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門外,軍旗堆放如山。
“每個人舉起兩面軍旗,不要掉隊。”
一位騎馬的小軍官大聲吼道。
泰戈爾也來到了這裏,缺人缺的太厲害,連軍營中的文宣部也都動員了起來。
白沙瓦,密拉特王朝最重要的首都。
此時已經成爲了大明的領土。
同時,也因爲受到戰争的摧殘,白沙瓦也是損失慘重。
泰戈爾長籲了一口氣,緊緊抓着木棍。
随着大明在戰場上一路高歌凱旋,泰戈爾的信心也越加十足。
偶然從一位大明士兵嘴裏,他知道這些大明士兵來自貴霜。
而印度大地曆史中,也有貴霜帝國。
想必,這應該就是貴霜入住印度的前期了。
自己這是順潮流而動。
貴霜是印度的王朝,這是毋庸置疑的。
不容反駁!
泰戈爾堅定地道。
“泰戈爾!”
遠處傳來一聲喊叫聲,泰戈爾扭頭看去,是自己相熟的好朋友,是一名來自大明的塞人士兵,相處的這些日子,兩人已經十分熟悉。
“喬東,怎麽了?”
喬東跑過來,匆忙道:“别在這裏弄這些了,這不需要你了,上面傳來話,你要發達了!”
泰戈爾一臉懵,迷迷糊糊地跟着喬東回到了文宣營地。
“泰戈爾,因多次發表文章,特賜明人身份,即日起前往大明學校學習。”
文宣部的主薄宣布道。
泰戈爾擦了擦面頰,這些歲月,在軍營裏的日子可比自己以前當賤民的日子好多了,所以整個瘦弱的身軀也多了幾分肉,雖然皮膚有些黝黑,可是人嘛,精神了不少。
泰戈爾心中狂喜,真是禍福相依啊。
自己這一路走來,先是馬魯夫被困,走投無路投了明軍。
轉眼間,自己已經成爲真正的貴霜人【明人】。
泰戈爾很開心,沒有語無倫次,找到了一點前世的風度。
慢慢拿過文碟,深吸了一口氣。
“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大概明日就要出發了,你們應該是第一批回去的人,所以要記住一點,嘴要嚴點,不要亂說話。”
“這次,和你有同樣經曆的有二十三人,都是進入大夏學堂的人,大夏學堂,那可是我大明頂級學府,雖然你們的上的是特班,簡單學習一年而已,但是,這也不一般啊。”
“泰戈爾,去吧。”
主薄拍拍泰戈爾的肩膀,一臉欣慰。
心中卻想,真是撞大運了,如果泰戈爾單純有才,那前去大明學習的機會并不高,可是,身份加成啊!
身度賤民,地位底下唉,心向大明。
因此,一下自己就被看上了。
大明連這樣的人都收,說明大明是開放的......
總之,泰戈爾起飛了。
他說了幾句話,大概意思是感謝幾人的照顧,自己不會忘記之類雲雲的。
其他人也是善意笑笑。
......
西京,邸報。
秦大壯傳來消息後,邸報的編輯就開始編纂起來。
青舟分配的是撰寫李延将軍。
秦大壯透露的消息并不多,也就說了說李延深入敵人腹地,一路勢如破竹,根本沒有碰到什麽像樣的對手。
“大海,打的真夠遠啊!”
青舟感慨道,他這一生身在内地,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大海的樣子。
他鋪開眼前簡單的地圖。
他的編輯權力很大,所以搞到了一份地圖。
上面的地圖零零散散,一隅之地。
僅有阿富汗,伊朗,中亞等地,當然包括了一部分身度地圖。
他拿起一跟筆,描繪出一條線路。
“這裏應該是身度河!”
【從這裏一直打,真是了不起啊!】
以他淺薄的認知,從西京出發,如果傳過山谷,到達身度大地,少則一兩月,多則半年。
而這裏的路線,一看就比這段距離長多了。
簡直是随時保持着急行軍啊,基本沒有人阻擋。
可是如何的寫呢?
李延.....他半眯着眼,嘴裏嘀咕個不停。
突然,眼前一亮。
他急匆匆翻出大明神話史。
找到了!
這裏,陳塘關李靖,其子哪吒。
哪吒鬧海!
李延也姓李嘛,所以?
成爲李靖的兒子也就成爲可能了。
但是,怎麽寫呢?
