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蓮聽得陳晉元言語粗俗,正想罵上兩句,轉過頭來,卻看到陳晉元躺回了草地上,一副心情低落的模樣,頓時有些疑惑,不知道陳晉元何以剛剛還和自己調笑,突然又變成了這副作态,莫非這人還有什麽傷心的過往,剛準備好的罵語立時憋了回去。
“喂,你這是怎麽了?”林依蓮推了推陳晉元,手上卻是沾滿了陳晉元身上的汗水。
“沒事,早點睡吧!”陳晉元側了個身。
林依蓮看着陳晉元,愣了良久,現在她已經不懷疑陳晉元給自己下藥了,半晌之後,把火堆上吃剩的狗肉取下來放好,将吃完的骨頭遠遠的扔開,往火堆添了幾根柴火,便倚着妖狐小狸那軟軟的皮毛進入了夢鄉。
陳晉元睜着眼睛,卻是想家了,家裏老婆還是那麽漂亮麽?兒子女兒都長成啥模樣了,老爸老媽奶奶身體還健康麽,妹妹是不是還是像以前那麽調皮?
一個個念頭出現在陳晉元的腦海裏,雖然自己隻是離開了月餘,但是對家人的挂懷卻是時時刻刻都牽動着自己的心。
雖然有被林依蓮強迫的成分,但是現在陳晉元可以說是自願跟着林依蓮去百花谷,因爲百花谷身爲蓬萊三大宗門之一,應該也有自己的接引陣法,隻要到了百花谷,到時候和那群女人把關系搞好些,說不定還能借百花谷的陣法用用。
————一夜無話,翌曰天明。
林依蓮睜開了惺忪的雙眼,昨夜她睡得很是舒服,一覺睡到大天亮,甚至連一個夢都沒有做過,因爲吃過陳晉元烤的狗肉,直到天亮,林依蓮都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咦,姓陳的呢?跑哪兒去了?”
火堆早已經燃盡,除了自己和小狸外,草地上隻餘下一堆灰燼,哪裏還能看到陳晉元的身影。
“難道逃跑了?”林依蓮一個翻身起來,左右環顧了一圈,也不見陳晉元的蹤迹,頓時就急了。
“豈有此理,居然敢逃跑!”林依蓮臉上閃過一絲惱意,右手一舉,快速的掐起了指訣。
“哎呀~呃,呃……”
剛剛掐動指訣,催動神仙索,林依蓮便聽到五百多米外一個低矮的山包後面,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繼而那叫聲像是被人呃住了喉嚨一般,聽在人耳裏,感覺極度的瘆人。
林依蓮聽到這聲音,臉上卻是帶上了笑意,足尖輕輕一點,向着對面那個小山包飛去。
山包後面,有幾棵零星的小樹,一個身影倒栽在地上,雙手抓着脖子上的小繩,眼睛直往上翻,舌頭吐露在外,身旁還放着幾個野果和幾根柴火,此刻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你沒事吧?”林依蓮忙跑了過去,将陳晉元從土坑裏扶了起來。
“你試試看有沒有事?瓜婆娘,差點把老子搞死!”陳晉元一邊大口的喘氣,一邊喝罵,自己剛剛醒來,便向着找點野果吃,順便撿些柴火,把昨晚吃剩的狗肉熱熱,林依蓮睡得香,便沒有叫醒她,剛剛正在樹上采果子,哪料到林依蓮突然掐訣,脖子一陣緊縮,大腦瞬間缺氧,一個倒栽蔥,直接從樹上摔了下來。
“誰讓你一聲不響的就離開的,人家醒來沒看到你,當然以爲你逃跑了!”被陳晉元喝罵,林依蓮出奇的沒有生氣,甚至心中還閃過一絲愧疚。
“草,老子被栓了條狗鏈子,敢跑嗎?”陳晉元唾沫星子橫飛,噴了林依蓮一臉。
“那麽兇幹嘛,我又不知道你是采果子去了!”看到陳晉元身邊的幾個野果子,林依蓮當然知道陳晉元是幹什麽去了,被陳晉元責罵,心中泛起了委屈。
“尼瑪,幸好老子沒跑遠,要是跑遠了,怕是要被你這瓜婆娘給搞死!”陳晉元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嘴裏罵罵咧咧的餘怒未消,有些憋屈的扔下林依蓮,向着草地走去。
看到陳晉元那副憋屈的樣子,林依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俯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野果和柴火,跟着陳晉元回到原處,二人吃罷野果狗肉,便又繼續上路,朝着那茫茫無盡的澤國進發。
————十曰後。
深入澤國,前方早已是一片連着一片的沼澤地,灰蒙蒙的好似沒有盡頭,連找個落腳的地方都很難找到。
“妖女,幹嘛不走直路,彎來拐去的,莫不是你記不得路了?”林依蓮駕馭着妖狐小狸,在沼澤上空左轉右轉,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彎來彎去轉了好多天,完全是在走冤枉路,陳晉元終于忍不住心中疑惑了,莫非這神經粗大的女人忘了回家的路。
“你懂什麽?”林依蓮回頭瞪了陳晉元一眼,指着腳下那片無盡的沼澤之地,目光有些凝重的道:“下面是無盡的沼澤,你别看下面這麽安靜,這片沼澤之中深藏着許多強大的靈獸,甚至還有許多妖獸存在,可以說是兇險無比,外人不識路,一旦誤入它們的領地,休想活命,那些強悍的存在,就算是我師父、師祖,也不敢輕易去招惹它們!”
“原來如此!”陳晉元面現恍然之色,原來這無盡沼澤之中還暗藏着兇險,這百花谷的祖師還真是會選地方,百花谷深藏在這無盡的沼澤之中,與那些強悍的靈獸、妖獸爲伴,還真不容易被其他敵對勢力找上門來,無疑是個強大的天然屏障。
“我還以爲你是喜歡上我了,故意折來折去想和我多呆些時間呢!”驚訝過後,陳晉元又開始口花花了起來。
“呸,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給那些靈獸做食物!”林依蓮啐了一口,使勁的瞪了陳晉元一眼。
“呵呵,我發現,你這女人也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你的心眼挺好,隻是脾氣壞了些,而且還有些死腦筋,除開這些,其實還挺讨人喜歡的!”陳晉元聳了聳肩,并未将林依蓮的威脅放在心上,她要真有那心殺自己的話,早就動手了,隻需掐個決,自己腦袋都要搬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