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先天中期,居然敢跑到這裏來,小子倒是膽大!叫什麽名字?”
居高臨下的聲音,就像磨鐵一般的沙啞,聽在耳裏不覺汗毛倒豎,十分的不适,這老者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氣勢,壓迫得陳晉元有些喘不過氣來,帶給陳晉元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陳晉元定了定神,對那老者拱了拱手,“晚輩陳晉元,見過前輩,不知前輩高姓大名?”
“我麽?”老者一聲冷冷的輕笑,似乎是在回憶,良久才道,“叫什麽名字,我也想不起來了,不過千年前,好像有人叫我離火妖仙,也有人叫我離火老妖。”
“離火妖仙?”原來這老者也是妖物,陳晉元一愣,卻不知本體是什麽,觀其體貌特征,莫非是鳥雀一類?
“你是普陀山的弟子?天殘的徒孫?”沒等陳晉元回過神來,老者便又問道。
陳晉元強笑道,“晚輩并非普陀山的弟子,也并非天殘佛尊的徒孫!”
“哦?”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不會告訴老夫,你也是被他們關進來的吧,我觀你大願力淩身,可不像是所謂的魔道之人,莫非這千年一過,普陀山成魔道,伏魔塔變成了伏佛塔不成?”
也難怪老者會疑惑,這伏魔塔一向關押的都是業力深重的妖魔,陳晉元的功德金輪已經到了佛門菩薩境,又怎會出現在這裏。
“離火前輩說笑了!”陳晉元面帶微笑,向着那光罩走了兩步,“天殘佛尊已經在五十多年前圓寂,晚輩是自願進來,引渡你們出苦海的!”
“唔?天殘死了?你不是在诳我吧?”老者聞言,那僵滞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異色。
“天殘佛尊的确在五十年前圓寂,我也沒有必要欺騙前輩!”陳晉元道。
驚容退去,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這秃驢怎麽能這麽死了?那老夫找誰算賬去?”
陳晉元沒有說話,那老者低聲自語了片刻,突然擡起頭來對陳晉元道,“你剛才說,你是自願進來的?還是來引渡我出塔的?”
“呃……呵呵……”陳晉元幹笑兩聲,兩隻眼睛在這老者的身上不停的打轉,從進入塔頂到現在,似乎并沒有從這老者的身上感覺到絲毫的惡意,“相信前輩也能看出來,我在這塔中能夠來去自如,絲毫不受那伏魔之力的影響,如果前輩願意的話,隻需……”
“隻需什麽?”老者一臉好笑的看着陳晉元,那眼神帶着七分的戲谑,三分的陰狠。
陳晉元察言觀色,照以往的經驗,塔中妖魔一旦得知能夠出塔,無不是興奮不已,然而這老者竟然沒有表現出半分的興奮,反而是像看猴戲一般的看着自己,莫非這老者一點都不擔心出塔的事,或者他有出塔的方法?
想到這裏,陳晉元心頭一涼,趕緊閉嘴,如果猜測屬實,那麽自己現在已經處在一個十分危險的境地。
被老者那陰鸷而戲谑的眼神看得冷汗直往心裏冒,陳晉元強自鎮定,幸好那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否則這老者說不定會馬上翻臉,仙人境的強者,還不是如今的自己能夠匹敵的。
“小後生,鬼心眼還挺多的!”老者呵呵一笑,笑得陳晉元毛骨悚然,“其實老夫和你一樣,也是自願被關進來的!”
“啊?”陳晉元瞳孔一縮,目露驚色,“前輩,難道你不是……”
“哈哈哈……”老者哈哈大笑,“想當年我離火已經早已是成名已久妖仙,而天殘和天逸那兩個老家夥不過是兩個剛剛度過升仙劫的的晚輩,就算有這伏魔塔之助,若非我自願被擒,他們豈會是我的對手。”
陳晉元心髒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這老者竟然是被天逸老頭和天殘佛尊關押進來的,而且聽他話中說包含的意思,自願被關入塔中,莫非他的目的和自己一樣,都是爲了在這塔中尋找好處?
“呵呵,卻不知前輩爲何自願被擒?”陳晉元擠出一絲笑容。
離火妖仙笑了笑,“當然也是來引渡塔中妖魔出苦海的了!”
“呃……”陳晉元一滞,明顯被離火妖仙的話給哽住了,這老者顯然是在戲弄自己。
“這塔頂本來鎮壓着八位仙人境的強者,其中甚至還有一位仙人境中期的妖仙,哈哈,結果都被我給引渡了,去了那西方極樂世界!”離火妖仙忽然張狂一笑,冷冷的看着陳晉元。
陳晉元隻覺渾身冰涼刺骨,汗毛瞬間豎了起來,一股莫名的恐懼感萦繞在了心間。
丹田之中一陣激蕩,軒轅劍射出一道黃光,将那寒氣驅退,陳晉元的神經立刻便緊繃了起來,這老者竟然對自己産生了殺意,而且自己根本就沒有與他對戰的勇氣,唯一能做的,就是随時準備遁入古武空間。
剛才進入塔頂的時候,陳晉元就有些詫異,這伏魔塔存在萬年,塔頂如何會隻有這老者一人,現在看來,其他的人或許都已經死在了這老者的手上。
“小後生,你好像很害怕?”離火妖仙陰陰的瞧了陳晉元一眼,嘴角的戲谑之色越來越濃。
過度的緊張讓陳晉元忍不住使勁的咽了一口口水,頓了一下,才強裝鎮定道,“怎麽可能,前輩平易近人,晚輩又怎會害怕呢?”
“呵呵,那你就是不怕我了?”
話音一落,離火妖仙身上的氣勢陡然一增,威壓鋪天蓋地的向着陳晉元壓了過來,陳晉元就感覺十萬大山淩駕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般,差點被壓成内傷,眼中布滿了驚恐之色,此刻竟然連遁入空間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這股威壓之強大簡直就是陳晉元平生所未見,腦海中的願力珠子在那一刻瘋狂的旋轉起來,丹田之中的三大神器也綻放出耀眼的光輝,堪堪的将那威壓驅逐,陳晉元強忍着,才沒有跪下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