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晉陽城下的張彥大軍都毫無動靜,沒有一點進攻的意思。
但是,在城中的曹**等人,卻早已經是心急如焚,見張彥等人隻圍不攻,也不知道這是要鬧哪樣。
與此同時,許攸帶領着虎豹騎已經抵達了雁門關,向夏侯惇、郭嘉等人道明來意後,便要将金銀珠寶給送出去。
夏侯惇從許攸口中得知晉陽城危在旦夕的事情後,便立刻派人前去鮮卑人那裏談判。
鮮卑人浩浩蕩蕩的而來,卻被堵在了雁門關外,而且連曰來爲攻打雁門關,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折損近萬餘兵力,鮮卑人也正在猶豫是否要退兵,卻不想迎來了夏侯惇派來的使者。
使者告知鮮卑人,隻要他們肯退兵,曹**便用三車金銀珠寶來作爲饋贈。鮮卑人本來就是來搶财物的,一聽到這話,便果斷的答應了。
于是,使者帶人将三車金銀珠寶全部送到了鮮卑人那裏,鮮卑人得到好處之後,便主動退兵了。
但是,鮮卑人在回去的路上,沿途燒殺搶掠,五原、雲中、定襄三郡的百姓深受**,大部分百姓淪爲了鮮卑人的奴隸。另外,鮮卑人說是退兵回塞外,但實際上卻留在了雲中郡,并且大肆将鮮卑人遷徙到雲中、五原兩郡,竟然将雲中變成了單于庭,雄踞并州北部,仍然對并州虎視眈眈。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後話,夏侯惇并不知道,他見鮮卑人退兵之後,便留下部将守衛雁門關,他則秘密帶領大軍與郭嘉、許攸一起沿着汾水順流而下,返回晉陽城。
也是在這個時候,滿寵帶着曹**的幹女兒來到了匈奴,向匈奴單于道明來意,并且希望和匈奴永遠和平下去,匈奴單于見到曹**的幹女兒之後,非常的喜歡,當即答應了和曹**永遠盟好下去。
滿寵完成了使命,便離開了匈奴,興高采烈的回晉陽去了。
可是,出乎滿寵意料之外的是,匈奴的大阏氏偏偏是個嫉妒心極強的悍婦,加上賈逵派來的使者仍在匈奴,在邊上煽風點火,說那名女子很有可能會奪了大阏氏的位置。
大阏氏一怒之下,便直接闖進了曹**幹女兒的營帳,一劍便将美女殺了,然後請匈奴中所有的王公貴族一起去見大單于,要求大單于出兵太原,協助攝政王進攻逆賊曹**。
大單于呼廚泉是個懼内的人,而且他能當上大單于,靠的也是大阏氏的族人,不然的話,自己的大單于就會被頗有勇略的叔叔去卑當了。
當大阏氏以及匈奴王公貴族全部聚集到大單于的王庭時,呼廚泉不得不進行妥協,下令集結大軍,準備對曹**作戰,并且派遣右賢王去卑率軍兩萬,先行去晉陽城下協助張彥對付曹**。
去卑的年紀比呼廚泉大不了幾歲,但輩分卻比呼廚泉長,是呼廚泉父親羌渠的弟弟。除此之外,去卑還和漢朝的皇室沾了一點邊,身上流着部分劉氏的血統。
因爲,他的曾祖是漢光武帝之子沛獻王劉輔六世孫,度遼将軍劉進伯。劉進伯北伐匈奴是被擒,匈奴單于将女兒嫁給了劉進伯,生下了兒子屍利,而去卑就是屍利的孫子。
