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省。
趙偉傑登高望遠,意氣風發,朝廷已經傳來消息,接下來的五年内,将重點開發西京省,重點打造西京,要成爲紮入身毒的第一線。
噔噔噔,後面傳來腳步聲。
“府省大人,陛下已經啓行,将于今日下午到達西京,傳來消息做好準備。”
趙偉傑捋了捋胡須,一甩袖子,輕描淡寫的說道:“按照計劃行事吧,千萬不能給出一絲一毫的差錯,還有,八縣的鄉老來了麽有?”
“正在路上,應該馬上就到了。”
“好。”
趙偉傑做好了準備,就等待着陛下的到來。
此時,一輛豪華的馬車上。
李牧之悠閑的坐在上面,他正對面坐着兩位女子,正是攸玉和她的大姐。
兩女現在已經改了名字。
一個叫做尤玉,另一個則叫尤月。
兩女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過喀布爾,所以這次非要跟着一起前來,尤玉的二姐尤惜本來也想前來,隻不過剛剛懷上孕,阿西娜立馬阻止了。
車中十分的安靜,沒有人說話,李牧之正在看着一些公文,兩女則有些不自然,她們幾乎沒怎麽和李牧之獨自待過,往往都是她們的母親陪伴着。
這次還是第一次沒有阿西娜陪伴,因此,神情有些緊張。
李牧之放下公文,對西京省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西京省以前不屬于大月氏,大明征服之後,重新設立的行政規劃,當時,李牧之直接套用了後世的一些行政。
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行省制。
但是因爲人才的缺少,現在的一把手是趙偉傑擔任,沒有人可以和他抗衡,可以說軍政大權攬于一身。
現在的李牧之十分的放心。
然而,也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必須要改變一下,慢慢調整吧。
把這些煩心事抛之腦後,李牧之的目光落在了兩女身上,尤玉穿的是類似男裝,緊身衣,發髻也盤起來,如果再加上一把扇子,那就是一個眉清目秀的讀書人。
他的視線右移,落到了尤月的嬌軀上,衣衫欲裂,包裹着的是一具輕熟的美膚人,雖然不如她的母親阿西娜那樣完美,但也有韻味。
尤月迎上李牧之的眼睛,瞬間小鹿亂撞,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敢與李牧之對視,顯然心中帶有一絲畏懼。
這也是阿西娜三個女兒的通病。
可能是搶奪的手段有些邪惡。
或者說她們三姐妹的性格緣故,一個比一個怕李牧之。
“擡起頭來,讓朕好好看一看。”
車中響起了李牧之懶羊羊的聲音,尤月抿着嘴,不敢拒絕李牧之的話,慢慢地擡起了頭來,她的雙眸眼前仿佛有一層水霧,淚汪汪的,看起來讓人有一股暴虐之心。
在阿西娜的三個女兒中。
大姐最爲膽小,同時遺傳的東方人種面貌也最多。
李牧之挑起尤月的下巴。
尤玉想要張嘴說話,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李牧之沒有繼續挑逗。
他輕輕的招了招手,兩女乖乖的坐了過來,他順勢倒下,頭顱枕在尤月的大腿上,微微一側,離着大腿根十分的近,尤玉也很有眼力見,開始慢慢的錘鑿李牧之的大腿。
李牧之眯着眼:“這裏有什麽值得去的地方嗎?”
腿上的動作一停,而後又繼續開始,尤玉猶豫道:“有一個地方不知道陛下是否喜歡?”
“說!”
“在喀布爾城以南,有一個露天的角鬥場,每次比賽的時候都有許多人觀看,有的是人和獅子比賽,或者人和牛比賽,最兇殘的還是人和人。”
“角鬥場?”
李牧之詫異,一想起角鬥場就想起了羅馬,這裏竟然也有角鬥場。
“怎樣的玩法?”
