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權勢的日益強盛,劉瑾黨同伐異、納賄自肥。
到了後來,更是膽大包天,甚至幹出假傳聖旨的荒唐事來。
然而,多行不義必自斃。
正所謂——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正德五年,同爲“八虎”之一的張永,卻一口氣揭發了劉瑾的十七條大罪。
更是指出劉瑾——蓄意謀反!
武宗聽後,不敢置信的同時,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一早,便親自帶隊,去抄了劉瑾的宅院。
那不計其數的黃金白銀,怕是比還有僞造的玉玺、甲胄和龍袍,直看得武宗血壓飙升。
最要命的是,在劉瑾平日裏随身攜帶的扇子之中,竟然抖出了兩把,明晃晃的匕首!
武宗龍顔震怒之餘,終于是猛然驚覺——
這劉瑾,萬萬留不得!
遂下旨,将其淩遲處死。
最終,劉瑾這傳奇的一生,以3357刀的淩遲酷刑,畫上了句點。
更是一舉成爲了曆史之上,被淩遲刀數最多的人。
行刑的劊子手,愣是分了三天,才将他剮完。
相傳,劉瑾被淩遲之時,盛況空前。
圍觀的群衆,那是歡呼雀躍,喜大普奔。
直到最後,就連他身上剮下來的肉片,都被百姓們哄搶一光。
可這人,分明已經被千刀萬剮。哪裏還有屍首,能夠拿來埋?
趙喆不禁納悶地看着齊德隆,開口說道:
“你該不會是在糊弄我吧?”
“劉瑾早都被片得稀碎了,怎麽還可能下葬?”
齊德隆顯然早就料想到趙喆會有此疑問,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趙老闆,要說你别急呢?這墓裏頭的,當然不可能是劉瑾呐!”
“不過......埋的可是他的媳婦兒!”
聽了這話,趙喆的表情更添驚異,但卻也能夠漸漸理解起來。
雖說古時候,也不乏有太監宮女相好的情況,被稱之爲——“對食”。
“對食”一詞,最早起源于漢朝。
起初是指——宮裏那些既得不到皇帝的寵愛,又被鎖在深宮大院之中的女子。
由于無法與異性接觸,所以彼此之間,同性相戀。
到了後來,便也代指宦官和宮女結成挂名夫妻。
雖然不能同床,但卻也可結伴相對吃飯,互慰孤寂,更是添了“菜戶”的說法。
史料中,便曾記載:
“宮人無子者,各擇内監爲侶,謂菜戶。其财産相通如一家,相愛如夫婦。”
“菜戶”與“對食”,二者寓意相近,卻又有一定的區别。前者的門檻,相對更高一些。
隻有如夫妻一般,共同生活,長久穩定的關系,才可以稱之爲“菜戶”。
然而,明初時,朱元璋卻對這種行徑深惡痛絕,下令嚴加取締。
更是對那些娶妻成家的宦官,處以極其殘酷的剝皮之刑。
但到了永樂之後,宦官的地位逐漸上升,這一禁令也就自然煙消雲散。
發展到最後,已然在宮中成爲一種,公然允許的行爲。
甚至,皇帝、皇後有時也會八卦起來。拉過身旁的宦官,好奇滿滿地打聽——
“汝菜戶爲誰?”
明宣宗更是曾經親賜兩名宮女,給當時身邊深受寵信的宦官陳蕪,當做媳婦。
所以曆史上,宦官娶妻不是什麽稀罕至極的事情。
但歸根到底,還是要屬大明朝,極爲流行。
按照劉瑾當時的權勢,想要娶個媳婦,那可真不算是什麽難事。
“那他這媳婦是什麽人?宮女?”
趙喆饒有興緻地看着齊德隆,繼續追問道。
隻見齊德隆這次,倒是沒能侃侃而談,反倒是聳了聳肩:
“不不不!據說,那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具體姓甚名誰,我倒真不知道喽。”
“這女的,也是神秘得很。隻說是貌似天仙,傾國傾城。”
齊德隆說着,還很是不爽地皺了皺鼻子,喃喃道:“倒是白瞎了......”
趙喆看着他這神情,再加上自己稍作分析。
心裏倒是覺得,齊德隆所言,還真有幾分可信。
劉瑾權盛至極的那些年,想要給自己的媳婦建個像模像樣的陵墓,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因爲他這太監的身份,雖能娶妻卻無法生子。
所以,之前那玄冥石雕腹中的尼娃子,也算是解了他媳婦的心結。
趙喆正琢磨得起勁兒,身旁的齊德隆卻已經忙不疊扭過了身,背對着趙喆。
一邊弓起背,一邊開口催促道:
“趙老闆,我可是把我知道的都跟你講了。您得說話算話呀。”
趙喆看着他那高高聳起的駝峰,還有那急得不斷開合的手掌。
拿起軍刀,用力一挑,便給他松了綁。
“嗨!恩人呐!趙老闆,往後你就是我恩人!有什麽事兒,盡管吩咐着。”
齊德隆活動着已經麻木的手腕,對着趙喆咧着嘴,喋喋不休起來。
趙喆擺了擺手,一口回絕道:
“你可算了吧。不用虛頭巴腦的。你别坑我,就燒高香了!”
說完,便擡頭向老趙的方向望了過去。
隻見不遠處,老趙、秦淮、王晨曦三人,此刻正圍成一圈,很是熱鬧地讨論着什麽。
趙喆見狀,立馬湊了上去。
原來,秦淮手裏,竟有幾張手繪的地圖,而且看樣子還頗爲詳盡!
三人正仔細研究着的,應該就是眼前這間耳室的平面圖。
那圖紙上,四角的燭台,以及西牆的酒具,居然都用黑色的小圓圈,标出了點位。
然而,就在這墓室正中央,赫然用虛線,畫出了一個很是規整的圓圈!
趙喆扭頭看向怪圈所對應的位置,卻發現那裏的墓室地面,空空如也!
放眼整間耳室中心區域,除了那開膛破肚人皮螈,便再無别物。
但就算是那人皮螈,也和圓圈标識的位置,存在着一定的距離。
趙喆皺起眉頭橫看豎看,也沒看出個名堂來,不禁疑惑道:
“你這圈是什麽東西?難不成咱們這腳底下,還有口隐形的井?”
秦淮和老趙正看着那圖,暗自思索,并未做聲。
而一旁的王晨曦卻擡了頭,看着趙喆,緩緩開口說道:
“不算是井,這是道暗門。”
趙喆一聽這話,猛地一個激靈。
這才突然驚覺——眼前的這間墓室,隻有大夥來時,那一個連着甬道的入口。
根本沒有其他的通路,可以到達主墓室。
若不是秦淮手裏的這張地圖,隻怕大夥,要原路折返,退回那岔路口。
重新跑到那左邊的耳室内,再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