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交接,老楊開車載着我們四個人趕到東方鄉。
很容易就問到了菜場,菜場裏人不是很多,多是附近農民,剛剛将菜挑到菜場,占着位置,等天完全亮了,好賣菜。
在菜場一角,找到了唯一一家屠宰牛的店子,一到店門口,我就感覺好像來過,但是,我們是白天來的,而現在天還沒有完全亮,我也不敢肯定。
我們一行人站在店面攤位前,魯大嘴低着頭正在切牛肉,旁邊幾個人也在忙碌着。
“魯大嘴?”阿儉組長問着。
魯大嘴擡起了頭,看着我們幾個陌生人,說道:
“買牛肉啊,等等,我們正在忙呢,很快就好了。”
“我們是江南派出所的。”阿儉組長說着。
其他幾個人也停止了忙碌,看着我們和魯大嘴。
“你們有事嗎?”魯大嘴問着,停下了切肉的動作。
“我們有一起案件,需要你協助偵查,請跟我們走一趟。”阿儉組長繼續說着。
“我要看你們的證件。”魯大嘴說着。
阿儉組長遞上證件,魯大嘴放上了手頭的刀,接過證件,看完正面,看反面,看完反面,再看正面,又随手還給阿儉組長,并搖着頭說道:
“天這麽的黑,光線不行,我看不清楚,不知道你們是真的。還是假的,等天亮了再說!”
“給你看了,你又說看不清楚,你什麽意思?”阿儉組長有點生氣了。
魯大嘴自知理虧,頓了頓,卻說了:
“哦,我想起來了,想起了。就是你們兩個!上次帶着人來看牛皮,還說要給我送牛的,我說難怪這麽的眼熟呢!你們怎麽就變成了派出所的了?!”
魯大嘴一副得意的相。看神情就明白他的意思:我終于找着你們尾巴了!
他這麽的一說。我和阿儉組長認真一看,還真的想起了,就是這張大嘴!有點大的一張嘴!隻不過,當時我強調規矩。大家相互沒有問姓名。不知道他叫魯大嘴罷了。
看着我們都在看着他不回答。魯大嘴以爲抓着了我們的把柄,伸出右手食指,抖動着。指着阿儉組長說道:
“原來你們根本就不是來送牛的,而是來偵查的!好啊!被我認出來了!你這兩個騙子!我要報警!”
“我們就是警察,你報警啊!羅嗦什麽!跟我們走一趟!”阿儉組長真的生氣了,一揮手打跑了魯大嘴的抖動指頭。阿儉組長什麽時候受過别人的指指點點的啊!
“你們不是我們派出所的,我要報我們派出所!”魯大嘴嘴上毫不相讓,身體卻在移動着。
“那你報警啊?!”阿儉組長步步緊逼。
“三娃子,你看着攤子!我去報警!”魯大嘴對旁邊一個年輕人說着,身體移動的動作就更大了。
年輕人點了點頭。
“想溜?!門都沒有!”阿儉組長攔着了魯大嘴去向。
我們也圍了上去,拉着魯大嘴。
我心想:阿儉組長啊,這是在外面,好不好,哪裏有門啊,肯定是沒有門的嘛,你這不是廢話嗎?
“我我我溜什麽?!我是去報警的。”被阿儉組長看穿了意圖,又見我們都圍上來,魯大嘴有點慌亂。
“我們和你好好地說,叫你跟我們去協助調查,你推三阻四的!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阿儉組長火就來了,
“你想怎麽啊?!你又能将我怎麽樣啊?!這裏是東方鄉,不是你們江南鎮,我還怕你們不成!”魯大嘴氣焰嚣張蠻橫。
“動手!”阿儉組長也懶得廢話了。
我們一擁而上,抓手的抓手,抱腳的抱腳,前面拉,後面推,往車子拉。
“三娃子,你們是死人啊!幫我啊!”魯大嘴發出了求救的信号。
但是,很不幸,三娃子等人沒有動,他們已經聽出來,我們是真的警察,不敢動,也不敢上來救魯大嘴。
見三娃子等人不來救,魯大嘴就自救着,掙紮着,但是他怎麽能應對得了阿儉組長和阿本的大力呢!就這樣推推拉拉地往車門移動!
被推拉到車門時,魯大嘴雙手死頂着車門,努力地掙紮着,就是不進車内。
你還别說,人用了死力,不管我們怎麽拉推,魯大嘴還真的就在車門外,就是進不到車内。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
“你放手不?!”阿儉組長憤怒了,大聲在呵斥着。
“我就不!我就不!”魯大嘴大聲回答着,并繼續掙紮着。
“啪!啪!”兩下,阿儉組長右手手掌邊沿用力砍在魯大嘴大手臂和小手臂處,魯大嘴兩隻手立即從車門縮回,阿本再用力一推,魯大嘴就躺到車内了。
“打人了啊!打死人了啊!派出所打人了啊!警察打死人了啊!”魯大嘴大聲地叫着。
魯大嘴的幾個合計準備動着,我則用眼瞪着他們,他們就不敢動了!
