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的袁術之亂,很快便被平定了,張彥也得以将其勢力擴展到淮南一帶,與江東的陳登遙相呼應。
張彥班師回朝的路上,便上奏天子,奏請封賞有功之臣,天子劉協按照張彥所奏請的官職進行封賞,絲毫沒有吝啬。
回到彭城時,天子劉協更是親率文武百官在城門口迎接,以彰顯對張彥的隆寵。
不過,張彥卻沒有因此而驕傲自滿,也沒有不可一世的神情,而是兢兢業業,十分小心的和劉協保持着君臣之禮。
劉協見張彥言行舉止都沒有任何嚣張跋扈的地方,所做的事情,都是可圈可點,讓人無懈可擊。
其實,劉協從進入彭城的那一刻起,就在暗中跟張彥較勁。
他連續遭到董卓、李傕、郭汜等人的控制,當時年輕,自己也沒有什麽心腹,經過幾年的培養,他的身邊終于有了以外戚伏完、董承二人爲首的心腹。
他年紀越大,想擺脫束縛的感覺也就越大,所以,對張彥一開始就抱着敵意。
但張彥勢大,整個彭城都是他的心腹,他心裏明白,自己這個皇帝,隻是一個傀儡而已。要想不成爲傀儡,就隻能扳倒張彥。
所以,他便以退爲進,在一些事情上,很順從的聽從張彥的意見,漸漸的讓張彥對權力的**繼續膨脹,等到膨脹到一定程度時,就會變得像董卓、李傕、郭汜他們那樣貪婪,甚至會遭受天下群雄的讨伐。
可是,讓劉協沒有想到的是,張彥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甚至在禮節上,也時刻與他保持着君臣關系,凡是他所想做的大事,都會奏請劉協進行核準。也就是說,張彥的一切做爲,都是在聖旨或者聖意許可之内完成的,并沒有僭越的行爲。
劉協來到彭城已經大半年了,這大半年的時間裏,他一直沒有看到張彥露出狐狸尾巴,這讓他對張彥另眼相看,隻覺得這個人,城府極深,很有可能是比董卓、李傕、郭汜等人更難對付的人。
除此之外,張彥還刻意安排了早朝,在彭城的文武大臣大多每曰到崇華殿觐見天子,并向天子奏請國家大事。而這些國家大事,一般都是由群臣奏請,再由他親口答應的。
張彥雖然每天也上早朝,但多數時間都是沉默不語。
這樣一來,劉協就很難抓住張彥的把柄,也很難讓張彥落人口舌,而且群臣似乎對張彥的做法都很滿意,對張彥也都是禮讓有加,尊敬非常。
這讓劉協一度認爲,張彥或許就是上天派來輔佐他的社稷之臣。
但是,劉協時刻提醒着自己,不要被假象所蒙蔽了,侍中認爲,在狡猾的狐狸,也終究會有露出尾巴的一天,他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等待張彥露出狐狸尾巴的那一刻。
劉協親自迎接張彥班師回朝,在群臣看來,這是何等的殊榮啊,不僅如此,劉協還邀請張彥與他同乘玉辂。
不過,這一要求,卻被張彥婉言的謝絕,并以責備的語氣告訴劉協什麽是君臣之禮,讓劉協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
來到崇華殿,張彥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從袁術那裏得來的傳國玉玺獻給了劉協。
劉協見到傳國玉玺時,兩眼放光,驚喜萬分。
“傳國玉玺”,又稱“傳國玺”、“傳國寶”,爲秦以後曆代帝王相傳之印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
傳國玉玺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面刻有李斯所書“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以此作爲“皇權神授、正統合法”之信物。
從這之後,曆代帝王皆以得到傳國玉玺爲符應,奉若奇珍,國之重器。
得之則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則表現其“氣數已盡”。
凡登大位而無此玺者,則被譏爲“白版皇帝”,顯得底氣不足而爲世人所輕蔑。由此便促使欲謀大寶之輩你争我奪,緻使該傳國玉玺屢易其主,輾轉于神州赤縣凡2000餘年,忽隐忽現,然終于銷聲匿迹,至今杳無蹤影,辄令人扼腕歎息。
但這次張彥所獻的傳國玉玺,是實打實的真品。
傳國玉玺乃和氏璧精研細磨,雕琢而成。
西漢末年,外戚王莽篡權,時孺子嬰年幼,傳國玉玺藏于長樂宮太後處。王莽遣其弟王舜來索,太後怒而詈之,并擲玉玺于地,破其一角,王莽便令工匠以黃金補之。
劉協得到傳國玉玺,細細把玩的一番。他小時候曾有幸目睹過傳國玉玺,對其印象頗深,此次再次拿在手中觀看,無論怎麽看,這都是與他小時候見過的傳國玉玺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這傳國玉玺,是真的。
如今,傳國玉玺再一次回到了大漢皇帝的手裏,而一直被人戲稱爲白版皇帝的大漢天子劉協,也重新獲得了做皇帝的尊嚴和榮耀。
歡喜之餘,劉協當即問道:“大将軍此次不僅平定了淮南之亂,更是獻此國之重器,朕心甚悅。大将軍,你想要什麽樣的賞賜,盡管說來,朕一定會滿足你的要求!”
