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
天亮的時候,馬超、韓承、龐德等人繼續趕路,而對于昨晚發生的事情,馬超隻字未提,仿佛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實際上,馬超卻在心裏開始提防韓承了,并囑咐龐德暗中觀察韓承的一舉一動。
這一微妙的變化,韓承還渾然不知,而他的心裏,則繼續盤算着自己的原計劃,并且十分期待自己将要到來的結果。
馬超等人依然馳騁在漢陽郡裏,進入成紀縣後,官道變得寬闊起來,在韓承的帶領下,大家浩浩蕩蕩的殺向了冀城,奔着目的地而去。
當天旁晚,衆人來到了渭河邊上,馬超派人去找船隻,乘着暮色,秘密渡過了渭河。
等到了渭河對岸,已經天黑了,馬超便讓大軍就在渭河河邊休息,好好的養精蓄銳。
冀城距離渭河河邊不足五十裏,早上大軍出發,不到中午便可抵達,何況衆人又都是喬裝打扮的,即便是被發現了,也沒有什麽大礙。
衆人坐在河邊的樹林裏吃着帶來的幹糧,喝着小酒,馬超則坐在韓承身邊,問道:“我們距離冀城已經很近了,明天我們該怎麽做?”
韓承道:“兵貴神速,明天一早就帶兵出發,直抵冀城城下,我們穿着韓遂軍的軍裝,又是我親自帶隊,冀城裏的軍隊絕對想不到是敵軍來襲,我們就先混入城裏,直奔府衙,将韓遂直接殺了。”
“那殺了韓遂之後呢?”馬超問道。
“之後?之後就由我出面。以韓遂的命令召集城中的将領。然後将其一網打盡。那麽就算韓遂的兵再多,也都隻是一盤散沙了,根本不會是馬兄的對手,我們便借此機會控制冀城,然後對外發喪,就說韓遂已經死了,那麽韓遂的那幾員部将聽後,肯定會前來吊唁。這樣一來,我們便可以将韓遂的舊部全部抓起來,凡是不願意投降的就殺!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徹底瓦解韓遂的勢力。”韓承道。
馬超聽後,覺得韓承說的似乎很簡單,如果沒有昨天晚上的那件事,馬超很有可能會信以爲真,從而很自然而然的聽從韓承的話。但是,昨天晚上馬超發現了韓承的可疑行徑。而且在小溪邊和一個不知名的黑衣人談論了片刻,雖然他并沒有聽到談話的内容。卻也覺得韓承并非他所看到的那麽簡單。
韓遂奸詐,韓承也好不到哪裏去,如果那人是來幫助韓承的,爲什麽韓承不引薦給馬超,卻要偷偷摸摸的。所以,馬超雖然覺得韓承說的很有道理,卻也不敢輕易冒險。
而且直到此時,馬超甚至覺得自己一直處在韓承所籌劃的陰謀當中,目的就是想要将他引到這裏,讓他孤軍深入,然後用大軍包圍他,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好,那就依照韓兄的計策來。”馬超雖然内心對韓承産生了懷疑,但他還是大着膽子答應了韓承的計劃。
之後,馬超借故巡邏,帶着龐德一起離開,遠離了韓承。
“主公,末将想不通,你明明知道韓承有問題,爲何還要答應韓承的計策,萬一這是韓承的奸計呢?”龐德不解的問道。
馬超道:“我軍在明,敵軍在暗,況且我軍又是孤軍深入,如果過早的打草驚蛇,很有可能會什麽都得不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想知道事情到底會怎麽發展,既然來了,就冒一下險,我倒要看看,韓承究竟是想帶我們去幹什麽!”
“可是,萬一真的是奸計,我軍隻有兩千人,又處在敵軍的腹心地帶,一旦陷入敵軍的包圍之中,我軍很難再突圍而出!”龐德擔心的說道。
“我這次率領的都是精銳之師,無不以一當十,即便是陷入萬軍包圍之中,以将士們的武勇,在我的帶領下,我想突圍不成問題。我之所以讓你出來,就是想告訴你,你秘密告訴将士們,時刻小心提防,以應對任何狀況。我們要以不變應萬變,懂嗎?”馬超道。
龐德點了點頭,說道:“懂了。”
“很好,你跟着我再轉一圈,我們便回去,養精蓄銳,夜裏的時候,讓将士們輪流進行巡夜,加強夜間的防範!”
“喏!”
馬超、龐德在軍隊之中轉悠了一圈,并且對軍司馬都安排了命令,讓他們時刻保持着高度警惕,以免遇到敵襲時會措手不及。
再次回到韓承身邊時,馬超當着韓承的面下令加強夜間防範,一共組建了八支巡邏隊伍,夜裏輪流進行守夜。
韓承見馬超如此緊張,便笑道:“馬兄,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韓遂的軍隊,做夢都不會想到我們會出現在這裏,你這樣安排,是不是太過緊張了?”
“呵呵,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謹慎一些好,畢竟已經距離冀城不遠了,我可不想在這裏出現什麽問題。”
“放心,即便是出了什麽問題,還有我呢,隻要我一出面,什麽問題就解決了。”
馬超、韓承二人相視而笑,但兩個人的内心裏卻各有各的想法,各懷鬼胎的兩個人,沒有再繼續交談,而是和衆多士兵一樣,都準備休息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馬超一手拿着一個酒囊,将其中一個酒囊遞給了韓承,對韓承道:“就這麽點酒了,我們兄弟二人一人一半。”
“我就算了吧,還是馬兄喝吧!”韓承推脫道。
“韓兄,明天就要上戰場了,到時候少不了許多厮殺,到時候我就照顧不了你那麽多了。今夜,你我兄弟在此對飲,算是預祝我們明天能夠馬到功成!”
