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震動,騎兵入城引起了一陣騷亂。
“出大事了。”
有心人連忙躲閃到一旁,小聲嘀咕道。
“阏氏,來人了。”
一名奴婢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二阏氏擡起頭,眼眸瞬間迸發出神采,她連忙起身,激動道:“是溫尼挱嗎?”
她滿心歡喜,終于到了。
心中的大石落地。
奴婢還沒來的及說話,二阏氏已經跑了出去,打開門口。
她擡起頭,眼前出現一系列的身影。
“溫尼挱!”
她急升呼喚道。
“阏氏在找我二哥嗎?”
人群中傳來一道戲谑的聲音。
她頓時呆住,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兒子,竟然是阿弩缇。
“怎麽是你?”
二阏氏脫口而出道,神情變得慌亂,慌忙之中就要關門。
阿弩缇輕笑道:“我回來看看父王。”
他上前一步,擋住大門。
二阏氏被吓的向後退了幾步,腳下踉跄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她急中生智:“翕侯正在染病中,任何人不得接見。”
阿弩缇淡淡看了她一眼。
“到了這個時候,還想抵抗嗎?”
他大手一揮,手下的士兵迅速湧入翕侯府宅,有人想要抵抗,迅速被斬殺,整個府宅有些雞飛狗跳。
二阏氏看到這樣的景象,喃喃道:“爲何來的這麽快,怎麽沒有人彙報?”
哪裏還有人彙報。
阿弩缇等人行軍速度極快,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
阿弩缇負手站在大院上,望着周圍湧入的士兵,心中略微踏實一些。
他已經同時派人去蘭也城傳信,準備調遣薛怯軍,現在已經接手巴格蘭。
這是貴霜翕侯的家事。
他手下的許多将軍和酋長沒有摻和進來,作壁上觀,所以阿弩缇才能這麽容易進入到巴格蘭。
“是不是很失望?”
阿弩缇扭過頭來,饒有深意地望着二阏氏,此時二阏氏心神渙散,聽到阿弩缇的詢問後,才強打起精神。
她望着春風得意的阿弩缇,深吸一口氣,事情還有轉機,現在還不是失落的時候,她必須要振作起來。
于是,她捋了捋頭發,強行露出一絲笑容,柔聲道:“說的這是什麽話,阿弩缇,你回來的真快。”
她停頓一下,抹了一下眼眸,很真落下了幾滴眼淚。
她何曾有過這樣的表現。
就想一個弱小的小女人一樣,聲音帶着一絲嬌滴滴的樣子,同時有些憤怒道:“剛才我沒有說實話,其實.....你父王死了。”
她先斬爲奏,不讓阿弩缇拿這個借口攻擊。
阿弩缇微微眯起眼睛,淡然道:“誰是兇手?”
額,二阏氏一愣,阿弩缇的表現令她有些意外,不過迎上阿弩缇的目光,她心神一凜,微微低下頭:“還沒有查清。”
“嗯,那就繼續查。”
“報告殿下,我們找到了....翕侯。”
婁絲走了過來,看了一眼二阏氏,遲疑地說道。
阿弩缇擺擺手,示意婁絲派人看守好二阏氏,自己則大步向前朝着後面走去。
後院的一件破院子裏。
一代枭雄,貴霜翕侯的屍體就放在這裏,此時已經掀開了白布,阿弩缇向前一看,從肚子中傳來一股惡心,屍體已經有些腐臭,上面長蛆了。
阿弩缇忍着惡心,細細辨認着。
而後快速撤了出來。
果然是貴霜翕侯。
阿弩缇的神情複雜,内心閃過一絲悲傷,無論怎麽說,也是原身的父親,哪怕隻是名義的,但畢竟有撫養之恩了。
剛來的時候,既忐忑,又惶恐。
看到屍體後,也終于有些踏實。
自己的秘密保住了。
他掃了一下屍體,清聲道:“去城中找個大夫,整理一下妝容,然後下葬吧。”
大月氏講究天葬,水葬。
天葬就是扔到草原上,最後被秃鹫或其他野獸吃掉。
而水葬就是扔到湖中。
貴霜翕侯身份高貴,可不能這樣處置,尤其是阿弩缇内心還有絲忏悔,所以,最終采取了土葬,而且要搞的轟轟烈烈。
整個翕侯府宅接管了。
望着天空,碧空如洗。
阿弩缇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
另一邊。
朵朵吉阏氏嬌軀一震,差點暈倒在一旁,她急聲道:“是阿弩缇回來了?”
“是......”
奴婢低下頭,弱弱道。
朵朵吉阏氏臉色變幻不定,不禁又回想起去年的場景。
當時阿弩缇回來,與阿瓦沙相遇,最後氣的阿瓦沙吐血暈了過去,她對于事情經過了解的一清二楚。
“以後沒準你還要叫我一聲翕侯,到時候你我二人的身份可能就是父子關系了。”
“放心,那時候我會讓你過得好的,你叫我翕侯父親,我叫你弟弟,咋兩各論各的,一點也不沖突。”
這句話盤旋在她的腦海中。
這是當時阿弩缇對阿瓦沙說的話語.......
朵朵吉阏氏甯願溫尼挱當上翕侯,也不願阿弩缇成功。
她想起未來的場景,忍不住顫抖一下,緊抿着嘴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希望連柯赫林回來的及。”
她幽幽道,并沒有灰心喪氣。
事情未結束之前,一切都有轉機。
然而,有可能嘛?
一處驿站。
兩家人。
連柯赫林和溫尼挱撞上了。
雙方做的位置距離很遠。
“大哥。”
溫尼挱心中暗罵一句,沒想到會碰上連柯赫林,心中有些後悔,自己如果不是鬼迷心竅,恐怕早就動身了。
結果進了王宮,沒占到便宜.....女王也沒有見到,那兩個宮女長得很好看,但是.....竟然出爾反爾,怎會有這樣的道理。
唉!
他眼眸閃過一絲殺氣。
若不在這裏動手?
他看了過去。
另一邊,連柯赫林心中也是大罵不已,怎麽偏偏遇上了。
本來自己能占上先機。
可是前去王庭學府演講了一番,雖然說到了歡迎,然而卻錯過了消息。
後悔啊。
他也是眼眸泛着精光,餘光瞄着溫尼挱,若不在這裏動手。
“二弟。”
兩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就熱乎了起來,互相打探,兩人确信雙方都是因爲翕侯事情回去。
所以警惕心立馬上來了。
現在二人把對方當成了心腹之患。
兩人心中同時嘀咕道:“除掉他,我就是翕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