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敗了,敗得一塌糊塗,甚至連袁紹也被射殺了。
張彥驅兵掩殺,各部相互配合,一時間在這片巴掌大的地方上,血流成河,屍橫遍地,西邊天空中也出現了火紅的雲霞,與這腥紅的大地形成了完美的統一,看上去甚是相得益彰。
袁軍大敗,不敢回營寨,群龍無首的袁軍紛紛往北擊退,一路向北,便是濮陽。
張彥連續追了一個時辰,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眼見夜幕拉下,卻也不說退兵。
很快,騎兵和步兵的差距就明顯體現了出來,跟随在張彥身邊的都是騎兵,許褚、太史慈、徐晃、張遼、甘甯五人各自率領着騎兵隊伍,與張彥組成了一支龐大的騎兵隊伍,差不多有一萬騎兵。
萬馬奔騰,一路掩殺,凡是掉隊在後面的袁軍士兵,不是被殺,就是被俘。
入夜後,張彥沒有停止追趕,決定一鼓作氣,能殺死袁軍多少軍隊,就殺死多少軍隊。
但張彥也沒有忘記騎兵和步兵的差距,他讓錦衣衛前去傳令,讓賈诩、趙雲、鮑勳等人留下,高順、呂蒙繼續帶領精銳的正規軍在後面跟随,在濮陽城下回合。
袁紹雖然死了,袁軍雖然敗了,但袁紹的軍隊還有很多,一直駐守在濮陽城下的袁軍,則成爲了張彥新的攻擊目标。
濮陽城,已經被圍困一個多月了,右将軍于禁率領陳應、李典、毛玠等人在城中堅守,無時無刻不盼望着援軍的到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除了袁軍起初的兇猛攻勢,其餘時間基本上都在對峙。
此時此刻,濮陽城内外靜谧異常,城外的袁軍大營裏,沮授、審配二人白天接到了白馬津傳來的消息,糧草大營被燒毀,呂曠、呂翔、馬延、牽招等人大敗而歸。
而随後,田豐被囚,袁紹怒而攻擊鹹城,以全軍之力,對鹹城發起了猛攻的消息也傳了過來。
沮授、審配甚是關心鹹城那裏的戰況,于是派出去很多斥候,前去打探消息。爲此,沮授還專門寫了一封信,讓斥候一并帶給袁紹,大緻内容是求袁紹赦免田豐,而且審配也在上面簽了名字,表示與沮授意見一緻。
已是深夜,但中軍大帳裏卻燈火通明,沮授、審配靜坐帳中,一人手中捧着一本書,正在觀看。
二人手中捧着的書,是他們攻打白馬時繳獲的,是孫子兵法,與傳統的手抄書不同,這是印刷出來的書,而且紙張也比以往的紙張要好許多。
中原一帶,紙張橫行,書籍成堆,這些以往隻有世家貴族才擁有的東西,在中原地帶竟然遍布各地,甚至還有書店專門售賣各種印刷的書籍。
而紙張的便宜度,也超乎沮授、審配的想象,并且還被分成了好幾個類别,有專門的廁紙,還有專供書寫的紙張,價格都十分的低廉。
得益于張彥改良的造紙術,以及發明的印刷術,還有大力推進學堂的建設,中原一帶逐漸成爲了文化聖地。
而沮授、審配也了解了當地的一些規定,凡五歲孩童必須入學,學堂隻象征姓的收一些學費,貧窮的家裏,可以免除一切費用,富裕的家庭也不用多花錢,教書先生享有官府補貼,每月收入可觀。
一時間,學堂建設在中原盛行,教書先生也成爲了中原地帶最爲熱門的一個職業,除此之外,學生還要進行考試,凡是進入太學,畢業後都能得到一官半職,這種姿态下,更加催生了一股學習之風,讓百姓們都有了盼頭,即使貧寒的人家,隻要讀書,也都會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
另外,據沮授了解,彭城還設有太學,彙聚了當今天下許多當代大儒,太學生也成爲了人人向往的職業。
以前,沮授認爲張彥隻是個一介武夫,直到今曰,他才發現,張彥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帳内靜谧異常,沮授、審配誰都不理誰,都專注的看着手中的書籍,他們甚至有些搞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才能将這些書籍印刷出來,而且字體都還是一個樣子的?
過了一會兒,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一個聲音便在帳外響起:“啓禀軍師,斥候急報!”
沮授聽後,登時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立刻沖帳外喊道:“進來說話!”
一名親兵帶着一名失魂落魄的斥候進了大帳,直接跪在了沮授的面前開始大哭了起來。
沮授皺了一下眉頭,見斥候如此模樣,當即問道:“哭什麽!快說軍情!”
斥候擦拭掉臉頰上的眼淚,當即說道:“啓禀軍師,我軍在鹹城大敗,文醜将軍陣亡,張郃、高覽二位将軍被生擒,就連主公也……也……”
“快說,主公怎麽了?”沮授頓時緊張了起來,急忙問道。
斥候急忙說道:“主公被敵将太史慈、徐晃射殺,殒命鹹城,屍體也被丢在戰場上。如今大軍敗回,正朝着濮陽而來,張彥更是率領精兵猛将一路追擊,距離此地,隻有三十裏路了!”
沮授聽後,都是一陣驚慌失措,心中也頓時空落落的,一起痛心疾首的哭訴道:“主公!”
審配一臉的陰沉,急忙走到沮授身邊,對沮授道:“主公沒了,大軍還在,敗軍回來,駐守這裏的五萬将士隻要聽聞主公殒命的消息後,勢必會影響軍心,既然敗局已定,要想挽回,已是萬難,不如趁着現在大軍尚不知情,請軍師早作決定,速下令大軍連夜退兵。回到河北後,便讓公子繼任,足可穩定大局。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退回河北後,好好的休整數年,以後再來爲主公報仇不遲!”
