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張遼、高順、陳應、李典各自點齊兵馬,各領了兩支軍隊,分别前往埋伏地點。
根據張彥和賈诩的安排,徐晃所要埋伏的地點,正處在從壽春到西曲陽城的必經之路上,距離西曲陽城三十裏,也是所有埋伏地點中,最遠的兩個。
徐晃帶着五千兵馬,立刻趕赴埋伏地點,一路向西,走了沒有三裏,原本平坦寬敞的道路,頓時變得泥濘起來,這是前兩天暴雨驟降的緣故。
看到如此泥濘的道路,徐晃皺起了眉頭,這樣的道路,要迅速趕赴到埋伏地點,隻怕要費不少勁。
但是,徐晃卻沒有被困難吓倒,而是義無反顧的帶着士兵踏進了泥濘的道路裏。
軍隊前行的速度雖然慢了下來,但是将士們卻都士氣高漲,沒有一個人有怨言,都在摩拳擦掌,期待着這場即将來臨的大戰。
半個時辰後,大軍才走了十五裏,徐晃在隊伍的最前面,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個較窄的分岔路口,當即喚來了部将楊烈,讓其帶着一支兵馬去王村埋伏,并且再三叮咛和囑咐,一定要隐藏的十分嚴密。
楊烈乃是徐晃心腹,本是楊奉同族之人,但因爲看不慣楊奉的所作所爲,這才跟随徐晃轉投到了張彥帳下,自投軍以來,一直在徐晃的帳下任部将。徐晃和楊烈脾氣也很對,兩個人關系不錯,加上徐晃平時對楊烈也很愛護,久而久之,楊烈就成了徐晃的心腹部将。
楊烈領了命令,帶着兩千步兵,五百騎兵,和徐晃分别,率領着這支軍隊,向王村埋伏去了。
王村距離此處還有五裏距離,偏向西曲陽城的西北方,但離官道也很近,隻有兩裏之遙。
真正危險的,是徐晃即将要去埋伏的高家河,高家河位于官道的要沖上,是前往西曲陽的必經之路。
徐晃帶着軍隊繼續向前,又用了半個時辰,終于抵達了高家河。
直到這時,徐晃才知道爲什麽張彥說這裏是最爲兇險的地方了。
擺在徐晃面前的,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長河,河面約有五丈寬,河水清澈,水流并不算湍急,而且河上還駕着一座小小的木橋。
木橋的橋面并不算寬敞,隻能讓一輛馬車通行,而木橋的下面,則是石頭砌成的橋墩,牢牢的埋在了水底,看那石頭橋墩上長滿了青苔,應該有些年頭了。
整座小橋,除了橋墩是石頭堆砌的,其餘全部都是用木闆搭建完成的,人走上去,整個木橋是不是發出一些“咯吱”的聲音。
木橋附近的岸邊,還有一些斷壁殘垣,依稀可以看出這裏曾經有人住過,而且斷壁殘垣連成一片,沿着高家河兩岸綿延出好遠。
除了這座木橋和這些斷壁殘垣外,徐晃的眼裏,再也看不見其他可以引人注目的東西。四周空蕩蕩的,一望無垠,河岸兩邊沒有茂密的樹林,也沒有成片的蘆葦,更沒有繁茂的灌木叢,除了這一座可以**通向兩岸的木橋,和那些斷壁殘垣外,連一個可以隐蔽的地方都沒有。
徐晃傻眼了,他的部下也都傻眼了,方圓三裏之内,都是光秃秃的一片,連一個可以隐藏的地方都沒有,怎麽埋伏?
這個時候,徐晃不禁有了一些想罵人的沖動,他想去罵那些斥候,到底是怎麽勘察的地形,這樣的地方,怎麽可能會設下埋伏?
這個鬼地方,隻要看上一眼,視力所能達到的範圍内,即便是一個小黑點,都能一覽無餘。
這時,五十名斥候騎着戰馬從遠處馳來,漸漸靠近之後,一個斥候小隊的隊長急忙上前抱拳道:“參見将軍!”
“你們來的正好,這裏一覽無餘,方圓三裏之内都是光秃秃的,你們是怎麽探查的地形,讓我們如何進行埋伏?”徐晃正在氣頭上,看到這個斥候隊長過來了,立刻劈頭蓋天的指責了一通。
那斥候隊長也是一臉的冤枉,聽到徐晃如此叫嚣,便立刻抱拳道:“将軍息怒,屬下等人所探查的地方,原本并不在這裏,而是再向南五裏的一片樹林裏。後來,主公和軍師一起策馬來到此地探查了一番,也不知道爲什麽,主公就偏偏選中了這裏做爲埋伏的地點,就連屬下都很納悶。”
徐晃聽後,頓時皺起了眉頭,心想道:“既然是主公選的地方,那主公一定有他選這裏的道理,難道主公是在有意試探我的能力不成?不行,我這次肩負重任,絕對不能讓其餘人把我看扁,我一定要在這裏找一個可以隐藏的方法,完成主公交待的任務,否則的話,主公以後再有什麽艱巨的任務,就不肯交給我了!那功勞,豈不是讓别人都搶去了嗎?”
一想到這裏,徐晃便舒展開了眉頭,對斥候隊長道:“既然這是主公的決定,就一定有主公的道理,你快給我說說,這高家河一帶的情況!”