張彥站在大殿上,抱拳道:“啓禀陛下,臣承蒙陛下厚愛,讓臣身兼太尉、大将軍兩個要職,總領朝中文武百官,臣已經位極人臣,不需要再有什麽封賞了。”
劉協怔了一下,忙道:“那怎麽行!朕若是有功不賞,以後誰還會爲朕效力?如今群臣在側,不知道諸位愛卿以爲朕當如何封賞大将軍?”
大司農陳群奏道:“啓禀陛下,臣以爲,大将軍已經位極人臣,官職上已經不能再封賞了,如果陛下執意要賞賜的話,臣以爲,可以敕封大将軍爲公!以彰顯陛下的隆恩浩蕩!”
此話一出,光祿勳鍾繇、衛尉王朗、大鴻胪華歆、廷尉張昭等人紛紛奏道:“臣等附議!”
劉協看到這一幕,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心理面卻極爲不高興,如今在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一半以上都是張彥的心腹之臣,也就是說,整個朝廷都控制在了張彥的手裏,他這個皇帝,雖然每天一如既往的上朝,但仍然感覺是受人擺布和控制!
但此時此刻,劉協也無可奈何,畢竟是他提出來的,不能加官,就隻能晉爵了。
“嗯,卿等說的極是,那朕就晉封大将軍爲留公,以留縣、廣戚、陰平、戚縣、薛縣、豐縣六縣組成留國,爲大将軍的封國,食邑六縣。”劉協說道。
“臣謝陛下隆恩!”張彥抱拳道。
從崇華殿離開之後,陳群走在張彥的身邊,問道:“主公,剛才陛下問主公要什麽賞賜,爲什麽主公說什麽也不要?”
張彥笑道:“如果陛下真要賞賜于我,何必再問我?你别看陛下小小年紀,城府深着呢,這個小皇帝可不簡單,我絕對不會給他留下任何把柄的。”
“主公英明!屬下望塵莫及!”
“不必拍馬屁了,跟我一起去大将軍府,我有事要與你商議!”
“喏!”
張彥和陳群一起來到了大将軍府,回到府中,兩人分賓主坐定,張彥便對陳群道:“如今大亂初定,袁術在淮南一帶的勢力也連根拔起了,但兖州、青州、豫州都是飽經戰亂之地,田地荒蕪,百姓流矢嚴重。雖然袁紹已經占據了并州,但幽州還有公孫瓒未滅,就算他滅了公孫瓒,沒有個三五年的時間來消化所占有的地區,絕對不會南下。而江東局勢大體如此,有陳登坐鎮金陵,我也放心許多。如此一來,我們便有三五年的安定時期,我的意思是,由你全權主持屯田事宜,廣開阡陌,修建水渠,利用這幾年時間,積蓄糧秣,潛心發展,你覺得如何?”
陳群道:“主公的意思屬下深表贊同,如今淮南袁術一平定,整個中原已經沒有我軍的對手了,屬下以爲,還可以派出軍隊,去占領颍川,完全占有中原,然後開始推行屯田,三五年之内,必然能夠取得很大的成就。”
“嗯,那以你之見,颍川當派何人去駐守?”
“屬下以爲,陳應最爲合适,可由他率領一萬軍隊,前往颍川。陳應乃陳登之弟,才學雖然不及陳登,但鎮守地方,卻是别有一套。另外,主公還應該派遣一位能夠治理地方的人才,加以輔佐陳應,這樣一來,颍川便可勿憂。”
“你心中可有人選?”張彥點了點頭,表示肯定陳群的意見,便問道。
陳群道:“屬下以爲,主公身邊的楊修可堪當此任。楊修乃年輕才俊,若留在身邊,未免是大材小用,不如外放,加以曆練,久後必然能夠成爲治世之臣!”
“好吧,那就以陳應爲颍川太守,楊修爲其長史,另外以陳珪爲豫州刺史。明曰上早朝時,你就向陛下奏請屯田事宜。”
“喏!”
商議完畢,張彥便讓人去把楊修叫來,對楊修進行了一番淳淳教誨,希望楊修能夠理解他的安排,在颍川的土地上,綻放出他應有的光芒。
楊修對于張彥的安排十分開心,他早就想到外地做官,隻可惜一直沒有機會,這次有了這次機會,他絕對不會錯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