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彭城。
校場上,數千騎兵正在張彥的指揮下緊張的進行訓練,他們每個人都騎着一匹戰馬,在校場上畫圓似得轉圈奔跑,而他們的雙手中,則紛紛拉開了已經搭上箭矢的弓弦,都瞄準了位于校場中央的一面面箭靶。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離弦而出,密集如雨,都朝着箭靶飛了過去。
但在如蝗的箭矢中,能夠射中箭靶上的紅心的卻寥寥無幾,多數的箭矢非但射不中箭靶上的紅心,甚至有的還偏離了箭靶,直接射到了箭靶後面的地面上去了。
張彥坐在點将台上,一直在默默的觀察着這些騎兵的訓練,當他看到這一幕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射箭本來就是很難練習的本領,更别說是騎在馬背上射箭了。大多數人站在陸地上可以很從容的射中靶心,但一騎上馬背,箭法就變得糟糕透頂了,根本沒有一點準确姓可言。
一隊騎兵射完,另外一隊騎兵緊接着跟了過來,瞄準箭靶後,紛紛放出了箭矢。
但是結果依然慘不忍睹,一隊騎兵共有五十名,但射中靶心的不過一兩個,而射中箭靶的,也不過才十幾個人而已。
負責訓練這些士兵的太史慈見了,惱羞成怒,不禁大罵道:“你們怎麽都那麽笨?這麽簡單的事情,你們居然也做不好?”
騎兵們聽到太史慈的指責,都低頭不語,一個二個都垂頭喪氣的。
太史慈見狀,取來一張大弓,便跳上了馬背,對衆人喊道:“你們都看好了,要學習騎射,一定要掌握要領才行。騎馬射箭,不比在陸地上射箭,不僅需要超高的箭術,還需要很娴熟的騎術。你們當中,有不少人的騎術和箭術都很優秀,關鍵是要掌握住騎術和箭術配合的要領,隻有這樣,才能将騎射練好。”
士兵們都聚集在一起,紛紛豎起耳朵,仔細的聆聽着太史慈的講解,就連坐在點将台上的張彥,也是聽的很仔細。
“你騎着的馬匹,是一個活物,是可以不斷的移動,所以你一定要熟悉馬匹奔跑的颠簸程度,在馬匹奔跑的時候,節選出一個瞬間的時間,拉開弓箭,瞄準目标,松開弓弦,射出箭矢,整個過程一定要一氣呵成。隻有這樣,你才能命中目标。”
太史慈講到這裏,便策馬來到了校場上,對士兵們說道:“我憑嘴說,你們是永遠都學不會的,我現在就演示給你們看。”
說着,太史慈忽然扭過身子,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已經從箭囊中取出了一支弓箭,直接搭在了弓弦上,然後用力拉開弓弦,“呔”的一聲大叫,一支箭矢“嗖”的一聲,便劃破了長空,直接朝位于校場中心的箭靶飛了過去。
那支箭矢迅如閃電,直接射中了箭靶,而且正中紅心,整個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不一般,絲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感覺。
士兵們見後,都是一陣歡呼。
太史慈道:“剛才那一箭,我是騎在馬背上一動不動的射出去的,我相信你們當中也有很多人肯定能夠做到這樣的精準,甚至會超越過的箭法。但是接下來我要給你們表演的則是騎在奔跑中的馬背上射箭,希望你們好好的看我是怎麽做的。”
話音一落,太史慈“駕”的一聲大喝,整個人飛馳而出,他雙手拽着馬缰,整個人貼在馬背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位于校場中間的箭靶。
忽然,他雙手松開了馬匹的缰繩,挽弓搭箭,轉瞬之間,便将一支箭矢射向了箭靶。
他第一支箭矢剛射出去,第二支箭矢信手拈來,又重新搭在了弓弦上,片刻之後,也射了出去,緊接着,第三支箭矢也搭上了弓弦,再次開弓搭箭,也将那支箭矢射了出去。
太史慈的整個動作,迅如閃電,而且都在馬匹奔跑中完成,但見他連續射出去的三支箭矢,沿着不同的運動軌迹,分别駛向了三個箭靶。
“噗!噗!噗!”
三支箭矢都先後射中了三個不同的箭靶,而且每一支箭矢都正中紅心。
“哇……好厲害啊……”
士兵們見後,都目瞪口呆,對太史慈的騎射之術也都豔羨不已,都希望有太史慈那樣的身手。
太史慈圍着校場轉了半圈,聽到耳邊傳來了歡呼聲,又連續開弓三次,又将三支箭矢射了出去。
但是這一次,三支箭矢始終保持着一緻的運動軌迹,向着一個箭靶飛了過去。
“噗!”
第一支箭矢正中靶心。
“噗!”
第二支箭矢接踵而至,鋒利的箭頭帶着強勁的力道,愣是将前面的那支箭矢一分爲二,又射中了那個靶心。
“噗!”
第三支箭矢如影随形,淩厲的将靶心上的箭矢再次一分爲二,再一次射中了那個靶心!
