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老一少兩人也掌握着不屬于地球上該有的力量,似乎還對他很熟悉,可能也是遊戲裏的人。
對方面闆應該也被封鎖了,否則也不至于借助槍械來擊殺步雪銘,用法術之類的方法可太多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想法,但對方擊殺步雪銘的目的很明顯,抓準了那個時機,把自己誣陷成兇手。
可對方爲什麽要這麽做?
想不明白。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于浩也懶得去想。
還能不能愉快的打......啊呸,度假了。
樓下傳來汽車壓過馬路的聲音,于浩警覺地翻身而起。
這裏是一條小巷,宜進不宜出,小區裏的住戶也都是把車停在外面的停車場,隻有不熟悉的人才會把車開進小區。
果然,是個不速之客。
窗後于浩看着下了車的兩人,皺起眉頭。
高個子是步天江的一個司機,叫李勝。
另一個胖大胡子叫戴冷,是個廚子。
但在步天江家中也擔任着管家的角色,什麽事都管。
戴冷圓墩墩的身體穿着一身西服正裝,顯得很正式。
兩人下車後很快上了樓。
介于對方沒有刻意隐藏的意思,于浩也沒有第一時間離開,隻是取過一把水果刀藏在腰後,同時小石膚術警惕的開始運轉預熱。
“咚咚咚。”
“誰?”
“于浩,我是戴叔啊。”于浩從貓眼裏看到,戴冷對着有點反光的防盜門欄杆,整理着領帶。
“幹嗎?”這個稱呼于浩可沒叫過對方,兩人倒也見過面,戴冷自稱戴叔也沒啥問題。
戴冷見誰都笑眯眯的,此時也是笑眯眯的。
“夫人想讓您過去吃個午飯,打電話聯系不到你,讓我來接你。”
“不去。”于浩果斷拒絕,二話不說回到房間裏,不再理會門外的喊話和呼叫聲。
雖然目前爲止還沒警察找上門。
但警局那邊的事還沒譜,自己現在算是越獄,鬼知道這是不是鴻門宴。
兩人在門外求爺爺告奶奶好久,什麽話都說了,連鄰居都驚動了,可于浩依舊無動于衷。
兩人很快就離開了。
于浩在窗前看着汽車離開,确認是真的離開了,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一會鄰居過來敲門了。
“宋大爺,幹嗎?”于浩問。
“小于,這倆人是不是壞人,要不要我幫你報警啊。”還未到盛夏,宋大爺就穿着背心,扇着蒲扇,一副很熱心的樣子。
“不用了,宋大爺,認識的人,您要是真關心我,就把打麻将輸給我的二十塊還了吧,改善一下我的生活質量。”
宋大爺似是使出了仙瞬,身影跟鬼一樣,門外哪還有半個人影。
不一會兒樓下卻又響起了車壓馬路的聲音,汽車行駛的節奏都差不多,于浩哪怕不看也知道戴冷又回來了。
探頭看了看,果然還是那倆人。
隻不過這次卻又多了一個人。
宋玥皮膚保養的很好,外人很難看出她的真實年齡,兩眼之間卻有川字褶皺,似乎天下所有的憂愁都挂在眉心,跟個林黛玉似的。
母親的到來,終究還是讓于浩開了門。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會幹出把親媽鎖在門外這種不禮貌的事。
“有事?”于浩明知故問。
一見面,宋玥憂愁的眉頭就舒展開,伸出雙手似是想要抱他。
于浩卻輕輕閃開,隻是盯着她看。
宋玥微微尴尬的放下手,最後笑道,“想抱抱你都不行嗎?”
“又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是過去吃飯就不必去了。”于浩直接回絕。
“他查清楚你不是犯罪嫌疑人,想跟你好好的道歉。”宋玥緩道。
于浩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道歉我收到了,可以走了吧。”
“我就是想跟你吃個飯,就這麽難嗎?”宋玥苦笑。
看着對方憂傷的那張臉,于浩終究是垂下眸子。
“隻是吃飯?”
“隻是吃飯。”宋玥臉上的苦笑瞬間暖了起來。
汽車一路駛回步家莊園。
一路上坐在旁邊的戴冷的小嘴就沒停過,跟個話痨似的,跟他的名字完全不符。
什麽小夥子都長這麽大了,誇完相貌誇長相,誇完長相誇顔值,似乎沒别的可誇了一樣,母親在一旁聽得咯咯直笑。
餐桌上的人比預想的還要多。
用的不是主餐廳的那張距離感很強的長餐桌。
而是用的小餐廳的一個圓桌,用餐的房間也不大,似乎刻意營造親近的氛圍。
除了于浩、母親、步天江、步雪銘之外,還有兩個“審問官”。
就那個銀發妹子以及一直很禮貌的那個男人。
于浩還以爲是家宴,沒想到還有兩個外人。
“白詩,認識一下。”銀發妹子主動伸出手,似是想要握手,臉上冰冷之色也斂去不少。
一直埋頭吃飯對其他都不管不顧的于浩,看了看對方伸出的手心,随手把一隻大螃蟹提了起來,放對方手心上,嗯了一聲。
“嗯。”
一旁王龍笑聲沒忍住,從鼻子哼哧了出來,隻能随口掩飾表情,“王龍,認識一下。”
隻不過他卻很聰明的沒伸手自讨無趣。
白詩倒也不尴尬,順手剝起螃蟹放到步雪銘碗裏。
步雪銘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碗中的螃蟹,小心翼翼的剝了一個給于浩遞過來,“哥,吃螃蟹。”
哥。
還真是個有分量的詞。
聽到步雪銘這麽稱呼他,于浩也是怔了怔,嗯了聲,算是回禮似的挑了幾塊排骨夾在對方碗裏。
步雪銘甜甜笑着啃了起來。
戴廚師的手藝真不錯。
一想到母親他們每天都能吃這麽好吃的食物,于浩還真有點羨慕。
不過也隻是有點羨慕罷了。
他跟母親最大的分歧是,母親認爲必須有個依靠,才能讓他倆過上好日子。
這也是母親在父親失蹤兩年後改嫁的理由之一。
母親當初和父親私奔,幾乎和家裏關系完全破裂,這場和步天江算半是政治聯姻的婚姻能修補母親和外公之間的關系。
而于浩之所以不願意住過來,也是爲了向母親證明,即使靠他們自己也能過上好日子。
這是信念之争。
但其實到目前爲止,他還沒能證明這一點。
母親是過不慣苦日子的。
他之前還真沒有能讓母親不過苦日子的能力。
這頓飯吃的比于浩想象中要安靜,還要其樂融融。
想象中步天江要問他的問題,對方一個沒問。
反而倒真的像是家常便飯。
臨走前,步天江還親自出來送了送他。
“謝謝。”步天江對他如此說道。
“謝什麽?”于浩問。
步天江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接下來一個月,日子如常。
于浩雖然經常看到一些特警車在道路上出沒,但他三點一線的打工日子卻沒被擾亂半分。
每個周星期五和周末晚上步雪銘都會來網吧跟他打兩局遊戲,到淩晨才回家。
于浩和母親在電話裏提過這件事,可母親卻似是渾不在意的樣子。
假期一天一天很快過去,在最後一天,于浩終于也正式收到了來自面闆上的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