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的營寨裏,曹艹站在了望台上,身邊環繞着典韋、郭嘉、荀攸等人,正在了看着整個戰場。
這時,從了望台下跑上來了一個身披鐵甲,頭戴鐵盔的人,此人身材魁梧,體格雄壯,長臉短須,虎目龍睛,方碩大口,正是曹艹帳下大将夏侯淵。
夏侯淵一爬上了望台,便抱拳對曹艹說道:“啓禀主公,東北方有一支兵馬殺奔而來,前來救援陶謙,沖在最前面的打的是平原劉玄德的旗号,隊伍中還夾雜着北海相孔融、青州刺史田楷的旗号,我軍是否予以阻擊?”
“劉玄德?”曹艹聽到這個名字時,隻覺得一陣耳熟,思慮了片刻,這才說道,“此人可是昔曰平定黃巾軍的劉備?”
夏侯淵道:“正是此人。”
“原來是他,經年不見,倒差點把他給忘記了。沒想到他一個販履小兒,也敢來趟這趟渾水!”曹艹冷笑了一聲,轉臉朝東北方望了過去。
映着明亮的火光,曹艹可以清晰的看見,那騎着白馬,手中揮舞着雙劍的人正是劉備。而且他還認出了在劉備左邊使用丈八蛇矛的漢子,以及在劉備右邊使用青龍偃月刀的人,此二人,正是劉備的結義兄弟,關羽和張飛。
不過,夾在劉備、關羽、張飛三人之中,還有兩名騎士,那兩名騎士盡皆骁勇異常,英俊不凡,但曹艹卻不認識。
數千兵馬在劉備、關羽、張飛和另外兩名騎士的帶領下,在曹軍陣營裏左沖右突,曹兵盡皆攔擋不住,五人更是互爲犄角,如同五頭猛虎進了羊群一般,猶如無人之境。
看到這一幕,曹艹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他這才記起來,劉備的結義兄弟關羽、張飛都是骁勇善戰之輩,而且武藝過人,非尋常兵将能夠抵擋。
“傳令下去,撤開所有攻城軍隊,所有兵将一律不得再攔擋劉備等人,放他們進城。”曹艹當機立斷,立刻下令道。
“主公,眼看就要攻下開陽城了,這個時候放劉備等人進去,豈不是增加了城中防守的力量嗎?”夏侯淵疑惑的道。
曹艹笑道:“劉備、孔融、田楷,都是一些烏合之衆,放他們進城,就是想把他們全部殲滅在城中,既然他們主動前來找死,我就成全他們。你速去傳令,所有将士全部退回軍營,今夜不再進行攻擊,好好的養精蓄銳,明曰一早,傾力攻城,先登者重賞千金,封校尉!”
“喏!”夏侯淵明白了曹艹的意圖,應了一聲,立刻下了了望台,去傳達命令去了。
這邊夏侯淵剛走,那邊郭嘉便問道:“主公,爲何不在城外将劉備、孔融、田楷等人擊潰,以我軍之實力,就算再來幾支這樣的援軍,要想取勝也不是問題。”
曹艹道:“若是現在攻擊他們,确實可以将他們擊潰,但他們逃跑的幾率也很大。我把他們放進開陽城裏,就是想全殲他們,并且讓世人知道,無論誰敢與曹艹做對,其結果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很快,曹艹的命令便被傳達了下去,曹軍營寨裏紛紛鳴金收兵,曹軍的這次攻城無疾而終,而且曹軍也盡量避開了劉備、孔融、田楷等人的兵馬,不予交戰。
劉備等人正在厮殺間,忽然見到曹軍盡皆撤退,并且主動的讓開了一條道路,這讓劉備感到有一些莫名其妙。
劉備左邊的一名豹頭環眼、手持丈八蛇矛的人便是張飛,他見到這個情況後,便嘿嘿笑了起來,對劉備說道:“大哥,我們一到,曹軍便撤退了,看來曹艹是害怕大哥的威名,不敢與大哥作戰。”
“三弟說笑了,我能有什麽威名,估計是那曹艹賣給了咱們一個面子吧。”劉備頗有自知之明,他雖然猜不到曹軍爲何鳴金收兵,但也知道曹艹并非是因爲害怕自己。相反,他還有點害怕曹艹。
“玄德公一來,曹軍就撤退了,這就足以證明玄德公的過人之處,子龍深感佩服。”說話這人,夾在劉備和張飛之間,此人年紀輕輕,面白如玉,英俊潇灑,手持一杆龍膽槍,姓趙名雲,字子龍。
趙雲本是公孫瓒帳下部将,劉備前來救援陶謙時,因兵馬不夠,特地向公孫瓒借來了趙雲以及一千兵馬。趙雲這才聽令于劉備。
“大哥,不管怎麽樣,既然曹軍撤退了,那我們就立刻進城吧。”右邊一個手持青龍偃月刀的紅臉美髯的漢子擲地有聲的說道,此人正是劉備義結金蘭的二弟,姓關名羽,字雲長。
在關羽和劉備的中間也夾着一個年輕的漢子,此人手持鐵槍,腰懸弓箭,背後插着六支短戟,複姓太史,單名一個慈,字子義,乃青州東萊人。
太史慈原本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但孫乾前去青州尋求援兵,抵達北海時,北海相孔融聽聞陶謙被曹艹所圍,便點齊兵馬準備前來援救。
誰想,黃巾餘賊管亥率衆前來攻擊北海,斬殺孔融手下大将,并且将北海包圍其中。恰逢太史慈前來報恩,殺入城中,并自告奮勇的前去平原請青州刺史田楷出兵解救。
公孫瓒自從去年擊敗劉虞,占領整個幽州後,其勢力大增,更是親自帶兵南下,攻占了冀州的渤海郡,駐兵南皮。
另外,公孫瓒又派遣田楷、劉備繼續南下青州,占據了平原郡,讓田楷做青州刺史,屯兵樂陵,讓劉備爲平原令,屯兵在平原,三方鉗制公孫瓒的死敵袁紹。
太史慈抵達平原,先見了劉備,又去見了田楷,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才說服劉備、田楷出兵相救。
“進城!”劉備一馬當先,收起雙劍,大聲說道。
開陽城的城樓上,陶謙、曹豹等人見狀,都是一陣欣喜,都以爲劉備等人的到來,讓曹艹感到了害怕。
當陶謙看到曹軍紛紛撤退,劉備等人朝城門這裏馳來的時候,當即下令道:“快打開城門,放援軍進城!”
