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三裏坡的蹋頓,看到幽州軍從薊城裏出來作戰了,登時歡喜不已,激動的猛拍了一下**,大聲叫道:“太好了!正愁你不出來呢!”
說完之後,蹋頓便立刻讓身邊的人吹響了号角,嗚咽的号角聲傳遍了整個戰場,戰場上的烏桓騎兵聽到這号角聲後,便紛紛向三裏坡撤退。.
而與此同時,三裏坡的烏桓軍大營裏,烏孟虎率領着五千精騎緩緩的來到了蹋頓的身邊,犀利的目光環視了一眼戰場,便對蹋頓道:“大單于,這次你就看好吧,我非要斬殺幾個将領來獻給大單于不可!”
蹋頓對烏孟虎非常的信任,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說道:“此戰若能順利消滅敵軍,那麽攻占薊城就指曰可待,到時候,城中美女、财物任憑你挑選。”
烏孟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對蹋頓說道:“昨曰陪侍大單于的那兩個美女可否給我?”
蹋頓哈哈笑道:“既然你喜歡,拿去便是,那兩個美女可真是瘋狂,你小心别上瘾了,弄得你再也站不起來了,我可不喜歡我的第一勇士沒倒在戰場上,卻倒在了女人的懷裏!”
烏孟虎道:“大單于放心,就是再來十個八個美女,我也能夠享受的了。”
昨曰蹋頓收到曹**率軍來支援的消息,便再也坐不住了,決定先攻占薊城,再迎戰曹**。
可是薊城城牆堅固,易守難攻,又有護城河做爲阻隔,最關鍵的是,烏桓人不善于攻城戰。
于是,蹋頓急中生智,想出了一招引蛇出洞的計策。
所以,今天天一亮,蹋頓便撤去了其他三個城門的兵力,全部集中在東門外,這裏地勢平坦,非常适合騎兵作戰,并且大張旗鼓的,讓人擔土填平護城河,做出一番要進攻的姿态。
本來蹋頓沒報太大希望,心想着就算城中的敵軍不出來,也沒事,他可以填平護城河,然後加工攻城器械,等到動員的烏桓十萬大軍一到,便動用人海戰術,不停地攻城,相信也能攻破薊城。
但讓蹋頓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引蛇出洞之計竟然奏效了。
烏桓軍突然後撤,這讓在城樓上觀戰的程昱有些意外,他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退回去的烏桓軍,又突然重新殺了出來。
這一次,烏桓軍幾乎是全軍突擊,數以萬計的騎兵,鋪天蓋地般的朝着田豫、田疇的軍隊殺了過來,馬背上的騎士紛紛挽弓射箭,尚未靠近,箭矢便已經射了過來,密集如同雨點的箭矢,快速,準确,淩厲,迅速奪取了一些幽州軍将士的姓命,慘叫連連。
烏桓軍發動了集團沖鋒,但卻并不與幽州軍接戰,而是策馬到一段距離,隻用弓箭進行射殺,慢慢的将田豫、田疇率領的軍隊包圍其中,形成了一個弧形。
數以萬計的箭矢,組成了密集且又強大的箭陣,田豫、田疇抵擋不住,隻好向後撤退。
東門附近的閻柔見狀,立刻沖城樓上的程昱喊道:“快放下吊橋!”
程昱這才意識過來,立刻放下吊橋,閻柔率軍便從吊橋上通過,将弓箭手分成兩翼,站成十多排,開始用箭矢反擊烏桓軍。
田豫、田疇等人遭受了緻命的打擊,烏桓軍的攻勢猛烈,手中的弓弦不停地射擊着,讓幽州軍倍感壓力。
幽州軍中慘叫連連,田豫、田疇見狀,也是無可奈何。
“與其這樣被動挨打,不如殺将過去,和烏桓人拼了!”田疇一邊揮動着武器遮擋着箭矢,一邊對身邊的田豫說道。
田豫道:“不可!烏桓人都是騎兵,而且烏桓人向來采用遊擊戰術,你退他進,你進他退,始終和你保持距離,利用馬匹的快速移動力,以及他們手中的弓箭,來慢慢的消滅你,我們千萬不能莽撞,應當保存實力,先退到城裏再說!”
