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組辦公室,坐在主審位置的是柯組長。
随後趕回來的黃組長和我們一起坐在柯組長旁邊,正式審查王才江的工作随即開始。
“王才江,你跑啊?!你跑得了嗎?!”柯組長開口說道。
王才江還是在渾身顫抖着,低着頭,不敢說話。
“啪”,柯組長用力拍了下桌子。
王才江吓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道:
“跑跑,跑不了!”
“知道跑不了就好,說,爲什麽要跑?!”繼續是柯組長的聲音。
“我姑娘說你們在家裏,我就吓着了,想跑。”王才江重新坐下後,說道。
“爲什麽要跑?”柯組長又問道。
“我我我做了不該做的事,怕你們被抓着了。”王才江結結巴巴地說道。
不會吧?這麽快就開始交代了啊?!你作案十幾年了,你總得堅持一會啊,你這個沒有用的軟骨頭!你作案的狠勁呢?我對王才江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柯組長笑了笑,給我們都分了一支煙,接着問道:
“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
“我我我去抓青蛙賣了。”王才江的聲音。
“扯蛋!繼續扯蛋!”柯組長收起了笑容,将剛點燃的煙用力摔在地上,站了起來,大聲地呵斥道。
“我我我知道這件事不該做,是犯法的,我下次再也不做了。”王才江保證着。
“說正事!”柯組長繼續大聲地說道。
“我我我就抓了青蛙,沒有做其他犯法的事啊。”王才江要哭起來了。
我迅速離開了辦公室,找到司機小陳,打開袋子一看,袋子濕漉漉的,還有股腥味,袋口是用鐵絲捆紮的。還有一根收縮的繩子,袋内有一盞礦燈,是那種可以戴在頭上的礦燈。
天啊,他真的去抓青蛙了啊!
全部的希望地頃刻間灰飛煙滅。我熱情高漲的心跌至冰點。
一支煙抽完後,我才慢慢地恢複過來。
“小陳,上去叫柯組長下來!”我說道。
很快,柯組長就下來了。
“二十萬,怎麽了?我在審查,你怎麽叫我下來了啊?”柯組長緊張地問道。
“你自己看!”我找着袋子說道。
柯組長将袋子裏裏外外看了幾遍後,說道:
“沒有啊,袋子裏沒有作案工具啊?怎麽了?”
“柯組長,裝青蛙用的袋子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我見過。”小陳說道。
“你見過什麽?!”柯組長惡狠狠地說着。
小陳舌頭一伸。鑽進了駕駛室。
“二十萬,你說話啊?!”柯組長急急地說道。
“還能說什麽,小陳說的是對的,這就是裝青蛙的袋子!我們的衛星是假的!”我搖着頭說道。
“那怎麽辦?!”柯組長臉都急紅了。
“迅速問清楚情況,徹底搞清楚他是不是去抓青蛙了。”我說道。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柯組長就一溜煙跑了。
很快,黃組長和盧建設下來了,兩人鑽進了小陳的車子,車輛開出了派出所。
時間不長,小陳又将車子開回了派出所院内,下車時,多了一個中年男人。兩人押着這個人。進了值班室,我也跟了進去。
“黃組長,黃組長,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中年男人陪着小心,分着煙。
“豬兒。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我問你,你認識王才江嗎?”黃組長問道。
看來黃組長和這個人很熟,但是,他怎麽叫這樣的外号啊?我看了看,這中年男人是長得胖了點。但是不至于象個豬兒啊!我還沒有想明白,豬兒就回答道:
“認識,認識,他是石家晚村王興和灣的人,今天早上還送了青蛙給我,一共是25斤七兩。”
“青蛙呢?”黃組長接着問道。
“還放在我家裏,還放在我家裏,我還沒有送出去賣的。”豬兒的聲音。
“他就今天送青蛙你嗎?”黃組長問道。
“不是的,最近一段時間,他基本上都是每天都送的,他每天都送的,一般也就二三十斤的樣子。”繼續是豬兒的聲音。
老蔡推開了值班室的門,走了進來,說道:
“李隊長,你出來一下。”
在值班室外。
“老蔡,什麽事?”我問道。
“我剛到醫院去了,将精斑的血型做出來了,還是和以前一樣,是b型血。”老蔡說道。
“哦。”我若有所思。
沉默了一會,我說道:
“老蔡啊,你辛苦一趟,迅速抽取王才江血液,馬上做出他的血型,要快!”
老蔡點了點頭,随着我到了刑事組辦公室。
“柯組長,抽他的血!”我說道。
“對對對!抽他的血!”柯組長說道。
血抽完後,我和老蔡一起下到了院内,我說道:
“老蔡,叫司機小陳送你到醫院去,我等着你的結果,速度要快,你明白嗎?”
