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巴士圖大聲說道。
拔汗那皺了皺眉頭,哪裏來的這麽多事情。
打就打嘛!
咋還磨磨唧唧的。
巴士圖語速飛快,生怕拔汗那動作過快,不給他表達的機會。
“自古以來,我巴克特裏亞講究公平。”
好家夥,還牽扯到公平了。
而後隻聽巴士圖繼續說道:“所以,你我不如各出一人,來個真正的比鬥如何?”
拔汗那放下武器,道:“怎麽鬥?”
巴士圖略微心安一些,總算還能将有些道理。
否則真要跑了!
......
河岸邊,一處空地上。
周圍的中等喬木,菱形狀的樹葉,呈現着淺黃色,格外美麗。
然而,空氣中卻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拔汗那一方悠閑淡然,而巴士圖一方則是如臨大敵,怒氣沖天。
而民衆們也屏氣斂息,靜悄悄的看着這一幕。
喀爾布河,刷刷的流水聲。
然而,此時巴士圖卻一點心思也沒關注。
他咽了一口唾沫。
“誰願意與敵人一戰?”
無人響應。
對面的出陣的是拔汗那,看體格就是彪悍之人。
巴士圖不敢上前。
他繼續慫恿道:“這是保衛巴克特裏亞榮譽的時刻。”
“勇士們,打到敵人,赢得勝利。”
他高呼一聲。
終于有位士兵忍不住的站了出來,他大聲道:“将軍,我願意。”
巴士圖眼眸底露出一絲慶幸和憐憫。
終于有傻子上當了。
不過,他表面還是激昂地說道:“我巴克特裏亞的勇士,就你了。”
“你一定能勝利的,偉大的諸王之王,萬王之王攸提德摩斯會保佑你的。”
“是,将軍。”
這名年輕的士兵,剛剛入伍。
巴克特裏亞承平日久,也沒有經過過多少次戰争。
年輕人心中充滿了赤子之心,滿滿的愛國之心。
此時,被将軍一拍肩膀,他心中湧起熱流。
從腳底下,開始有一股熱熱的力量直沖腦袋。
仿佛,虛空深處有偉大的塞王之聲。
“我的勇士,巴克特裏亞交給你了。”
“去吧,去打敗一切來犯之敵。”
蒼涼大氣的牛角聲吹響。
這名年輕人,巴士圖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然而,此刻卻眼睛發亮地看着他。
“希望不要落敗的太快。”
陽光穿過樹葉,微風習習。
周圍,一片空曠。
偶爾間,還能看到遠處的天野中有牛羊的身影。
而後,一道亮光閃過。
巴士圖臉頰抽搐一下,不忍再看。
那道極其鮮豔的顔色。
來的太快了。
拔汗那擦了擦嘴角,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的血滴。
這是剛才濺到的。
嗯嗯,這名可悲又很勇敢的愛國士兵。
他滿懷希望,幻想自己走上人生巅峰的樣子。
結果,現實是很殘酷的。
一刀,就揮舞了一刀。
他就倒下了。
這位年輕的士兵腦袋雙眸看着遠方,那是倒着的山。
他走了。
由于事情發生的太快,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
停頓了片刻後,拔汗那輕蔑道:“還有誰?”
聽到這些話的巴克特裏亞人立馬暴躁起來,吵吵囔囔,眼看就要污言穢語了。
拔汗那兩眼一掃,瞬間,他們說不出話來。
拔汗那大刀一指巴士圖,道:“你,就是你,來。”
巴士圖雙眸一眨,還不如群毆呢。
太可怕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巴士圖十分尴尬,咳嗽一聲,一臉正派夾雜着悲傷。
“這隻是一場比武,你卻下重手,實在有失風度。”
“但,我們認輸。”
“下一次,我們必會赢。”
說完,他滿臉悲傷,眼眸泛紅。
好家夥,整的還挺像回事。
動作還很快,上馬掉頭,一氣呵成。
那些士兵後知後覺,連忙前去追将軍。
剩下的巴克特裏亞人大眼瞪小眼,就這?
死了一個人,放了一句空話,就走了。
現實就是如此?
我偉大的巴克特裏亞就是如此嗎?
我不相信。
可是,拔汗那明晃晃的亮刀,還有那具還有些抽搐的士兵屍體告訴他們是真實的。
一切都如此荒謬。
有人憤怒道:“今日之事情,我必将上報給部落,奇恥大辱啊!”
“對,還有這名将軍,簡直丢我們的人。”
他們紛紛調轉槍頭,指責巴士圖。
剛開始還是大救星,現在就被指責了。
他們邊罵邊走。
拔汗那歎口氣,道:“還以爲能過一把瘾呢。”
......
“什麽?”
塞王驚站起來,腦袋的王冠歪了,他也顧不得扶。
胡德莫休道:“是的,偉大的萬王之王,攸提德摩斯,可惡的大月氏人搶占了喀爾布河,并且殺害了我們的一個士兵。”
塞王怒火騰地上來,重重地拍了一下王座。
“豈有此理,太可惡了。”
“發兵,必須給與他們一個教訓。”
“王,萬萬不可啊。”
禾會連忙跪下勸阻道:“大月氏強盛,我等萬萬不能爲敵啊。”
“這隻是一個簡單的邊境沖突,萬萬不能引起大的争端啊。”
胡德莫休冷笑道:“都已經跑到咋們家門口要東西了,還殺了咋們一個士兵,這樣,你也能忍。”
“你能忍,百姓能忍嗎?”
“我巴克特裏亞人如何又能忍?”
胡德莫休大步上前,雙眸瞪圓看着禾會。
禾會擡着頭,認真道:“能忍。”
噗!
胡德莫休被禾會這幅神态還有說出的話氣壞了。
他忍不住地爆出粗口。
“你他媽腦子有病吧。”
“不,我沒病,而是您有病。”
“???”胡德莫休愣了,他的眼神變得犀利,殺氣外露。
禾會十分平靜地問道:“您覺得,和平好,還是戰争好。”
“當然.....是和平。”胡德莫休遲疑道,他不知道禾會話語中有什麽陷阱。
“那就是了。”
“現在結果已經如此了,難道還要讓結果變得更壞嗎?”
禾會緩緩道。
胡德莫休反問道:“那我就這樣坐視不理嗎?”
“誰說不理?”
禾會望向塞王,恭敬道:“所以,我想請求王,再派使者前往蘭也城。”
“幹什麽,還送女人嗎?”
塞王脫口而出道。
他心疼的很,送女人,萬萬不行。
“不,是問罪。”禾會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