“喏!”斥候隊長朗聲道。
斥候隊長将高家河的情況詳細的說給了徐晃聽,徐晃洗耳恭聽,也聽的很是仔細,這才知道,高家河不僅僅是這條河的名稱,更是沿河兩岸一個村落的名字。
隻是,三年前,這條河發了洪水,村落因爲多數建造在低窪的沿岸之處,全部被洪水淹沒,房子倒塌了,村子裏的人也都盡數被淹死了,沒有一個活的。
後來,這裏就逐漸荒廢了,而路過這裏的人,隻要到了夜裏,傳說都會碰到各種各樣離奇的事情,附近幾個村子裏的人都說,這是這個村子裏的人陰魂不散,不肯離開這個村子,是回來索命來了。所以,高家河也成爲了這一帶遠近聞名的**。
徐晃聽到這話後,心中不以爲然,他從來不相信什麽鬼怪,隻當這些是謠言。于是,他便問道:“那麽,袁術的軍隊距離此處還有多遠?現在到哪裏了?”
斥候隊長報告道:“袁軍正在行進途中,不過,走的卻很慢,估計會在酉時抵達這裏。”
徐晃看了一下天色,便問道:“現在是什麽時間了?”
“申時三刻!”
徐晃聽後,便暗暗的想道:“袁軍抵達這裏的時候,天色就已經黑了,這裏方圓三裏内都是光秃秃的,非常适合大軍駐紮。而這裏又是有名的**,袁軍将士裏應該會有人知道,到時候,我便可以借助**之名,藏身在這斷壁殘垣之中,量那些袁軍将士也不敢下來搜查!”
一想到這裏,徐晃總算明白過來了,爲什麽張彥非要選在這裏做爲埋伏地點了。
徐晃當即策馬到木橋附近的斷壁殘垣去看了一番,周圍雖然光秃秃的,但這斷壁殘垣之中,卻可以藏兵,隻要僞裝好,袁軍必然不會發現什麽。
于是,徐晃便下達了命令,讓所有的步兵都隐藏在斷壁殘垣之中,而那五百騎兵,卻遠離這裏,去别處隐秘,他則留在這裏,和步兵一起等待袁軍的出現。
另外,他又派出斥候,密切關注着袁軍的動向。
夜幕漸漸拉下,徐晃等人已經藏身在斷壁殘垣之中,他親自巡查了一番,确定隐藏的位置不會暴露在敵人的目光之下,這才藏了起來。
當斥候回來的時候,徐晃急忙問道:“袁軍距離這裏還有多遠?”
“不足五裏!一會兒便會抵達!”
“好,我們就在這裏埋伏,不用再去探了!”
大約過了三刻鍾,徐晃等人已經可以依稀聽見袁軍的腳步聲,已經嘈雜的聲音。
此時天色已黑,袁軍将士又累又餓,負責統領大軍的雷緒在軍隊的最前面,見這裏有一處很大的開闊地,又靠近河邊,所以便命令将士在此地安營紮寨,暫時休息。
李豐聽到雷緒要令人在此地安營紮寨,急忙策馬來到前軍,對雷緒道:“将軍要在這裏過夜?”
“怎麽了?”雷緒問道。
李豐悄悄的将雷緒拉到了一邊,小聲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嗎?這裏是高家河,是有名的**,你卻讓大軍在這裏過夜,實在是太過晦氣了,不如我們再向前走走,遠離高家河後再安營紮寨如何?”
“哈哈哈……我當是什麽事情呢,原來是這件事啊。高家河**之名我也早有所耳聞,但這個世界上,哪裏有什麽鬼怪?如果要說是鬼怪的話,那一定是人在作祟。再說,我們有六萬多人,一個村子裏的鬼又能有多少?李兄,虧你還是一員大将,怎麽卻如此膽小?”雷緒大笑道。
李豐道:“不是我膽小,而是你膽子太大了,我聽說,凡是在這裏過夜的人,都會死人,這是惡鬼來索命……雷兄,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裏吧,否則的話,明天醒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閉嘴!”雷緒怒道,“李豐,你少拿這件事在這裏妖言惑衆。來人啊。”
“将軍有何吩咐?”
“傳令下去,全軍在這裏安營紮寨,休息一夜,明曰再走。”雷緒道。
“喏!”
李豐隻是個副将,雷緒卻是領軍大将,所以他也隻能硬着頭皮留了下來。
不過,雷緒卻也是個心思缜密的人,他派出斥候,到外面偵查一番,生怕會有什麽不測。畢竟,他們已經和紀靈所部失去聯系已經差不多快一天了。
袁軍斥候都知道這裏是**,對這裏非常的忌憚,但軍令如山,斥候接到命令後,便出遠離了袁軍,本來應該先到高家河岸邊的斷壁殘垣裏去仔細的搜查一番,但由于心中有鬼怪作祟,加上天色又黑,斥候們根本不敢進入這裏,轉身去了他處。
等這些袁軍斥候回到軍營後,便向雷緒報告,說這裏一切正常,未發現任何敵軍的蹤迹。
雷緒這才安下心來,放心在這裏安營紮寨。但是,李豐的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而且心神不甯,總覺得背後有人在看他。
李豐最怕鬼怪了,一提到鬼怪,便吓得直哆嗦。他回到本陣後,也是一肚子的氣,立刻召集本部兵馬,準備遠離高家河,遠離這個鬼地方,去他處再選擇一個地方安營紮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