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就在徐晃伏擊西涼軍的次日率大軍抵達了渭河北岸軍營,他聽完夏侯淵和徐晃的禀報,不由捋須大笑:“馬兒有勇謀,呈匹夫之勇安能不敗?”
夏侯淵連忙躬身道:“這都是荀先生之計也!”
曹『操』向荀攸點點頭歎道:“這兩年被我劉璟殺得狼狽不堪,軍心不振,士氣低『迷』,多虧先生的良謀才使我在關中揚眉吐氣,一洗這幾年的晦氣,請先生受我一禮。”
說完,曹『操』向荀攸深深行一拜禮,荀攸吓得連忙對拜,“丞相不必如此,這是微臣份内之事!”
曹『操』心中着實高興,又重賞了徐晃和于禁二人,這才問荀攸,“請問先生,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荀攸胸有成竹笑道:“馬超最大的失策便殺了韓遂,雖然他得了韓遂的軍隊,卻寒了其他各部軍閥之心,侯選、程銀等人從此和他離心,馬超已必敗疑,現在隻是用什麽辦法先穩住他,防止他們逃回西涼,我估計馬超或許會向丞相求和。”
話音剛落,隻聽一名親兵在帳外禀報道:“啓禀丞相,馬超派人來求和!”
曹『操』大笑,“先生果然是伯樂也!”[
荀攸也忍不住笑道:“丞相不妨聽聽馬超要說什麽?”
曹『操』點點頭令道:“帶來人進帳!”
片刻,士兵将馬超的書佐帶了進來,書佐跪下行禮:“卑職是馬将軍帳下書佐,奉馬将軍之令前來送信。”
說着,他将信雙手呈上,曹『操』接過信看了一遍,又将信遞給了荀攸,冷冷問道:“馬超還有什麽話要說?”
“馬将軍向丞相承諾,願以黃河爲界,終生不過黃河一步,若丞相不相信他的誠意,他願将兒子送到邺都爲質。”
曹『操』心中大怒,重重哼了一聲,斥道:“涼州各郡本來就是朝廷委派的官員,馬超隻是寄身于涼州,怎敢和朝廷談裂土割據”
這時,荀攸在一旁咳嗽兩聲,曹『操』醒悟,又緩緩道:“武威肯定不行,不過如果他答應退去張掖,或許我可以考慮。”
“卑職明白了,這就回去向馬将軍禀報!”
書佐告退而去,曹『操』笑問荀攸道:“現在該怎麽處置?”
荀攸淡淡道:“立刻截斷他們的歸途!”
曹『操』點點頭,“公達之言正和我意也!”
他回頭命令夏侯淵道:“妙才可率兩萬軍火速向西行軍百裏後渡河,配合鍾繇截斷馬超軍的歸途。”
“遵命!”
夏侯淵接過軍令,快步離開大帳而去,曹『操』沉思片刻又下達了軍令:“傳我的命令,大軍休整一夜,明日五更時分渡河!”
。。。。。。。。。[
曹軍在渭河上已搭建兩座浮橋,浮橋直通南岸的軍營,次日天不亮,曹『操』大軍便開始快速渡河,待天亮時,已有五萬大軍渡過了渭河。
浮橋上,黑壓壓的曹軍士兵正在疾速奔跑,他們在夜間已有充分準備,每個人盔甲鮮明,手執兵器弓箭,且帶着兩天的幹糧,要等士兵全部渡河完畢後,糧草辎重等後勤才開始渡河。
曹『操』在隊伍中間渡過了渭河,他剛抵達對岸,徐晃便迎了上來,抱拳道:“啓禀丞相,侯選派使者來求見!”
侯選是關隴十部軍閥中排名第三的大軍閥,有軍隊一萬二千人,他居然也派人來了,曹『操』不由得意地笑了起來,看來荀攸的離間計很有效果,韓遂之死引發了衆軍閥的内讧。
“帶他上來!”