田疇雖然是本地人,但卻從未和烏桓人、鮮卑人打過仗,他原是劉虞的部下,劉虞主持幽州時,一般采用的都是懷柔之術,所以很少和烏桓人、鮮卑人發生戰争。
田豫是漁陽人,那裏是烏桓人經常活動的地帶,所以,田豫接觸烏桓人的機會比較多。這之後,田豫又曾在公孫瓒的手底下幹過一段時間,後來公孫瓒敗亡,他率衆歸順了袁紹,被編入了幽州軍。
公孫瓒是曾經令烏桓人聞風喪膽的白馬将軍,田豫經常跟随公孫瓒一起出去作戰,非常了解烏桓人的作戰方法,所以才會制止田疇的舉動。
此時,田豫、田疇正率軍後退,閻柔從旁掩護,而鮮于輔、鮮于銀也于此時繞到了烏桓軍的背後,他們對于戰場上的情況還不清楚,率領兩千騎兵,五千步兵便從烏桓軍的背後發動了攻擊。
蹋頓、烏孟虎正在觀戰,忽然聽到大營後方傳來了一陣搔亂,回頭看去,但見敵軍不知何時繞到了大營背後。
烏孟虎當即抱拳道:“大單于,後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話音一落,烏孟虎便策馬向後,帶着軍隊去大營後方迎戰敵軍。
蹋頓一心望着正前方,兩軍正在對峙,敵軍節節敗退,死傷頗多,而烏桓人這邊卻損失極少。
烏孟虎率領五千精騎,來到了大營,正遇到鮮于輔、鮮于銀兩兄弟在砍殺毫無防備的烏桓人,鮮于銀的馬項上更是拴着一顆鮮血淋淋的人頭,那人頭是烏桓大人烏延的。
烏孟虎與烏延是同一部族,見到自己部落的烏桓大人被斬殺,頓時惱羞成怒,拔出馬刀,策馬狂奔,朝着鮮于銀便沖了過去,身後的騎兵緊緊跟随,紛紛拔出馬刀,要與敵軍展開白刃戰。
鮮于銀見烏孟虎率軍殺來,挺槍策馬,直接和烏孟虎迎戰了過去。
兩馬相交,鮮于銀率先挺槍刺去,烏孟虎低身避過,手中馬刀陡然揮出,一刀便将鮮于銀的腦袋砍掉,同時長臂一伸,反将烏延的人頭給取了過來。
鮮于輔見鮮于銀隻和烏孟虎交戰一個回合便被斬殺了,登時大叫道:“弟弟!”
烏孟虎聽見這聲叫喊,目光便看向了鮮于輔,心道:“原來這兩個鮮卑人是兄弟!”
鮮于輔、鮮于銀兄弟雖然是鮮卑人,但其母親卻都是漢人,這種混血的人,在鮮卑族裏常被人看不起,鮮于輔、鮮于銀兄弟很早就脫離了鮮卑,回到了漢朝生活,因通曉鮮卑族和漢族兩種語系,兩兄弟在漢朝也混的風生水起,後來劉虞坐鎮幽州,一直推行各民族和平相處,便重用了鮮于輔、鮮于銀兄弟。
劉虞被公孫瓒殺後,鮮于輔、鮮于銀兄弟便和其餘劉虞的舊部一起反抗公孫瓒,依附袁紹,直到袁紹平定了公孫瓒後,才正式歸順袁紹。袁紹便将幽州一帶的降兵,全部編成軍隊,正式組建幽州軍,交由其第二個兒子袁熙掌管。
烏孟虎更不答話,提着帶血的馬刀,朝着鮮于輔沖了過去。鮮于輔爲了給弟弟報仇,也舉槍沖了過來。
兩馬相交,烏孟虎與鮮于輔鬥了三個回合,這才将鮮于輔砍落馬下。
鮮于銀、鮮于輔接連戰死,幽州軍群龍無首,烏孟虎所率領的又是蹋頓帳下最爲精銳的烏桓突騎,近身交戰的能力一點都不比遠程能力差,一番厮殺之後,烏桓鐵騎四處踐踏,幽州軍被殺的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烏孟虎率軍追擊,沿途掩殺,可憐七千将士,竟然無一人生還,全部被烏孟虎所率領的烏桓突騎殺光殺淨。
而與此同時,薊城的城門口也在進行着激烈的戰鬥,田豫、田疇已經率軍退入了城中,閻柔卻率領弓箭手仍在與烏桓人對射,并且在不斷的向後撤軍。
城樓上的程昱,也立刻組織弓箭手在城樓上射擊,掩護閻柔撤軍,并收起吊橋。
烏桓人不得渡過護城河,隻能悻悻而退。
不過,蹋頓卻并不懊惱,而是繼續命令烏桓将士擔土填平護城河,隻要護城河一填平,他就可以率領烏桓大軍兵臨薊城城下,用弓箭來消滅城樓上的敵軍,用撞木撞開城門,直接殺進城裏去。
閻柔、田豫、田疇等人滿身是血的來到了城樓上,紛紛跪在程昱的面前,朗聲叫道:“屬下等無能,不能擊退烏桓大軍,請程别駕責罰!”
“你們與敵血戰,保衛家鄉,有何罪之有?有罪的是我,我太過輕視了烏桓人的戰鬥力,以至于有此敗。對了,鮮于輔、鮮于銀兩位将軍怎麽樣了?”程昱忽然問道。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火速跑上了城樓,當即抱拳道:“啓禀大人,鮮于輔、鮮于銀所部七千将士,在偷襲烏桓大營時,遇到了烏桓突騎,全軍覆沒!”
程昱聽完之後,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萬萬沒想到,烏桓軍的戰鬥力竟然如此之強悍,這樣的話,别說進攻了,防守都很困難。
城外,烏桓人又開始擔土來填護城河了,程昱望着被一點一點填平的護城河,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心中暗道:“看來,隻能依靠這座城池來堅守了。主公啊,你的大軍什麽時候才會到啊,仲德已經快堅持不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