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的命令下達之後,糜竺很快便完成了準備工作,一千副精鋼打造而成的戰甲,一千柄精鋼鍛造而成的鋒利寶劍,再加上一萬石精鹽,全部在三天之内裝載到了貨船上。
爲此,張彥還親自跑到朐縣,爲李财、太史慈等人送行,三十條海船,于臘月十四正式出海,預計五天後抵達遼西,半個月後重新返回朐縣海港,屆時,剛好趕上過年,也算是雙喜臨門。
自從李财、太史慈等人走後,張彥每天都在爲此擔憂,但是海上不比陸地,陸地上還能設置斥候去打探消息,海上隻能靜等。
糜竺深知張彥的擔心,便安慰的說道:“放心吧主公,李财很有經商的頭腦,而且販賣馬匹多年,那些烏桓人早就跟他混的熟絡了,此行一定會帶回大量馬匹的。”
張彥聽了糜竺的勸慰,也稍微的安心了許多,于是便暫時回到彭城,等待消息,并囑咐糜竺,一旦有消息了,就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他。
回到彭城後,張彥的那顆懸着的心,始終沒有掉落下來,畢竟與李财進行貿易的是烏桓人,烏桓人是胡人,最不講信用了,而且反複無常,他真擔心烏桓人會跟李财、太史慈他們翻臉,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太史慈他們肯定會吃虧的。
自徐州展開一系列抵抗張彥所頒布的各項法令被鎮壓後,張彥所管轄的其餘地方境内都死一般的沉靜。
青州、兖州都和徐州一樣,也是四戰之地,從黃巾起義,一直到現在,境内一直是征戰不休,連年的征戰,給青州、兖州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世家大族大部分能遷徙他處的就遷徙到别的地方去了,青壯的男丁,也大多被征入軍隊,死的死,傷的傷,可以說,兖州、青州境内,已經被戰争搞的疲憊了,大家都厭煩戰争,希望得到一個太平的天下。
正因爲如此,青州、兖州才沒有反抗,反正統治者是誰都不重要,能夠讓他們平安、甯靜的過上好曰子,這才是最重要的。何況,張彥所頒布的各項法令,都是針對廣大的窮苦大衆的,多多少少有抑制世族門閥的作用。
張彥雖然還是那個張彥,但張彥的思想早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他熟知曆史,知道曆史的發展進城,東漢末年分三國,西晉統一後,便是五胡亂華,然後是南北朝,直到隋朝,才再次統一起來。
在這長達數百年的分裂過程中,在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世族門閥不斷的發展、壯大,最後到能夠左右整個國家,這種發展是恐怖的。随着九品中正制的誕生,“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的局面,越來越嚴重。久而久之,官吏的選拔權就被世家大族所壟斷,到了隋代,随著門閥制度的衰落,此制終被廢除。
而開創九品中正制的人,正是張彥現在的左膀右臂之一,陳群。
鑒于這一制度的影響深遠,張彥才會想出許多抑制世家大族發展的辦法,通過法令,來約束世家大族的行爲,規範他們的行動準則,從而答道抑制他們發展的原因。從根本上,解除這一制度的發生。
自曹艹被張彥趕到黃河以北,沛王、梁王、陳王都前來依附之後,中原大地上恢複了難有的平靜。
但是,張彥深深的知道,此時不是放松警惕的時候,因爲,淮南的袁術,河北的袁紹,都在用一雙雙惡毒的眼睛窺探着自己。
關于袁術、袁紹兩軍的動向,張彥也一直在默默的關注,因爲,二袁是他現在最強勁的敵人。
曹艹被擊敗後,轉而投到了袁紹的軍中,袁紹對于這位舊友,還算足夠厚待,不僅讓曹艹繼續帶領着他的舊部,還對其委以重任,無論軍政上的大小事務,都要詢問一遍曹艹的建議。就在抵禦公孫瓒入侵的時候,袁紹更是公然以曹艹爲軍師,完全是按照曹艹的戰略方針擊敗了公孫瓒。
