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們幾個人商量,确定直接将阿彪老婆帶到他面前去,争取早突破,早送到看守所關押,免得晚上加班。
我們四個人走進了看守潘金荷的辦公室。
阿儉組長又不厭其煩地重新問了一遍,得到的回答和我問的一樣。
“阿本,阿東,你們先回刑事組辦公室,我和小李馬上就來。”阿儉組長安排着。
兩人會意地離開了。
“潘金荷,你說的話是真的嗎?”阿儉又問了。
女人點了點頭。
“那你敢和你老公對質嗎?”阿儉組長說了關鍵點。
女人又點了點頭。
“好,你跟着我們走。”阿儉組長走在前面,女人走在中間。
阿儉組長用力推開了門,大聲地說着,“阿彪,睜開你的狗眼,你看看是誰來了?!”
門一被推開,阿彪就看着門了,阿儉組長聲音一說完,阿彪就立即跪在地上,“阿儉組長啊,我說我說!我真的說!我什麽都說!”
“你再敢說一句假話,你看我怎麽收拾你!”阿儉組長厲聲地喝着。
“阿本,你将阿彪老婆帶下去,叫人看守着,你再上來!”阿儉組長吩咐着。
等阿本再次坐在辦公室裏,我們的審訊又正式開始了。
阿彪還是跪在地上,怎麽拉也不起來,抹着眼淚,哭哭啼啼的。
“既然你真心悔過,拉都拉不起來,那你就跪着說好了。”阿儉組長說着,緩和的語氣。
“我我我我昨晚和幾個人打牌去了。”阿彪弱弱地說。
“什麽?!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阿儉組長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我們幾個人也蒙了,全部的希望突然化爲失望!
看見阿儉組長站了起來,我們也跟着站起來,四個人圍着阿彪,狠狠地盯着他。
“我我我我我真的打牌去了,沒有騙你們。”一看這陣勢,阿彪更結巴了。
我的心又一次落到谷底。
“說,都是和哪幾個人打牌?又是在哪裏打的?”阿儉組長反倒不急了,沉住了氣。
“在西街,有胡世民、柯長茂,還有雷新海,打的是字牌,是從昨天晚上八點開始的,到今天早上五點結束的,我赢了三百塊錢。散場後,我直接回家的。”
“那你前天晚上幹什麽去了?”阿儉組長接着問。
阿彪臉一紅,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啪”阿儉組長又拍桌子了。
“好好,我說,我說,我前天晚上在西街鄭寡婦家裏。”阿彪說完,又低下了頭。
我心都冰封了,再也沒有一點希望了。
四個人無力地坐在椅子上,誰也不說話。
十幾分鍾後,阿儉組長終于開口了:“阿本,帶下去,叫人看守着,你再上來。”聲音裏再也沒有力度了。
等阿本又一次坐在辦公室裏,阿儉組長開口了:
“小李,你說怎麽辦?”
“查!查打牌的!查鄭寡婦!”我回答着,說實話,我不死心。這個阿彪假話太多了,隻有查了,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
“那就查!馬上查!立即查!小李,你和阿東查鄭寡婦。我帶着阿本,再叫幾個人,将幾個打牌的人都找來。”阿儉組長說着。
分工一明确,我們就分頭行動。
半小時後,派出所辦公室。
“李幹部喲,你有咪的事找我啊,有事你就在我家說嘛,幹嗎非要将人家帶到派出所來啊,搞的人家蠻緊張的撒。”鄭寡婦倒先開口了,嗲聲嗲氣的,我聽得肉都在顫抖。
“認識阿彪不?”我也懶得和這樣的人羅嗦,直接說主題。
“哪個阿彪啊,這年頭,阿貓阿狗啊,很多的,你說的是哪個阿彪嘛?”鄭寡婦繼續嗲聲嗲氣着。
“還有哪個阿彪,就是向陽村柯家渡灣的阿彪。”阿東再也受不了,就說了出來。
“問他有麽事嘛。”鄭寡婦還是嗲聲嗲氣的。
我都想吐了,我真的想吐了。
好,我就直接說了::
“阿彪最近到你哪裏去了沒有?”
“這個不中用的死豬,你别看他長的人高馬大的,不中用的啵,幾分鍾就完事了的。”鄭寡婦說着。
“你打住!我是問你,阿彪最近一次,在你那裏過夜是什麽時候!”我趕緊說,加強了“最近一次”、“過夜”的語氣。
“李幹部啊,街上都說你會破案的,你别對我這麽的兇嘛,你溫柔點嘛。”鄭寡婦還是嗲聲嗲氣着。
我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我跳樓的心都有了!
“你說說,阿彪最近一次,是什麽時候到你那裏過夜的?”我換了語氣。
“你問這個幹撒子嘛,李幹部啊,你什麽時候過來,我不收你一分錢的撒!”鄭寡婦嗲聲嗲氣地說着。
“鄭寡婦,别給你臉不要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那點破事,我們早就掌握了。我告訴你,你搞煩了我,我随時都會處理你!”我嚴肅地說着,我實在是忍受不了這個女人!