他陷入了迷惘,不過大緻抓到了一些思緒。
......
李牧之本來準備返程。
可是既然知道了關内的情況。
大勝,勝利雖然有一些小小的陰霾。
密拉特王朝的塞王和拉克希米公主逃跑了。
可是,總算啃下了身度的一塊硬骨頭。
從此之後,進入身度也不需要擔驚受怕。
畢竟有了一個橋頭堡呢。
李牧之在堂下踱步,如今身度大業已經邁出了關鍵一步。
接下來該如何走呢?
現在肯定不适合遷都。
但是也可以把重心南移了。
巴格蘭【平陽】已經有些不合适了,所以,現在把中心搬到喀布爾?
李牧之陷入了猶豫,這個時候的喀布爾剛剛建設。
搬遷阻力肯定小很多。
可是,多次搬遷不太好啊。
等待白沙瓦穩固?
而後一舉搬遷。
這是一件很難做出決定的事情。
正在李牧之糾結的時候,一則消息傳來了。
他立馬就不再糾結。
李牧之低着頭,喃喃道:“怎會如此呢?”
消息太令人震驚。
也不符合李牧之的常識。
大宛和烏孫打起來了!
來自大月氏女王的親筆信。
所以肯定是真的。
信中沒有說什麽,隻有一句話:速回王庭!
因此,李牧之暫時抛下了這裏的事情。
急匆匆的離開。
連夜返回到巴格蘭,再前去王庭藍氏城。
......
西域風雲,漸起。
西域兩大強國爆發了戰争,令衆人瞠目結舌。
雖然兩國平日裏有不少的恩怨。
可是哪個國家都是如此,但是爲何要打仗呢?
一群小國則在一旁注視着。
觀看着局勢的進一步發展。
烏孫,可以說是西域第一強國。
不田作種樹,随畜逐水草。
與匈奴人同俗,但烏孫王室始終與匈奴人保持密切的聯系,盡管有時亦兵戎相見。
烏孫人與月氏人均在今甘肅境内敦煌祁連間遊牧,北鄰匈奴人。烏孫王難兜靡被月氏人攻殺,他的兒子獵驕靡剛剛誕生,由匈奴冒頓單于收養成人,後來得以複興故國。
公元前177~前176年間,冒頓單于進攻月氏。月氏戰敗西遷。
至伊犁河流域,趕走久在當地遊牧的塞人。
後老上單于與烏孫昆莫獵驕靡合力進擊遷往伊犁河流域的月氏,月氏不敵,遂步塞人後塵亦南遷大夏境内,遷至伊犁河流域與留下來的塞人、月氏人一道遊牧。
自此之後,大月氏和烏孫國就再沒有聯系。
哪怕民間有着貿易,也是通過大宛等國。
大月氏女王身着金絲宮衫,高貴無比。
“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個月的急速加鞭,路上根本沒有半點停留。
也多虧了大明和大月氏之間的道路修繕了許多。
尤其是昆都士一段路,更是很早就完工了。
所以,李牧之才能很快的就到達了這裏。
“這一切都是郁成王和烏孫國太子蚤惹出來的。”
郁成王?
李牧之一頓,上次他前來就說了許多糊塗話。
要拉着大月氏一起打烏孫國。
兩國親近,雖然表達的并不露骨,但是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了。
咋剛回去就惹事了。
聽着大月氏女王的叙述,李牧之也大概明白了什麽意思。
大宛這邊,則是郁成王等想要立戰功的好戰分子,這些人大部分是中層武将,而如今大宛國高層都是一些昏庸的貴族子弟,這些人見上升無望,驚喜的發現還有郁成王,郁成王也想建功立業,因此雙方一拍即合,他們圍繞在郁成王身邊,準備裹挾大勢,逼迫高層對外開戰。
另一邊,則是烏孫國。
烏孫國自身也有不少的問題。
首先是老昆莫年事已高,想要退位了。
所以,立了太子。
新官上任都知道講究三把火,更别說太子即位了。
因此,昆莫想要爲自己兒子立威,而太子蚤也想要憑借自己本事立威。
這不,戰争動機就出來了。
大宛需要對外戰争的宣洩口。
而烏孫國也需要,其他西域國家在匈奴的保護下,烏孫國哪裏敢碰?
