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覺得自己是個鐵混子。
快死了的鐵混子。
他的畢生夢想就是抱上一根又粗又白的富婆大腿,過上躺在床上就能吃飽飯優哉遊哉的鹹魚生活。
當然這份夢想在進入大逃殺遊戲中也被完整的繼承了下來。
像陳瑩那樣的富婆就不錯。
哎。
當然,他也隻是想想。
陳瑩是整個世界頻道裏的風雲人物,跟他這種現在才煉氣三層的鐵混子玩家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一個月多突破金丹,成立宗派,被土著豪門宗派看上收爲聖女,備受師門喜愛,就連靈獸也是左青龍右白虎的,實打實的開挂玩家,标準的主角模闆。
每天世界頻道裏想要引起陳瑩關注的消息多到數不勝數。
喏,現在随便點開就是。
躺在床上的阿珂鹹魚翻身了一下,開始浏覽起世界頻道的面闆。
“陳瑩姐姐,看我爲你寫的詩。
我願生兩翅,
愛卿才若此。
陳姐有賢榻,
瑩可朝星祈。”
床上的阿珂突然笑出聲。
這個叫王星祈的,是個老舔狗了,阿珂看到對方的id不止三四次了,真的是變着法子去舔陳瑩。
這次做了首“我愛陳瑩”的藏頭詩,句意狗屁不通,什麽玩兒意兒。
下面居然還有給他喊666的。
真就世界玩家人均小學語文水平?
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要進陳瑩成立的宗派,但卻被一句冷冰冰的“該宗派禁止任何玩家主動申請加入”而拒之門外。
阿珂作爲标準的鹹魚,也是閑得慌,食物但凡有些,就懶得探索,就躺在自己的小天地裏劃水摸魚。
直到食物快耗盡了,才從被窩裏爬起來,慢悠悠的探索個幾天,等食物儲備足夠了,再原地挂機。
每天甚至都有閑工夫去玩用口水淹螞蟻窩。
升級是不可能升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升級的。
可能自己這樣的玩家注定活不了多久吧。
可阿珂卻沒有半點憂愁與傷感。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佛系玩家的鹹魚心态自是無法與外人道也。
前幾天阿珂也不是沒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刻,哪怕現在他也處于大危機之中。
自己用口水吐螞蟻窩的時候,螞蟻窩裏面跑出個拇指大小的綠螞蟻對着他的臉噴毒霧。
阿珂這才意識到在這個世界連用口水吐螞蟻窩都那麽難。
當時也不知道中了什麽毒,啥也沒有的阿珂發了好幾天高燒,有時還昏迷不醒,全靠身體硬撐。
不過或許是他太鹹魚了,每天躺在床上動都不動的,還真讓他給撐過去了。
但食物卻又耗光了,這次可是耗得精光精光的,兩天沒吃飯了,今天也秘境探索完了。
哎。
沒食物,啥也沒有。
現在意識到自己要死的阿珂完全沒有半分慌亂,冷靜的像個八十年的老光棍,其實自己還隻是一個二十五年的老光棍罷了。
哎,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世界頻道上陳瑩的舔狗們多到數不勝數,這憑啥能輪到煉氣期三層的自己?
所以哪怕心中有個富婆夢,他平時也舔都不帶舔的。
大概就是,反正舔了也舔不到,我幹嘛還要去舔的非凡鹹魚心态。
哎。
就算有富婆,那也最好是天上掉下來的富婆,而不是自己舔到的。
哎。
死之前做點什麽呢?
總歸得幹點什麽有意義的事。
念及于此,阿珂也詩興大發,他打算作詩自嘲一下。
爲他慘淡鹹魚人生畫上一個圓滿的句号。
這還是他在世界頻道裏第一次發言。
“我下面有個牛子。
牛子上面有個我。
我整天握着牛子。
我在想。
是我長出了牛子。
還是牛子長出了我。
我從P裏來。
可是我的牛子
卻再也回不到P裏去了。”
阿珂郁悶的關掉了世界聊天面闆,雖然沒什麽死亡的危機感,但阿珂也沒什麽心情去看世界頻道上大家的評論了。
鹹魚玩家就應該抱着自己的富婆夢,像鹹魚一樣悄無聲息的死去。
躺在床上的阿珂擡頭看着星空。
饒是阿珂學識淵博,也沒認出一個星座,畢竟這裏應該也不是地球了。
這星河可真美啊。
可星星是那麽的遙遠,就算路飛伸手也夠不到,所以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呢?
阿珂歪了歪枕頭上的腦袋,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好,死也至少得死出個鹹魚的姿勢。
然後無厘頭的開始看着天空中哪幾個星星能連接成鹹魚的形狀。
找到了!油嘎達!
(隻要星星足夠多,就總是可以連成鹹魚的形狀。)
阿珂就決定把它命名爲鹹魚座。
雙魚座的臭弟弟,鹹魚座,塔塔開!
(哦,你是問阿珂的爲什麽名字這麽奇怪嗎?
可能是鹹魚玩家不想死之前讓大家記住鹹魚的名字吧。
呐,就叫阿珂吧。)
突然,面闆上彈出的一條消息遮住了阿珂與鹹魚座之間的視野,打擾了他命名的雅興。
【你收到了一條好友請求信息。】
居然還有人加自己這樣的鹹魚爲好友?
阿珂可不記得自己和其他人有過任何的交流。
哦,除了剛才作詩。
果然是因爲自己的詩才,get到粉絲了嗎?
阿珂莫名得意的想着,與此同時打開了好友面闆。
哎?
阿珂陡然愣住,鹹鹹的眼皮大大的張開。
【陳瑩申請添加您爲好友。】
果然死前都會看到幻覺的是嗎?
個鬼啦。
阿珂覺得自己這麽睿智的鹹魚總不會分不清現實和幻覺。
的的确确就是陳瑩要加他好友。
啊這......
這可是值得鹹魚翻個身的大事件!
好耶!
阿珂從床上蹦起高來。
饑餓帶來的眩暈感讓他差點摔倒。
不過當然,他可不覺得陳瑩加他好友是要包養他。
但對方明顯是被自己的詩才折服到了。
肯定是這樣。
阿珂連忙通過對方的好友請求。
“是陳瑩大佬,awsl。”阿珂連忙發出消息。
“awsl是啥?”陳瑩感到莫名其妙,就問了問。
“就是‘啊我死了’的簡稱。”阿珂回答。
“你死了?你怎麽要死了?”
陳瑩好像并不明白“啊我死了”的梗,發出蜜汁反問,阿珂如此想到。
這句話的原本大概意思是自己很是興奮,控制不了自己喜悅的心情,興奮的要死的意思。
不過阿珂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是頹廢道:“快餓死了,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陳瑩:“哇,你這麽慘的嗎?”
阿珂:“哇,我快死了你看上去這麽高興的嗎?”
陳瑩:“我沒有!!!”
“陳瑩大佬有什麽事嗎?”
“剛才看到你做的詩,覺得很有意思,感覺喪喪的,老闆說你是個人才,問你要不要來參加一下我們的活動。”
陳瑩居然邀請自己參加活動?
他當然不會拒絕了。
鹹歸鹹,他又不傻。
能活下去當然還是得活下去了。
生存的本能驅使着前進的道路。
誰也不想死。
參加陳瑩大佬的活動要點吃的不過分吧?
還有她口中的老闆又是誰?
“活動?什麽活動?!我參加啊。”
滿腦子問号的阿珂得到的隻有對方四個字的回複。
“非誠勿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