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二十萬所分析,那也不能證明作案人就不是本灣子人啊。”
“陳組長,我隻是說是一種可能,沒有下絕對的結論。”我解釋道。
“陳組長,你聽李隊長說完嘛。”張局長說道。
這領導都開口了,陳組長馬上點了點頭,往椅子後靠了靠。
“我都說完了,沒有其他補充的了。”我不想再繼續争論。
“既然李隊長和陳組長兩個人的意見不同,這又涉及到下一步的偵查方向的問題,大家就這個問題讨論讨論,都暢所欲言。”張局長說道。
談組長首先開口說道:
“我同意二十萬的觀點,作案人不在本灣。這個灣子這麽多年都沒有發生同類型的案件,而且社會治安一起都比較好,作案人沒有理由選擇在本灣子作案,要知道在本灣子作案的風險是非常大的,要是萬一被認出來了呢?”
陳組長忙說道:
“談組長,我提醒你,這串系列案件的第一起案件,即‘1985.6.8’鍾愛芬被強什麽奸電擊案件,作案人是戴了面罩的,是蒙面了的,這起案件我們現在無法确定作案人有沒有蒙面。鄭隊長,你們技術隊能确定這起案件作案人沒有蒙面嗎?”鄭隊長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從技術勘查上無法确定,希望你們外勤調查訪問能解決這個問題。”
大家小聲地笑了起來。
“我要是能解決,我還用得着問你嗎?”陳組長紅着臉說道。
“你不用問這個問那個的。我同意二十萬的觀點,二十萬說是那就是了,談組長說是那就是了,鄭隊長叫你去查你就去查嘛。”瘋子哥說道。
陳組長被瘋子哥嗆得做聲不得。
“你老毛病又犯了啊?這是案情分析會,你瞎說什麽?!”談組長嗔怪道。
瘋子哥吐了吐舌頭,馬上不做聲了。
情報隊胡隊長說道:
“兩位隊長的分析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都沒有确鑿的證據來證實。我建議兩個方面都不要放過。”
辦公室王主任馬上說道:
“警力就這麽多,這灣子涉及的人員有200多人。這要多少警力又要多少時間來排查呢?而且各組目前都有自己的任務,根本上就抽不開身來進行新的工作。我同意李隊長的觀點,作案人不是這個灣子的。”陳組長急了,站起來說道:
“警力不夠不怕。這個灣子就由我們組兼顧着排查,隻是案件要是破了,你們可别說我搶功啊!”
“如果案件真的根據你這樣的思路破了,那就不是搶功,你們立功受獎是理所當然的,你放心好了,我們絕對不會眼紅。”王主任笑着說道。
“陳組長,你們組兼顧得了嗎?”張局長說出了他的顧慮。
陳組長繼續站着說道:
“請領導放心,我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也要在五天内将全部人員排查完成,而且不影響其他工作的進度。”
唐局長将手擡了擡,又往下壓了壓。說道:
“陳組長,坐下說話,坐下說話,有話好好說,别急嘛。”
陳組長總算坐了下來。
餘下的時間,從負責人到民警全都參與了讨論。意見各一,争論非常激烈。但都不能說服别人。
看看讨論差不多了,張局長開口說道:…
“既然大家的意見不一緻,那就将這個灣子列入到調查摸底中來,由陳組長負責,時間是五天,不管是不是,希望你們迅速拿出個結論。其他各組的工作繼續進行,我希望大家抓緊時間工作,在工作中一定要耐心、細緻,不要遺漏了對象。
陳組長,你兼顧了這項工作,責任和擔子都加重了。你還有什麽别的要求嗎?”