匈奴更是不敢打。
所以,烏孫國也就盯上了大宛國。
于是,一次意外牧民被殺事件,徹底引爆了戰争。
一般來說,草原上的牧民被殺....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
遼闊的草原上,放牧的地方很大。
但有時候放着放着就出了自己的邊界。
意識到後往往大家都會友好的說一下。
哪怕烏孫國和匈奴國這樣的,也是如此。
戰争打起來可能也會這麽做。
可是,這次烏孫國就以這個理由,首先對大宛國發起攻擊。
一隊五百的騎兵闖入大宛的邊境。
屠殺了好幾個部落。
而後嚣張的離去。
大宛國也坐不住了。
國王一看,好家夥,底下人的虎視眈眈,雙眸通紅,躍躍欲試。
看樣子,隻要自己說個不同意,自己這個國王都要換了。
所以,無奈之下,一邊派使者和烏孫國商量。
該有的禮物不能少。
另一邊,則吩咐郁成王調兵遣将,随時發起反擊。
李牧之也無語了......
他以前并沒有把目光放在西域,因爲在他心底,有一個模糊的界限。
西域是大漢的。
但是,現在大宛出事了。
大月氏幫還是不幫?
烏孫國,那可是自己仇敵!
雖然幕後黑手是兇手。
但是,匈奴暫且幹不住。
給烏孫國一點小麻煩還是可以的。
“大宛真是臉皮厚啊!”
大月氏女王拿過國書,這是大宛國國王親自給大月氏女王的信,李牧之浏覽了内容,忍不住吐槽道。
信中,大宛國一副爲大月氏沖鋒陷陣的樣子。
口口聲聲必說小弟。
.....
他們真是裝糊塗的高手啊。
大宛國,和大夏才有兄弟關系。
和我大月氏有毛線關系?
難道我大月氏征服了大夏,還要對大夏的事情負責?
大宛國顯然就這樣裝糊塗呢。
大月氏女王:“這件事情怎麽處理?”
她很相信李牧之,所以出了事情立馬把他叫了過來。
李牧之緊縮眉頭,一時半刻之間還真無法做好決定。
“大月氏肯定不能動用大批軍隊,眼下,改革剛剛開始,不能被外界的事情所耽誤。”
“但是,有時候外界不會給咱們哪一個好的戰略環境。”
“我們的底線,大宛國不能敗,而且不能發生大規模的土地丢失。”
大月氏女王也點了點頭。
她也是這樣認爲的。
大宛國是大月氏在西域的一個很可靠的夥伴。
雖然這個小夥伴愛搞事情。
但是,畢竟是一個很好的同盟,一旦烏孫打敗了大宛國。
那可就不得了了。
大宛國富庶,且産戰馬。
烏孫國彪悍。
兩者結合,那會産生一個龐然大物。
到時候能直接威脅到大月氏的安危。
所以,還得幫。
幫,還得巧妙的幫。
李牧之和大月氏女王仔細商量了許久,也沒有讨論出問題。
但是基本的共識清楚了。
還得幫啊!
李牧之直接入住了王宮。
他的兒子李淵一段時間沒見,變化很大。
李淵趴在柔軟的長毯上,兩隻黝黑的眼眸滴溜溜轉個不停。
看到李牧之的身影後,一點也不怕生人。
天真無邪的看着他。
李牧之的心情突然有些輕松起來,大宛國的事情,自己不需要那麽操心。
心情舒暢。
他底下身子,捏捏李淵的臉頰。
李淵艱難的擡起右手,吧嗒打了一下李牧之。
白白嫩嫩的面頰咯咯笑了起來。
兩個酒窩.....
李牧之翻了個白眼,這個倒黴孩子。
傻笑什麽呢。
李淵撅起屁股,轉了個身子,屁股正對李牧之。
自己又開始在地面爬了起來。
李淵艱難的擡起右手,吧嗒打了一下李牧之。
白白嫩嫩的面頰咯咯笑了起來。
兩個酒窩.....
李牧之翻了個白眼,這個倒黴孩子。
傻笑什麽呢。
李淵撅起屁股,轉了個身子,屁股正對李牧之。
自己又開始在地面爬了起來。
李淵艱難的擡起右手,吧嗒打了一下李牧之。
白白嫩嫩的面頰咯咯笑了起來。
兩個酒窩.....
李牧之翻了個白眼,這個倒黴孩子。
傻笑什麽呢。
李淵撅起屁股,轉了個身子,屁股正對李牧之。
自己又開始在地面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