李牧之輕輕摩挲着尤玉的長腿,她穿的是絲質長褲,手感十分的好。
尤玉忍受着身下傳來的瘙癢,說道:
“角鬥場裏面是說從各地抓來的奴隸,他們要想獲得自由,必須要打扮十個對手,或者是馴服幾頭獅子或者牛。”
尤玉用餘光看了一眼李牧之。
“如果哪個奴隸有幸被人看上,對于奴隸來說是一件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
尤月随後也補充了幾句。
李牧之也大概了解了,這就是還沒有褪去骨子裏野蠻的人做的事情,喜歡暴戾,愛好刺激。
李牧之:“可能已經不在了。”
尤玉和尤月點了點頭。
......
趙偉傑神情激動,壓抑住心中的喜悅,連忙上前:
“臣,西京省趙偉傑恭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身吧。”
李牧之虛扶了一把,審視着周圍的環境,拆毀的北牆已經徹底成爲曆史遺迹,現在原地址已經成爲一片空白,就這樣赤裸裸的面向北方。
所以一旦發生情況。
北方的騎兵就會一擁而上,西京根本抵擋不住。
但是,城牆拆回來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城池可以像北面擴展,沒有了阻力。
趙偉傑看了一眼跟随陛下前來的兩位女人,但從長相就能看出來,應該是異族女,再根據一些線索推導,應該就是原巴克特裏亞塞王的女兒。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主動爲陛下牽引。
街道上,馬車碾壓大道,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
街道兩旁,一些當地的居民張望着,想看一看偉大的大明陛下是何等的英姿勃發。
一聲令下!
垮衩。
衆人齊聲跪拜問安。
這樣的場景把兩女也吓了一跳,以前賽王出行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威風過,兩人對視一眼,心中說不出的驚訝之情。
趙偉傑時刻注意着陛下的神情,他低聲道:“陛下,您要不講幾句話?”
李牧之此時隻想高呼好家夥。
莫名的既視感。
隻見在道路前方,有幾名小女孩手捧着花環慢慢的走了過來,她們手牽着手,一身白衣。
很快就到了跟前,小女孩嗎笑語晏晏,一名略微大一點的小女孩仰起了頭,露着天真無邪的笑容,牙齒都沒有長全,李牧之聞到了一股奶香的味道.....
“天神陛下。”
小女孩嬌滴滴的說道,手中的花環就要遞給李牧之。
李牧之撇了一眼趙偉傑,形象工程搞得真不錯,不過,他不會揭穿,前世的時候剛剛畢業,對于這些形象工程嗤之以鼻,還不知天高地厚的說:
“都是表面套路,有什麽用?”
後來,生活摸滑了棱角,等自己身居高位的時候,咦,突然發現形象工程也不錯。
哪個領導不知道這些都是虛的。
可是,爲何大家都配合?
這裏面可有門道。
李牧之抱起眼前的小女孩,吧嗒一聲,小女孩竟然親了一下李牧之。
李牧之都愣了。
小女孩一點也不怕生,黑漆的眼眸轉個不停,一旁的趙偉傑有些恐慌:“陛下,小女不知禮儀,請陛下恕罪。”
“這是你的女兒?”
李牧之詫異地詢問道。
這小女孩明明具有異族血脈,雙眸碧藍,頭發發黃,咋還成了趙偉傑的女兒?
趙偉傑尴尬的笑了笑。
“義女。”
李牧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勸誡道:“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給大明抹黑。”
趙偉傑裏面變得肅穆,連忙表示自己是認真的,并不是有其他目的。
李牧之也隻是點到爲止,他往上抱了小女孩,看着周圍的居民們,大聲的說了幾句話,大概意思就是朕來到這裏十分的開心。
大家都是大明人,要爲大明奮鬥和努力,前面是套話,後面則是實打實,戰争已經結束啦,答應大家的免稅也會繼續施行,請大家都放心之類的話。
一旁跟随而來的史官連忙記下這一段曆史:“啓元三年十月六日,大明陛下臨西京,百姓歡慶.......”
李牧之下榻原塞王王宮。
本來因爲戰争和大火燒毀了一部分,後來趙偉傑又吩咐人修繕了一些,保留了大部分的精華。
李牧之和趙偉傑行走在宮道上,談論着一些事情,尤玉和尤月兩姐妹來到了熟悉的地方。
兩人的情感都是十分的複雜。
她們感覺已經過去了很久,尤其是尤玉,三年前自己還住在這裏......