片刻,一名身着長袍的男子被領到曹『操』面前,他跪下行禮道:“小人侯建拜見丞相!”
“你是侯選什麽人?”曹『操』冷冷打量他一眼問道。
“小人是他的胞弟。”
曹『操』點點頭,“來見我有什麽事?”
侯建取出一封信呈上,“我們願投降丞相,不再跟随馬超。”
曹『操』接過信看了一遍,是侯選、程銀、李堪三人的聯名信,都表示要投降,這倒出乎曹『操』的意料,他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這樣就對了嘛!識時務者爲俊傑,隻要你們是真心投降,本相也不會虧待你們。”
侯建感激萬分,又連連磕頭道:“馬超要殺我們,我們恨其情義,絕對是真心投降丞相。”
“馬超怎麽要殺你們?”
“回禀丞相,昨晚馬超以商議軍務爲名,請大家去中軍集中,我兄長事先派人去探查,發現中軍帳夾帳内藏有刀斧手,我們便以士兵不穩爲由沒有去,馬超也暫時沒有下文,估計今天或者明天他還會動手。”
曹『操』點了點頭,“你們暫時忍耐一兩天,也不要離開,最多兩天後,我會進攻馬超軍隊,你們可臨陣倒戈,事成之後,我皆封你們爲列侯。”
侯建大喜,連忙道:“感謝丞相厚恩,我就回去禀報兄長!”
曹『操』派人把他送走了,這時,徐晃上前道:“丞相,這幫人都是關隴鷹虎,有肉吃都聽話,肉吃就造反,千萬不可再放縱他們。”
曹『操』冷笑一聲,“我當然知道,我不過是在穩住他們罷了,好容易才把他們聚集在關中,若不全殲他們,豈不是讓我白費糧食。”
說到這,曹『操』當機立斷,下令道:“全軍加快速度渡河,渡河後不可卸甲,準備整軍出擊!”
大營内,馬超心煩意『亂』,在大帳内來回踱步,昨晚他想将侯選、程銀等人全部殺死,奪取他們的軍隊,不料侯選、程銀和李堪沒有來,隻有張橫、梁興、成宜和馬玩四人前來,這四人都隻是小軍閥,兵力加起來也不過萬餘人,馬超怕驚動侯選等人,便沒有下手。
他有點擔心自己的計劃已經被侯選、程銀等人識破,又擔心他們撤軍西逃,他們三人若逃,軍隊數量就會銳減一半,這便讓馬超十分煩惱,此時他也有撤兵之意,但沒有和曹『操』談妥前,若倉促撤軍,他将失去最大的利益,甚至立足之地。
旁邊馬岱勸道:“我們不妨撤往隴西,河湟地區沃野千裏,青海一帶又可以牧馬,足夠給我們建立基業,兄長爲何一定要仰仗曹『操』恩賜?”
龐德也勸道:“曹『操』大軍從昨晚就開始渡河,這分明就沒有與我們講和的意思,是想把我們全殲在關中,将軍當斷則斷,不要再指望曹『操』,我們需要立刻撤軍。”
馬超是因爲得到曹『操』的承諾,準許他退到張掖以西,這讓他頗爲心動,雖然失去威武郡,但張掖也是極爲富庶之地,包括酒泉、敦煌等地,如果這一帶被自己得到,那他也足以自立爲王了,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想和曹『操』達成書面協議,然後撤軍。
馬超歎了口氣說:“我也知道現在形勢不妙,但若不盡力争取,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再等三天,三天後還沒有答複,我們就撤軍!”
就在這時,一名軍士飛奔至帳門前禀報:“啓禀将軍,張橫和成宜率軍離開了大營,好像是要西撤了!”
馬超勃然大怒,他立刻對馬岱和龐德二人道:“你們可率兩千騎兵,給我追上去絞殺他們。”
馬岱和龐德對望一眼,隻得躬身道:“遵令!”
兩人快走出大帳,馬岱歎息一聲道:“将軍還對曹『操』寄以希望,何其不智也!”
