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拉！！”
看着青筋暴起的正在蹂躏可樂瓶的冬兵巴基，易松忍不住心疼地安慰道：“可樂是無辜的，巴基。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找佐拉。”
“他在哪！”巴基霍然擡起頭，怒睜的雙目裏充滿了血絲。
“我不知道！”易松聳了聳肩，旋即趕在兩位暴躁老哥暴起罵人之前繼續解釋到，“我隻知道那是個什麽地方，至于其具體位置——事實上你們比我更清楚。”
“哦！也許巴基不一定”易松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搞錯了劇情，似乎冬兵和美隊一開始是分開的，“史蒂夫，還記得你沒長胖前接受訓練的地方嗎？”
“我沒覺得他胖呀……”安坐在器械台不遠處的斯凱小聲嘀咕道。
“謝謝。”史蒂夫習慣性地應了一聲，随後慢慢将眉頭皺成川字，“沒有變，唔——沒有長肌肉嗎？你是指……”
“戰略科學研究署，呃，或者類似的名字，”易松說着視線微掃，給在場其餘兩人投去一個“都懂”的微笑，“就是我們羅傑斯先生第一次見到夢中情人的地方。”
“易，别提這個了。”然而美隊的面色卻很快以肉眼可見的幅度消沉下來，“我已經見過佩姬了，就在不久前。”
隻見他悠悠擡起頭，語氣中透着一股“身在綠中不知……算不算綠”的蕭索感：“佩姬她，她很好。佩姬在戰争結束後遇到了值得托付終身的丈夫，有了自己的孩子，後來更是順利當上了祖母……”
“……或者外祖母。”美隊說着兩手擡起包在了自己的口鼻部位深吸一口氣：“我甚至沒敢問到底是她女兒還是兒子的小孩。”
啪啪啪——
感受着肩膀上熟悉的力度，史蒂夫知道是巴基正在用他的方式開導自己。七十多年前他倆和女孩子們聯誼結束後，巴基就是這麽安慰自己的。
“嘿！所以和他們有關系的人都還活着？不管是朋友還是敵人。”
察覺到斯凱湊近自己後的耳語，易松忍不住眉頭輕挑。他借助捋闆寸的動作不動聲色拂去飛濺到耳垂上的幾滴液體，接着擺正坐姿拉開距離輕聲回了一句：“那倒不至于，有幾個特例而已。唔——”
易松看了眼手機後對斯凱吩咐道：“去食堂看看，所有樣式都來一人份，然後來兩份簡餐。當然，如果你不感覺悶的話，也可以帶上自己想吃的食物。”
“好的老闆！”斯凱點了點頭，三兩步便跑到門口，随後回頭朝器械台方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口中說着自己也不甚明了的話語，“而且顯然地，一點兒也不悶。”
活着的戰争英雄，第一手辛秘資料，怎麽可能覺得悶？！
她在心裏爲自己的行爲下了如是判斷。
“易，說實話我現在吃不下。”巴基緩緩開口說到，語氣上較之前似乎有所緩和。
剛才醫院裏閣下閣下的叫，現在不高興了就直呼我姓了？
對自己大起大落的塑料友誼稍作感慨，易松适時地将爲了緩解氛圍而故意帶偏的話題重新引到正途來：“巴恩斯，有一點必須承認，世界上沒了誰都無所謂，你、史蒂夫、或者是我，地球沒了誰都照樣轉。”
“所以，爲什麽不靜下心等等呢？我可以向你保證，三小時，哦不，兩小時五十二分之後事情就會見分曉。甚至都不需要我保證，隻要到了那一刻，是我在說謊還是确有其事，你們都可以看到。”
“當然，這是站在你們的立場上。對我來說，皮爾斯将被我帶回這件事毫無懸念。”
“這是我的誠意，你們怎麽看？”說到最後，易松對二位皺着眉頭看的大兵這麽問道。
與好友對視一眼，巴基在美隊的鼓勵下颔首道：“隻能如此了，畢竟你也沒給我們其他選擇，不是嗎？”
盡管嘴上的說法比較生硬，但冬兵明白自己已經被易松說服了。不知道爲什麽，在得知佐拉還在人世的時候，巴基忽然感到自己心中湧現出難以抑制的憤怒感。
他永遠忘不掉，當初自己作爲正常人，最後一眼看到的便是帶着消毒手套的佐拉！
“佐拉必須死！”
“佐拉必須死。”美隊盯着易松重複了一遍好友的宣言。
“立刻，馬上。”易松則順着兩人的話補充道，“我确實想這麽說，但是很遺憾……”
對冬兵的反應易松并不奇怪，甚至于對方的心态變化他都猜到了一些。
就像空氣中水汽需要凝結核才能聚集成相對較大的雨滴一樣。無能狂怒中的人一旦有了目标，很容易會把所有怒火都集中到自己認定的目标上。
在易松抛出佐拉這個冬兵最直接的仇人作爲誘餌時，他就預料到了巴基會把仇恨轉移到佐拉這名具體的個人身上。
易松會明白這一點，其源自于他多年在召喚師峽谷征戰的經驗。由于不夠無恥，喜歡單挑的易松經常因爲遭遇敵方團夥作案而與自己隊友格格不入，最終往往會成爲隊友謾罵的對象。
沒錯！諸如巴基對待佐拉的态度，其實還有一種更令易松親切的叫法，那就是甩鍋！
本來冬兵想覆滅九頭蛇就是很不切實際的想法。要知道九頭蛇是個龐然大物，就連鋼鐵俠他們那群複仇者，都隻能把九頭蛇沖個七零八落而不能徹底消滅，更别提幾乎形單影隻的冬兵了。
估計冬兵自己也明白，他過去想要複仇的念頭是如此不切實際，因而才會在聽說佐拉之後立刻轉移的目标。
事實上，哪怕科爾森小隊也隻是一步一步從戰略上逼近九頭蛇的，最終才讓九頭蛇自亂陣腳昏招疊出，以至于召喚老祖宗把自己消滅了。
然而換成冬兵的話，不是易松看不起人，實在是他沒覺得冬兵有這樣的智商。
好吧，他确實看不上冬兵的腦子，兩塊碩大的胸肌倒是還有點看頭，說不定就能拍個公司宣傳封面。
“……很遺憾。”易松一心兩用之下找了個理由，“現在是午飯時間。我想我們可以喝杯可樂慶祝一下我們達成一緻。”
“呃——”看着兩人面露怪異的臉龐，易松毫無所覺地攤開手，“拜托，接下來還有任務，你們習慣在戰鬥前喝酒嗎？”
……
……
PS：英語小知識~立刻馬上（當然，馬上）：Definitely and immediately（口語比較常用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