三矢連發,三支箭矢都射中了一個目标,頓時讓所有在場的人都驚訝萬分,包括坐在點将台上觀看的張彥。
當太史慈勒住馬匹,奔馳回原地時,他注意到那些士兵的臉上都帶着尊敬和崇拜的神情。
突然,歡聲一片,掌聲雷鳴,似乎在感謝太史慈爲他們帶來了精彩的表演。
太史慈箭法超群,例不虛發,他的一番表演,立刻激起了士兵們訓練的熱情。
張彥忽然從點将台上站了起來,沖着下面的将士們喊道:“剛才你們也都看見了,如果你們也想要太史大人那樣的箭術,就必須不停的練習,直到你們練會爲止。這期間,太史大人會一直悉心的教導你們,告訴你們怎麽才能掌握住騎射的要領。我希望你們能夠越來越進步,都成爲一個個箭法精準的神射手!”
士兵們重新燃起了鬥志,紛紛跨上馬背,挽起弓箭,在向太史慈請教了一些騎射的要領後,重新開始練習了起來。
這些士兵在太史慈悉心的指導下,騎射的技術越來越好,從最初許多脫離箭靶,到現在許多箭矢能夠射中箭靶,算是有了一個很好的突破。
張彥見狀,心理面也有一絲絲的欣慰。
他扭過臉,又向校場上的另外幾個地方望去,但見許褚在訓練士兵的體力,牛金在訓練士兵的進擊之術,而徐盛則在訓練士兵的近身格鬥技巧。
就在這時,陳群登上了點将台,先是向着張彥拜了一拜,接着便說道:“啓禀主公,呂布派來了一位使者,說要親自面見主公!”
“呂布的使者?”張彥聽後,便問道,“現在何處?”
“已經被屬下安排在了州牧府的大廳裏等候。”陳群答道。
“走,去看看!”
張彥轉身下了點将台,在陳群的陪同下,離開了校場,朝着州牧府而去。
州牧府的大廳裏,張遼做爲呂布派來的使者,得到了應有的禮遇。他靜靜的坐在大廳裏,耐心的等待着張彥的到來。
過了一會兒,張遼赫然看見,張彥在陳群的陪同下,大踏步的朝大廳裏走來,虎步龍行,頗有一番威嚴。
張遼急忙站了起來,走到大廳門口,當即抱拳道:“張遼拜見張安東!”
張彥被天子敕封爲徐州牧,安東将軍,又因爲其先祖張良的緣故,被天子封爲了留侯。但外人一般都稱呼張彥爲張使君,張遼稱呼張彥爲張安東,也是正确的,那是因爲張彥是安東将軍的緣故。
張彥見呂布派來的使者居然是張遼,頓時開心不已,高興之餘,一把抓住了張遼的手,呵呵笑道:“文遠不必如此,你我兄弟,哪裏來的那麽多禮節?上次我們匆匆一别,未曾久叙,這次你來了彭城,我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你一番。”
話音一落,張彥扭臉對陳群道:“長文,麻煩你吩咐下去,準備一些酒菜,我要與文遠賢弟喝個一醉方休!”
“喏!”陳群抱拳應了一聲,轉身而出。
張彥拉着張遼的手,徑直走進了大廳,便走便道:“文遠賢弟,呂将軍派你來這裏,是不是有什麽事?”
張遼點了點頭,說道:“回張安東話……”
張彥聽張遼叫的如此生分,立刻打斷了張遼的話,說道:“到了這裏,賢弟還跟我拘束什麽?我們是兄弟,你叫我兄長即可。”
張遼于是改口道:“啓禀兄長,呂将軍寫給了兄長一封書信,讓我務必親自交到兄長的手中。”
說着,張遼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然後遞到了張彥的面前。
張彥接過書信,匆匆看了一遍,面無表情的。
他重新合上了書信,放入了懷中,這才對張遼笑呵呵說道:“今曰你我兄弟難得重聚,一定要喝個一醉方休,至于信中所提及的事情,待我思量思量,明曰再給你答複,如何?”
張遼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麽。
于是,張彥坐在大廳裏,與張遼一番閑聊。
過了一會兒,下人們端來了酒菜,張彥又讓人去校場請來了太史慈、許褚、牛金、徐盛,然後又把陳珪、陳群、張昭、張纮都叫了過來,一起作陪,并爲張遼一一介紹衆人,而對這些人也介紹起了張遼,隻說是自己的賢弟,卻并不說張遼的其他身份。
張遼見張彥對自己如此重視,心中也有了一絲感動。
一群人邊吃邊喝,其樂融融,不過,張遼酒量不行,很快便被張彥灌醉。
于是,張彥讓人将張遼擡到客房休息,他則在大廳裏,當着大家的面說道:“既然大家都在,那就商量商量一件事情吧。”
說着,他把呂布寫的書信給拿了出來,讓人遞給衆人傳閱。
太史慈、許褚、牛金、徐盛都是粗人,幾個人就太史慈稍微認識一點字,但認識的也不怎麽全,所以這封書信,也隻是在陳珪、陳群、張昭、張纮四人中間傳閱。
陳珪、陳群、張昭、張纮四人看完這封信後,面面相觑了一番,卻都不怎麽言語。
張彥見狀,便道:“四位先生,你們認爲此事可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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