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在上風口呼出肺裏憋了好幾秒的空氣後，易松才繼續補充道：“我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藍色天使，……哈！這是你們的說法，我們稱呼自己爲……”

同時，爲了不讓表情露出破綻，他轉身擡起頭呈45度角仰望夜空：“……克裏人。”

話音剛落，蕾娜臉上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向易松的眼神也更加柔和了。她并沒有懷疑過易松不是克裏人。

因爲地球上知道“克裏人”這個稱呼的就不多，知道克裏人是藍色的就更少了。而在知道前兩者的情況下，自身也是藍色的人更是沒幾個。

原本蕾娜還懷疑過志村團藏是不是僞裝成藍色的，不過當她剛才順勢靠在“志村團藏”懷中的時候，已經仔細地觀察并初步摸索過對方的皮膚。

在付出了形象大跌這樣的沉重代價後，一直沒眨過眼的蕾娜可以很确定這絕對不是變裝材料。不過她還有一點不太明白……

“志村先生……”

“叫我瑞茲，志村團藏隻是我在地球上的假名。”易松一揮手打斷了蕾娜的問題，順便給自己換了個名字。這也是“馴化”的重要步驟，會讓對方産生已經開始逐漸赢得自己信任的錯覺。

“好的，謝謝。瑞茲閣下，剛才那群人身上帶着關于實驗個體的完整數據。不過隻有本地資料，血清試劑的改進公式應該還在瑪德森博士身上，我想……公司總部肯定有。”蕾娜遞完東西後，在猶豫中問出了困擾了她一晚上的問題，“其實，閣下隻要以克裏人的模樣現身，我就會追随你的。爲什麽要……”

她提出這個問題倒不是頭鐵，而是擔心自己的安全。雖然在克裏人身上有很大概率可以找到自己蛻變的條件，但是這并不妨礙她判斷瑞茲是瘋子這個事實。要是不弄清楚自己到底是爲什麽被折磨，她怕到時候犯同樣的錯誤後又來這一出。

╮(╯▽╰)╭難不成還要我告訴你，從以後發生的事情來看你是個特喜歡坑老闆的人？而且不喜歡吃軟的隻願意吃硬的，非得挨頓打才能老實的那種？易松挑着眉吐槽了幾句。

曾經在他的腦海裏确實閃現過和蕾娜類似的念頭。

盡管雙方之間沒有經過溝通，不過蕾娜的确沒猜錯。在易松的計劃中，隔上二三十天的時間就得給蕾娜安排上一頓打，倒不是易松有虐待的愛好，實在是對她又愛又怕。愛的是才，怕的是黑。

然而，易松明白老實說肯定要把人家吓跑，于是他在電光石火間想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借……解釋：“不，人類。我這麽做隻是爲了确定你是不是我們在地球留下來的戰士。剛才的痛苦你也嘗試過。如果遺傳物質中沒有‘士兵’所攜帶的成分，你之前已經死了。”

說完，爲了表演效果更加有張力，易松特地擺出了一副漠視生命的樣子。可惜他的表情注定要做給瞎子看。

蕾娜如今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現在的心情是既驚又喜，驚的是自己居然在還沒察覺的時候就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不過這份驚懼很快就被喜悅的情緒沖淡了，因爲克裏人親口承認了她有天賦。

關于家族遺傳的血脈，蕾娜了解得比較具體。因爲當初奶奶常常逮着她，把這些内容當成故事不厭其煩的講了一遍又一遍。雖然不太光彩，但是蕾娜知道自己這一脈的基因是被外星人改造過的。

瑞茲所說的“士兵”，指的應該就是接受改造的人類。因此蕾娜覺得對方既然能試出自己的與衆不同，那麽說明她的确确實實是具有天賦的人，從此不再需要心懷忐忑地揣測了。

想到這，蕾娜帶着三分擔憂、七分期待的眼神看向易松：“那麽，閣下，請問我的能力是什麽？”

雖然很渴望成爲擁有超能力的人，但是她怕從對方口中說出自己是什麽肌肉強化之類的能力。蕾娜對自己現在的外貌很滿意，她可不希望覺醒以後變成像浩克那樣肌肉虬結的“硬漢”。

“……”易松沉吟了兩秒沒有說話。

他很懷疑，如果自己說出了蕾娜接觸泰瑞根迷霧以後的樣子，搞不好對方要當場翻臉。要知道當蕾娜了解到自己模樣變不回來的時候，直接就去自殺了，雖然沒死成。

就那副尊容，說得好聽點叫帶刺的玫瑰，通俗點講活脫脫就是一隻刺猬……

（?乛?乛?）這誰受得了？特别還是個女性。嗯，沒别的意思，主要是走大街上完全沒法見人了。

因此，易松隻能回憶着電視劇的情節，半真半假地安撫道：“根據我們當初設定的條件，覺醒的方向你所處的環境有很大關系，包括物質環境和精神上的需求。不過，如果你加入了我的組織，我可以對其進行定向的引導，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話，現在我就可以帶你回紐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