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丹陽兵見張彥一臉煞氣的沖了過來,身上還穿着獄卒的服飾,當即站了出來,對張彥指手畫腳的道:“喂!幹什麽的?”
張彥一言不發,雙眸中露出道道森寒的目光,伸手便抓住了那個丹陽兵的手指,用力一掰,但聽見喀喇一聲脆響,那個丹陽兵的手指便被他掰斷了。
“啊——”
丹陽兵立刻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疼得他撕心裂肺。
其餘的丹陽兵見狀,立刻一擁而上,想要将張彥制伏。
但張彥如同一條毒蛇一般,在衆人之間來回穿梭,九個丹陽兵非但沒有碰到他分毫,反被張彥一陣拳打腳踢,個個鼻青臉腫,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外面一面嘈雜,屋内的曹豹不耐煩的走到了門口,赫然看到自己的部下都倒在地上,立刻吃了一驚。
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曹豹的面前,迎面便給了曹豹一拳,直接将曹豹的鼻梁骨給打斷了,鮮血從鼻腔裏面噴湧而出。
曹豹更是一個踉跄倒在了地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大腳便直接踩在了他的胸口上,他順着那隻大腳看去,這才看清,來人正是張彥。
屋内尚有兩個丹陽兵,見到張彥出現,都有些忌憚,靠在牆邊,不敢輕舉妄動。
這裏發生了事情,其餘各處的丹陽兵紛紛趕了過來,将這間房屋圍了個水洩不通,同時也都看到了曹豹被張彥踩在腳下的情形。
張彥見丹陽兵人多勢衆,一把從地上将曹豹給拽了起來,順手抽出了曹豹腰中系着的長刀,直接架在了曹豹的脖子上,銳利的目光掃視過每一個丹陽兵,怒吼道:“誰敢過來,我就先殺了他!”
丹陽兵有所顧忌,不敢妄動,但卻将出口守的死死的。
已經被綁在木樁上的糜竺,見到張彥出現,極是欣慰的道:“張大人,你怎麽來了?”
“糜管家去找了我,我一聽說你被抓了起來,就立刻趕來了。糜大人,你怎麽會被抓呢?”
糜竺輕歎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我昨夜喝醉了,直到剛才才醒來,誰知道剛一睜眼,便遇到曹豹帶人來抓我,說我是曹軍殲細……”
張彥手持利刃,将刀口又向曹豹的肌膚挪了挪,喝問道:“你爲什麽要抓糜大人?”
曹豹被吓得面如土色,忙道:“我也是奉命行事,這一切都不管我的事啊……”
“奉命?奉誰的命令?”
曹豹一臉苦笑道:“整個徐州,除了陶使君外,誰還能指揮的動我?”
“你是說,這是陶使君下的命令?”糜竺驚詫的道。
曹豹點了點頭,道:“不然我又怎麽敢輕舉妄動呢?”
“可是陶使君爲什麽要抓我?”糜竺忙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奉命行事。當時我正在外面喝酒,突然接到命令,便點齊兵馬去了糜府……”
張彥緊緊的抓着曹豹,丹陽兵道:“給糜大人松綁!”
丹陽兵們松開了糜竺,張彥又對糜竺道:“糜大人,我們這就去州牧府一問究竟!”
糜竺也是異常的氣氛,這幾年來,他用自己的财産,沒少幫助過陶謙,可到頭來,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實在讓人氣憤。
“都給我讓開!”張彥挾持着曹豹,沖守在門口的丹陽兵們大吼道。
丹陽兵們緩緩後退,生怕張彥傷了曹豹,慢慢的讓出了一條路。
張彥挾持着曹豹走在前面,讓糜竺跟在他後面,面對百餘個虎視眈眈的丹陽兵,氣勢絲毫不弱。
突然,牢房外面傳來了陣陣馬蹄聲,緊接着便傳開了一個十分響亮的聲音:“都給老子讓開!”
片刻之後,臧霸帶領着徐盛、以及百餘騎兵直接從牢房的大門闖了進來,看到丹陽兵們将張彥、糜竺包圍在了坎心,立刻叫道:“好兄弟,我來遲一步,沒讓你受驚吧?”
張彥見臧霸威風凜凜,一經出現,丹陽兵們紛紛面面相觑,似乎有所忌憚。他沖着臧霸笑道:“臧兄來的很是及時!”
“都他娘的給我讓開,誰敢擋老子的道,老子就讓他血濺當場!”臧霸沖着前面的丹陽兵大吼了一聲。
臧霸手握重兵,連陶謙都敬讓他三分,這些丹陽兵跟随陶謙已久,又豈不知臧霸的威名?
随着臧霸的一聲大吼,丹陽兵們紛紛讓開了道路,臧霸帶着騎兵迅速向前疾馳,硬生生的将丹陽兵分成了兩股。
他騎着戰馬來到張彥的面前,瞪了呗張彥挾持的曹豹一眼,揮舞着馬鞭,直接敲打在曹豹的頭上,喝問道:“糜大人樂善好施,乃徐州之典範,就連陶使君也敬讓三分,你居然敢帶兵抓他?活得不耐煩了吧?”
