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上的氣氛異常的緊張,剛剛出現的一千名虎贲甲士更是給考生在無形之中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不少考生有如坐針氈,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有的更是手足無措。.
今天天公作美,陽光明媚,照射在燕王府的府前廣場上,讓人倍感溫馨。
司馬懿坐在考場上的最後一排的一個角落裏,面對這即将發生的一切,表現的泰然自若,似乎感受不到外圍帶來的壓力,一支狼毫毛筆還在手指間不停地旋轉。
“咣!咣!咣!”
三聲鑼響,從燕王府裏陸續走出來了五位手捧試題的巡考官,他們每人手中都拿着至少一百份考試題,然後逐一發放到考生的桌面上。
當最後一分考試題發放到司馬懿的手中時,這五位巡考官重新走到了所有考生的正前方,然後其中一位巡考官向前走了兩步,朗聲宣布道:“辰時一刻已到,殿試開始!”
“咚咚咚咚……”
沉悶的戰鼓聲随即被敲響了,鼓點由慢變快,最後密集的像是雨點落在了鼓面上似得,片刻之後,鼓聲戛然而止,整個府前廣場都是一片寂靜。
剛才的那一通戰鼓的響聲,讓許多考生都是一陣迷茫,不禁在想,這考試怎麽還擂鼓?
當鼓聲停止之後,這些考生才反應過來,這才開始打開試卷,開始提起筆,開始答題。
可剛過了一刻鍾的時間,戰鼓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咚咚咚咚……”
這一次,戰鼓的鼓聲響的比之前還長了一點時間,當戰鼓聲擂響的時候,許多考生的臉上都露出了一些憤怒,估計心中都在想,這還讓不讓答題了,這噪音污染的,讓考生們的心情也十分糟糕。
随後的三次時間裏,戰鼓聲極有規律的響了起來,又極有規律的停止,如此反複五次擂鼓之後,那些考生都頭疼欲裂,痛不欲生,有的根本就沒有了再繼續答題下去的耐心。
然而,在整個考場上,隻有一個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他提着手中的毛筆,洋洋灑灑的在試卷上答題,對于外界的鼓聲,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樣,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馬懿。
司馬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答完了海量的試題,然後直接站了起來,舉手示意,朗聲喊道:“我要交卷!”
此話一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司馬懿的身上,司馬懿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也沒有一點不自在,當巡考官過來收走了卷子之後,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考場。
司馬懿走了以後,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許多考生也都急了,連忙抛開雜念,開始積極答題。
半個時辰過後,“咣”的一聲鑼響,考試就此結束,所有考生無論是回答完畢的,還是沒有回答完畢的,都必須要放下手中的紙筆,全部都站起來,依次走出考場。
之後,巡考人員開始收走考卷,顧雍安排考生全部回到館,靜靜的等待着殿試的結果。
這一次在殿試上,第一個交卷的司馬懿頓時成爲了熱點人物,許多人都開始讨論起來,有的說司馬懿好厲害,這麽快就交卷了,有的則持反對意見,說司馬懿是因爲不會,所以提前交卷了。
但無論如何,這些都是小道消息,至于殿試的結果如何,誰都很想知道。
殿試結束之後,所有的試題全部收集了起來,然後由巡考官帶入燕王府,交給主考的燕王張彥。
張彥邀請楊彪、張昭、陳群這三位副主考官,以及其餘的巡考官,大家分開閱卷,對試題進行批改。
半個時辰後,五百二十一份試題全部被批改了出來,對照了一下張彥設置的分值之後,達标的考生有二百三十八人,其餘人則都不達标,也就意味着白考了一場。
最後經過分值高低,從而選出了三個成績優異的人,分别是司馬懿,高堂隆,傅幹三人。
司馬懿自然就不用介紹了,這高堂隆則是經學世家,出身士族,其家族在泰山一帶十分有名望,兖州州試第一名。
傅幹是大漢一代名臣傅燮的兒子,自幼深受其父的文化熏陶,年十三歲時,當時涼州韓遂等人叛亂,傅燮在抵禦叛亂時,爲國捐軀了。當地百姓憐憫傅幹,将其藏匿起來,傅幹輾轉回到北地郡泥陽老家,爲了繼承父輩的遺志,寒窗苦讀,正好遇到張彥開設科舉,于是從泥陽老家趕入關中,在雍州參加了科舉的考試,并接連拿下了三次第一名。
當衆人一番商議後,一緻決定以司馬懿爲狀元,高堂隆爲榜眼,傅幹爲探花,正式結束了這次科舉考試。
随後,張彥讓人頒布皇榜,除了司馬懿、高堂隆、傅幹這三人外,其餘人都賜于學士頭銜,都可以直接當官。
皇榜放出之後沒有多久,整個館都爲之轟動了,司馬懿爲今科的狀元,高堂隆爲榜眼,傅幹爲探花,讓人多少有些羨慕不已。
另外二百多個成爲學士的人,也都在暗自慶幸,自己苦讀多年,終于換來了結果。
但仍有二百多人卻懊惱不已,此次殿試失敗,隻能再等九年再考了。不過,按照科舉所頒布的制度,這些通過州試的考生,仍然可以回到本州去當小吏。
當天下午,一百名虎贲甲士在顧雍的帶領下,來到了館,攝政燕王張彥要親自召見今科的前三甲,于是,司馬懿、高堂隆、傅幹三人則全部跟随着顧雍去了燕王府。
燕王府的大廳裏,司馬懿、高堂隆、傅幹三人坐在那裏靜靜的等候着燕王的到來,府中的家丁端上泡好的茶,以供三人享用。
過了片刻,一個身穿勁裝的漢子從大廳外面走了進來,掃視了一眼大廳裏的司馬懿、高堂隆、傅幹三個人,便直接問道:“想必你們就是今科的狀元、榜眼、探花吧?”
