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牢房的大門被人給一腳踹開了,一個身穿勁裝的漢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面目猙獰,看起來并非是什麽善類。
“你就是公孫恭?”來人徑直走到公孫恭的面前,看了一眼卷縮在牢籠裏面的公孫恭,直接問道。
公孫恭很是詫異的問道:“你……你認識我?”
來人道:“看來你真的是公孫恭了。”
話音一落,來人便沖門外喊道:“來人,将他放了。”
門外又走進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公孫恭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把他帶到這個鬼地方來的海賊。
公孫恭不解的望着出現在他面前的這三個人,問道:“你們……你們究竟要幹什麽,先抓我,現在又放我,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有人來把你給贖出去了。”
“贖……贖出去?”
牢籠的門被打開了,那兩個帶他進來的壯士,又一次的把他給帶了出去,這邊剛一出牢籠,便見在牢房門口等候着十幾個人,其中一人身上披着铠甲,頭戴鐵盔,像是将軍模樣,身後的人也都是清一色的打扮,都穿着統一的軍裝,這軍隊,分明是漢軍。
“公孫恭是吧?”那個頭戴鐵盔,身披铠甲的人,徑直走到了公孫恭的面前,問道。
公孫恭點了點頭,剛想問他們是怎麽知道自己的,誰知道那人先開口說道:“給公孫先生備馬!”
很快,一名士兵牽着一匹戰馬來到了公孫恭的面前。并且恭恭敬敬的請公孫恭上馬。
公孫恭被弄得糊裏糊塗的。先是被海賊給劫财。然後這波來曆不明的軍人又要帶自己走,他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不過,公孫恭沒有立刻上馬,而是對那個将軍模樣的人問道:“我想問一下,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去見我家主人!”将軍模樣的人回答道。
“請問,你家主人是?”公孫恭問道。
“等到了地方,公孫先生就知道了。公孫先生應該會騎馬吧?”将軍模樣的人問道。
公孫恭點了點頭,對那個将軍模樣的人說道:“這些海賊搶走了我身上的所有的東西。能不能幫我把那些東西要回來,對我很重要。”
将軍模樣的人笑道:“公孫先生盡管放心,那些東西都已經在家主人那裏了,等到了地方,我家主人自然會将東西全部還給公孫先生的。”
公孫恭“哦”了一聲,便莫名其妙的騎着馬,跟着這一行人離開了這裏。
衆人一路疾馳,很快便來到了一座城池,等到走近時,公孫恭擡頭一看。竟然是朐縣的縣城。
此時此刻,公孫恭開始暗自盤算道:“朐縣是張彥的地盤。他被帶到這裏來,莫非是事發了?”
公孫恭開始感到一陣莫名的害怕,如果他的目的真的被朐縣的縣令知道了,那麽他就休想再活着離開徐州了,攝政燕王張彥不把他生吃活扒了才怪。
可是,現在公孫恭前後左右都是人,他逃是逃不掉的,萬一這邊剛想逃跑,那邊就被這群全副武裝的人給殺了,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公孫恭帶着忐忑的心情,跟随這群人進入了朐縣縣城,然後直奔朐縣的縣衙。
到了縣衙,衆人紛紛下馬,那個将軍模樣的人對公孫恭說道:“公孫先生,我們已經到了,請吧!”
公孫恭表面看上去很鎮定,可是内心裏卻已經是澎湃不已了,更是帶着一股子恐懼的心裏。
很快,公孫恭便被帶進了縣衙大廳,被安排在這裏等着那将軍模樣的人的主人到來。
過了片刻,一個人從後堂走了出來,身穿着一身官服,正是朐縣的縣令糜強。
糜強原本是糜竺家裏的管家,後來張彥開始鹽鐵官營,廢除私鹽,并嚴令禁止私人冶鐵,以朐縣作爲重點的試點縣,這才破格提拔爲縣令,專門負責管轄朐縣裏的鹽鐵,并且由此帶動周邊的幾個縣,一起打擊私鹽,私鐵。
由于糜強是糜竺的管家,跟随糜竺多年,耳濡目染,也十分懂得經商之道,再加上糜家在整個徐州都很有名望,任何人都要賣給他三分薄面,所以糜強做起事情來,可謂是得心應手。
由此,朐縣漸漸成爲了産鹽、鐵的重點縣,再加上靠近海邊,可以走海路,也可以走陸路,交通十分方便,以此爲點,向四周輻射,帶動周邊幾個縣,大家一起把鹽鐵官營的生意弄得如火如荼。
直到現在,通過鹽鐵貿易所得來的金錢,還是整個國庫的七分之一。而鹽鐵帶動的稅收,雖然沒有貿易得來的金錢多,但也是一直很穩定的。
所以,放眼張彥所統治的範圍内,徐州是最富庶的一個州,徐州的東海郡,則是富人最多的一個郡,而朐縣,則占據了徐州富人的四分之一,其中多數都是鹽商,擁護鹽鐵官營,并且通過在縣衙注冊登記,取得鹽商的合法地位,加入到鹽鐵官營的這個大組織裏面,根據貿易所得,向官府繳納一定比例的稅收,由此可見,鹽鐵官營給這些鹽商所帶來的巨大利潤。
這其中,糜強可謂是功不可沒。并且因此被張彥破格封爲一等男爵,食邑朐縣三百戶。
糜強來到縣衙大廳,看了一眼坐在大廳裏的公孫恭,便徑直走了過去,畢恭畢敬的道:“想必這位一定是公孫先生吧?”