曹豹剛才的神氣早已經蕩然無存,面對雄踞一方的臧霸,更顯得低三下四了,臉上的肌肉有些抖動,皮笑肉不笑的道:“臧将軍就算借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這一切都是陶使君下的命令,我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哦?”臧霸聽後,頓感詫異,“陶使君爲何會下此等命令?”
“這個,我也不知道……”曹豹回答道。
張彥插話道:“臧兄,看來還是要去州牧府一趟,當面問個清楚的好!”
“嗯。”臧霸一轉臉,對身後的兩個騎兵說道:“你們兩個下馬,把戰馬讓給張、糜兩位大人騎!”
“喏!”
兩個騎兵迅速下馬,攙扶着張彥、糜竺上馬,張彥見臧霸已經穩定住了局面,便松開了曹豹,翻身跳上馬背。
徐盛策馬來到身邊,小聲說道:“主人,沒事吧?”
“沒事。”
臧霸對曹豹說道:“曹大人,實在抱歉,沒有多餘的馬匹了,麻煩你與丹陽兵們步行了,一會兒我們州牧府見。還有,盡快放了糜府的人,否則的話,嘿嘿……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臧将軍放心,我一定照辦,一定照辦……”曹豹一臉森寒的道。
“徐盛,你留下負責将糜府的所有人全部帶回去!”
徐盛道:“喏!”
“掉轉馬頭,去州牧府!”
随着臧霸的一聲令下,騎兵們紛紛退出了牢房,臧霸、張彥、糜竺也緊随其後,出了牢房,一起向州牧府去了。
張彥一邊向前疾馳,一邊對身邊的臧霸說道:“臧兄,剛才的事情謝謝你了!”
“舉手之勞,何足挂齒?你要是還拿我當兄弟看,以後就不要再我面前提半個謝字。”
“好,那以後臧兄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糜竺見張彥和臧霸打成了一片,頗感意外。
臧霸手中握着一支重兵,這支重兵都是當年臧霸收降的泰山賊,整編成漢軍之後,雖然規矩了許多,但匪姓難改,隻有臧霸能夠鎮的住他們,他們也隻聽令于臧霸一個人的命令。
陶謙爲了穩定徐州,不得不借助臧霸的威名,讓他駐紮在開陽,負責守備琅琊國。也可以說,臧霸俨然已經成爲了一方霸主,就連陶謙也忌憚他三分。
糜竺見張彥和臧霸談笑風生,又以兄弟相稱,除了詫異外,似乎還感覺到了一種欣慰。
當今徐州,看似一片平靜,實則是一潭混水。
陶謙以下,臧霸、笮融都是雄踞一方的人物,表面上聽從陶謙的号令,但實際上卻有着自己的小王國。但是長久以來,陶謙非但沒有想過去打破這種畸形的局面,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樣的局面愈演愈烈。
張彥的出現,讓糜竺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才會無條件資助了張彥五千金。其目的就是想讓張彥發展壯大,自成一派。
如今,星星之火已經點燃,糜竺唯有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可以燎原的那一天!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州牧府,守在州牧府的人一見到臧霸帶兵到來,都立刻緊張萬分,急忙進去通報陶謙。
此時此刻,陶謙正在大廳裏接見去而複返的王朗和趙昱,忽聞臧霸帶兵前來,他吓了一跳,忙問道:“他帶了多少兵?”
“大約百餘騎,除此之外,彭城相張彥、别駕從事糜竺也在其中。”
陶謙緊張的問道:“糜竺不是被曹豹抓起來了嗎?他怎麽也來了?”
“屬下不知。”
王朗急忙插話道:“陶使君,我想,臧霸、張彥應該都是爲了糜竺的事情來的。既然糜竺被抓事出有因,大人何不借此機會,澄清此事呢?”
陶謙眉頭緊鎖,良久才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喏!”
過了一會兒,臧霸、張彥、糜竺一起踏進了大廳,陶謙注意到,他們的眼神裏都帶着一絲的怨恨。隻是他搞不明白,一向卓爾不群的臧霸,爲何也攪進來了。
“拜見陶使君!”臧霸、張彥、糜竺異口同聲的道。
陶謙道:“免禮,諸位都清坐吧!”
臧霸、張彥、糜竺紛紛落座,張彥在坐下的時候,沖對面的王朗、趙昱點首示意。
這邊三人剛剛落座,那邊曹豹便從外面狼狽的走了進來,赫然看到王朗、趙昱、糜竺都坐在右邊,臧霸、張彥坐在左邊,幾雙眼睛都在盯着他看,他低下頭,不敢直視陶謙,拱手道:“末将拜見陶使君!”
陶謙道:“你來的正好,先請入座吧。”
待曹豹入座後,陶謙才道:“今曰群賢畢至,想必都是爲了糜竺被抓的事情……本府一向都是秉公辦理,絕不徇私枉法。現在正好當着衆人的面,拿出罪證,也讓你們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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