韓承聽後,便道:“好。這預祝成功的酒。我必須得喝!”
于是。馬超先拔開酒囊的蓋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韓承見馬超開懷暢飲,自己也不甘示弱,開始喝起酒來。
兩個人很快便将酒都給喝完了,隻過了片刻時間,韓承便覺得頭有點暈暈的,面前的馬超也出現了重影,然後眼前直接一黑。便不醒人事的倒了下去。
“韓兄!韓兄!韓兄……”馬超一邊喊着,一邊用手輕搖着韓承的身體,可是韓承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一個死豬一樣。
這時,馬超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他将手中的酒囊一扔,直接站了起來,對不遠處的龐德說道:“你到底在裏面摻了多少蒙汗藥,這家夥現在跟一頭死豬沒有什麽區别。”
龐德迅速朝這裏走了過來,對馬超說道:“也不多。反正身上帶着的都摻進去了,足夠他睡個一天一夜的吧。幸虧我走的時候帶了一點蒙汗藥。不然的話,還真沒辦法收拾這家夥呢。主公,韓承怎麽處置?”
“先留着他的性命,等我們殺了韓遂,占領了冀城之後,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等到韓承醒來,我再看看他到底有什麽話要跟我說!”馬超道。
龐德道:“那留下兩個人看着韓承?”
“不,直接帶走,韓承這張臉還有用!”
“喏!”
随後,馬超讓将士們休息了兩個時辰,在醜時的時候,便開始集結隊伍,所有的将士都準備好了一切,各個精神抖擻的,在馬超的一聲令下後,星夜趕往冀城。
而韓承,則被駝在馬背上,跟着馬超一起前往冀城。
冀城地處渭河平原上,這裏的道路都是一馬平川的坦蕩大路,馬超等人仍然打着“韓”字的旗号在官道上行駛,浩浩蕩蕩的朝冀城而去。
夜裏行軍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基本上碰不到什麽人,而且這裏屬于韓遂勢力的腹心地帶,韓遂的兵力部署是外緊内松,到了這裏,基本上不會遇到什麽巡夜的隊伍。
所以,馬超等人隻用了一個時辰,便來到了冀城城下。
此時,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個時間段,也是人們睡的最死的時候,即便是冀城的城牆上有守夜的士兵,到了這個時候,也是哈欠連連,睡眼朦胧,意志昏沉。
冀城的城牆上,守夜的士兵們都拄着自己的兵器靠着城牆的城垛睡着了,忽然城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而且聲音越來越近,猶如滾滾驚雷,驚醒了這些守夜的士兵。
冀城雖然是漢陽郡的郡城,卻沒有護城河,等到這些守夜的士兵驚醒時,睜眼便看到了城牆下面站滿了一群群騎兵。
映着昏暗的燈光,他們依稀可以看到,這些騎兵都穿着和他們一樣的軍裝,緊張的心情頓時松懈了下來。
這時,城下走出了一個軍司馬打扮的人,沖城樓上大叫道:“快快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城。”
城樓上的守軍雖然放松了警惕,但還是奉行公事的說道:“夜色難辨,請你們在城外過夜吧,明天一早,打開城門時,再放你們進城不遲!”
“我們是楊将軍的部下,奉楊将軍之命,送公子回來,請快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耽誤了正事,你們擔當的起嗎!”
韓承失蹤,韓遂雖然竭力的保密,但還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兒子,于是以韓承貪玩爲名,讓各地尋找韓承的蹤迹,一旦發現韓承,立刻将韓承帶來冀城見韓遂。這件事,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了。馬超在冀城裏安插的有細作,在他叫龐德去巡邏的時候,獲悉了這個消息,這才制定了這樣的一個計劃,準備用韓承來賺開城門。
話音一落,便有人将韓承帶了出來,韓承趴在馬背上,睡着了一樣,被士兵扶正了身體,露出了他的一張臉龐。
守城的将士誰不認識韓承,見到确實是韓承,便準備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但見韓承昏睡的樣子,還是詢問了一下,城下的人便說韓承喝醉了酒,楊将軍把他灌醉了這才派他們送回來的,而且他們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已經是又累又困了,請求進城裏将韓承送到府衙,然後一群人去休息休息。
城樓上的将士們信以爲真,加上韓遂之前有所交待,不管是什麽人送韓承來了,不管是什麽時候,都必須立刻讓其進城,然後送到府衙。
于是,将士們打開了城門,直接送放馬超、龐德等人進城。
城門一開,馬超、龐德等人便護衛着韓承去府衙,而最後進城的一千人,則突然向守城的士兵發起了攻擊,突如其來的攻擊,讓這些守夜的将士們毫無防備,頃刻間便被全部殺死。
馬超的軍隊立刻清掃戰場,然後接管了這個城門,留下二百五十名士兵守在這裏,另外七百五十名士兵則兵分三路,前去攻占冀城的另外三個城門,而馬超、龐德等人則帶着一千名士兵,直奔府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