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戒指,不管是何金屬制成,都隻是普通的裝飾而已,一般人絕對不可能将靈力融入這戒指當中的。
而這戒指,任蒼穹一入手,便能感覺到其中那股強大的靈力波動。這靈力波動其實是戒指主人通過特殊手法,将靈力用小型陣法的形式植入戒指當中,形成一道防禦鎖。
說白了,就是上了一道鎖。
如果旁人得了去,沒有解鎖的法門,這戒指也就是普通的戒指,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但若是能用獨家手法将這道鎖打開,便可以将這戒指據爲己有。一來作爲一種儲物裝備非常方便,二來這裏頭也許還有原主人的收藏。
任蒼穹将那戒指拿在手上,當真是愛不釋手。自然是老實不客氣,據爲己有的。
要知道,這儲物戒指,乃是用大神通制作的寶物。築基期的武者,根本不可能擁有這玩意。
即便是天人境強者,除非特别驚采絕豔,家底雄厚的天之驕子,才有可能獲得長輩賜予。
像雲羅城這個層面,即便富貴如十大家族的最強者,也不可能擁有此物。
這也是爲什麽這枚戒指拿在手上,任蒼穹的心跳都忍不住加速的原因。這玩意好是好,若是不小心暴露出去,可不知道會引來多少觊觎,多少麻煩。
因此,這東西雖然拉風,實力沒到,還是妥善收藏保管爲妙。絕不能戴在手上顯擺。
将戒指和狻猊玉雕都收好了,任蒼穹又朝那兩座墳茔鞠躬三下,嘴裏念念有詞:“二位前輩,正所謂人死如燈滅,你們過去有什麽恩怨,死後也是過往雲煙。看在我給你們葬身之德,你們可别怨恨我取走了你們的東西。與其留在這裏被人發現,引發争端殺戮,倒不如讓我得去,少一些麻煩不是……”
任蒼穹說完,長劍在手,将山壁上那十幾個恨字全部刮掉,這才心安理得地朝山洞外走去。
任蒼穹重生一次,十分謹慎。眼下這兩具枯骨已經被埋了,斷然查不出什麽線索的。要留下線索隻有那十幾個猙獰大字。如今把那十幾個“恨”字畫掉,便再沒有任何蛛絲馬迹。
兩堆爛枯骨,任誰也不可能知道這裏頭埋的是誰。
此行,真可謂是收獲滿滿。儲物戒指這種逆天寶物先不說,便是那狻猊玉雕,任蒼穹也知道不是凡物。
況且,最關鍵的是,此行的目标是尋找那斬風雲寶刀。如今寶刀到手,讓任蒼穹下一步的目标頓時明朗起來。
有這寶刀在手,要讓呂氏家族妥協,便有九成九的把握了。
當然,這件事絕不能馬虎。這口寶刀作爲誘餌去掉呂氏家族,萬一不小心暴露自己的身份,麻煩就大了。
傍晚時分,任蒼穹正要下山,在下山路上見到了四喜兒。
“小哥,找到了嗎?”四喜兒倒是實心眼。
“嗯,運氣不錯,被我找到了。四喜大哥,這件事你知我知,還有你娘親知道,别讓第四個人知道。”
四喜兒先是一愣,随即點頭道:“好,我回去跟我娘親說一下,這個事一定不往外亂說。”
眼看天色已黑,桃花渡已經歇渡了。除非泅水過去,不然的話,隻能在桃花渡過一夜了。
四喜娘得了任蒼穹的二十兩銀子,着實把任蒼穹當成了恩公一樣招待。将家裏最好的夥食,一股腦兒拿出來,做了一大桌子菜肴,比過年還豐盛。
任蒼穹倒是食指大動,連吃了三大碗。吃過了精緻菜肴的他,這種大塊吃肉的爽快,倒也别有一番風味。
在桃花渡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任蒼穹便告辭離開。不到一個時辰,便回到了雲羅城。
此行居然隻花了兩天時間,倒是比想象中的要順利。
進了城門,任蒼穹自然不會大張旗鼓,而是一路悶着頭,朝家裏的方向走去。雲羅城這時候的集市,已經非常熱鬧了。剛走過北門口,卻見城門邊的一個茶鋪邊,有兩道熟悉的身影。
這兩道身影,赫然是杜老漢和杜青牛父子。這大上午的,這兩父子一頭的大汗,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而他們身旁,則是圍着幾個地痞混子,一臉的官司。
杜老漢腳邊,有一地碎瓷片。杜老漢彎着腰,一塊一塊地翻着那碎瓷片,欲哭無淚。
杜青牛則是憋紅着臉,捏着拳頭,如同一頭憤怒的牯牛,兩眼通紅,脖子脹得很粗。
任蒼穹從小在雲羅城長大,看到那一地碎瓷片,便知道這是雲羅城混混圈子裏常玩的把戲——碰瓷。
故意弄這麽一個瓷器罐子,專挑異鄉人下手。這一靠過去,瓷器落地,便将對方圍住,聲稱對方碰倒了他們的寶物,要索賠多少多少。
一般而言,這些人下手都很有目的性,絕對不至于打空手。想來,這杜氏父子一定是财富露白了,不然的話,看他們這一身粗衣打扮,這麽混子怎麽會把目标鎖定在他們身上?