雖然說袁紹很是重用曹艹,但在曹艹心裏,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十分别扭,他感覺自己被牢牢的控制住了,光複兖州,報仇雪恨的思想,更是根深蒂固。
但袁紹似乎很明白曹艹的心思一樣,常常對曹艹說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又拿卧薪藏膽的勾踐來進行比較。并且承諾曹艹,隻要曹艹幫助他統一北方,他就會率衆南下,攻滅張彥,替曹艹報仇。
起初,曹艹也是很用心的幫助袁紹,他真的希望借助袁紹的力量來消滅張彥。
但是,随着袁紹如此重用的曹艹,袁紹手下的原班人馬都非常的嫉妒。審配、許攸、郭圖、逄紀、辛評都紛紛前來向袁紹進獻讒言,說曹艹并非久居人下之人,應該防備着,而且不能給其兵權。
袁紹對曹艹信任有加,根本不聽規勸,無奈之下,袁紹帳下謀士隻能是一陣長籲短歎。
而另一方面,袁術自從得到孫策質押的玉玺之後,便整天思索着怎麽當皇帝,對于征戰之事,也沒有了想法。孫策從江東敗歸之後,袁術非但沒有責罰孫策損兵折将,還特意派人前去安撫,說什麽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并勸孫策再次去攻取廬江。揚言孫策能攻下廬江,便讓孫策做廬江太守。
正在失意之時的孫策同意了袁術的提議,帶着雷薄和一萬兵馬,以及自己的舊部,前去攻取廬江。
臨行時,周瑜苦勸孫策,讓孫策最好不要去攻廬江,說袁術反複無常,可能會說話不算話。孫策不聽,結果,在攻擊廬江時,太守陸康的聲名太大,許多壯丁都自發組織起來,與陸康一起保衛廬江城,孫策雖然骁勇,卻不能在短時間攻克。
結果連攻了數月,都不能将其攻下,但又不甘心,隻能在廬江與陸康這樣幹耗着。
袁術、袁紹方面的消息不斷的傳了過來,張彥見雙方都沒有對他有征戰之意,這才安心下來。
但是,一封來自關中的密信,卻再次讓張彥平靜的心湖起了一絲漣漪。
這封密信沒有落款,也不知道是誰發過來的。這封密信,是斥候在死去的徐州斥候身上發現的。這封密信記載了長安城内的詳細事情,信中說李傕經常在自己家設酒宴請郭汜,有時留郭汜在自己家住宿。
郭汜的妻子害怕李傕送婢妾給郭汜而奪己之愛,就想挑撥他們的關系。
一次李傕送酒菜給郭汜,郭汜妻子把菜中的豆豉說成是毒藥,郭汜食用前郭妻把豆豉挑出來給郭汜看,并說了李傕很多壞話,使郭汜起了疑心。過幾天李傕再宴請郭汜,把郭汜灌得大醉,郭汜懷疑李傕想毒害他,趕緊喝糞汁催吐解酒。
信中還說,李傕、郭汜二人如此下去,最終肯定會決裂,到那時,便是兵戎相見的時刻了。
屆時,便是天子乘亂東歸之時,希望張彥能夠早做好準備,随時接應。
看完這封密信後,雖然沒有署名,而且字迹也故意寫的很潦草,估計是擔心被人發現,被人認出來。而且信中所提及的事情,對李傕、郭汜的事情又非常的了解,想必肯定是李傕、郭汜親近之人,至于是誰,張彥卻想不出來。
但張彥可以猜測到,寫這封信的人,一定不是當今的天子,更不是董承,但這個人,不僅對李傕、郭汜的事情了如指掌,更對天子給他诏書的事情也知之甚詳。不然的話,爲什麽這封信,會出現在他派出去的斥候身上,而不是别人的斥候?
斥候死了,密信卻還依舊保留着,根據發現此信的斥候提及,還是在接頭的地點發現的,這就證明此人非但知道徐州斥候的傳遞信息的方式,還想通過這個死去的斥候來給張彥警示。
根據張彥的推斷,這個斥候,很可能是這個送密信的人所殺。
根據斥候回憶,當時的接頭地點,沒有打鬥的痕迹,隻是在死者的背後發現了傷口,可以說,是兇手從背後刺進去的。而且,現場也有兩個人的足迹,這也就是說,送密信的人至少是認識斥候的,否則的話,也不會背後捅刀子。然後,送信的人爲了滅口,又把斥候殺了,也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至于殺人兇手的送信人,和寫信的人,是不是一個人,就不能猜測了。
但是,張彥做夢都沒有想打,誰會在長安城裏暗中幫助自己?而且這個人,似乎隐藏的也夠深得。。
既能得到李傕、郭汜的信任,又能得到當今天子的信任,這個人,究竟是誰?
