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點了點頭,抱拳回禀道:“回大将軍話,兄長都已經把事情給草民說了。隻是草民才疏學淺,隻怕不能教導好公子,所以,草民懇請大将軍另請高人,以免耽誤了公子的前程。”
張彥聽諸葛亮直接拒絕了他,臉上現出一絲不喜,當即問道:“諸葛亮,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想教我的兒子讀書是吧?”
諸葛亮見張彥臉上變色,卻也沒有絲毫畏懼,鄭重的回答道:“啓禀大将軍,草民不是不教,而是怕教不好。公子乃貴胄之軀,草民年輕才疏,隻怕不能很好的教導好公子,萬一耽誤了公子的前程,那豈不是毀了公子嗎?比如說,一塊質地非常好的美玉,在一般工匠的手裏隻能雕琢出來尋常物品,但若是在能工巧匠的手裏,就能雕琢出一個傳世的至寶。貴公子就好比是這塊美玉,但草民絕非能工巧匠,隻怕不能雕琢出傳世的至寶,反而還會浪費了這塊美玉。”
張彥聽後,倒也不怎麽生氣,諸葛亮是流傳千古的人物,也是他比較看好的一個人。但是現在的諸葛亮還是個隻有十八歲的愣頭青,沒有足夠的生活閱曆,畢竟和中年、老年的諸葛亮不可同曰而語。
張彥忽然覺得,諸葛亮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或許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而且諸葛亮這個時候也未必真的就比他身邊的人厲害。
他想了想,這才對諸葛亮說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你既然來了,就不用走了,你就留在本府身邊吧,本府會盡快給你安排一個官職的,你哥哥在泰山郡當太守,深得當地百姓的愛戴,而且将泰山郡治理的井井有條,我希望你能成爲你哥哥那樣的受人愛戴的官員,甚至希望你能夠超越過哥哥,成爲一個治理國家的棟梁之材……”
不等張彥把話說完,諸葛亮突然開口打斷了張彥的話,道:“多謝大将軍厚愛,可是草民現在還沒有打算出仕爲官……”
“諸葛亮,你可要想好了,别人求官都求不來,你居然不想當?”
諸葛亮道:“啓禀大将軍,實不相瞞,草民其實一直在襄陽水鏡先生那裏求學,這幾天才回來探親,誰知道一到家門口,便接到了大将軍的邀請,我若當時就拒絕不來的話,隻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這才到彭城來,想要當面和大将軍把話說清楚。如今我學業未成,暫時沒有出仕爲官的心思,草民隻想安安心心的修完剩下的學業,等到學有所成之時,再來爲大将軍效力不遲!”
張彥聽諸葛亮這麽一說,就知道諸葛亮現在無心仕途,而是一心撲在了學業上了。但是,他不願意就此放諸葛亮離去。
曆史上,諸葛亮與兄長諸葛瑾本來就不是同一類人,而且也是各爲其主,兩個人對政治的理解和施政的理念都不相同。
所以,今天要是放諸葛亮離開了,他曰再想請回來就難了。
張彥思索了片刻,這才說道:“好吧,諸葛亮,既然你無意仕途,本府也就不逼你了。”
“大将軍通情達理,草民佩服之至!”諸葛亮急忙說道。
張彥笑道:“你别急着稱贊我,我還有話沒有說完呢。你無心仕途,隻想修完學業,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不能離開彭城,就在彭城内完成你剩下的學業。至于你的授業恩師水鏡先生,我會派人把他從襄陽接到彭城來的,連你的那些個同窗好友,也一并接過來,我會命人在彭城給你們修建學舍,供你們完成學業。”
諸葛亮一聽這話,頓時傻眼了,這樣做,和限制他的**有什麽區别?
他皺着眉頭,當即說道:“大将軍,水鏡先生是個非常固執的人,隻怕不會遠足來到彭城的……”
“你放心,本府會有辦法讓他們心甘情願的來到彭城的。”
“大将軍,強扭的瓜不甜,正所謂人各有志,大将軍何必強人所難呢?”
“因爲你值得本府這樣做。諸葛亮,你的才學,隻怕連你自己都無法估計,本府如此器重你,絕對不會讓你輕易離開本府的身邊,如果你跑去輔佐别人了,那以後有可能會成爲我的敵人,爲了以防萬一,我不得不把你留在彭城。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你在彭城也會享有一切的**,你甚至還可以去外面遠足,隻要是在本府的管轄範圍内,你想去哪裏都行。但是你若想離開本府所管轄的範圍,那就可别怪本府對你不客氣了!”
諸葛亮皺着眉頭,問道:“大将軍,你這樣做,和軟禁草民有什麽區别?”
