住了黃忠的去路。
黃忠見到這一幕後,便冷笑了一聲,扭頭對司馬懿說道:“軍師,你以爲,就憑借這幾個人,就能攔住我的去路嗎?”
司馬懿道:“黃将軍武力高強,并非尋常之輩,我豈能不知?這些人加一起,也未必是黃将軍的對手。但是今天,黃将軍是無論如何都走不出這間屋子的!”
黃忠剛想說些什麽,忽然感覺到頭有點暈,腳下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四肢無力,都**的,甚至想張嘴說話,都覺得很累很累。
“怎麽……怎麽會這個樣子?”黃忠一臉不解的望着司馬懿。
司馬懿還沒有說話,但見魏延、文聘、李通三個人接二連三的癱軟在地,症狀和黃忠幾乎一模一樣,都是四肢無力,整個身體都**的。
“軍師,你……你都做了些什麽?”文聘也狐疑的望着司馬懿,問道。
司馬懿道:“你們大可放心,你們隻是中了一種毒而已,這種毒不會傷害到你們,隻會使得你們全身癱軟無力而已,從你們進門的那一刻,毒就在這個大廳裏擴散了,難道你們進門的時候就沒有聞到一股撲鼻的異香嗎?”
司馬懿這麽一說,黃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都回憶了起來,似乎确實是那麽回事,不過當時四個人都沒有注意,誰曾想到,他們居然在無形之中中了毒。
“軍師,爲什麽……你沒事?”魏延問道。
司馬懿道:“我事先吃了解藥,這種毒,香氣撲鼻,能使人四肢癱軟無力,所以,又叫十香軟筋散,是我從西域商人那裏買來的,沒想到這麽管用。”
“軍師,難不成你要殺了我們嗎?”魏延問道。
司馬懿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殺了你們,畢竟你們都是将才,隻是荊州馬上就要易主了,你們都是手握兵權的将軍,我不能讓你們在這個節骨眼上破壞了我的好事。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之後,我再放了你們,并且在燕王殿下面前極力的推薦你們,讓你們還繼續當将軍。但是現在,就先委屈你們了。”
話音一落,一名斥候從外面走了進來,直接抱拳對司馬懿說道:“啓禀軍師,劉先已經帶着燕王殿下,在來襄陽城的路上了,預計今天下午就能抵達襄陽城。”
“好!荊州終于要易主了,從此以後,荊州就又回到大漢的懷抱了。周雲聰,先把黃将軍、魏将軍、文将軍、李将軍帶下去,好生看管,不可怠慢了這幾位将軍。”司馬懿吩咐道。
“喏!”
周雲聰應了一聲後,便指揮身後的十名士兵,開始将黃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紛紛擡走。
原來,這十個人不是用來對付黃忠的,而是用來擡他們的。
即便現在黃忠有一百個不情願,也是無可奈何了,隻能由他去吧。
傍晚時分,司馬懿率領荊州大大小小的官員,一起等待在襄陽城的城門口,當他們見到張彥在劉先的帶領下,率領數百衣着光鮮的騎兵到來時,衆人的心裏都是難以抑制住的喜悅,尤其是司馬懿,此時此刻,他隻感覺如釋重負了,荊州終于在今天和平的易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