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并不算很高,但是山勢險峻而山路蜿蜒,化生和尚帶着陳晉元不緊不慢的向着山上走,因爲化生步行,陳晉元也不好施展輕功,三人隻好老老實實的緊随其後。
“陳大哥,他到底是什麽人啊,讓你這麽謹慎?”蠻靈兒忍不住疑惑,戳了戳陳晉元的肩膀,低聲的問道。
“自然是前輩高人,不要多問,免得惹得大師不快!”陳晉元低聲回道。
“前輩高人?”
蠻靈兒和林依蓮均是臉現疑惑之色,看着眼前這個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小和尚,卻不知陳晉元是從何處看出這是位前輩高人的,難道是因爲他剛才危言聳聽的那番話?
“小僧不過就是一個行走江湖的苦行沙彌,難當施主前輩高人稱呼!”前方傳來化生小和尚那稚嫩的聲音。
“大師身上的無量功德少說也有菩薩境,實在是在下平生所未見,又何必過謙呢!”陳晉元道。
“菩薩境!”
二女驚呼,此刻才算明白過來陳晉元爲何對這和尚如此的恭敬,原來這個不起眼的小和尚,是一位神人境的活菩薩。
霎時間,二女張大了嘴巴,小心肝不争氣的亂跳了起來,神人境啊,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境界?
說話之間,幾人便已經來到了山頂,化生單手負在身後,走到崖邊,笑道,“神人境,小僧也想,不過可惜終究是霧裏看花,那境界不是我等能夠想象的,功德無量可不等于實力高深,施主不也是功德無量,堪比菩薩金輪麽?”
化生的一句反問,讓陳晉元一下子就愣住了,什麽意思?莫非自己想錯了,這小和尚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實力高強?
化生搖頭道,“小僧原是方丈大陸萬佛宗的弟子,因修煉‘大功德術’而雲遊四海,成爲一個苦行僧人,這身功德,便是我慢慢積攢而來。”
陳晉元聞言有些難以置信,心中更是震驚,這麽多的功德居然是慢慢積攢起來的,那該得做多少好事,才能将功德金輪練到菩薩境啊?
化生明顯瞧出了陳晉元的驚詫,不禁笑道,“小僧修煉功法特殊,可聚功德于身,剛才在大仙廟内,見施主吸收那神像上的功德願力,想必施主也有斂聚功德的功法吧,你那功法卻是要比小僧的大功德術強多了!”
“原來如此!”霎時恍悟,陳晉元笑了笑,不置可否,樂得讓化生誤會,不過他對化生的話依舊有些質疑,這世上竟然有能斂聚功德的功法,實在讓他有些難以相信。
但轉念一想,化生的解釋倒也說的過去,除開自己,如此滔天功德,旁人絕非一時半會兒能夠聚成,隻是這個小和尚真的不是神人境的強者麽?
化生瞧出陳晉元的疑惑,隻是微微一笑,霎時間将隐藏着的境界顯露了出來。
“武道金丹初期?”
陳晉元眸光一閃,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是也讓他将化生的境界瞧了個清清楚楚,切切實實的武道金丹初期,絕對不會有假。
這一刻,陳晉元的臉色變得十分的精彩,自己居然在一個武道金丹初期的小和尚面前裝孫子裝了這麽半天,簡直就是丢人啊。
“呵呵,小僧今年一百六十歲,因修煉大功德術而返老還童,這身大功德,卻是讓小僧撿了不少便宜,不少前輩高人,都對小僧忌憚三分呢!”見到陳晉元那古怪的表情,化生卻是呵呵笑了起來。
虧自己還将這小和尚當成神人境的強者,一路瑾謹慎慎的說話,陳晉元面皮抽搐了一下,感覺甚是無顔,胸中有氣,卻又不知道氣該往何處撒。
“大師不是有事找在下麽,不知是什麽事?”瞧清了化生的底細,陳晉元現在的腰闆卻直了起來,雖然沒有試過,但是武道金丹初期,在他眼裏已經不是那麽難以相抗,甚至他現在有把握與武道金丹中期一戰而不落下風。
頂着菩薩境的功德金輪,實力卻僅有武道金丹初期,完全就是在狐假虎威,剛才真把陳晉元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化生輕輕的一點頭,轉身指了指崖下的滔滔灌江,道,“施主看這灌江與其它江河可有不同之處?”
“唔?”
陳晉元疑惑的走上前來,俯身看去,青衣江與烏龍江洶湧澎湃的彙入灌江口,水浪一波接着一波,傾情的拍打着江岸,浩浩蕩蕩的駛往北冥。
“長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還,恕在下眼拙,并未看出什麽不同之處!”陳晉元隻是晃了一眼,也未細看。
林依蓮皺着秀眉瞧了片刻,道,“的确沒什麽特異之處,若要真說有什麽不同,隻是這水顯得有些黑,像是透着一股子黑氣。”
化生含笑不語,陳晉元聞言再看,果真那二江彙入灌江口後,水色就變得有些隐隐泛黑。
“這是何故?”陳晉元疑惑的看向化生,見化生的臉色,料想應該這就是和尚說的不同之處了。
“唉!這還得從十年前說起!”化生一歎,“十年前,小僧雲遊至此,借宿于山下大仙廟中,一夜忽聽得廟外傳來震天獸吼,出了廟門往灌江口看去,兩隻異獸正在江中顫抖,運足目力一看,原來是一頭老犬和一隻烏賊,二獸纏鬥十分兇猛,以我武道金丹初期的實力竟然無法接近,那老犬似乎有傷在身,不多時便被那烏賊妖戰敗而遁,小僧見機追了上去,那犬妖受傷過重,早已經是奄奄一息……”
化生的語氣莫由來的一陣傷感,頓了頓,對着陳晉元道,“施主,你可知道那犬妖是何人物?”
“靠,我哪裏知道是什麽人?這是你在給我講故事好不好,問我我問誰去?”陳晉元心中腹诽,臉上卻疑惑的反問道,“能讓大師如此動容,想必來曆肯定不簡單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