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刻衆人的心中幾乎都與陳晉元一般的想法,盜跖臉皮要厚些,腆着臉湊了過去,“老頭,這水如此神效,你也幫我洗洗呗!”
“滾!”
盜跖這麽上去,完全就是在找罵,天逸老頭啐了盜跖一口,立刻便将盜跖心中的小算盤給擊得粉碎,“你當這是澡堂子呢,說洗洗就給你洗洗,靠!”
“我……”盜跖臉色變了又變,“你這老頭,我把你從山下背到這裏,累得像條狗一樣,不就讓你幫我洗洗麽,看你那副鳥樣,還普陀山的祖師爺,沒想到這麽摳門兒小氣!”
“放屁!”天逸老頭跳起來在盜跖的頭上拍了一巴掌,“一看你小子那模樣就知道坑蒙拐騙的事情沒少幹過,而且你小子還七根不淨,想把你身上的業力給化幹淨,不知道要廢我多少神水!”
“你妹,你這老家夥糊塗了吧,盜爺我隻聽說過六根不淨,何來七根之說?”盜跖撇了撇嘴,一臉鄙視的看着天逸老頭。
“沒問化,真可怕!”天逸老頭搖了搖頭,有些不懷好意的将眼神投向了盜跖的跨間,“你要是把那根也淨了,那老頭子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噗嗤……”
幾個女生茫然,而剩下的男士卻都憋不住笑了起來,本來大家都在疑惑天逸老頭所說的七根之中還有那一根,卻沒想到竟是‘子孫根’。這裏還有女生在,居然也旁若無人的開起這樣的玩笑,這老頭真是太無良了。
“尼瑪!”盜跖啐了一口,一張青腫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強辯道,“盜爺我至今還是童男之身,何來這七根不淨之理!”
這話若是在凡人界說出來,肯定會招惹來一陣大聲的嘲笑,但這裏是蓬萊,民風遠沒有世俗界那麽的開放,大庭廣衆承認自己是個大齡處男,也并不是什麽可恥的事情。
天逸老頭癟了癟嘴,翻了個白眼,“我說的‘淨’,不是這個‘淨’,而是這個‘淨’!”
說着,天逸老頭比劃了一個咔嚓的手勢,衆人額頭滿是黑線。
盜跖頓時雙股緊緊的夾了夾,屁股往後一縮,指着天逸老頭罵道,“老家夥,算你狠,你給我等着,别想讓我再背你上山!”
“嘿嘿,臭小子,萬事都好商量,咱們到一旁商量商量,商量好了,我就幫你洗業力!”盜跖一發火,天逸老頭卻腆着臉皮笑了笑,搓了搓手,将盜跖拉到了一旁,小聲的嘀咕起來,不時地回頭張望,似乎是怕有人偷聽。
衆人心中雖然感到疑惑,不過天逸老頭瘋瘋傻傻的,那會去偷聽他們講話。
不一會兒,二人像是達成了什麽協議,向着陳晉元等人走來,陳晉元笑道,“二位都商量好了麽,如果好了,那咱們還是趁早上山吧!”
“噗通!”
話音還未落下,天逸老頭便噗通一聲跪在了陳晉元的面前。
“呃……”陳晉元被這突如起來的一幕給吓了一跳,“前輩,你這是怎麽了?早上沒吃飯麽?快起來!”
陳晉元還以爲天逸老頭是餓得腳軟,趕緊伸手去扶,那料到天逸老頭一把将陳晉元的手給撥開,對着陳晉元道,“小子,我想拜你爲師!”
“什麽?前輩,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陳晉元淩亂了,轉臉看了看白無瑕等人,他們的臉上也是一片惶恐。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麽?本道尊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一口唾沫一個釘,你就說你收不收吧?”天逸老頭擡起頭來,吊吊的對着陳晉元道。
“前輩,别和晚輩開這種玩笑了,您老輩分這麽高,我要是收你做徒弟,還不被普陀山追殺啊?快起來!”陳晉元搖頭苦笑,這老頭行事乖張,往往出人意表,可是這事卻讓陳晉元強大的心髒有些承受不了了。
“屁,我是祖師爺,誰敢追殺你,看我不把他屎給打出來!”天逸老頭道。
陳晉元無語。
“祖師爺,請三思啊!”白無瑕等人再次跪成了一片,他們已經被這老頭乖張特異的形勢風格給深深的折服了,以他如此高的輩分,去拜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爲師,這讓普陀山萬年威名往何處盛放?派中長輩怕是個個都要上吊自殺了。
“三思個屁,我的事,你們少管!”天逸老頭氣急敗壞的将胡子吹了吹,把手中的淨瓶往白無瑕一丢,“把這瓶子收好,都給我滾遠點,壞我拜師大業,本祖師可要打人了!”
說完,天逸老頭對着站在一旁的盜跖使了個眼色,盜跖的眼睛骨碌碌的一轉,嘿嘿笑着往陳晉元走來,對着陳晉元低聲道,“小子,你看他一片誠心,不妨就收下他吧,這老頭可是普陀山的人瑞,你做了他師父,可不就成了普陀山的祖師麽?平白多了一大群實力高強的徒子徒孫!”
“盜跖大哥,你怎麽能這樣說!”林依蓮就在陳晉元的旁邊,盜跖雖然說的小聲,但是也被她盡收耳底,一聽盜跖鼓動陳晉元收下天逸老頭,頓時就急了,“陳晉元,你可别犯傻,天逸道尊行事瘋癫,可普陀山有的是聰明人,如何會承認你這個二十幾歲的毛頭祖師,到時候反受其亂……”
“大妹子,你可就不懂了,以這老頭的身份,如果放出話去,就算是瘋言瘋語,普陀山怕是沒有一人敢不聽命的,你那擔心純屬多餘……”盜跖道。
陳晉元皺了皺眉,轉臉看着盜跖,原來剛才這家夥與天逸老頭商量的就是這事,這家夥爲了讓天逸給他洗滌業力,竟然這麽耿直的就将自己給出賣了,所謂‘仗義每是屠狗輩’,現在居然連屠狗輩也靠不住了。
“陳兄弟,你……”白無瑕欲言又止的看着陳晉元,顯然也是怕陳晉元一犯糊塗,真的就把這個糊塗老頭給收爲弟子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