我們迅速上車。
車門一關,老楊就啓動車子,車輛急速離開東方鄉。
在車上,魯大嘴還在掙紮着,喊叫着,幾個人合力将魯大嘴雙手铐上。
戴上手铐的魯大嘴,繼續在車内大喊大叫,直到阿本扇了幾個耳光後,才安靜下來。
直接将魯大嘴帶回所。
到了派出所,魯大嘴還是繼續大喊大叫,上竄下跳的。
阿本又賞了他幾巴掌,他才乖乖地坐了下來。
審查正式開始,但是。對魯大嘴的審查可沒有阿清那麽簡單。
“魯大嘴,廢話也不和你說了,你殺的牛都是從哪裏來的?”阿儉組長單刀直入。
“從外地販回來的,都是正規的牛,上次就告訴你們了!”魯大嘴喘着粗氣,大聲地應着。
“還有呢?”阿儉組長不理他的态度,繼續問着。
“也有人送來的,但是,都有收據的,我上次也告訴你們了。都有村裏證明的。”魯大嘴回答着。這次聲音小了點。
“接着說。”阿儉組長繼續不理他的态度,問着。
“沒有了,沒有了,就這麽多。”魯大嘴總算安靜了點。
“沒有了?你竟然說沒有了?”阿儉組長生氣了。大聲在問着。
“就是沒有了!”剛剛平靜下來的魯大嘴。又開始嚣張了。
他話剛剛說完。站在他旁邊的阿本又賞了他兩巴掌。
“你記着!你記着!你打了我三次了!我要告你!我叔在市公安局,你們吃不了兜着走!”魯大嘴捂着臉,說着。
沒有絲毫征兆。又是兩聲清脆的聲音,阿本繼續賞了魯大嘴兩巴掌。
這次,魯大嘴再也不敢說要告阿本了,也沒有說他叔在市公安局了。隻是捂着臉,側着身體,想遠離阿本,眼睛又盯着阿本,怕阿本随時又要賞他兩巴掌。
“舒服了?!賞你幾巴掌就舒服了?!你繼續嚣張啊!”阿儉譏諷着。
魯大嘴倒是不理阿儉組長的話,他還在看着阿本,防止他繼續打賞。
“認識阿清不?”阿儉組長換了話題。
魯大嘴搖了搖頭。
“裝!你繼續裝!”阿儉組長厲聲地說。
“誰是阿清?”魯大嘴聲音弱弱地問了一句。
阿本又一次揚手,這一次,阿本大手落空了,沒有打住魯大嘴的臉,而是讓風擦過魯大嘴的臉。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誰是阿清嘛。”魯大嘴好像有點委屈。
阿本也不等阿儉組長發話,直接就趕上去,收緊了魯大嘴手裏的铐子。
跟着,魯大嘴就殺豬殺牛般叫起來了。
魯大嘴越叫,阿本就越往裏緊,阿本越緊,魯大嘴就越叫。
魯大嘴先是連叫帶哭,後來,哭聲慢慢就沒有了,隻有幹嚎。
随着時間推移,魯大嘴幹嚎的音量也在逐漸遞減。
“我我我受不了了,你們行行好,行行好,别再緊了。”魯大嘴求饒着。
“你不是很嚣張的嗎?你不是要告我們的嗎?你不是說你收的都是正規牛嗎?你不是說你不認識阿清的嗎?”阿儉組長輕蔑地說着。
魯大嘴不敢再頂嘴了,他終于明白了,嘴多絕對沒有好處!他就是嘴多惹的禍!
于是,魯大嘴一會兒用求饒的目光看着阿儉組長,一會兒又用恐懼的目光看着阿本。
阿儉嘴一動,阿本就松了松魯大嘴的手铐。
這一松,魯大嘴就更痛了,張着嘴,咧着牙,嘴裏快速地往被铐着地方吹着氣。
幾分鍾後,阿儉組嘴又一動,阿本又上前,緊了緊魯大嘴手上的铐子。
幹嚎聲随着阿本的手離開而起,或者說是同步進行。
嚎叫聲又在經曆漸變的過程,慢慢變小。
阿儉、阿本兩個人不斷地重複着一松、一緊的動作。
“我說,行嗎?你們别折磨我了。”魯大嘴有氣無力地說着。
“我們是不是警察?”阿儉組長又輕蔑地問着。
魯大嘴點了點頭。
“你失去了語言功能?!”阿儉組長反問着。
“你們是警察,你們是真的警察。”魯大嘴繼續有氣無力地說着。
“我們江南派出所能管你東方派出所的人嗎?”阿儉組長繼續輕蔑地問着。
這一次,魯大嘴不敢點頭了,而是說話了,“能管,能管。”還是有氣無力。
“你真賤!”又是阿儉組長的輕蔑表情。
“我說,行嗎?幹部。”魯大嘴可憐兮兮地望着阿儉組長。
“我說不行!我要打下你的态度!”阿儉組長毫不留情。
魯大嘴苦着臉,看着阿儉組長,眼睛裏全是求饒的目光!
此時,辦公室門被推開了,小唐進來了。
“有什麽事?!”阿儉組長皺起了眉頭,瞪着小唐。
小唐馬上退了出去,關上門,又輕輕地敲了兩下門。
“進來!”阿儉組長還是沒有好的語氣。
“阿阿阿儉組長,馮所長叫你和李幹部到他辦公室去。”小唐伸進來半個頭,扶着門框,結結巴巴地說。
“知道了。”阿儉組長看也沒有看小唐一眼。
小唐伸了下舌頭,馬上帶上門,傳來小跑的腳步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