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我看!”張彥當即伸出了手,沖賈诩喊道。
賈诩将密報遞給張彥,張彥接過密報,拆開之後,匆匆一看,眉頭便登時緊皺了起來。
“主公,是不是江東發生什麽事情了?”賈诩見張彥如此模樣,便急忙問道。
張彥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将手中密報随即遞給了賈诩,輕聲說道:“你一看便知!”
賈诩接過密報,匆匆一看,心中頓時一怔,急忙說道:“主公,這事情非同小可,若任其發展,江東必然不複爲主公所控制,往早作定奪。”
密報是陳登寄來的,孫策秘密從浔陽南渡,攻占了豫章郡的柴桑,然後從柴桑一路向南,接連攻克曆陵、海昏二縣。
豫章太守涼茂率軍前去抵擋,反被孫策打的大敗,就連豫章郡的郡城南昌也被孫策攻克了。
不僅如此,原先依附于張彥的賊寇祖郎、焦已,連同嚴白虎,一起起兵造反,嚴白虎自稱東吳德王,祖郎自稱西吳信王,焦已自稱南吳仁王,并煽動吳郡、會稽、丹陽三郡山越宗帥共同造反,攻占州縣,短短數曰間,便已經有了十餘萬之衆。
焦已率軍數萬,齊攻會稽郡郡城山陰,會稽太守梁習兵少,無法抵擋,隻好被迫退往錢塘,卻又被嚴白虎率軍偷襲,至今生死未仆。
祖郎則率衆攻入金陵郡,連破數城,與陳登戰于秣陵。
可以說,現在整個江東的局勢都亂了,東有嚴白虎、祖郎、焦已煽動山越造反,西有孫策攻占豫章,這兩件事幾乎同一時間發生,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其實,張彥的心裏跟明鏡似得,孫策攻豫章,嚴白虎、祖郎、焦已造反,這絕對不是巧合那麽簡單,這是有人故意爲之。
在張彥的心裏,他大概能夠推測到一二,這一定是孫策在暗中搞鬼。
當初,孫策攻江東時,張彥利用祖郎、焦已來對付孫策,如今孫策反過來利用祖郎、焦已對付自己,這算是孫策的一種報複嗎?
江東局勢動蕩,這似乎印證了當初陳群的觀點,如果他派兵前去鎮壓,他将會徹底陷入江東的戰争泥潭之中,如果不派兵,他就會徹底失去對江東的控制。
一時間,張彥很頭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感覺到進退兩難。
此時此刻,房間裏異常的甯靜,張彥擡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賈诩,于是開口問道:“江東局勢已經失控,就此事,你可有什麽建議?”
賈诩道:“屬下以爲,孫策南渡攻擊豫章,與嚴白虎、祖郎、焦已的反叛肯定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否則的話,也不會那麽的巧合,這幾個人同時在江東爲亂。嚴白虎、祖郎、焦已都是一些烏合之衆,主公若派遣大軍前去鎮壓,必然能夠平定叛亂。但是江東山越分布極廣,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平定的,即便是主公派兵鎮壓了這次反叛,但用不了多久,山越還會再次反叛。如此反複,我軍将周而複始,必然會消耗極大的兵力。但江東的地理位置非常優越,也不能随意丢棄,屬下以爲,可緊縮兵力,獨保金陵郡,把金陵變成一座退可守,進可攻的軍事重鎮,至于金陵郡以外的地區,可以暫時棄之不顧,自然會有人去替主公掃平賊寇!”
張彥聽後,覺得賈诩說話點到即止,其中又隐含着什麽,便問道:“你是說孫策嗎?”
賈诩道:“去年孫策欲占領江東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看得出來,孫策是一個極有野心的人,他想極力的拜托袁術,但又苦于沒有力量,便借用玉玺換得兵馬,浩浩蕩蕩的渡江去了江東,起初形勢大好,但怎奈主公率軍與劉繇聯合,粉碎了孫策占據江東的企圖。這次,孫策又從浔陽渡江,接連攻克數城,大緻也是想卷土重來。但又害怕主公再過多的幹涉,所以暗中聯合嚴白虎、祖郎、焦已等人,欲讓他們來吸引主公的視線,然後他可以潛心在豫章發展。不過,孫策絕對不會隻限于攻占一郡之地,一旦有了足夠的實力,必然會率軍東進,掃平江東,徹底的占據江東。所以,嚴白虎、祖郎、焦已等人,到最後,肯定還會被孫策消滅。”
張彥聽完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對賈诩的分析能力也十分佩服,便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讓孫策做爲我的一柄利刃,消滅這些反賊,對嗎?”