沮授點了點頭,對審配的話深以爲然,糧草大營被烈火燒毀,袁紹殒命鹹城,前線大軍徹底崩潰,一旦敗軍回來之後,這裏的五萬大軍也會受到波及,到那時,若是張彥與于禁來了一個裏應外合,那麽他們就會徹底被擊敗,能否回到河北,還是個未知之數。
“即可傳我将令,命令全軍輕裝簡行,帶着幹糧,速往白馬方向前進,夜渡黃河!”
話音一落,沮授便拿出袁紹給自己的半塊兵符,直接交給了審配的手中。
審配迷惘的望着沮授,問道:“軍師,你這是何意?”
“主公殒命鹹城,屍體必定暴屍于荒野之中,我要去給主公收屍!”沮授道。
審配聽後,急忙反對道:“不行,軍師如今乃我軍脊梁,若無軍師,我軍以後将何去何從?主公殒命,田軍師被囚,估計此時也已經被張彥軍所俘虜,如今鹹城一帶全是敵軍,軍師若去了,就等于羊入虎口!”
沮授道:“可是,主公的屍體……”
不等沮授說完,審配便打斷了沮授的話,朗聲說道:“主公殒命,全軍上下無不痛心疾首,但凡是都要有個輕重緩急,軍師一向冷靜,怎麽今時今曰倒犯起了糊塗?正南敢問軍師,主公乃三軍統帥,敵軍知道主公殒命,會不會将其屍體置于荒野于不顧?隻怕此時此刻,主公已經被敵軍枭首,就算軍師去了,也無法保住主公的屍體不受到損害!眼下當務之急,是應該竭盡全力保衛河北,從主公的三個公子中擇一個優良的讓其繼任,執掌河北,才能穩定局勢。我想,即便是在九泉之下的主公,也希望看到我們這樣做吧?”
沮授想了片刻,覺得審配說的很對,自己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夠保證袁紹的屍體是全屍。
于是,沮授收回了兵符,立刻讓人去傳令,讓大軍連夜撤退,又讓斥候和親兵嚴加封鎖消息,千萬不可以洩露機密,以免引起軍中恐慌。
五萬大軍,甚至連白馬津的糧草大營被大火燒毀都不知道,可見沮授嚴密控制機密的手段。
随後,大軍開始迅速集結,都輕裝簡從,迅速的離開了營寨。
濮陽城的城牆上,于禁正在巡邏,忽然看見城外的袁軍大營裏人影晃動,軍隊在集結,打起的火把火光沖天,都一個二個緊張兮兮的,迅速撤出了營寨,竟然不留一個人在營寨裏看守。
于**見這一幕後,便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袁軍發生了什麽事情。由于袁軍封鎖了這裏的一切,連個蚊子都飛不過來,于禁根本無從知道外界的情況。
此時,于禁的内心裏有兩種猜測,一是袁軍肯定有什麽大事,不然的話,不會這麽急着走,而且還是深夜。
另外一個是袁軍故意做個樣子給他看,是想引蛇出洞,然後伺機擊敗他。
這兩個猜測,于禁吃不準袁軍的目的,出于謹慎的他,倒是偏向于後面一個猜測,認爲這是袁軍的計策,是想**他出兵。
所以,于禁便按兵不動,并且傳令城中将士嚴加防範,就此錯過了攻擊這支軍隊的最佳時間。
一個時辰後,袁紹的敗軍來到了濮陽城外的袁軍營寨裏,當他們發現這裏的營寨都空無一人之時,這才知道這些人都已經撤退了。
絕望之下,這些敗軍紛紛前往白馬,數萬敗軍争先恐後的,生怕被張彥的追兵追上。
直到張彥率軍出現在濮陽城下,于禁才敢出兵相助,與張彥軍隊會合在一起,這才得知,袁紹被殺,袁軍戰敗的消息,反而十分後悔之前沒有追擊沮授、審配的軍隊。
不過,張彥率領的騎兵經過一番長途跋涉的追擊,已經有些疲憊了,于禁率領的都是生力軍,加入追擊的行列後,優勢登時顯現了出來,反而沖在了最前面,掩殺敗軍。
兩軍合二爲一,全部歸張彥管轄,大軍一直追到白馬。
冀州軍來到白馬渡口時,已經有船隻在那裏等候着了,沮授、審配也并未真正抛棄這數萬兵馬,畢竟這些都是冀州軍,是袁紹的精銳,不能輕易丢棄。
于是,沮授在白馬附近設下了埋伏,狙擊前來追擊敗軍的張彥軍。
一時間,箭如雨下,張彥等人猝不及防,被射死許多人,由于黑暗難辨,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埋伏,張彥正在猶豫之時,忽然呐喊聲四起,震懾天地,四面八方都傳來了振奮人心的喊殺聲。
張彥見狀,也不硬拼,畢竟他已經是疲憊之師,而沮授的軍隊卻以逸待勞,又事先埋伏,控制了有利地形,自己若硬拼的話,必然會損失慘重。
于是,張彥下令撤退,遠離埋伏圈,但并未遠去,想要繞過去,卻發現其餘地方都布滿了陷阱,瞬間便死了數百人。
無奈之下,張彥隻得突破埋伏圈,又沖鋒了兩次,均被袁軍強大的箭陣而射了回來。
雖然心有不甘,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袁軍離開,以至于沒有徹底消滅這夥敵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