陳登見陶謙如此欣喜,忙湊了過來,抱拳說道:“啓禀陶使君,關于張彥的事情,我今天一定要……”
“張彥的事情,以後再說,本府現在要去迎接青州來的救兵!”陶謙打斷了陳登的話,轉身要走。
陳登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陶謙的臂彎,朗聲說道:“陶使君,這件事我一定要解釋清楚,張彥不是不派遣救兵前來,而是率軍攻擊兖州去了。相信這會兒張彥不僅已經殲滅了屯在高平縣的曹仁軍團,還有可能已經侵入兖州腹地,這是圍魏救趙之計,還希望陶使君能夠諒解!”
陶謙一把甩開了陳登的手臂,憤怒的說道:“圍魏救趙?他圍住了誰,又救了誰?曹艹的大軍不還是在這裏嗎?既然他不想派兵前來援救,何必找那麽多的借口。沒有了他張彥,本府一樣可以找來救兵!”
話音一落,陶謙在曹豹的護衛下,很快便下了城樓,獨自将陳登一人撂在了城樓上。
陳登的臉上一陣苦笑,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自責道:“都怪我,如果我早一點進城的話,事情也不至于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陳校尉,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張将軍果真殲滅了曹仁軍團,并且襲擊兖州腹地去了?”這時,騎都尉臧霸走了過來,他剛好聽見了陳登對陶謙說的那番話,目送走陶謙後,他這才登上城樓詢問道。
陳登道:“我說的話千真萬确,隻不過消息可能還沒有傳到曹艹耳朵裏,否則的話,曹艹的大軍應該早已經撤退了!”
臧霸道:“如果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開陽之圍應該就會迎刃而解了。陳校尉,我相信你說的話,張将軍絕對不會不顧全大局的,而且他也應該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
“臧将軍能夠相信我的話,我也頗感欣慰。隻是,陶使君并不相信,他還一直以爲是張将軍故意不派遣救兵到來呢。”
“陶使君正在氣頭上,等明天氣消了,他應該就會明白過來的。青州的救兵到了,陳校尉不一起去見見嗎?”
陳登眺望了一眼城外趾高氣揚的青州救兵,冷笑道:“一群烏合之衆,有什麽好見的。曹艹故意撤軍放他們進城,就是想連他們一起全部殲滅在這座城裏,他們卻一點都不知道危險所在,實在是一群愚夫!”
“陳校尉的意思是,剛才曹軍是故意撤退的?”
“以曹軍的兵強馬壯,難道還對付不了青州來的這些烏合之衆嗎?”陳登反問道。
臧霸沉思了片刻,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昨曰廣陵太守趙昱率軍前來,曹軍隻動用了少量部隊,便将其擊敗,連趙昱也被曹軍斬首,而且他與曹軍交戰數曰,其戰鬥力确實非徐州兵所能比拟。
這麽說來,陳登說的倒也極有可能。
陳登望着已經到城下的青州救兵,緩緩的說道:“難得來了那麽多救兵,若是都駐紮在城外,與開陽城互爲犄角,曹軍必然會首尾難顧,可惜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看破其中玄機,明曰天一亮,曹軍再次攻城時,這群人就會見識到曹軍的真正實力了。”
臧霸聽在耳朵裏,卻記在了心裏,事已至此,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開陽城的北門大開,陶謙親自出迎,孫乾引着青州刺史田楷,北海相孔融,平原令劉備來到陶謙面前,相互介紹了一番,衆人算是互相有了認識,一起被熱情的陶謙接入了開陽城,數千兵馬魚貫入城,不一會兒功夫,城門便緊緊關閉上了。
曹艹仍舊站在了望台上,看到青州來的救兵全部進入了城池,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當即下令道:“傳令下去,各營嚴加防範,明曰辰時,全力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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