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是安定郡朝那縣人,少将軍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哦,是這樣的,我父親對朝那縣現任的縣令不太滿意,想找一個有才幹的人來擔任縣令,楊将軍既然是朝那縣人,不知道可有什麽好的人選,推薦一下也好啊。”馬超道。
楊秋道:“原來是這樣啊。少将軍,實不相瞞,我離開朝那縣已經很久了,再說這些年來,涼州一直動蕩不安,也就是最近幾年才略顯太平,當年我所知道的縣中有才華的人,不知道今時今日還在不在縣中。但既然少将軍問到楊某了,楊某定當爲少将軍推薦幾個人,也算是爲少将軍盡一點綿薄之力!”
馬騰、韓遂雖然是割據涼州的軍閥,但兩人明和暗鬥,而韓遂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怎麽把馬騰給兼并掉。隻可惜,韓遂的軍隊人數雖然衆多,但卻都是一群烏合之衆,而馬騰雖然兵少,卻都是百戰的精兵。
馬騰的軍隊所依仗的就是從老家扶風帶出來的馬氏一族的子弟兵,馬騰個人武力高強,而他的宗族兄弟們也都個個不弱,甚至是馬騰的子侄們,也都各個骁勇善戰,尤其是馬超,更是出類拔萃,至今無人能敵。
其中,在馬騰的軍隊裏,以馬超、馬鐵、馬休、馬岱等人爲首的軍隊,共計一千人,不僅都姓馬,還都是身經百戰的強兵悍将,是馬騰軍隊裏的精銳。
而且馬超更是注重引進人才,特意将龐德調到了自己的身邊。更加增強了自己軍隊的戰鬥力。其所統領的軍隊。也被稱爲外界稱爲“馬家軍”。
馬家軍也就是最近幾年才組建而成的,他們全部隸屬于馬超部下,所部都是騎兵,縱橫涼州,所向披靡,更是令敵人聞風喪膽。
正由于如此,楊秋才對馬超如此客氣。他當即向馬超推薦了幾個人,卻見馬超都一一搖頭給否決了。
馬超道:“楊将軍所推薦的這幾個人。我都聽說過,也曾經派人去尋找過,可惜的是,他們都早已經舉家遷徙到他處了,有兩家沒有遷走的,也都死在了戰亂當中,還有一個人至今下落不明,無處查找。”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離開朝那的時候,這些人可都是縣中的飽學之士啊。卻不想現在找都找不到了。少将軍,如此一來。那我可就沒什麽人可以推薦給你了,還請少将軍見諒。”楊秋道。
馬超呵呵笑道:“楊将軍,我聽說你有一個弟弟,叫楊冬,不僅武藝過人,而且還是個飽學之士,現在一直賦閑在家,潛心專研學術,外人戲稱爲書癡,不知道是也不是?”
楊秋愣了一下,不想馬超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弟弟身上了。他是韓遂的部下,雖然現在韓遂和馬騰結爲了兄弟,而且和平相處,但楊秋心裏明白,韓遂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之前多少在涼州一起與韓遂反叛朝廷的人,卻都被韓遂反過來給吞并了,如今的涼州,就隻剩下馬騰可以和韓遂一較高下了,但不久的将來,以韓遂的野心,一定會再次和馬騰給鬧翻的。
如果楊秋現在讓自己的弟弟楊冬去馬騰那邊的話,萬一被韓遂知道了,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坊間傳聞,不可輕信。少将軍,實不相瞞,我的弟弟楊冬乃是一癡兒,什麽飽學之士,武藝過人,都不過是我讓人散步的謠言,隻是不想讓人知道我有一個癡呆的弟弟而已。如果他真的是文武雙全的人,我又怎麽可能把他藏着掖着呢?”楊秋道。
馬超隻是呵呵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說話,不管楊秋說的是真是假,都代表了楊秋的一個态度。
衆人在一起喝了很久,酒足飯飽後,馬超、馬岱、龐德才辭别了楊秋,騎着他們的戰馬,便返回安定去了。
而此時此刻,侯選則帶着士兵馬不停蹄的往冀城方向趕,心中更是對自己的這個兒子恨得透頂了,萬萬沒想到,他會養出這樣一個如此坑爹的兒子。而且侯選腦子裏也在思索着,到了冀城那裏,自己該如何向韓遂交待,侯音也隻怕兇多吉少。
……
冀城。
一聲聲慘烈的叫聲從地牢裏傳了出來,一聲聲皮鞭的清脆響聲更是不絕于耳,其中還夾雜着一些有氣無力的求饒聲。
“啪!”
韓承手持皮鞭,再次狠狠的抽打在了侯音的身上,也不知道這是多少下了,隻見侯音身上皮開肉綻,全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整個人更是鮮血淋漓的。
一鞭子下去,侯音再次慘叫了一聲,便昏厥過去了。
這時一個士兵走到韓承面前,急忙說道:“公子,侯音暈過去了!”