陳組長馬上說道:
“我希望二十萬抽到我們組配合排查,我知道他事多,我也不占用他太多時間,我隻借用五天就行了。”
“李隊長,你有什麽意見嗎?”張局長問道。
“沒有意見,一切以案件偵查爲主。”我說道。
“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現在散會。”張局長說道。
次日一早,陳組長便找到了我,說道:
“二十萬,雖然我們意見不同,但是目标都隻有一個,你可千萬别多想啊。我想,隻有你能幫我加快速度,兄弟,你可一定要全心幫我啊。”
“陳組長,看你說的,你看我象個不全心工作的人嗎?”我笑着說道。
“你絕對就是個全心全意幫我的人!”陳組長笑道,分着煙,幾個人抽着,說着話。
“你說說,我具體怎麽幫你?”我切入了正題。
“你們技術就是負責兩個方面的工作,一個是血型,一個就是赤足印,其他的由我們來負責。”陳組長說道。
“陳組長,你看你說的這兩個方面的工作都比較常規,這樣的常規工作,由别人來做也行的,你爲什麽非要我來,而且還在大會上點名叫我來呢?”我有點奇怪,于是便問道。
“哈哈,大家都知道跟着你二十萬一起辦案會沾着好運氣的嘛。”陳組長繼續笑着說道。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爲了工作方便,我們将臨時工作地點就設在陳仕大灣祖堂裏。
陳組長先是将全部村幹部和灣中的長老們召集到一起,開了個動員會。在弄明白了陳組長的意圖後。大家紛紛表示支持。
陳組長在統一了大家的意見後,又将陳仕大灣劃成若幹小塊,并要求各村幹部對應包幹找人。我們就坐在祖堂裏。讓村支書帶着村幹部、長老們通知每一個适合條件的人員來村委會來。
人員迅速散去,被要求調查的人陸續就來了,在祖堂門口黑壓壓的站了一大片,少數人有不滿,說憑什麽公安局的人找我們調查,然而大多數人是積極配合着我們的工作。這少數人一看這陣勢,也不敢多說什麽。生怕被當成懷疑對象。
每一個到祖堂來的人,先要捺印指紋、抽取血液、捺印赤足印。這兩項工作基本上是由小柯和小曹來進行;然後再由陳組長帶着人進行調查訪問、排查。我聽了下,涉及作案時間等多個方面的因素。
這排查的工作各方面都要問清楚,非常消耗時間,因此進度非常緩慢。不少村民都有意見,但是在村幹部和長老的勸說下,也都是勉勉強強地配合着。
涉及技術方面的工作比陳組長等人的工作進展快多了,等有一定量之後,我便開始看赤足印。
我用了一個透明塑料紙,比對着現場提取的足迹,畫出作案人足迹的外圍輪廓,這就也形成了一個模子,憑着這個模子。我對各個待比對人員的足迹進行比對。如果外形輪廓對不上,就直接排除;如果外形輪廓對得上,再仔細研究。
在這樣的思路上。進展比較快,甚至比小柯、小曹捺印足迹的速度還快。
沒有足迹可看,我就幫着小柯、小曹進行技術方面的工作。
到第三天,我們已經對320人采取了有關資料,這遠遠超過了符合條件的264人。
第四天,怕有遺漏。我們擴大了範圍,對陳仕大灣所有男性都進行了提取足迹。就連近段時間來走親戚的人員也找了過來。
全部人員甄别工作完成,模子在所有的樣本上都過了一遍,有幾個感覺有點象,我們馬上通知陳組長,他立即安排人進行排查,但是最終都予以否定。
這裏裏外外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對得上的,也就是說在現場提取襪印是沒有對上了。
我怕影響陳組長的調查訪問,沒有告訴他結果。
忙到第五天下午,陳組長的調查訪問工作也基本上進行得差不多了,我才告訴了他技術排查的情況,顯然,他已經預計到了結果,什麽也沒有說,隻是低着頭抽煙。
我知道他心理難受,也沒有說話,幾個人都悶着抽煙。
“二十萬,你說我該怎麽辦,我在大會上那麽信心十足的,現在卻是這個結果。”陳組長終于還是開口了。
“這沒有什麽的,這種情況很正常,都是工作嘛,你别想得太多了。”我寬慰着。
“我現在才明白瘋子說的話,你說是就是了,你說不是就不是了。不服你的結論就是自找苦吃。”陳組長看着我認真地說道。
“你别聽瘋子哥瘋言瘋語亂說。”我繼續寬慰着。
“他是嘴上瘋,心裏明白着呢!二十萬,你放心,我以後也跟着你跑,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免得出醜。”依然是陳組長的聲音。
“好了,好了,我們向領導彙報去。”我說道。
幾位領導聽了我們的彙報後,都不說話,看着陳組長。
“都是我一意孤行,耽誤了寶貴時間。”陳組長自我檢讨着。
“陳組長,你這是幹什麽啊。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嘛,這個灣子本來也是要排查的嘛,隻不過我們将排查的時間提前了。你就别自責了,好好繼續下面的工作。”張局長寬慰着。
陳組長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又将我的工作方法和結果作了詳細的說明,幾個領導都沒有意見。
晚上開會前,談組長笑着說道:
“陳組長,五天時間到了,怎麽樣啊?我們可是等着你勝利的消息啊?你現在怎麽鍾不響鼓不響的啊?”
陳組長滿臉通紅,搖着頭,不說話。
“是吧,你看是吧,我叫你别和二十萬唱對頭戲的,你偏不聽,現在知道後悔了吧,現在不做聲了啊?你在大會上的勁頭呢?”瘋子哥樂呵呵的聲音。
“瘋子哥,你别這麽的落井下石,行不行?”陳組長苦笑道。
“行,那你得拿點東西堵上我的嘴,不然我天天說,将你的臉皮說薄!”瘋子哥威脅着。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瘋子哥一包煙弄到手後,果然再也不提這話了。
晚上的碰頭會繼續進行,情況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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