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沒有想到東皇竟會以這麽霸道的方式,直接将造化天頂以神力包圍,讓人進不得,也出不得。
催動太陽之翼,任蒼穹風馳電掣般飛了出來,此時此刻,造化天頂的一幹巨頭,已經雲集在造化天頂外圍,與東皇殿一幹人馬形成對峙。
東皇此次來勢洶洶,也幾乎是傾巢而出。如今的東皇洲境内,除了大天閣之外,幾乎所有大大小小的勢力,都已經盡歸東皇門下。
其中,自然不缺星月谷的星禦谷主、追ri劍盟的金天源還有抱石宗的石清這三張老面孔。不消說,這三大宗門已經歸順了東皇,成爲東皇麾下走狗。
看到了任蒼穹,這三大宗門的所有道尊,一個個都是面紅耳赤,甚至心理還有些畏懼。他們知道,當他們出現在大天閣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與任蒼穹走對立面。
當初他們曾是東皇洲抗妖聯盟的一員,在任蒼穹的帶領下,斬妖殺敵,倒也立下了不少功勳。
妖亂結束之後,他們私心發作,惦記自己的道統,生怕屈居人後,所以急匆匆回歸自家宗門,甚至對任蒼穹構建新宗門的想法嗤之以鼻。
隻是世事無常,他們回歸宗門還沒安穩下來,便遇到東皇号令東皇洲。爲免道統被滅,隻能乖乖就範,歸順了東皇的麾下,苟延殘喘,任人奴役。
想不到今ri,他們就要與任蒼穹處在對立面,兵戈相交。這一切,恍然如夢,讓人唏噓。
造化天頂上·靈嬰果樹瘋狂點化靈壤,讓得此地的靈氣充盈,讓人怦然心動。再看看大天閣組織不斷壯大,任蒼穹的大宗門藍圖也基本實現。
這三派的道尊此刻的心理·着實是五味雜陳。
“喲?看看這是誰······原來是石宗主、星禦谷主、金道尊這三位道友啊!這做人走狗的ri子過的還舒坦?”賀松吟一臉譏諷,得理不饒
石清、星禦谷主、金天源三人老臉一紅,恨不能挖個地縫鑽進去,在東皇面前極盡卑微之态,形同走狗,這事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恥辱。
“賀道尊,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東皇陛下以神道之尊号令東皇洲·那也是爲天下蒼生着想。蒼穹殿主年輕氣盛,一意孤行,你們也要陪着他瘋麽?本道尊倒是要奉勸諸位一句,逆天而動,天必誅之。”金天源說這番話也沒什麽底氣,卻還是硬着頭皮說道。
“呸!金天源你實在太不要臉了,不但不對蒼穹殿主感恩戴德,還反過來恩将仇報·真是一頭喂不飽的白眼狼。”水長東狠狠地啐了一口,“堂堂一個宗門之主,卻心甘情願給人當走狗。我要是你·直接找根繩子把自己吊死了。”
“水長東,你們水雲宗和七星道場不也是歸順了造化天頂?五十步笑一百步,很有趣麽?”金天源怒極反駁。
“哈哈哈!金天源,你也好意思與我們比?吾輩現在是大天閣組織的一脈勢力不假,但至少還保留着自家道統。更何況蒼穹宗主天大手筆,靈嬰果樹點化的靈壤,讓吾等三脈人人受益不淺。這等好處,豈是爾等東皇走狗所能企及的?”一向xing情溫和的天樞子也忍不住說道。
這一番話,說的金天源啞口無言。與水雲宗和七星道場相比,金天源他們的境遇确實顯得十分不堪·有天壤之别。
真是悔不該當初啊!
“唉,我等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今ri,何必當初?”石清低歎一聲。他内心卻是對東皇此次針對造化天頂的事情有些抵觸,任蒼穹對抱石宗有大恩,如此恩将仇報·确有恩負義之嫌1
石清這番自嘲聲音很小,隻有他們幾個道尊之間可以聽到。但金天源卻是面se大變,壓低聲音道:“噤聲!石兄,你不要命了?東皇神尊耳目敏銳,倘若被聽去,定要治你大不敬之罪。你要想清楚,咱們可是服了九轉禁神丹,現在這一條小命,都在神尊的掌控之下。”
石清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話,九轉禁神丹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衆人頭上,讓他們别無選擇。
所以,他隻能怅然歎一口氣,一步走錯,滿盤皆輸,這一切怨不得别人。
兩方對峙,氣氛很緊張,沉悶而壓抑。
大天閣組織的所有人此刻已然将此地看做自己的家園。所以,不管任何外敵入侵,他們必将全力以赴去抵抗——哪怕對方是四古神之一的東皇。
他們當初加入大天閣組織的初衷,就是爲了擺脫東皇的奴役。
任蒼穹目光中金芒乍現,東皇果然是神道人物,所布置的禁制法陣相當複雜,完全以神力構建,複雜的道紋若隐若現,若是神道以下的強者,冒冒失失闖出去,肯定會被一道道禁制直接轟殺
神道手筆,不同凡響。
但是,現在任蒼穹已經大半隻腳踩在神道門檻,随時都有可能突破。再加上他的各種特殊際遇,讓的他自身已經初具神道氣象,要出入這禁制,倒也非不可能。
不過,任蒼穹并不着急,他倒想看看,這東皇到底想玩什麽花樣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就像是悶雷滾滾。
一輛龐大無匹的金se古戰車,破空而來。這輛由八頭靈獸拉辇的古戰車威力極大,所過之處有無數的虛空塌陷,戰車的表面有無盡的刀劍印記,就像是剛剛從太古戰場而來,帶着一股濃濃的荒古氣息。
一頭紅se狂野長發的東皇,站在古戰車之中,劍眉星眸,塊塊肌肉高高地聳起,身穿露肩的紅se戰甲,胸前的護心鏡很顯然是一件聖物,鏡面上竟然還在演化ri月沉墜、滄海桑田。
東皇傲然掃視造化天頂所有人,抱臂而立·語氣森冷開口:“真是可笑至極,爾等以爲抱着一顆上古神樹,就能構建天下第一大宗門?”
