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施主盡管放心,此塔爲我派傳承萬年的鎮派寶塔,萬年來被關入塔中的妖魔無數,卻從未有任何一頭妖魔逃脫出來過,陳施主就算實力再通天,在塔中妖魔的圍攻下,也絕無幸存之理。”普慈道。
“小友,你提的條件我已經替你完成,你是不是應該放了我派弟子了?”普逸擰眉道。
鄧天授可不是傻子,先不管陳晉元有沒有死,此刻若他把那千名普陀山弟子釋放出來,那麽等待他的絕對是死路一條,“掌教真人何必着急,隻要我活着,混元一氣袋中的人就安然無恙,待我出了普陀山,自然會将他們釋放!”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話音一落,鄧天授抓起混元一氣袋,提身一縱,向着下方射去,帶上那被陳晉元的大腳印重傷的徐達二人,揚長而去。
“追!”
沒有半點多餘的廢話,普逸二人化爲一道流光,直接追了上去,隻不過害怕鄧天授狗急跳牆,傷害混元一氣袋中的那些弟子,投鼠忌器,不敢追急了,隻是掉在後面緊跟着。
——“轟隆……”
一座山壁劇烈的震顫,向着兩旁裂開,從中射出數道光影,正是鄧天授三人,三人均是重傷之身,但是速度卻是絲毫不滿,瞅準了方向便往山下猖狂逃去,三人都是灰頭土臉,身形之狼狽,就如喪家之犬一般。
随後,又有兩道身影自那山壁之中射了出來,普逸看着那往山下急掠的三道身影,眼中遮不住的殺意,“師弟,你跟着他們,看他是否釋放我派弟子,切莫逼急了他!”
“師兄你呢?”普慈問道。
普逸一咬牙,“我要上青雲山走一遭,向宇文天行讨個說法!”
宇文天行雖是太上劍宗上一代的掌門,但是卻與普逸是同一輩的人,所以普逸敢直呼其名。
“嗯,此事卻是要與宇文施主好生說道說道,師兄且去,救人之事就交給老衲了!”普慈點了點頭,禅杖在地面上一跺,騰空而起,一朵五品紅蓮出現在腳下,托着他的身體,直往鄧天授三人追去。
與此同時,普逸也将大袖一揮,化爲一道流光向着東方的天際掠去。
——山下,三道身影急速的飛掠着,帶起片片殘影,常遇春回身一顧,蒼白的面龐立刻變的慘白一片。
“少爺,那老和尚跟着我們!”常遇春大聲疾呼。
鄧天授眉頭緊皺,沒有回頭,腳步也沒有絲毫的放緩,“放心,我手上掌握着普陀山上千條人命,這老和尚一直都以普度蒼生自居,絕對不會傷害我們的!”
“少爺,此時他的确心存顧忌,但是那袋中之人總需要吃喝,這老和尚一直緊追不舍,就算我們現在沒有危險,但是十天半月之後,袋中之人定然死絕,到時候老和尚沒了顧忌,我們姓命堪憂!”徐達道。
“哈哈,這還不簡單,天下之人何其多,我這袋中的千名普陀山弟子死了,再捉他個萬名凡人即可,佛家講究因果,殺我便是殺了成千上萬的普通百姓,我倒要看看這老和尚有沒有那膽量背上這無邊的因果。”鄧天授猖狂一笑,勢若癫狂。
話音一落,徐達二人心中都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就像一盆涼水自頭頂淋到了腳底,如此的心狠手辣,非人手段,竟然讓這兩個見慣了殺戮的明朝大将軍都有些心底發寒,鄧天授此刻的模樣,讓他們不禁想起了以前的老主人朱元璋。
“兩位叔叔放心,這老和尚隻是一人而已,我自有辦法将他擺脫!”鄧天授回身一顧,嘴角劃過一絲冷笑,速度陡然加快了幾分。
“小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普慈端坐紅蓮之上,神識時時刻刻将三人鎖定,任由鄧天授如何加速都能亦步亦趨的跟着,就像一尊佛陀臨凡,引得山下無數鄉民倒頭叩拜。
“老和尚,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阿彌陀佛,小施主,隻要你放掉鄙派弟子,老衲定不與你爲難!”
“騙鬼去吧,老秃驢,這麽拙劣的騙術,你以爲我會相信麽?”
“唉,施主何必禍牽旁人?他們都是無辜的!”
“少廢話,你愛跟着,那便跟着吧……”
一人追,三人逃,四道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天際,或許,他們都忘了,還有人被壓在那伏魔塔中吧。
——觀音教。
那座寶塔巍然的聳立着,就像是一尊頂天立地的洪荒巨人,好久之後,圍觀的弟子們才沸騰了起來,剛才鄧天授瞬間收走上千弟子的場景,現在都還記憶猶新,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災難後的餘悸,很多人都在慶幸被收走的不是自己。
“師姐?”那與唐悅心站在一處的白衣少女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便看到唐悅心正神色木然的朝着那伏魔塔而去,忙呼喚一聲跟随了上去。
“善柔,他……他死了麽?”唐悅心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高塔,嘴唇在微微的顫抖,不知爲何感覺心底深處泛起一股濃濃的痛楚。
“師姐,你……别擔心,他應該不會那麽容易死的吧?”看着唐悅心那副無助的模樣,白衣少女一時慌了手腳,這話說的他自己都沒有底氣,畢竟剛才鄧天授與普逸二人的對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唐悅心緊緊的咬着嘴唇,剛才幾人的談話她當然也聽到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有可能知道自己過去的人,現在卻沒了,這讓她一時間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哎呀,我的師父啊!”
這時一個瘋瘋癫癫的老頭跑了過來,身後還跟着一群人,正是從天子峰上下來的天逸老頭等人。
剛才陳晉元被白無瑕急沖沖的帶走,他們并沒怎麽放在心上,盜跖還竊喜的以爲自己逃過一劫,扭着天逸老頭給他洗滌業力,哪知道盜跖才去洗了個澡出來,山下便傳來巨大的戰鬥聲響。
衆人都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一起下了山來,這才知道是陳晉元與人打起來了,而且戰鬥還是那麽的激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