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國坐下後，用手揉着頭部等處，擡頭時，看見瘋子哥和柯大俠兩個人象鐵塔一樣坐在對面，正拿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眼睛裏感覺就象是要噴出火來，吓得馬上放下了手，趕緊說道：
“報告幹部，屍體就埋在山崖下面。我知道那個位置，可以帶你們去找。”說完，望了望談組長，看來他神志還是非常清醒，知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這個人手中。
“剛才不過瘾？還想繼續？！”談組長理也不理宋祖國的眼光，抽了口煙，閉着眼睛說道。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宋祖國趕忙回答着。
談組長繼續閉着眼睛，抽着煙，側着耳朵對着宋祖國。
受過教訓後的宋祖國果然明白了很多事理，話匣子馬上打開了：
“明瑞發和我是一個班的，我們都是學的廚師，他是你們平湖市人，好像就是市區的人，具體是哪裏的人，我也不知道。他和我住一個寝室，他欺負我是個外地學生，老是找我要錢買煙抽，我不給，他就打我，有有有好幾次還将我身上的錢搶走了。
我是個外地人，而他是本地人，他長的人高馬大的，我又打不過他，就隻好忍聲吞氣，我假裝在他面前表現得比較溫順。
那年九月份一個周末一大早，我在校外一條路上，等着明瑞發。
他來了後。我将他拉到旁邊，偷偷地告訴他，我發現鳳凰山上有一個寺廟，每天都有不少香客上去敬香，都帶着不少現金，我想去搶點錢孝敬下他，問他去不去。
他先是半信半疑的，我就繼續鼓動着說，整個搶劫由我一個人來做，不要他動手。而搶來的錢都給他。隻求他以後别再打我了。他見我這麽的說，嘿嘿地笑了幾聲，也就很爽快地答應了。
這樣我們兩個人馬上就出發，乘車到了鳳凰山。我帶着他從一條小路上山。
明瑞發就問我。怎麽從小路走。而不沿上山的大路走。我就騙他說小路上沒有人走，等會搶劫完了好逃跑，而從大路上走。有可能被人認出來，他也就相信我了。
到了我之前看好的山崖邊時，我們就藏在一塊大岩石後面，等着敬香的香客上山。
等了好大一會兒，明瑞發看見路上沒有人來，就問我是怎麽回事，我又騙他再等等，說等會就有人來的。
又過了一會兒，明瑞發可能是蹲着累了，站了起來，伸着懶腰，然後開始背對着山岩，準備撒尿。
我見時機比較恰當了，就從後面用力将他一推，明瑞發随着我的力度，就跌下了山崖。
他隻發了一聲‘啊’聲音，就再也沒有聲響了。
将他推下山崖後，我心裏特别暢快，感覺心中千斤重的石頭放了下來，我從此擺脫了他！我再也不做惡夢了！
我又從小路上慢慢地下到山崖底下，發現明瑞發已經摔死了，頭部腦漿都出來了。
我将明瑞發的屍體拉到旁邊的一個窪地裏，将他身上的幾百塊錢拿走後，學生證什麽的，都放了一把火燒了。
将他推到窪地裏後，我又在他身上加了不少石頭，我要壓死這個狗日的，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然後，我又從小路偷偷下山，溜回學校。
後來，學校發現他沒有來上課就告訴了他家裏，他家裏就到處找，老師也将我們班和寝室裏的人都一個個都問遍了，但是大家都說不知道。
後來警察也來調查，來了不少人，調查了我們不少人，但是就是找不着，最後這事不了了之。
随着警察的離開，我知道我徹底安全了，懸着心徹底放松了。
我在畢業之前還去了鳳凰山那個山崖看了看，石頭還沒有動過，屍體肯定還在那裏的。”
宋祖國用舌尖塗着嘴唇，停止了說話。
“喝水！抽煙！”談組長說着，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
小柯馬上倒上了水。
宋祖國一連喝了三杯水，才沒有再繼續喝。
煙霧從宋祖國的嘴裏吐了出來，拖着長長的尾巴，他仿佛一身輕松，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半支煙抽完後，談組長又發問了：
“明瑞發除了打你、搶你錢外，對其他同學呢？”
宋祖國說道：
“他的事，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聽說他也打别的學生，也搶他們的錢。”
“具體是哪些人呢？”談組長接着問道。
“我隻是聽說，具體是哪些人，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學校裏就是個惡魔，就是混世魔王，老師也怕他。我耳聞我們班的同學也有被搶被打的，學校其他班的學生也有被搶被打的。”
談組長又問道：
“你爲什麽要将明瑞發推到山崖下？”
“我恨他！想将他殺死！我要将這惡魔殺死！他不死，我就沒有好日子過。”宋祖國回答着，丢了手裏的煙頭。
