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裏,案件還在繼續發。
劉村。
“怎麽發現牛被盜的?”阿儉組長問道。
“早上六點起床去牽牛做事就發現牛不見了。”劉老漢回答着。
“那你是最後一次看見牛是什麽時候?”阿儉組長繼續問着。
“昨天晚上八點,我将牛牽到牛欄去的,還放了好多草,以便牛夜裏吃。”劉老漢繼續回答着。
“說說你家牛的特征?”阿儉又問道。
“三歲了,個頭很高的,牛頭上有兩個健,一個順方向,一個反方向,全身牛毛都是黑的,唯獨四隻腳上是白毛,我們都叫它‘四蹄踏雪’,很多人都看中了我家的牛,但是我舍不得賣!”老劉話裏充滿了自豪。
“都有哪些人來買你牛?”我趕緊補充一句。
“你們問這個幹什麽?”老劉有點吃驚。
“這個不能說嗎?”阿儉組長反問道。
“能說,能說。來了兩三批牛經紀,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知道我家牛的。但是,不管他們怎麽說,我就是不賣!他們沒有辦法,就走了。”老劉回答着。
“一個都不認識嗎?”我又跟着問了一句。
老劉點了點頭。
“牛被盜前,你發現有什麽不正常的嗎?”阿儉組長繼續問着。
“不正常?能有什麽不正常啊,都正常的啊。這牛能吃能喝能做事的,沒有什麽不正常啊?”老劉回答着。
“那你昨晚發現什麽不同嗎?比如聽見什麽響動,有沒有狗叫聲什麽的嗎?”我問道,這個老劉回答得有點亂,我隻好直接問了。
“這就是不正常啊?那有啊,昨晚後半夜,狗都叫了兩次!”老劉有點不高興了。
“都是什麽時間?”阿儉組長來了興趣,迅速問道。
“兩點鍾有一次,五點鍾又有一次。”老劉想了想回答着。
“你怎麽知道是兩點鍾,又是五點鍾呢?”很明顯。阿儉組長不想放過這細節。
“估計的啊。我又沒有手表什麽的。”老劉如實地回答着。
“那你繼續說兩次狗叫的事。”阿儉組長換了話題。
“狗叫就狗叫啊,還有什麽狗叫的事啊。”老劉回答着。
“阿儉組長,我們訪問别人去,你和老劉繼續問。”我想離開。
“幹嗎啊。我們一起問嘛。”阿儉組長看着我。說着。
我隻好繼續坐着。聽阿儉組長繼續問老劉。
阿儉組長又問了很多問題,老劉還是回答得亂七八糟,我耐着性子聽完了。才和阿儉組長離開老劉的家,走到他家的牛欄。
在灣子東頭,有一溜長房,房屋低矮,上面蓋着瓦,老劉說,這就是他們灣子的牛欄,大部分牛都在這牛欄裏。
推開他家的牛欄門,裏面也是臭氣熏天,令人無法忍受,我和阿儉組長繼續走了進去。
裏面光線也是較暗,充滿了各種混合的味道。
我仔細察看了地面,然後問道:
“老劉,這牛被盜後,都有哪些人到牛欄裏面來了?”
“就我,和我兒子,其他的人都沒有進來,都怕臭的。昨晚是我一個人将牛牽進牛欄房的。”老劉回答着。
“你将你兒子也叫過來,将你們昨天晚上到今天穿的鞋帶過來,我要看看。另外,你拿一盞手電。”我吩咐着。
很快,老劉和他兒子就過來了,兩人手裏拿着鞋。我接過手電和鞋,又和阿儉組長進到牛欄裏面去了。
“阿儉隊長,你看,老劉和他兒子的鞋印和留在牛屎上的鞋印不同。他們的塊狀和網格狀的,而牛屎上的則是波浪紋的,從鞋印上來看,很可能就是作案人留下的,而且很可能就是農村裏平時最常穿的解放鞋。”我說着。
“這個你也懂啊?這不是技術隊的事嗎?”阿儉問道。
我拿出相機,将鞋印拍了下來,并說道:“我們出去說。”
出了牛欄房,我深呼吸了幾口氣,将阿儉組長拉到一邊,解釋着:
“這個我在學校就學過一點的,知道點皮毛,上次又向技術隊的小柯學習了,隻能說我知道這麽的做罷了,具體的還真的不知道。”
“你說這個是什麽目的呢?”阿儉組長問道。
“我們發了這麽多的案件,是不是一夥人做的,我心裏沒有底,要是在不同的現場都出現了這種鞋印,那就可以将這些案件并起來一起偵查。”我回答着。
“這思路非常的好,就按照你說的去做!”阿儉組長贊揚着。
我們又在整個灣子繼續了調查,重點圍繞着劉老漢說的二點、五點兩次狗叫聲音。
“阿儉組長啊,好幾年沒有看見你來我們灣了。”劉龍濤說着。
“老劉啊,最近在忙什麽呢?村幹部不做了?”阿儉組長打着招呼。
“老了,都老了,還賴在那個位置幹什麽啊,退下來算了,現在啊,我倒是輕松了。”劉龍濤回答着。
“老劉啊,我忘記和你介紹了,這位是我們派出所的小李。”阿儉組長介紹着我。
“早就聽說了,他破案很厲害的。”劉龍濤說着,又打着招呼:
“小李,那好啊。”
“劉會計,你也好。”我也回着招呼,說着阿儉組長介紹他當時的職位。
“哈哈,不叫我會計了,叫我老劉就行了。”老劉又說着。
“劉會計,昨晚你聽見什麽響動沒有呢?”我問了情況。
“兩聲狗叫。第一聲是2點10,第二聲是4點50分。”劉龍濤肯定地回答着。
“怎麽時間這麽準呢?”我問道。
“李幹部,我看手表的。”劉龍濤回答着,将手表伸過來。
“這手表很不錯嘛,我看看?”我笑着說道。
劉龍濤很大方地将手表給我,我拿起bp一對照,兩個時間一緻。
我又将手表翻來覆去的看了幾下,然後還給老劉,并說道:
“真的非常不錯,又漂亮。又準确!”