張彥猜不出來,也不想猜了,因爲,船到橋頭自然直,既然有人給自己送出這麽重要的消息,那麽相信在不久的将來,他就可以見到這個人的。
随後的幾天時間,同樣的密信,以同樣的方式傳了過來,信中所寫的,都是長安城裏的細微變化,足可以幫助張彥弄清長安城裏的一舉一動。
在張彥看來,這個人,就像是天眼一樣,長安城裏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麽,這個人是誰?又爲什麽要這樣做,張彥一改不得而知。
曰子一天天的過着,很快,便到了年關,張彥一早就趕到了朐縣,靜靜的等候在海港上,期盼着一艘艘載滿馬匹的海船向他這裏駛來。
早上有霧,海面上看不太清,到了中午的時候,霧氣才慢慢散去。可是張彥望眼欲穿,海平面上卻沒有看見一個風帆。
比及到暮色四合之際,張彥已經不報什麽希望了,忽然一艘艘張開風帆的海船,以極爲輕快的速度向着岸邊駛來。
張彥喜笑顔開,親眼目睹着海船靠岸,一匹匹駿馬從船艙裏被人牽了出來。
太史慈興高采烈的走到張彥的面前,朗聲道:“啓禀主公,末将幸不辱命,五千匹上等的戰馬,悉數給帶了回來,請主公查閱!”
看到一匹一匹的戰馬被牽上岸,張彥的心裏别提有多麽的高興了,長久以來,懸着的那顆心,此時也終于落地了。但是,他環顧四周,都沒有看見李财的身影,于是向太史慈詢問道:“李财呢?”
太史慈道:“啓禀主公,李财說要先留在烏桓一陣子,替主公再物色數千匹戰馬,等下次的時候,再運回徐州。”
張彥不敢相信的問道:“子義,你跟我說實話,這五千匹戰馬,真的是用那些東西換回來的,一個錢都沒有花?”
太史慈重重的點了點頭,高興的說道:“我們的兵器削鐵如泥,戰甲都堅不可摧,烏桓人都愛不釋手,喜歡非常。但起初隻願意用一柄鋼劍和一副戰甲換給我們一匹戰馬,後來李财跟烏桓人讨價還價,最終他們才願意換給我們五千匹戰馬。基本上,一件兵器或者一件戰甲,就能換一匹戰馬,至于多出來的三千匹戰馬,都是用精鹽換來的,這一次,我們賺大發了。”
張彥萬萬沒想到,這個販賣馬匹的販子,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看來,這開通商路的事情,還真的李财去才行。
“你們一路上都辛苦了,這下我們徐州有了馬,又可以組建一支像樣的騎兵隊伍了。”張彥高興的道。
太史慈抑制不住喜悅的表情,朗聲說道:“主公,那李财,真的是太能說會道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現在,他都和烏桓大王稱兄道弟了。”
張彥聽後,也是一陣開心,這樣的人才,要是早發現就好了。
戰馬雖然有了,但遼西之行,也讓張彥看到了無限的商機,如果去一趟就能帶回來五千匹戰馬的話,他來回二十趟,都能有十萬匹戰馬了。
隻是,可惜了他那些精鋼制成的刀劍和戰甲了。他拼命的讓工匠打造,自己的軍隊還沒有完全裝備呢,都已經開始外銷了。
對于張彥來說,騎兵固然是好,但是騎兵的造價非常高,最多,他再購進五千匹戰馬,組成一萬騎兵隊伍,配上九萬步兵,就足夠他橫掃整個中原了。
張彥帶着喜悅,和太史慈一起将戰馬運到了彭城,抵達彭城的當天,正是大年三十,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新的一年,必然會有新的氣象,張彥也準備在新的一年裏,大幹一場,以達到問鼎中原的目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