所以,去卑是個親漢派的貴族,加上個人武勇遠超過呼廚泉,在前任單于,他的侄子于夫羅死後,去卑成爲了呼聲最高的繼任單于的人選。
但是,由于呼廚泉娶了匈奴貴族裏最有實力的須仆氏的女兒,得到了須仆氏的支持,須仆氏又聯絡其他貴族,擁立呼廚泉當了單于,爲此,呼廚泉對大阏氏十分的感激,也常常懷有畏懼之心。
去卑是右賢王,與單于庭分庭抗禮,匈奴人坐北朝南,左手邊正好是太陽升起的地方,所以便以左爲尊。由于匈奴人人數衆多,地域寬廣,單于根本無法管理的過來,便将匈奴一分爲三,即左賢王部,右賢王部,以及單于庭。
左賢王、右賢王是單于的左膀右臂,一般有單于的宗族來擔任,其中,基本上每任單于,都會從左賢王中選拔出來,所以左賢王也被認爲是下任單于的繼承者。
不過,這些都是匈奴強大時期的職位,當匈奴**爲南北兩支之後,北匈奴西遷,南匈奴内附大漢,南匈奴單于所統治的人口也就那幾十萬人,加上又要在大漢所劃分的特有領域内生活,還要面對草原上另外一支遊牧民族鮮卑人的搔擾,時常有戰争爆發,到了呼廚泉這個時候,南匈奴的勢力已經小的非常可憐了,匈奴人的總人口也才隻有不到三十萬人而已。
所以,到了此時,左賢王基本上不怎麽設立,隻有單于庭和右賢王部兩個部分,其中右賢王部統治十萬人口,在單于庭所在的西河郡美稷縣的西邊,一個叫谷羅城的小地方,隸屬于平定縣。
右賢王去卑,和他的族人,就生活在谷羅城一帶。
如今的匈奴人也早已經改變了遊牧的生活,跟着漢人學會了種植、農耕,谷羅城就是右賢王部逐漸發展而成的一個固定駐所。
單于庭的使者來到了谷羅城裏,去卑主動迎接,從使者的口中得知了單于庭的命令,去卑便下點了兩萬匈奴騎兵,帶着幹糧和馬奶酒,便踏上了征程,一路向東南前進,朝着晉陽城進發。
……
晉陽城下,漢軍的大營裏,張遼、許褚、甘甯等人将一筐筐找來的硝石、硫磺、木炭等物運進了位于後軍的營房裏。
張彥正在營房裏指揮着心腹進行炸藥的配比,見到張遼、許褚、甘甯等人運回來的東西後,便皺起了眉頭,問道:“怎麽才這麽一點?”
張遼、許褚、甘甯的臉上都是一陣爲難之色,許褚支支吾吾的道:“攝政王,我們已經盡心盡力的尋找了,可是這些東西真的很難找,尤其是硫磺,我們在方圓百裏内幾乎都找遍了,能找來的也就這麽多了。”
張彥聽後,陷入了沉思當中,他倒是忽略了礦産分布的問題,西北一帶多硝石,木炭也是随處可見,可是這硫磺嘛,就少的可憐了。
之前在濮陽的時候,張彥的硫磺也是從商人那裏購買得來的,可是現在正值兩軍對戰之時,你讓他去**商人啊。若是派人到濮陽一帶采購,一來一回就要折騰許多天,而且還不一定能夠買到。
這一下,張彥也犯了難,硝石、木炭遍地都是,可硫磺卻少的可憐,他目前真有點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感歎。
張彥道:“再給你們兩天時間,方圓百裏内找不到硫磺,就擴大範圍找,或者尋找商人,看看商人手裏有沒有這樣的貨物**,總之,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找到硫磺,越多越好!”
