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會議室裏,張大隊、劉教導正在陪着唐局長、張局長、蔡所長等人說着話,看見我們進了會議室,馬上站起來,說道:
“兩位辛苦了,審查怎麽樣?”
我和談組長都點了點頭,我看了看談組長,他說道:
“整個過程都交代清楚了,和二十萬分析的一樣,目前正在做筆錄,就有關細節的問題要繼續訊問。”
“好!你們辛苦了,等審查完了,馬上送到看守所關押,明天上午辨認現場。”唐局長笑着說道。
随後,就明天上午的工作,張局長作了詳細的安排。
彙報完畢,我沒有再到審訊室去,而是直接回了辦公室,鄭隊長馬上就趕過來了,我介紹了審查情況,鄭隊長一邊聽一邊點頭。
我說完後,鄭隊長說道:
“二十萬,我們将朱海霞十個指頭的指甲都剪了下來,在放大鏡下觀察,還真的發現了有皮膚組織!”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鄭隊長接着說道:
“二十萬,現在案件已經破了,不用這皮膚組織我們也能認定朱瑞海就是作案人,這件事,我們就别彙報了,對老蔡,對我們技術隊都不好,老蔡是個老同志,這件事對他很有壓力。”
我點了點頭,的确,現在是沒有必要彙報了,認定朱瑞海殺死朱海霞的證據非常充分了。
我們正說着話。小柯和小曹過來了,拿着鑒定書,要我們複核。
我認真地看完了後,邊簽字邊笑着說道:
“速度很快啊,鑒定書也制作得非常準确、精美!看來最近是有大的進步了啊。”
“這都是兩位隊長教育的好!”小曹回應着。
“你們馬上将鑒定書送到審訊室去,交給談組長,回來後,我們再商量明天的工作。”鄭隊長安排道。
兩人高高興興地離開了,時間不長又回來了。
技術隊所有的人都到齊後,就明天的辨認工作。我們作了具體的部署。
等我們下樓時。談組長正忙着将朱瑞海押上警車,看樣子是審查完畢,要送看守所關押了。
回到家,嶽父正在客廳看電視。婉芳和嶽母正在廚房裏忙着。
“兒子。今天下班回來得這麽早啊。稀奇事啊。”嶽父笑着問道。
“爸,殺人案件破了。”我高興地說道,然後坐了下來。遞上煙。
婉芳一聽我的聲音,馬上就從廚房裏跑了出來,挨着我坐在單人沙發上,我滿臉通紅,又做聲不得。
“好,我們還是老規矩,等會吃飯時,我們邊吃邊聽你介紹情況,哈哈。”嶽父說完,笑了笑,到廚房裏去了。
“你注意點嘛,爸媽都在家。”我嗔怪道。
“注意什麽?有什麽好注意的?!這是我的家,你是我老公,我還要抱你呢!”婉芳說完,抱着我,将我壓在沙發上。
“好好好,我老婆永遠是對的,行了。”我忙說道。
“這還差不多。”婉芳得意地從我身上起來。
我們也到了廚房,嶽母問道:
“兒子,聽你爸說,又破了案件啊?”
“媽,今天下午我們抓到了作案人,審查都交代了。”我回答道。
“好好好,你最近每天早出晚歸的,辛苦了,今天案件破了,我們晚上喝點酒,輕松下。”嶽母樂呵呵地說道。
很快,一家人坐在桌子上,我給每個人都倒滿了酒。
婉芳先站了起來,說道:
“今天我提杯說話,今天我提杯說話。”一付生怕别人搶了她風頭的樣子。
嶽父、嶽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樂呵呵地看着她。
婉芳得意地說道:
“我的大英雄最近辛苦了,這第一杯酒,我敬我的大英雄!希望你象福爾摩斯一樣所向披靡,無堅不摧!成爲犯罪分子的克星!”
“謝謝!”我也站了起來,兩個人杯子輕輕地碰了一下,然後都一口幹了,随即我又滿上酒。
兩人坐下後,婉芳就不斷地往我碗裏夾魚。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我忙說着。
“什麽你自己來,我就要夾給你吃。”婉芳的聲音。
“好好,那你夾,那你夾。”我忙答應着,又站了起來,端起舉杯說道:
“爸媽,我敬你們一杯。”
嶽母樂呵呵地說道:
“好,我和你爸喝了。還是我兒子對我們好,這女兒啊,長大了,就不中留啊。”
“媽,你說什麽啊,阿流最近不是忙嘛,老加班的,很辛苦嘛。”婉芳笑着說道。
“我和你爸也很辛苦的啊。”嶽母繼續逗着婉芳。
“那你們也吃魚,那你們也吃肉。”婉芳說完,不斷地往嶽父、嶽母碗裏夾菜。
“兒子,給我們說說案件的情況?”嶽父岔開了話題。
我點了點頭,說道:
“4月11日下午,樂平鎮磚廟村一個15歲的少女被人殺死在油菜地裏……”
“這肯定是強奸殺人案件!”婉芳打斷了我的話,搶着說道。
“我的天啊,你隻聽我說了一句話,你就知道是強奸殺人案件,你也太牛了。你雖然不是什麽武學奇才,我看你簡直就是破案天才!”我笑着說道。
嶽父、嶽母哈哈大笑起來。
“好啊,好你個阿流,你這麽損我,看我等會怎麽收拾你!”婉芳狠狠地盯着我,說道。
“我真的沒有損你的意思嘛,而且你分析得非常正确。這起案件的性質就是強奸殺人,我是對你佩服,由衷地佩服。”我忙解釋道。
“那你下次不準這麽佩服我,搞得我心理發毛。要不然,我就收拾你。”婉芳繼續說道。
嶽父、嶽母都樂呵呵地看着我們鬥嘴,兩人碰着杯,喝着酒,滿臉是開心和快樂。
“那我現在能繼續說了嗎?”我小心地問道。
“完全可以。”婉芳一副得意洋洋的相。
我就将現場勘查情況和我分析的情況作了詳細的介紹,這次還好,婉芳沒有中途插話。
聽完我的介紹後。嶽父先開口了:
“兒子。這個現場沒有提取到指紋,經過你們的努力,幸虧提取到了足迹,這是好事。但是。要是作案人将鞋子丢了。那怎麽辦啊?”