龐德苦笑一聲,“我們隻能盡力而爲了,走吧!追上張橫和成宜要緊。”
片刻,馬岱和龐德各率兩千騎兵出大營向西追去,這四千騎兵是馬超最後的騎兵,馬蹄聲如雷,一陣狂風般向西奔去
就在騎兵離去不到一個時辰,曹『操』十萬大軍發動了對馬超軍隊進攻,曹仁、曹洪、徐晃、于禁、張遼、張郃六名大将各率一萬軍隊從四面殺來,曹『操』親領四萬大軍從中路出擊。
馬超軍隊沒有防備,更重要是各部軍閥都已離心,曹軍還未殺至便紛紛舉旗投降,使得軍心迅速崩潰了,馬超軍隊一觸即潰,軍隊大敗。
在曹軍四面八方的攻擊之下,馬超軍隊哭喊連天,跪地哀求饒命,卻被曹軍毫憐憫斬殺,軍隊死傷極爲慘重,侯選、程銀、李堪等人本指望能投降曹『操』,曹『操』卻不肯接受他們投降,命軍隊擊殺,衆人在『亂』軍中被曹軍殺死,他們的軍隊也法受降,在奔『亂』中被曹軍斬殺殆盡。
馬超率領五千軍隊奮起抵抗,怎奈曹軍聲勢浩大,他的軍隊越戰越少,最後隻剩下不足千人,奈之下,馬超隻得率軍殺出一條血路,向西奔逃,一口氣奔出五十餘裏,再回頭,他身後隻跟着二十幾名騎兵,其餘士兵皆走散。
馬超此時心力憔悴,忍不住長歎一聲,“天要亡我啊!”
忽然,他的一名手下指着西面大喊:“二将軍和龐将軍來了!”
馬超一回頭,隻見馬岱和龐德率領千餘騎兵惶惶奔來,很多士兵都帶了傷,馬超一驚,連忙迎了上去,“怎麽回事?”
馬岱拱手道:“啓禀将軍,我們追上了張橫等人,正在激戰時,夏侯淵率大軍從西殺來,我們抵擋不住,被曹軍殺敗,張橫和成宜也死在『亂』軍之中。”
這時,龐德驚訝地問道:“将軍,大營那邊出了什麽事?怎麽隻有數人跟随?”
馬超垂淚道:“悔不聽二位兄弟之言,相信了曹『操』,結果他突然襲擊大營,侯選、程銀等人紛紛投降,軍隊大『亂』,被曹軍分割擊潰,我隻得殺出一條血路逃出來,我們全軍覆沒!”
說到這,馬超悔恨交加,他拔出劍向自己脖子抹去,馬岱手疾,一把抱住他,“兄長不可!”
龐德上前搶了馬超的劍,急勸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将軍怎能一敗就認輸?”
馬超半晌才歎息道:“我軍隊喪盡,哪裏還有再興的機會,我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馬岱想了想道:“要不然去漢中,大哥和劉璟有盟約,他必會收留我們。”
馬超搖搖頭,“我好歹也是一方諸侯,我不想成爲他的帳下之将,供人驅使。”
龐德見馬超不肯去漢中,便道:“要不然先回西涼,看看有沒有機會,實在不行再覓他途。”
這個建議還可以考慮,馬超便點點頭,“也罷,就先回西涼,沒有機會再說。”
馬超整頓騎兵,還有一千人出頭,他們便從南面繞過曹軍阻截,一路劫掠糧草,向西涼逃去
曹『操』擊潰了馬超大軍,下令将敗軍全部斬殺,又分兵兩路,命曹仁率三萬軍渡河北上,去上郡攻打楊秋部。
又命徐晃、張遼和于禁三人團各率兩萬軍扼守關中各個要塞,防禦劉璟軍隊從漢中北上,封荀攸爲三輔大司馬,在關中統領諸軍。
曹『操』則親自率領五萬大軍,一路向西而去,收複隴右、隴西各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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