老蔡點了點頭離開了。
老蔡再一次返回時,将一張化驗單遞給我,我一看,上面的血型是a型。
我的心徹底涼了。
“老蔡,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小陳,叫柯組長下來!”我說道。
柯組長急匆匆地跑了下來,我将化驗單遞給了他。
他看了看,問道:
“二十萬,什麽意思?”
我搖了搖頭,說道:
“徹底排除了王才江作案的嫌疑。”
“爲什麽?”柯組長問道。
“昨天案件的血型,老蔡剛才做出了鑒定,和以前提取的作案人的血型是一樣的,都是b型血。你看,王才江的血型是a型。這血型對不上,肯定不是他作案了。”我解釋道。
“那就不是他了。”柯組長無力地說道。
唐局長、張局長聽完我們的彙報後,倒沒有說什麽,隻是叫我們去休息,餘下的工作由派出所去處置。
也許他們在期待着另一組的結果。
我睡到吃中飯的時候才被叫醒。這一夜沒有睡,人就是想睡,但是我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想睡。我是因爲忙了一夜,沒有什麽結果而懊惱。
在派出所食堂吃飯的衆人中,我沒有發現鄭隊長他們那組的身影,我知道他們抓捕可能是遇着麻煩了。
直到天黑時,鄭隊長他們才押着徐平俊回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食堂裏。
“鄭隊長,去了這麽長時間,怎麽回事啊?”我問道。
鄭隊長邊吃邊說:
“提起來就惱火,抓這狗日的真的費了不少周折啊。
剛開始我們以爲他在家,誰知道找村支書一問,才知道他不在家。到省城一個建築工地打工去了。真不知道他們外勤是怎麽調查的,這麽簡單的情況都沒有問出來。
發現這個情況後,就隻好帶着村支書往省城趕。這别人我們也不放心,我們又不認識他,隻好找認識的村支書帶着我們去。好在支書非常配合我們的工作,一說就同意了。
原以爲很快就能在省城的建築工地裏抓到人,但是我們去的時候,發現他已于半個月前換了新工地。這新的工地在哪裏,叫什麽名字,又沒有人知道,知道的就是換了工地。你說急人不。
幸虧我們帶着村支書去了。後來,還是村支書發揮人熟的優勢,找在工地打工的他們村的村民問情況,我們就象滾雪球一樣,從一個工地滾到另一個工地,跑了五六個工地。經多方打聽,找了不知道多少人,才打聽到他目前打工的工地名稱和地點。我們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他目前打工的工地。
這跑了一個夜晚又一個白天,純粹是去找人去了。累死我了,飯也沒有好好吃一頓。”
“那你現在好好吃飯。吃飯完了,我們再說。”我笑着說道。
“肚子是餓的,但是我吃不下去。”鄭隊長搖着頭說道。
“身體不舒服?”我問道。
“哪裏是身體不舒服啊,你是沒有看見徐平俊這個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作案人。說實話,我在省城時,就不想将他帶回來審查的,但是那三組的陳光輝一定要帶回來審查。你說,這辛苦了一天一夜的,就這個結果,我還能吃得下嗎?”鄭隊長有一口沒有一口地往嘴裏送飯。
“哦。”我出了下聲。
“你别哦了,你快說說你這邊的情況。”鄭隊長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來了興趣。
“要不你先吃完飯再說?”我說道。
“不是吧,你們别是将案件破了,怕我聽到後高興得吃不下飯了?”鄭隊長的情緒完全轉化爲高昂。
“我們的衛星也被打落了,nnd,王才江就是個抓青蛙去賣的人!我們忙了一夜一上午,就這個結果!”說這事,我就來氣了。
“哈哈。”鄭隊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幹什麽?你氣瘋了啊?這時候還笑。”我感覺莫名其妙。
“二十萬,你們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我們多少還有點希望,我迅速吃飯,參加審查去!說不定就有意外的結果呢!”鄭隊長又大笑起來。
我也期望結果真的如鄭隊長所預料,就參與了他們的審查。
徐平俊剛開始是吓得不得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公安局跑到省城去抓他,因此被抓回來後,他有點驚慌失措,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陳組長先是問了他的時間,徐平俊這下算是吃面找到面頭了,馬上叽叽喳喳地說了一串名單,将他前天晚上活動的情況說得一清二楚,和誰誰誰喝酒,又到哪裏去玩了,回來時哪幾個人睡的,幾點睡的,又是幾點起來的,簡直是事無巨細了。
很明顯,結果也出來了,沒有出現鄭隊長所想的意外,他們組的衛星照樣被擊落,同樣的結果,同樣的排除了是作案人。
這個問題審查清楚後,陳組長又詳細地審問了他強奸柯細娥未遂的事。
一問這事,徐平俊就慌神了,在陳組長等人的淩厲攻勢下,對陳芝麻爛事作了徹底的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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