三個人都同時點了點頭,看着這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穿着平平無奇,也就沒有多說什麽,紛紛端起了手中的熱茶,品了一小口。
誰知,那中年漢子徑直走到了正前方的上首位置,竟然大搖大擺的一屁股坐了下去,讓在場的司馬懿、高堂隆、傅幹三人都驚訝萬分。
“大膽狂徒!你竟然敢坐在燕王的位置上?”高堂隆見這中年漢子的如此行徑,登時大怒了起來,指着中年漢子便厲聲呵斥道。
高堂隆年約二十五,是今科三甲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他這一聲喊出後,隻見那中年漢子咧嘴笑了笑。
這一抹淡淡的笑容,讓高堂隆的内心裏生出了一絲狐疑,扭臉再看了看大廳外面的燕王府守衛,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對大廳裏的一切都不聞不問。
燕王府守衛森嚴,怎麽可能會有狂徒混進來,而且守衛目不斜視,似乎對這個中年漢子無動于衷。
聯想到種種,高堂隆的心裏忽然生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個中年漢子很有可能就是攝政燕王張彥。
電光石火間,坐在上首位置的中年漢子突然笑了出來,從腰中拿出了一塊金光閃閃的腰牌,直接亮在了衆人的面前,緩緩的說道:“我就是燕王!”
此話一出,高堂隆立刻跪在地上,連忙叩頭,并自責道:“學生有眼無珠,未能認出燕王,以至于才……還請燕王恕罪!”
張彥擺擺手道:“不知者不罪!快起來吧!”
高堂隆還沒有站起來,但見司馬懿、傅幹二人不約而同的戰了起來,然後直接跪在了地上,向着張彥參拜道:“學生叩見燕王殿下。”
司馬懿、高堂隆、傅幹都從未見過燕王張彥,這還是第一次相見,在他們的印象中,張彥已經貴爲燕王,應該是身着華貴的服裝,高高在上才對。可是今天一見,才知道張彥平素并不在乎穿着打扮,一身勁裝,足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随意的人,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給人一種極爲随和,又十分容易接近的感覺。
“都起來吧!”張彥朗聲說道。
“謝燕王殿下!”司馬懿、高堂隆、傅幹三人異口同聲的道。
三人站起身子,沒有再落座,顯得很是拘謹和嚴肅。
張彥見狀,便道:“不必太過緊張,我又不是什麽吃人的怪物,你們那麽害怕幹什麽?都坐下吧!”
三人這才緩緩落座,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大廳内一片寂靜,也沒有人敢直視張彥。
張彥道:“你們是今科的前三甲,分别是狀元、榜眼、探花,我打算給你們官職。不過,我對你們了解甚少,你們就自己說說吧,什麽樣的官職适合你們!”
司馬懿、高堂隆、傅幹三人都是一番面面相觑,都感覺這燕王太不可思議了,封官,還問自己想要什麽官。
三個人沉寂了片刻,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張彥見狀,便道:“既然你們不說的話,那本王就開口了,今科狀元司馬懿。”
“學生在!”司馬懿連忙站了起來,十分謙卑的道。
“你年紀還輕,心智還不太成熟,不宜當官,姑且進入太學,再學習三年吧!”
此話一出,讓司馬懿很是震驚,高堂隆、傅幹二人的心裏也是咯噔一下,狀元進入太學了,那麽他們榜眼、探花還有什麽希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