“随你怎麽想吧。”張彥不再與諸葛亮廢話了,朝錦衣衛擺擺手,示意他帶諸葛亮出去。
諸葛亮緊皺眉頭,氣的臉都紅了,他一拂袖,轉身便走出了大廳。
“好好的伺候諸葛先生!”張彥沖錦衣衛高聲喊了一句。
錦衣衛點了點頭,跟着諸葛亮便出去了。
不過,張彥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諸葛亮太過聰明,萬一把跟着他的錦衣衛給哄的團團轉的時候,他自己開溜了,那就麻煩了。
于是,張彥叫來了徐盛,讓徐盛派出十名錦衣衛,不分晝夜,輪着班的嚴密監視諸葛亮的一舉一動,暫時不讓諸葛亮離開彭城。
雖然這樣的做法有些不太讨諸葛亮的喜歡,但張彥也隻有這樣做,才能困住諸葛亮,把諸葛亮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張彥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諸葛亮不能爲我所用,也不能讓諸葛亮爲别人所用。
随後,張彥又叫來了司隸校尉賈诩,讓他拟寫聖旨,召見水鏡先生進宮面聖,給當今天子講學。
不過,這道聖旨不是直接發給水鏡先生的,而是派發給劉表的,讓劉表派人護送水鏡先生到彭城來給天子講學。
聖旨派發出去後,張彥又開始爲兒子張瀚物色授業恩師,若論才學和名聲,如今天下,也唯有司徒楊彪才德兼備了。
楊彪無疑是最佳人選,但是楊彪所學的都是儒家的經學,其中雖然也不乏有治國之術和道理,但張彥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麽。
思來想去,張彥最後決定,就讓司隸校尉賈诩來教授自己的兒子張瀚。
賈诩被後世戲稱爲“毒士”,若論儒家的經學,他比不過楊彪,但若論處世的絕學,以及用兵之道,智謀之術,賈诩卻遠遠的超過楊彪。
于是,張彥便再次把賈诩叫了過來,當即開門見山的道:“我準備讓你來教授我的兒子張瀚學業,不知道你可否願意?”
“承蒙主公器重,屬下定當竭盡全力的教授公子!”賈诩受寵若驚的道。
“那好吧,從今以後,我就把張瀚交給你了。不過,你身爲司隸校尉,公務繁忙,可有時間教他?”張彥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便問道。
賈诩道:“主公放心,臣能夠處理好時間的問題,一定不會耽誤公子的學業,也不會影響屬下的本職公務。”
“好,我這就叫張瀚過來,你們先認識認識。”
說完,張彥便讓人把張瀚叫到前廳來。
過了好大一會兒,三歲半的張瀚便跑了過來,他的臉上充滿了稚嫩和懵懂,一來到大廳裏,便徑直朝着張彥跑了過去,并且張開兩隻小手,連連叫道:“爸爸抱,爸爸抱!”
張彥笑着彎下腰,一把将正跑過來的張瀚給抱了起來,朗聲說道:“乖兒子,你可是越來越重了啊,以後再大些,隻怕爸爸都抱不動了。”
“那我就永遠不長大,這樣爸爸就可以永遠的抱我了。”張瀚眨着一雙童真的眼睛,奶聲奶氣的說道。
張彥笑道:“傻兒子,這人哪有不長大的呢?就算你長成大人模樣了,以爸爸的臂力,還是能夠将你抱起來的。而且,爸爸也希望你快些長大,這樣,你就可以幫助爸爸分擔一些事情了。來,爸爸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賈先生,從今以後,賈先生就是你的老師了,你就是賈先生的徒弟了,以後賈先生說什麽,你就做什麽,明白了嗎?”
賈诩急忙走了過來,一臉笑意的說道:“賈诩見過大公子!”
張瀚看了看賈诩,這個人他認識,而且還經常見,所以根本用不着介紹,就知道他是誰了。他拍了拍張彥的胳膊,叫嚣道:“爸爸爸爸,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張彥将張瀚放在了地上,張瀚雙腳一着地,便整理了一下衣衫,沖着賈诩畢恭畢敬的拜道:“學生張瀚,拜見先生!”
張彥、賈诩見了,都怔住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都充滿了驚訝之色,萬萬沒有想到,張瀚小小年紀,居然能夠做出這樣的禮儀來。
“兒子,你剛才這個拜禮,是誰教你的?”張彥立刻蹲**子,按住張瀚的肩膀問道。
張瀚笑着說道:“爸爸,這是媽媽教我的,媽媽說,爸爸今天會給我找兩個師父,一個來教我讀書寫字,一個來叫我武藝,媽媽說,我要是見了師父的時候,就這樣拜見他們,以彰顯對他們的尊重。”
“原來如此。”張彥聽後,心裏面對糜貞反而更加喜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