“問就問嘛,又兇了。他前天晚上來我那裏的,給了我五十塊錢啵。”鄭寡婦終于說問題了。
“幾點去的,又是幾點離開的?”我繼續正se地問着。
“頭天晚上八點就來了,他和我做了幾分鍾就she了,都是稀水,真沒有用,完了,就倒頭睡,早上快五點了,他就醒了。你說他醒就醒了,還要摸我ru什麽房,将我也摸醒了。這個死東西,不中用,就知道摸我。摸了一會兒,見我不理他,就穿衣服走了,說是天快亮了,怕她老婆知道了,要回去了。李幹部,你說他果怕他老婆,他來找我幹什麽啊?”鄭寡婦說着。
我猛力伸出手,作了個制止的手勢!制止了她繼續說下去的可能。
“阿東,做筆錄!我出去抽支煙!”我說着。
我需要新鮮的空氣,不然我會窒息的!
阿東無辜地看着我,我才知道我這麽的安排是不妥的。
我沒有離開,我拿出煙,抽出一支,拿出打火機,打燃,點着香煙,抽了起來。
“李幹部,我也要抽煙的嘛,我也要抽煙的嘛。”鄭寡婦嗲聲嗲氣地說着,邊說邊走到我面前。
“你坐回去!你坐回去!我給你煙抽!”我急了,趕緊将煙遞了一支過去。
鄭寡婦接過煙,有點得意洋洋,阿東則邊做筆錄,邊捂着嘴笑。
這阿東一笑,鄭寡婦就更得意了。
“李幹部啊,我沒有帶火的,我們對個火撒?”鄭寡婦一說完,阿東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我羞得滿臉通紅。
見我沒有反映,鄭寡婦就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我走來。
“你坐回去!你坐回去!我給你打火機!”我真的急了,趕緊将打火機遞了過去。
“對個火怕什麽嘛,真是的。”鄭寡婦邊接火機,邊說着。
我沒有理她,我看着阿東,意思是你快做完筆錄啊。
餘下的時間,我再也不敢抽煙了,坐着,傻傻地坐着,話都不敢說,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引起鄭寡婦開口了。
還好,鄭寡婦隻是回答着阿東的提問。
阿東終于做完了筆錄,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李幹部,我陪你再坐坐,我們聊聊天嘛。”鄭寡婦簽完字,坐了下來,一付準備好好聊天的樣子。
“你有事你先回家,你有事你先回家,我還有别的事要處理。”我忙不疊地說着。
“那你下次可要再來找我啊,我可在家等着你呢。”鄭寡婦一步三搖的,終于離開了辦公室。
我終于放心地長舒了一口氣。
我這口氣剛剛舒展完,鄭寡婦又出現在門口了,我吓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緊張地看着她。
“李幹部啊,我忘記了撒,打火機沒有還給你呢。”鄭寡婦說着。
“你拿去,你拿去,我不要了。”我繼續趕緊說着。
“這可是你說的喲,你不能說我從你們派出所拿東西回家的。那我走了撒。”鄭寡婦說着,又是一步三搖地走了。
我再也不敢舒長氣了,屏住呼吸,看着門,擔心鄭寡婦又推開門進來。
突然,阿東放聲大笑起來。
“你要死啊,無緣無過的笑什麽!吓我一跳的!”我有點生氣。
阿東邊擦着眼淚,邊對我說,“我就知道阿儉組長這麽的安排就是沒有安好心,我們兩個人就問她一個人;他們兩個人倒是去問三個人,他會做這麽吃虧的事嗎?”
對啊,這不象阿儉組長的作風嘛,我終于明白過來了。
報複!肯定是報複!阿儉組長是在報複我沒有告訴他阿彪老婆的事!
我和阿東回到刑事組辦公室,阿儉組長和阿本正在悠哉遊哉地抽着煙!
看見我們進來,阿儉組長歪着頭說道:
“小李啊,都問完了啊?是不是和阿彪說的一樣呢?”
我懶得理他,黑着臉,直接抽煙。
“有事說嘛,這是幹嗎啊?”阿儉組長又說了。
阿東又突然大笑起來,他這一笑不打緊,阿儉組長、阿本全都大笑起來。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四個人更是大聲地笑着。
“知道厲害了?”阿儉組長樂呵呵地問着。
“知道你個頭!我說你怎麽今天怎麽這麽勤奮啊,你們兩個人去抓三個人,而卻安排我們兩個人問鄭寡婦一個人。原來,你早就知道她的品xing啊!”我說着。
“好了,好了,這是工作嘛,總是要人做的嘛,對不對?我們說正事,我們說正事。”阿儉組長迅速換了話題。
“還正事什麽!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的情況,阿彪肯定是和那幾個人打牌了。”我說着。
阿儉組長和阿本點着頭。
“放人!放人!今天算是白忙了一天!”我說着。
“非要将那狗ri的阿彪關幾天!”阿儉組長說着。
他都這麽的說了,我們誰還反對呢!
四個人又坐在馮所長辦公室裏。
“怎麽了啊?這是怎麽了啊?你們刑事組的活力呢?”馮所長看出不對。
四個人沒有一個回答的。
“小李,你說說嘛。”見沒有人回答,馮所長點将了。
“阿彪沒有作案時間。”我有氣無力地回答着。
“他其他條件都符合啊,怎麽就沒有作案時間?”馮所長也不相信。
我隻好将審查情況和查證情況都說了一遍,當然,我是沒有說鄭寡婦表現的。
“既然阿儉組長說要将阿彪關幾天,那就關幾天。你看,你們都辛苦了一天,這種小事,你們就不用管了嘛,你們休息休息。我馬上通知阿國組長,接手你們手頭的事。”馮所長安排着工作。
我們都感激地點着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