“那是當然!這是我兒子買給我的。”劉龍濤很自豪地說着。
“你昨晚聽見響動後。還有其他情況嗎?”我繼續問道。
“第二聲狗叫,我就起來了,沿着狗叫的聲音找了找,沒有發現什麽。我又站在灣子路口看了看。又沒有發現什麽。就回家睡覺了?”劉龍濤回答着。
“狗叫。你就起來了?你平時也這麽做嗎?”我又問道。
“李幹部啊,我聽說最近偷牛的多,我就關注着呢。我人老了。晚上又睡不着,就起來看看是不是有偷牛的。誰知道還真的将牛偷走了,早知道,我就追遠點,抓着這偷牛的人!”老劉滿臉正氣地說着。
“謝謝你啊,老會計,你也要注意安全。”我贊揚着,提醒着。
我們又在灣子裏問了不少人,反映的情況基本相同,但隻有劉龍濤反映的時間最準确。
周村。
“阿儉組長啊,你可一定要幫我們找回牛啊!”老周激動地握住阿儉組長的手。
“老周啊,你别激動,我們肯定會盡力破案的。你先将情況說說嘛。”阿儉組長說着坐了下來。
大家就圍在老周堂屋裏坐着,聽他介紹情況。
“昨天晚上七點鍾,我将兩頭牛牽到牛欄房裏去的,今天早上六點,我起床去牽牛做事,發現牛都不見了。你要說牛走脫了,也不可能這麽的巧,兩頭牛同時走脫了,對不對?”老周問道。
“你說說兩頭牛的具體特征?”阿儉組長說着。
“一頭四歲的黃牯牛,背上毛很多,黃色中有小許白色的,牛角短而直,頭上一個鍵,這個鍵是雙螺旋形的,木栓牛鼻子,紅色的牛繩;另一頭是快三歲的水牯牛,背上毛很少,毛有點灰白色,牛角是彎曲的,這頭牛是用鐵栓子栓在牛鼻子裏面的,牛繩爲麻繩。這兩頭牛都很壯的,黃牯牛至少也得有180斤重,水牯牛估計有兩百多斤重。”老周回答着。
“昨晚發現有什麽不正常情況沒有?”阿儉組長繼續問着。
“沒有,我昨天做了一天的事,都累了,躺下去就睡着了。”老周的聲音。
“小李,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阿儉組長對我說道。
“先看了牛欄再說。”我回答着。
一行人到了牛欄,也是孤單單的一個茅草房子立于村子外圍,也是沒有門,隻有門框,和老雷家不同的,這個牛欄相對來說要大點,裏面空間相對要寬敞點。
我接過老周手裏的燈,認真地看着地面。
“阿儉組長,你來看看。”我說着。
“又看見什麽了?”阿儉組長問道。
我制止了準備跟進來的老周。
“阿儉組長,你看,這種波浪紋的鞋印有印象嗎?”我指着一塊潮濕的泥土說着。
“劉老漢牛欄裏也是這種鞋印呢!”阿儉組長驚喜地說着。
我笑着點了點頭,忙拍完相片,兩人離開牛欄房,找了個空位置說着。
“這麽說,劉老漢的牛和老周的牛是一個人偷的?”阿儉組長睜大眼睛看着我,問着我。
我又點了點頭。
“這兩個村相隔幾十公裏啊,這偷牛的人真不怕辛苦!”阿儉組長感歎着。
“這種低水平的人犯罪人是不怕辛苦的,他們依靠自己體力來犯罪,體力就是他們的資本,辛苦對他們來說是小事。”我回答着。
“會不會是這兩個村之間的人呢?我總感覺對耕牛的情況有點熟悉。”阿儉組長問道。
“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但是不是很大。”我回答着。
“爲什麽這麽的說呢?”阿儉組長繼續問道。
“你看,不管是老劉家的牛,還是老周家的牛,都是系在牛欄裏,而牛欄又是遠離村莊,這是個很明顯的目标,作案人在作案時,往往都是深更半夜,又不容易被發現。隻要他們白天在村裏轉一下,就能明白牛欄的位置在哪裏。就是白天不來踩點,晚上圍着灣子轉一圈同樣也能知道牛欄的位置。因此,和這兩個村的人不一定有關系。如果,我們跟着這個分析方向前進,隻會浪費我們大好的時間,我建議别這麽做。”我認真地說的。
阿儉組長也重重地點了點頭。
對周邊進行有訪問,也沒有問着有價值的線索,我們回到了派出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