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很虛弱,請務必再休息休息。”醫務人員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同情,雙目中也飽含感慨之色。
“我到底怎麽……”朗姆洛感到手臂一陣刺痛,兩眼一翻再次失去了意識。
作爲神盾局内部的專向醫療雇員,這名略顯老态醫生在此處供職已經到了第28個年頭。期間他早就見識過無數稀奇古怪的傷患。
比如手臂從中間被利器切成不規則的左右兩瓣的人,單側身體被轟出一個大洞連帶腰子都不見了一個的小可憐,甚至十幾二十年前還有一個捧着自己腸子的年輕探員以大毅力找到當時作爲戰地醫生的他。
那時候他就覺得此人恐怖如斯、絕不簡單。果不其然,如今這個人已經成爲高達八級還是九級的高級探員了。
然而朗姆洛探員的傷勢……說輕也輕,隻是虧空太嚴重,好在沒有傷到根子,隻是需要長時間的修生養息而已。頂多是憑他以專業醫療人員的經驗來估計,這名傷患在接下來的三年内基本别想告别輪椅了。
不過從另一方面,說傷勢嚴重的話倒也不爲過,就看對方的心理承受能力如何了。由于病人的心态問題對接下來的休養尤爲重要,老醫生也向局裏送朗姆洛過來的其餘兩名探員們了解過具體情況,以便此後能制定出高效的恢複計劃。
在他們支支吾吾的介紹中,醫生終于得知了朗姆洛探員所經曆的“觸目驚心”的遭遇。
因爲當時現場隻有朗姆洛一個人,具體經過隻有等傷者醒來後親自說明才能清楚。不過,從現場收集到的信息來看,很多事情都已經不言而明了。
那名探員是這麽說的。
由于在針對南奧塞梯獨立組織的行動進行中,朗姆洛探員明明接通了聯絡裝置,卻沒有做出交流,現場反而有另外一個男聲在自說自話,總部派出了一個小隊前去調查和支援。
當小隊一行人抵達了“案發現場”後,這群身經百戰的外勤士兵均不約而同地倒抽一口涼氣。
隻見大名鼎鼎的朗姆洛隊長上半身,作戰服已經被割成了一條一條,此時正面朝大地趴在石子路上,腰部以下則被人側翻成一個與水平地面約莫在50度左右的傾斜角。
而且,最關鍵的是隊長原本穿在身上的高級戰術長褲已經被褪到了膝蓋處,包裹着不可描述部位的布料同樣有被人翻動過的明顯痕迹——有那麽半邊甚至并沒有待在它本該堅守的崗位上。
這是何等慘絕人寰的姿勢!
見此情形的士兵們隻好強忍着兔死狐悲的心情以及……一點點古怪的笑意,迅速從各個方位将照片拍完(這是總部要求的保留現場工作)。在确認圖像沒有遺漏的死角之後,他們立刻把這名高級探員拾掇幹淨,接着便在第一時間将他帶了回去。
慘!絕!人!寰!
醫生掌握到情況以後同樣是這麽想的,尤其是當他後來檢查到朗姆洛探員大腿韌帶處有嚴重的撕裂傷時,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其實這還不是最關鍵性的痕迹,可惜能夠作爲給事實一錘定音的重要證據已經遭到了施暴者的破壞。
朗姆洛探員被送來時,肌肉組織和器官都呈現衰敗的狀态,渾身肌肉松弛無力,自然也包括了括約肌……另外,同樣因爲皮膚組織的活力降到臨界點之下,傷者痔瘡内的瘀血也沖破了體表,以至于根本無從判斷朗姆洛先生到底有沒有……唔,被異物入侵過?
真是好手段呐!
不過,幸運的時,按照這幾個小時的觀察,目前他的傷勢并非不可逆的損傷,因爲每個器官均有相同程度的衰敗,但是卻都沒有徹底壞死,靠着人體的自愈能力勉強能修複回來,隻不過時間比較長。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反正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就算能恢複,這具身體,以後……大約是不太好用了,特别是……唉!
不過,說起來他好像在哪裏見過這種衰敗的現象,是哪裏呢?嗨呀!年紀大了真麻煩!
“也不知道是誰跟他有如此深仇大恨,下這麽狠的毒……嗯……。”醫生嘀咕着渾身打了個寒戰,随後輕手輕腳走出房間關好門。他剛剛重新給裏面的人添了一劑鎮靜類藥物——還是先讓朗姆洛探員再睡會兒吧,他也沒想好怎麽對朗姆洛道出實情。
……
“阿嚏!”
“唔——什麽鬼,那不成被發現了?”剛吃完飯的易松揉了揉,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枸杞蜂蜜水,雖然時至今日易松早就沒有健康方面的顧慮(确實會生病,可生病對健康的損害趕不上血條恢複的速度),但是從過去25歲開始養成的每日一杯枸杞水的習慣還是延續了下來。
因爲剛幹完壞事,疑神疑鬼的他懷疑剛才有人在念叨自己。之前在南奧塞梯獨立組織基地的時候,他手起刀落就切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