她原先住的宮殿已經燒毀了一大半,隻留下宮殿前半座假山,還有兩間屋子,屋子中被重新收拾了一番,已經失去了原先的布局。
“也不知道是咱們幸運還是不幸。”
尤月破天荒地主動說起了話。
一般情況下,她都很少發言,可能是來到了熟悉的地方,天性有些解放。
尤玉也神情複雜,剛要開口說話,背後就突然多了一道聲響。
兩人扭頭看去,隻見距離兩人不遠處,一位女子站在那裏,手中的掃把掉落在地面上,她癡呆呆的看着兩女。
女子顫聲道:“攸玉,米卡蘭。”
額?
兩女沒有認出來。
“你是?”
尤玉遲疑地問道,阻止了士兵前去哄趕。
女子激動地掀開頭發,露出一張有些滄桑的面頰,她道:“我是若琪啊。”
“若琪,是你,你怎麽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尤月脫口而出,嘴巴睜得圓圓的,十分的驚訝,一旁的尤玉也想起來,若琪也曾是巴克特利亞的貴族女子,可是後來戰争的原因,衆人失去了聯系。
以前若琪風華正茂,也曾是圈子裏有名的漂亮女子,現在頭發散亂,一點兒也沒有收拾,臉頰也有些傷疤,乍一看根本無法把兩人聯想起來。
三女重聚,本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可是當聽完若琪的事情,尤玉兩姐妹陷入了沉默中。
若琪的事情也很簡單,當戰争來臨的時候,權力的失衡,會激發起人們心中的欲望,她本就生的貌美如花,可以想象遭受到了什麽樣的情況。
到後來大明平息了戰亂。
她陰差陽錯之間,進入到了王宮,成爲了一位洗衣服的侍女,趙偉傑修繕了王宮後,自己并沒有住進了,而出一部分當作辦公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就此閑置,找了一些女子打掃衛生之類的。
想想若琪的遭遇,兩女心有靈犀的對視一樣,心底升起了一股慶幸,幸福是對比出來的,和若琪相比,兩人可謂是好運氣。
若琪:“米卡蘭,我前年還看到了你的丈夫。”
尤月一頓,丈夫?
好陌生的字眼。
“可是後來聽說他犯了事情,被官府的人抓到後殺了。”若琪唏噓道。
若琪說完這些,才漸漸想起打聽兩人情況,她的神情有些變化,遲疑道:“你們兩人爲何跟着大明的人過來?”
她的目光向周圍的士兵看去。
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眼睛微微閃爍:“你們....跟了大明的貴人嗎?”
兩女如實點頭。
若琪瞧了瞧兩女身上的衣着,一看就是十分的華麗,剛才是太過激動,沒有想這些事情,再聯想到大明陛下要前來這裏,她們要收拾東西。
瞬間,她明白了。
“你們是大明天子的人?”
又是肯定的點頭。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重重的擊大在若琪的腦海中,本來大家身份都差不多,可是自己經曆了這麽多的磨難,而她們卻享受了起來。
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嫉妒,不過卻迅速壓制住了,她勉強地笑道:“那你們可真是幸運。”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一邊,李牧之和趙偉傑談論起了教化的問題。
“西京大部分地區都沒有設立學堂,所以哪怕想要推廣我大明的文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前段時間向蘭也城借調了三名學生,可是沒有多長時間,他們就想辦法調到了平陽,整個西京也就不足百人的教室團隊,其中許多人還是半吊子水平,陛下,我也是沒有辦法呀。”
趙偉傑哭窮道。
李牧之:“不僅你西京缺人,大明各地都缺人啊,就連平陽也沒有多餘的教師,咱大明畢竟是剛剛創立,底蘊還不夠深厚,雖然已經盡可能地培養教師,但遠遠的不夠用。”
“抱怨也沒有用,我也沒地方給你找人去,你也得自己好好想辦法,争取如何的推廣更有效,不能等着朝廷給你想辦法。”
李牧之背着手說道。
趙偉傑哭喪這臉:“能不能明年再多派十名,就多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