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的毒要輕些,已經清醒過來了,不過你這朋友中毒實在太深了,雖然體内瘴毒已清,但是身體被毒素摧毀得實在太嚴重,所以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藥廬旁邊一間側屋裏,盜跖靜靜的躺在床榻之上,那張本來就已經很消瘦的臉,變得更加的消瘦,完全就是瘦骨嶙峋,兩隻眼窩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像是一具骷髅一般,看得陳晉元隻想掉淚,好在氣息還算沉穩,加上慕容茗說盜跖體内瘴毒已清,陳晉元這才稍稍的松了口氣。
“他一直都沒有醒來過麽?”陳晉元坐到了床榻邊上。
“嗯,一直都沒有醒來過,他一直都在昏睡,我隻能每天給他灌些流食,偶爾給他的身體輸送真氣,維持他的生命!”慕容茗搖頭歎道。
“這段曰子讓前輩費心了!”陳晉元道了聲謝,慕容茗和盜跖素不相識,但是卻能這麽盡心的救治盜跖,這讓陳晉元心中非常的感激。
“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我的真氣再怎麽強,也比不上飯食,如果再過段時間,他還不能醒來的話,怕是兇多吉少了!”慕容茗道。
陳晉元聞言皺了皺眉,轉身看了看盜跖,心中也是擔心無比,右手一翻,從空間裏取出一瓶營養液。
“小兄弟,你這是?”看到陳晉元拿了一個瓶子出來,慕容茗有些疑惑,不知道陳晉元這是什麽用意。
“這個叫輸液瓶,裏面裝的是營養液,富含人體所需要的各種營養,在我們那裏,對于這種沒有進食能力的病人,便會用一條輸液管,直接将營養液輸送道患者的體内,這樣便能保證病人身體對營養的需求。”陳晉元一邊解釋,一邊将盜跖的被子掀開,将他那像幹柴一般的手臂提了起來,撸起袖子,盜跖已經瘦到了極緻,手上的一條條青筋都暴了出來,陳晉元很容易就将輸液針插了進去。
慕容茗卻是眼睛放光的看着陳晉元,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世間還有這般的醫療手段。
“呵呵,這些營養液中,還可以加入治病的藥液,這樣既保證了病人的營養和能量,同時又能治病,一舉兩得!”陳晉元看到慕容茗那詫異的眼神,陳晉元知道她沒有見過。
“小兄弟這方法倒是有些新奇,你還有這輸液瓶麽?能否給我一兩個?”慕容茗看着盜跖手上紮着的輸液管,瓶内的液體一滴接着一滴,不急不緩的流入盜跖的體内,神色顯得有些期待。
“這東西我還有不少,前輩也想研究研究?”陳晉元說着,手一翻,兩隻滴流瓶出現在手心,遞到了慕容茗面前。
慕容茗接了過來,看着手心的兩個透明瓶子,好奇的雙眸在瓶子上掃視了一番,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前輩,這東西用的時候,可要注意消毒,一個人外表再強大,内髒也是非常脆弱和排外的,外邪一旦入侵,很容易讓病人病上加病。”陳晉元看到慕容茗那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忍不住提醒道。
慕容茗聞言,立刻又恢複了淡然,十分淡定的對陳晉元笑了笑,便将兩個滴流瓶給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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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谷沒再給陳晉元安排住處,慕容茗便讓陳晉元在藥谷住了下來,也方便照顧盜跖,陳晉元正是求之不得,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夜。
“九妹,來我藥谷,也不願給師姐我打聲招呼麽?”
藥爐前,一個黑影閃現,蹑手蹑腳的欲要推門進入,突然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顫,停下了動作。
沉默良久。
“五姐~!”黑衣人扯下遮面黑布,露出本來面目,正是九娘,而慕容茗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慕容茗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你平曰可很少來我這裏,深夜造訪,有什麽事麽?”
九娘一身夜行裝束,便知道是見不得人的,原本柳絮說了九娘所謀之事,她心中還有所保留,那畢竟隻是猜測,但是此時此地見到九娘,不用多說,那就是事實了。
慕容茗雖然專研醫道,但是武功方面的成就也是不低,已臻先天後期,境界自是比九娘高出甚多,九娘至踏入藥谷的那一刻,便已經将她驚動,幾乎不用想,她便知道九娘是來找陳晉元的。
“剛才練功走岔了氣,所以來找五姐取些藥!”九娘腦筋急轉,想出了一個略顯蒼白的理由。
陳晉元已經從煉魔塔出來,她急于想知道陳晉元有沒有完成任務,将她夫君的靈珠取出,她也知道慕容茗的境界高出她很多,在慕容茗的眼皮底下深入藥谷很容易被她發現,是沒有辦法,等了老久,也不見陳晉元從藥谷出來,她隻能親自冒險進來了。
慕容茗輕輕的搖了搖頭,這理由的确蒼白了些,如果是取藥,大可來得光明正大,何必穿上夜行衣呢,不過她并沒有戳破九娘的謊言,“你我姐妹,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師父既然下令不追究,我也不會向旁人提起,你好自爲之吧,你要的藥在東邊的草廬裏。”
言罷,慕容茗的身影一閃即逝。
九娘站在原地,呆愣了良久,從慕容茗的話語中,顯然已經知道了自己這些曰子的所作所爲,這讓她心中一突,自己的手段連慕容茗都沒瞞住,想必也瞞不住柳絮吧。
落寞片刻,眼神化爲堅定,九娘擡腿向着東邊的草廬而去,她聽得出來,剛才慕容茗最後的話是在給自己提示,陳晉元應該住在這個草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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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大神通是啥玩意兒,怎麽一點頭緒都沒有!”
草廬内,陳晉元正盤坐在床上閉目觀想,用心的尋找着獨孤昊天種在自己腦海裏的神通種子,可惜找了半天依然一無所獲,别說種子了,就是一根毛都沒有看到。
自從獨孤昊天将‘法天象地’大神通的神通種子種到自己的腦子裏後,隻是感覺腦海中多了一點東西,但是想要捉摸,卻是無論如何都理不到頭緒。長時間做同一件無聊而無功的事情,讓陳晉元心中一陣煩躁,忍不住使勁的錘了錘床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