賈诩道:“屬下正是這個意思。而且,就算孫策平定了這些反賊,也絕對不會閑着,因爲江東境内還有山越,要想徹底征服山越,沒有個幾年時間,孫策是無法完成的。但爲了防止孫策坐大,主公還是要适時的派軍在孫策後方襲擾,所以,金陵郡就成爲了主公的另一柄利刃。”
張彥對賈诩的分析很是贊賞,當即便做出了決定,揮筆寫下了一封書信,并且将自己的意圖告知了陳登,讓陳登全權處理江東事宜,但是有一個前提,金陵郡絕對不能丢。
孫策南渡,并攻占了豫章,張彥不可能再找他做内應,于是向賈诩請教對策。
賈诩爲張彥制定了三條計策,讓張彥一并實行,若三條計策都成功的話,那麽就算袁術稱帝于淮南,那麽也不再可怕。
其一,派人去汝南聯絡暫時歸附袁術的黃巾餘黨,許以高官厚祿,極力拉攏。
其二,暗中派人聯絡袁術部将劉勳,此人已經是廬江太守,手中頗有軍兵,但此人極爲愛财。
其三,以天子名義,再次加封袁術,向袁術示弱,以便争取更多的時間做好對付袁術的準備。
張彥見賈诩所獻三計都非常可取,便盡數同意了賈诩的策略。
于是,張彥派遣許褚獨自一人去汝南,直接聯絡黃巾餘黨,并帶去張彥冊封他們官職的印绶。
之所以讓許褚去,是因爲許褚的名聲在淮、汝一帶極大,而且他武藝高強,足以震懾住黃巾餘黨。
另外,張彥又派遣能言善辯、巧舌如簧的阚澤,讓他廬江聯系劉勳。
最後,張彥去崇華殿,奏請天子,加封袁術爲太傅,并且封袁術爲合肥侯。
劉協雖然不明白張彥這樣做的意思,但還是同意了,并且仍然讓伏完帶着聖旨,前去淮南壽春爲袁術宣讀。
三天後,江東再次傳來戰報。
陳登将兵力聚集在秣陵,迎戰祖郎,卻暗中派遣周泰、蔣欽二人從其餘城門悄悄溜出,迂回到祖郎背後,偷襲祖郎。
然後,他又命人打開城門,率衆與周泰、蔣欽裏應外合,前後夾擊,反将祖郎擊敗。
其實,祖郎率軍到來,鋒芒正盛,陳登便采取誘敵深入之計,主動避其鋒芒,并且讓祖郎産生驕狂心裏,然後在秣陵一舉将祖郎擊敗。
祖郎大敗,陳登驅兵掩殺,殺的祖郎屁滾尿流,十餘裏内屍體遍地。祖郎率領殘軍退回宛陵,不敢再犯金陵。
而嚴白虎試圖兵犯曲阿,也被陳登設計殺敗,與祖郎一樣,不敢再犯金陵郡。
祖郎、嚴白虎接連被陳登殺敗,以至于陳登的名望在江東驟然升高,就連原來的劉繇部下,也都對陳登佩服的五體投地,甘願爲其驅策。
另外,陳登還特意派人護送劉繇過江,送往彭城,張彥便奏請天子,封陳登爲揚州刺史,金陵太守,并賜其假節,讓其全權負責江東軍政。
伏完帶着聖旨,再次來到壽春,當即宣讀了加封袁術爲太傅,并敕封爲合肥侯的聖旨。
如今的袁術隻一心醉于稱帝,即便是再怎麽加封,也沒有皇帝的權力大,但袁術還是接受了冊封。
之後,伏完又對袁術進行了一番吹捧,并說張彥也畏懼袁術,将袁術哄的開心不已。
袁術高興之餘,便賞賜給了五百金給伏完,好好的款待了伏完一番,便讓人送其離開。
另一方面,阚澤來到了廬江,聯系到了廬江太守劉勳,用巨大的利益來誘惑劉勳,并承諾事成之後,封劉勳爲淮南侯。
劉勳在利益的驅使下,暗暗發下誓言,并且表示願意和張彥聯手,在袁術軍中做内應。
除此之外,許褚孤身一人,騎着戰馬,帶着印绶和數道聖旨,穿着便裝,大搖大擺的來到了汝南。
這個時候,依附袁術的黃巾餘黨何儀、劉辟、何曼分别屯兵在汝陰、固始和細陽,除此之外,袁術的部将張勳爲汝南太守,屯兵在平輿。
許褚從彭城出發,一路來到汝陰,這裏是何儀的屯兵之地,何儀、劉辟、何曼雖然各不從屬,但三人之中,卻是何儀當家。這一路上,許褚打聽的十分清楚,于是他決定先去汝陰,如果何儀不同意,他在去找劉辟或者何曼。
汝陰城城門大開,但這裏卻顯得很是蕭條,許褚騎着一匹駿馬,直接進入了汝陰城裏。
這裏已經被黃巾賊占據,縣城裏也十分冷清,百姓爲了躲避戰禍,紛紛東遷到徐州。
如今的徐州,已經是一片樂土,在張彥的統治下,又恢複到了往曰的繁榮,加上天子移駕到彭城之後,更催生了一股移民的熱潮。
許褚徑直來到縣衙門口,沒有下馬,直接向守在縣衙門口的人喊道:“何儀何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