造化天頂的人一言不發,東皇的神道氣息就像是大山壓下·讓人感到一股莫能抗衡的壓力,隻能運轉自身道力來抵擋。
“構建天下第一宗門,自然不能依靠一顆上古神樹。隻是東皇閣下未曾聽過一句話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東皇以武力脅迫東皇洲各大勢力,對他們任打任殺,表面看上去他們一個個順服無比。隻是這樣的忠誠,東皇你覺得牢靠麽?”任蒼穹笑容和煦·看上去從容不迫,東皇的神道氣息對其影響幾可忽略。
東皇威嚴霸氣,神威也極具侵略xing。但是若論霸氣,又如何及得上《不朽帝氣訣》?
“任蒼穹,本皇知道你巧舌如簧。今ri本皇來,不是與你鬥嘴,而是來滅你道統,殺你滿門的。”東皇語氣森然。
東皇目光如炬·已經看出來任蒼穹已經一腳踩在神道的邊緣,随時都有可能突破。若是任由此子這樣發展下去,早晚會成爲心腹大患。所以·要殺任蒼穹,必須趁早。
否則,等任蒼穹晉升神道,龍歸大海,那就算是他東皇恐怕也無力與抗了。
“東皇閣下,我敬你是上古古神,本來該尊你一聲前輩。不過既然你爲老不尊,定要欺我大天閣組織,說不得,任某雖然年輕·卻也隻能誓死周旋了!”
任蒼穹不卑不亢,并不被東皇的氣勢壓制。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東皇聲音如同悶雷,“任蒼穹,本皇可以給你一個最後的機會。隻要你立下天道誓約,歸順于我·本皇可以網開一面,饒你不死,道統不滅,如何?”
東皇的态度十分堅決,當ri鐵長空和炎焚天死後,便第一時間收到了神識訊息,他便意識到這任蒼穹已經注定要成爲他的心腹大患。
任蒼穹能連斬兩大強者,實力出衆,讓人咋舌。更要命的是,任蒼穹如此作爲,完全就是跟他東皇對着幹,這對他的權威是莫大的挑戰!
爲免夜長夢多,東皇在準備不是很充分的情況下,親自出馬,爲的便是将任蒼穹這塊硬骨頭啃下來。
“歸順于你?然後任你奴役,當你炮灰?莫說你東皇閣下隻是一個下部人神,就算是上部天神,若是無德,也休想要我任蒼穹歸順!”任蒼穹笑容收斂,不朽帝氣毫無保留地散發出來,渾身閃爍金se的光芒,猶如一輪烈ri驕陽。
無匹的不朽帝氣直沖,竟然将東皇的神道氣息一沖而散。不僅如此,東皇設下的神術禁制,竟也被沖出了一道缺口!
這番變化讓得東皇這一方人馬瞠目結舌,這看上去和和氣氣的年輕人,突然間就爆發出來如此可怕的力量。
造化天頂所有人卻是面se一喜,蒼穹宗主神威蓋世,隐隐竟然有與東皇分庭抗禮的本錢!如此,他們抗争東皇的決心就更加有底氣了。
“任蒼穹,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本皇辣手無情了。”東皇殺意無限。
至此,談判的可能已經完全破裂,雙方徹底撕破臉皮。
太陽之翼輕輕舞動,任蒼穹卻已經飛到空中。黑se的長發迎風舞動,一雙星眸中隐隐有金芒閃爍,猶如一尊神明降臨世間,俯瞰衆神。
“東皇,你是高高在上的神道,可敢與我任蒼穹一戰?”任蒼穹将劍低指向古戰車上的東皇,發出讓人震驚的挑戰。
那不朽帝氣如同金se氣浪,洶湧而起,漫溢整片蒼穹雲天,氣勢如虹,讓得ri月爲之失se,星河爲之颠倒。
在場雙方衆人一個個驚愕不已,以及其複雜的目光望向任蒼穹,難以置信。
沒有聽錯?任蒼穹竟然主動敢挑戰東皇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