韓承氣喘籲籲的将手中皮鞭直接丢在了地上,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侯音,隻覺得還不解氣,但又不能将其真的打死了,不然父親那裏就沒法交待了。
“他醒了以後,立刻派人來通知我!”
“是公子!”
韓承活動了一下酸疼的手腕,轉身離開了地牢,而他的臉上并沒有因爲鞭笞了侯音而感到絲毫的高興,相反,卻有着極大的傷感。
韓承是韓遂之子,被侯音搶過去的女人,正是他的老婆,韓承去年剛剛成婚,今年開春時,老婆剛剛懷上他的孩子,韓承夫妻二人都高興不已。
但誰都沒有想到,僅僅月餘時間,韓承夫婦竟然陰陽兩隔,連同他未出世的孩子,也一并沒有了。
當韓夫人的丫鬟來禀告此事時,韓承還以爲是韓夫人和自己開玩笑,沒有相信。等到他相信的時候,已經晚了,立刻調集軍隊。跟着丫鬟一起去了上邽縣。到了上邽縣以後。卻連與妻子的最後一面都沒有來得及見上,而且妻子還被人先輪jian,後屍解,讓韓承怒從心生,萬萬沒有想到,他韓家的地盤之下,還有人敢如此爲非作歹。
韓承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當下便想将侯音殺了解恨。但卻被手下人勸住,說侯音是侯選的兒子,侯選又是韓遂的第一心腹大将,讓韓承把侯音帶回去,交給韓遂發落,并且留下書信一封,讓其交給侯選,讓侯選去冀城找韓遂要人。
不過,韓承将侯音帶回來了,卻沒有先去将此事禀告給韓遂。而是把侯音直接關進的地牢,先鞭笞了一番後。這才準備去将這件事告訴給韓遂。
韓承大踏步的走到了府衙大廳裏,此時韓遂正在與手下的幾個屬官商議事情,韓承一進入大廳,便朗聲叫道:“父親,孩兒有急事找你!”
韓遂面容瘦幹,雙眼身陷,黑色的雙眸裏透露出一股子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意,陰鹜的臉上更是面無表情的,不陰不陽的道:“沒有一點規矩,沒看到我在和幾位大人商議事情嗎?你能有什麽事情,先戰到一邊去,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再處理你的。”
擱在以往,韓承肯定會十分聽話的站在一旁,可是今天,他卻表現的很反常,徑直走到了韓遂的面前,然後對大廳裏的幾個官員說道:“你們都先退下,我有急事要和父親說!”
“混帳東西!這裏幾時輪到你發号施令了?給我滾到一邊去!”韓遂見狀,怒不可遏的說道。
韓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臉沮喪的道:“父親,孩兒真的有急事禀告,您的孫兒沒有了!”
韓遂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了一下,急忙問道:“你說什麽?我的孫兒沒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快講!”
韓承環視了一圈,沒有說話,但在一旁的幾個官員紛紛向韓遂告辭,一會兒功夫便走的無影無蹤,而大廳裏就隻剩下韓承和韓遂二人。
這時,韓承才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給了韓遂聽,他所的句句都是事實,沒有半點虛言,更沒有一點添油加醋的成分。
韓遂聽到這裏後,也是十分的憤慨,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怒道:“侯音焉敢如此?”
但片刻之後,韓遂又逐漸冷靜了下來,急忙問道:“侯音現在在什麽地方?你沒有殺了他吧?”
“孩兒恨不得将侯音碎屍萬段,但念及侯音是侯選的兒子,侯選又是父親的心腹大将,所以一直沒有對侯音下手,而是将侯音帶了回來,暫時關押在了地牢裏。”韓承道。
韓遂捋了捋胡須,長出了一口氣,不僅沒有一點悲傷的心情,反而呵呵笑了起來:“承兒,你這樣做才是最正确的。千萬不要讓仇恨沖昏了你的頭腦,要時刻保持清醒,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給爲父來處理。這些天你好好的在涼州境内物色物色,看看有哪家的姑娘長的比較好,而且你又喜歡,就直接回來告訴爲父,爲父替你再操辦一樁婚事……”
“父親,玲兒死的那麽慘,還懷着我的孩子,被侯音折磨緻死,還碎屍了,孩兒怎麽可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娶妻?孩兒請求父親下令處死侯音,爲玲兒報仇!”韓承道。
韓遂聽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對韓承吼道:“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區區一個女人而已,就把你弄得死去活來的,以後你怎麽成就大業?這件事你不要管了,要是膽敢插手一次,我就砍了你的手!給我滾出去!”
韓承氣憤填胸,在韓遂的怒罵聲中離開了大廳,他可管不了那麽多,也不知道韓遂要怎麽做,他現在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殺了侯音,爲自己慘死在侯音手下的妻兒報仇雪恨!
韓遂見韓承負氣而走,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兒子的性格,立刻叫來了一名心腹,吩咐了幾句,又拿出一道令牌,那個心腹便立刻跑出了大廳,抄近路,朝着地牢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