“老家夥,這寶貝碰碎了,你還能圓的回去?趕緊的,要麽咱們衙門裏頭見,要麽賠我家公子紋銀五百兩。”
“五百兩怎麽行?這寶貝公子爺買來送人的,行情是一千兩。”
杜老漢聽得全身直抽搐。不管五百兩還是一千兩,對他來說都是天文數字。這個價錢,就是把他賣十次,也賠不上一個零頭。
杜青牛則是梗着脖子,叫道:“是你們撞到我的,憑什麽讓我賠?你們自己走路不小心,怪得了我嗎?”
這老實漢子顯然還沒有咂巴出味道,沒看出來這是專業碰瓷。還在據理力争。兩旁看熱鬧的人,都是暗暗搖頭,心想這倆鄉下人今天是倒黴了。碰到這些混世魔王,不把家産賠光,怎能脫身?
那茶鋪裏頭,一個三流纨绔慢悠悠地喝着茶,動作誇張地掏了掏耳朵:“這個家夥嘴巴很硬啊?撞壞了本公子的東西,莫非還想抵賴不成?”
像這種纨绔,雲羅城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任蒼穹自然是認不完的。見杜氏父子要吃虧,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走上前去,一腳踢開那些碎瓷片:“青牛大哥,你不去府上報到,在這裏做什麽?”
杜氏父子聽到這聲音,頓時如遇救星一般。杜老漢本來彎曲的身體,一下子就繃直起來。
回頭一看,卻發現任蒼穹一身粗衣打扮。杜老漢更加忍不住嘀咕,這任家二少爺果然和别人不一樣,怎麽喜歡穿得這麽落魄窮酸?
剛要說話,任蒼穹卻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開口。
那纨绔見任蒼穹這身打扮,腦袋左右搖了一下,松了一下脖子,典型一副混子的路數。
眼神傲慢地瞥了任蒼穹一眼,冷聲問道:“你是什麽鳥人?”
任蒼穹哪會跟這種下三濫一般見識,根本沒在意他說什麽,對杜青牛道:“青牛大哥,領你爹先去府上。”
杜青牛抓了抓腦袋,說道:“我妹子說,讓我在這茶鋪等她啊。”
這老實漢子果然是一根筋,卻不知道審時度勢。
任蒼穹心想原來如此,正要開口。
那名纨绔冷不防抓起手裏的茶杯,一杯滾燙的熱茶直接朝任蒼穹的脖子上砸了過來。
這番偷襲,讓得杜青牛大吃一驚,正要推開任蒼穹。卻見任蒼穹身影忽然如一陣風似的,袖子一掃那茶杯居然如同變戲法似的,直接彈了回去。那剛泡好的滾燙熱茶直接凝成一根水箭似的,直接射入那纨绔公子的嘴巴裏。
一聲慘叫,那厮當場燙得上蹿下跳,鬼哭狼嚎。
這一下變故,直接把那些混子吓傻了。敢情遇到了高手啊。
那纨绔公子一口熱茶噴了出來,舌頭已經燙起了一個個泡,如同夏天的狗一般,舌頭伸在外面不住吐氣。
這聲慘叫引得路邊一名過路的一人側頭看了過來。見到這纨绔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六兒,你這是幹啥?”
聽這聲音,任蒼穹直接笑了。當真是無巧不成書。這側頭詢問的人,不正是那侯三少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