“喏!”張遼、許褚、甘甯應了一聲,各自出了營帳,三個人互相商榷了一番,決定分頭行動,專門去尋找硫磺,而硝石和木炭則交給手下人去找。
張遼是并州人,他知道雁門馬邑一帶常常有來自西域的商人,西域的商人總是會帶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都馬邑進行銷售,他想去碰碰運氣,去馬邑試試看,姑且死馬當活馬醫,萬一碰上了有賣這種東西的,就全部買下來,然後帶回來。
爲此,張遼便向賈诩說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向賈诩從府庫中借了一千金,帶着這一千金,和五百騎兵,便出了太原三關,朝馬邑去了。
而許褚、甘甯則留在太原郡附近進行搜索,任何蛛絲馬迹都不放過,逢人便拿着硫磺問當地人,看看有人見沒見過這個硫磺,知不知道哪裏有賣的。
三人分頭行動後,張遼出了太原三關,便是一馬平川的大道,策馬狂奔,直奔馬邑。
馬邑位于雁門關外,鮮卑人來攻打雁門關時,馬邑的百姓都退入了雁門關内,其中更有不少異域的商人留在了當地。
但是,當鮮卑人來到雁門關時,那些商人害怕受到戰争的牽連,便紛紛率領商隊南下,在廣武縣暫時避亂。
而廣武縣,也因爲這些異域商人的到來,一下子成爲了一個臨時的交易站,異域商人向内地百姓兜售來自西域的奇珍異寶,并且采購陶器、茶葉、絲綢,準備運回西域去販賣。
張遼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聽聞西域商人到了廣武縣,于是便改道向廣武縣而去。
不過,此時的張遼等人,爲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穿着一身勁裝,在外人看來,是一支身份不明的隊伍,但也極少有人去管這閑事。
張遼帶着五百騎兵,來到了廣武縣,但張遼沒有讓五百騎兵進城,而是獨自一人進城,這樣一來,目标就小了很多,也能完全融入到集市當中,專心的尋找硫磺。
他進入城裏後,在集市上轉悠了很長一段時間,見西域商人所兜售的奇珍異寶都不是他想要的,但卻又沒有見人賣硫磺,于是他主動找到了一個西域商人,問道:“你知道哪裏有賣這個的嗎?”
西域商人看了一眼張遼手裏的硫磺,便問道:“你要這個幹什麽?”
“有用,你要是知道哪裏有賣的,麻煩請你告訴我好嗎?”張遼客氣的道。
西域商人用不太純熟的漢話說道:“你要多少?價錢怎麽說?”
“價錢好說,你有多少,我就要多少!”張遼爽快的說道。
西域商人見張遼十分的爽快,便從車子下面提出來了一個沉甸甸的大袋子,然後将袋子打開,直接亮在了張遼的面前,說道:“這些夠嗎?”
張遼看了一眼,覺得不算太多,便問道:“還有嗎?”
西域商人忽然眼前一亮,便問道:“先談價錢!”
“你說吧,咋賣?”
西域商人試探姓的對張遼道:“這一袋子,一金,怎麽樣?”
“成交!”張遼沒有還價,直接答應了西域商人的要價,接着又問道:“你有多少?”
西域商人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悅,這一袋子就一金,比他賣的東西賺的還多,而且還是穩賺不賠。因爲,這些硫磺,在西域随處可見,根本就是不值錢的東西。他們這些商人基本人都帶着這個,因爲這個比較容易點燃,作爲引火之用。
商人見張遼出價非常高,當即問道:“你等着,我去去便回,你幫我先看着這些貨!”
随後,商人便跑了出去,和其餘一起來的西域商人聚集在一起商議了一番,說是要用一百錢将他們帶來的硫磺全部買下來,那些商人自然是不亦樂乎,紛紛答應将手中的硫磺全部交了出來。
于是,商人便回到張遼的身邊,對張遼說道:“我叫巴巴拉布,我差不多能給你弄來三車硫磺,差不多有五百多包,也就是說,你得給我五百多金。但是這裏不是交易的地方,一炷香後,你在城外的小樹林裏等我,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麽樣?”
張遼答應了巴巴拉布的要求,轉身便走,并且在城外等候巴巴拉布。
一炷香後,巴巴拉布果然帶着幾個人,推着小車來到了小樹林裏,然後拿出錢給了那幾個人,打發走了以後,巴巴拉布便和張遼進行交易,兩個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張遼很順利的将三車硫磺給買了下來。
巴巴拉布拿到了五百多金,心裏面美滋滋的,這一筆買**他幹了幾年賺的還要多。同時,巴巴拉布也看到了商機,詢問道:“如果你還需要這些東西的話,盡管找我,我還有很多呢。”
張遼也考慮到硫磺難找的緣故,便對巴巴拉布說道:“我是長安的客商,我叫張遼,以後你要是還有這些東西的話,就帶着這些東西到長安找我,你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巴巴拉布歡喜的很,當即說道:“一言爲定。”
兩人分開之後,張遼便叫來了部下的騎兵,一人帶着一包硫磺,迅速的返回晉陽城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