公孫恭在遼東也是當太守的人物,自然知道這身官袍是縣令,于是便對糜強道:“大人客氣了,先生二字,我可擔當不起。敢問大人如何稱呼?”
糜強道:“我姓糜,是本縣的縣令。”
“原來是糜縣令。失敬失敬。”
糜強道:“公孫先生太過客氣了。要知道。公孫先生可是遼東侯的弟弟,又是樂浪太守,糜某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哪能跟公孫先生相提并論呢。”
“窮鄉僻壤的太守,哪能跟中原的縣令相提并論呢?對了糜縣令,不知道把我請來這裏,有何貴幹?”公孫恭道。
糜強道:“是這樣的,昨天有一夥海賊。說是抓到了一個叫公孫恭的人,并且向我勒索贖金,說公孫恭是當今太後的哥哥,要我拿錢去贖,否則的話,就殺死公孫先生。我于是便派人帶着金錢去與海賊接觸,這才将公孫先生給贖了回來。”
公孫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唉!這夥海賊應該是從遼東就盯上我了,因爲我剛一下船,他們就把我給劫持了。還把我給打暈了過去。”
“對了,公孫先生怎麽會穿成商人的模樣?據我所知。那艘船是從遼東去江東的,莫非公孫先生是要去江東……”
“不不不……”公孫恭急忙否認道,“不是那樣的,我隻是湊巧坐在那艘船上了,其實我是想來徐州的。那艘船正好要在徐州靠岸,我穿成商人模樣,也是爲了行事方便,其實我來徐州,最主要的目的是來采購精鹽,然後販運到遼東賣掉的。”
糜強道:“公孫先生已經是貴爲太守的人物了,又是遼東侯的親弟弟,采購精鹽這等小事,交給屬下去做就是了,爲什麽公孫先生要親自來呢?”
“這是我第一次做生意,所以我想嚴格把關,交給别人的話,我并不是太放心。而且,我既然來到了徐州,我還想去彭城一趟,去探望一下太後娘娘!”公孫恭信口開河,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
“對了,糜縣令,海賊說,他們把我的東西都交給了你,能否把那些東西還給我,其中有一些對我還是很重要的。”公孫恭道。
糜強點了點頭,讓人去把東西給取來,然後當面交給了公孫恭。
公孫恭檢查了一番,這些東西都是他的,隻是,好像少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公孫康交給他的诏書。
公孫恭的臉上**辣的,不時看了看糜強,心想:“那诏書是至關重要的東西,如果丢了也就算了,可是如果落入到糜強的手裏,那就糟糕了……”
“公孫先生,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少了什麽東西?”糜強突然問道。
公孫恭聽了以後,心中一驚,急忙說道:“是少了一樣東西,一樣我随身攜帶的玉佩。糜縣令,這些東西都是海賊交給你的嗎?”
“除了你随身攜帶的金銀首飾和錢财,其餘的東西都在這裏了,你的那個玉佩,估計是太值錢了,被海賊給拿走了,隻怕不會歸還了。不過沒關系,彭城的街市上有許多販賣珠寶玉石的商人,而且成色都很不錯,公孫先生不是要去彭城拜見太後娘娘嗎,不妨到了彭城,讓太後娘娘賞賜給公孫先生一塊吧。公孫先生,這兩天我也正好要去一趟彭城,不妨我們就一起上路吧,這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糜強道。
公孫恭要去彭城,隻是随口一說罷了,沒想到糜強真的當真了,而且這兩天就要去了。他怕産生糜強的懷疑,所以便同意了下來,準備和糜強一起去一趟彭城,見見他多年沒見的妹妹。
不過,對于那丢失的诏書,既然糜強說沒有見,他也就信以爲真了,反正丢了也比落在糜強手裏好,否則的話,他就危險了。
當夜,糜強熱情的招待了一下公孫恭,第二天一大早,糜強便和公孫恭一起,帶着十幾名随從,正式前往彭城,而這一路上,公孫恭則是特别的别扭,本來公孫康給他的任務是出使江東和荊州,可睡曾想,他竟然陰差陽錯的去了彭城。而且他還把最重要的诏書給弄丢了,即便是離開了彭城,隻怕再也難以去江東和荊州了。
一想到這裏,公孫恭便是愁眉苦臉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