“就因爲他打你，搶你的錢，你就要殺死他？！”談組長繼續問道。
宋祖國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麽意思？失去了語言功能？！”談組長有點不高興了。
“他他他雞什麽奸我！”宋祖國大聲地說着。
這個理由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期，我們都吃了一驚，談組長也坐正了身體，看着宋祖國。
我仔細端詳了下宋祖國，五官和輪廓看起來，的确是有點白面書生的味道，從外面上看，好像有點弱不禁風，就這樣的人。殺了兩個人，作那麽多的案件！
就在我端詳的同時，宋祖國繼續說道：
“他通常說晚上一個人睡不好，就跑到我床上和我一起睡。剛開始，我不肯，他就威脅我，打我。後來，我也就聽之任之了。這樣，有時候，他就乘寝室裏沒有同學時。就雞什麽奸我。還要我吸他的生殖器。想起這事，我就惡心！我一個大男人被他這麽羞辱，我不甘心。
周末的時候，他還拉我去看黃色錄像。看完了。就在外面野地裏仿照錄像裏一樣。再次雞什麽奸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要擺脫這個惡魔！我不殺他，我就要瘋了！”
“你想殺他有很多方式，爲什麽選擇在山上将他推下山崖？”談組長的聲音。
“你們也看見我了。就我這身材，根本就不是明瑞發的對手，我打肯定是打不過他的，拿刀去殺他，我怕我沒有殺死他，而他則将我殺死了，再說，我也怕你們公安局查到我頭上來。”宋祖國解釋着。
“你将他推下山崖就不怕我們查你了？”談組長跟着問道。
“我也怕，但是我知道，隻要我想好了每一個細節，策劃好了，你們就找不到我。因爲我就他推下山崖了後，又将屍體掩埋了，你們根本上就找不着屍體，也就别想找到我了。”宋祖國的聲音。
“你現在認爲我們能找到你嗎？”談組長一個蔑視的眼神。
宋祖國忙不疊地點頭。
“你騙他上鳳凰山，不隻是象你剛才所說的那樣？！”談組長不愧爲刑偵四傑之首，果然發現了問題。
“這個你們也知道啊？！”宋祖國眼睛動也不動地盯着談組長。
“宋祖國，古話說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很多事情，你都忘記了，而我們都記得！”談組長說着。
“我是說了去搶劫，但是他對這個不感興趣。我就說在山上做那個事，那裏風景好，又安靜，誰也不會發現，他就馬上答應了。不然，我也不能将他騙上山。”宋祖國的聲音。
“你們這種關系，都有哪些人知道呢？”談組長往下問着。
“應該沒有别人知道的。他總是乘沒有人時雞什麽奸我的，有人在，他從來都不做的。”依然是宋祖國的聲音。
“你沒有告訴你父母或者老師嗎？”談組長問道。
宋祖國搖了搖頭。
“你之前爲什麽不交代這起案件？”談組長換了話題。
“這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也是我最痛苦的時候，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羞于啓齒。
殺了明瑞發這個惡魔，我從不後悔。而殺江川縣那個老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怕被抓住了，要坐牢，我更怕被查着我在你們平湖市殺人，因而對那個老頭下手了，我對不起那個老頭。”宋祖國說完，大聲地哭了起來了。
談組長沒有繼續問話，看着宋祖國哭。
哭了好一會兒，宋祖國擡起頭來，說道：
“幹部，我真的再沒有别的案件了，我做的事，都交代清楚了。請你們相信我。”
“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你是個有心計的人，你要是再敢和我們玩什麽花樣，用什麽心計，結果呢，你是知道的。”談組長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幹部，我現在都說出來了，全身都輕松了，我從來都沒有這麽的輕松過。我以後睡覺也會睡得安甯了！這些事放在我一個人心裏，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現在好了，現在好了，我解脫了，我解脫了。”宋祖國喃喃地說着。
談組長又對有關的細節進行了詳細的訊問，此時的宋祖國是有問必答，在個别地方甚至是滔滔不絕。
看看情況問得差不多了，談組長站了起來，說道：
“小柯，繼續做筆錄！瘋子、柯大俠，你們看着。”
安排好工作後，又對我們看了看，我們會意，跟着他走出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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