“爸,這起命案又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就是作案人将鞋子丢了,我們也不怕。”我回答道。
“是嗎?鞋子丢了。你也不怕?”嶽父來了興趣,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
“首先是這雙鞋子的價值的問題。經我們調查,這是一雙白色李甯牌運動鞋,價值在83元,從鞋底磨損來看,磨損不是很嚴重,這雙鞋至少有七八成新。結合發案地是農村,經濟比較困難,作案人在作案後,将價值83元的鞋子丢棄或者毀壞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當然,這隻是一種可能性,也有可能将鞋丢棄或者毀壞,但是即使是這樣,我們也不怕。”
“鞋子丢了,或者是被毀壞了,你都不怕?”嶽父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笑了笑說道:
“我剛才說了,我在這起案件中學了不少東西。這起案件的現場是由三個現場組成的,有中心現場,還有兩處外圍現場,在中心現場,我們沒有提取到可以利用的痕迹物證,但是在外圍現場我們卻提取到了。這給我一個警醒,必須同樣注意外圍現場的勘查,也許外圍現場有更重要、更有價值的東西。
第二個方面。就是充分利用了現場的條件進行破案。案件發生後,我們的偵查工作停滞了幾天,案件也基本上陷入了僵局。是在張局長的提議下,我們再次到了現場,才發現幹涸的足迹,才使案件偵查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婉芳睜大眼睛看着我,問道:
“幹涸的足迹能使案件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我笑了笑,端起舉杯,說道:
“我先敬大家一杯。”
酒杯幹了而後又滿了,我接着說道:
“作案人在現場泥巴地裏遺留的足迹,經太陽曝曬後,就成了幹涸的印迹,這種印迹非常硬,不容易破壞。那同樣的道理,作案人平時在穿鞋過程中,在前段時間的雨天裏,也同樣會在其住處的周圍留下泥巴印迹,這住處周圍的泥巴印迹幹了後,就會和現場的一樣了,非常硬,不容易被破壞。如果作案人不是刻意去尋找和破壞,我們肯定是可以找到的這種印迹的。同時,從現場來看,作案人在處置現場時,表現得慌亂,心理不是非常成熟,這表明他反偵查手段不是很有經驗。”
婉芳若有所思地問道:
“哦,我明白了。你是說在作案人的房前屋後去找這種幹涸的泥巴足迹,然後進行比對,對嗎?”
“你說得太對了,這就是我在碰頭會上說的曲線找人。我敬你一杯。”我豎起了右手大拇指,然後,又端起酒杯。
“哈哈,這杯酒得喝,我也會破案了。哈哈”。婉芳愉快地喝完了酒。
“兒子,你這思路是不錯,但是,你怎麽知道作案人的家在哪裏呢?你總不能把農村所有的房前屋後都找,要是這樣的話,那工作量可是太大了。”嶽母問了非常關鍵的問題,還說出了自己的思考。
“對對對,這個我怎麽想到呢?”婉芳看着我問道。
“媽,我敬你一杯。”我說道。
“好,我喝完,等着你說。”嶽母樂呵呵地喝完了酒。
我又和嶽父喝了一杯,喝完酒,我說道:
“媽這個問題的确問得非常好,也非常關鍵。在農村地區,一個灣子小的有幾十戶,大的有就一百多戶,要是将所有的灣子,每一家每一戶都走遍,的确是非常大的工作量。但是,破案有時候就是做這樣的工作,不能因爲工作量大而怕或者放棄了……”
“天啊,你們還真的這麽做了啊?!”婉芳驚訝道,望着我,有點不相信。
“你認爲我有這麽的笨嗎?”我笑着反問道,然後,盯着她。
婉芳趕緊使勁地搖頭,我還是盯着她,她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慌慌張張地說道:
“我的大英雄是最聰明的,哪裏會做這麽笨的事啊!你肯定沒有這麽做,而是想到了更好的方法!”
嶽父、嶽母和我都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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