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線索,菜場又有幾個可疑的人員。
一大早,我和阿東、阿本帶着幾個聯防隊員,混在人群中。
兩張熟悉的面孔呈現在我面前。
随着對相冊熟悉程度的提高,大部分扒竊人員的相貌,我都能記得。
我知道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再說我也不可能長期破扒竊案件,就請示了馮所長,和阿波隊長商量後,選擇了幾個機靈的聯防隊員,讓他們也熟悉相片,作爲新面孔參與反扒工作中來。
這兩個嫌疑人是從縣城來的,一個叫何中平,一個叫鍾泉海,長期結夥在一起,都有前科。
人都認出來了,工作就順利展開了,我強調,跟遠點,他們一得手便抓,考慮到這些人可能認識我,我則掉遠點。
半個小時後,前面先是一陣騷動,緊跟着就是衆人嘈雜的聲音,有人不斷地喊着,“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我急忙趕過去,在人群外,我發現阿本正扭着鍾泉海,阿東則帶着幾個聯防隊扭着何中平,周圍群衆亂拳雨點般落在鍾泉海、何中平身上,旁邊則是更多的人叫着,擠着,也想沖上去打幾拳!
“大家讓開!派出所李幹部來了!”不知道是誰喊着。
大家目光全部集中到我身上,很快就讓開了一條通路。
我從人群中間窄窄的通道擠了進去。
“李幹部,你們可要好好的處理這兩個小偷啊!他們真的膽子大,還敢來偷東西!”群衆甲說。
“這還用你說嗎?李幹部打擊這些人從來都不心軟。”群衆乙反駁道。
“感謝大家的熱情支持。這治安秩序就需要大家的共同參與,有你們的參與。我們才有良好的環境。
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依法進行處理。請大家讓開一條路。我們好回派出所審查、處置。”我大聲地說着。
人群分開,在中間位置讓出了一條路,阿本、阿東帶着人迅速離開,我則跟在後面。
刑事組辦公室。
“何中平!”我開口了。
“嗯。”何中平随聲答應着,馬上就臉色大變。
“很奇怪,我怎麽知道你的名字,對嗎?”我問道。
何中平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身上紋着蝴蝶,需要我告訴你蝴蝶的位置嗎?”我繼續問着。
何中平睜大了眼睛看着我。不敢說話。
“阿本,脫了他的上衣!看看左側胸口!”我吩咐着。
何中平上衣一被脫掉,一個黑色的蝴蝶呈現在他的左側胸口。
何中平顫抖着。
我理都不理他,繼續說:
“你有兩次被處理的記錄,你可能已經忘記具體日期了,那我告訴你,第一次是1985年3月26日被治安拘留10日,第二次是1991年5月6日被治安拘留15日,你和隔壁的鍾泉海是一個小團夥。
你們一到我們江南鎮。你就落入我的視野裏,你說能能跑得掉嗎?!省裏、市裏、縣裏的扒竊高手都在我們江南鎮翻船了,你算老幾啊,你這種小蘿蔔頭還敢來我們江南鎮作案。你不是找死嗎?!
今天,被我們現場抓獲了,你還有什麽話說嗎?”
“你你你你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這麽的清楚啊?” 何中平結結巴巴。驚恐着說。
“瞎了你的狗眼,這是我們派出所的李幹部!”阿本大聲地說着。
“我我我不認識。” 何中平繼續結結巴巴地着說。
“不認識就對了。認識我的話,你就不敢來江南鎮扒竊了!”我回答着。
“我我我過年就出去了。最近才回來的。” 何中平還是結結巴巴地着說。
“能将案件說清楚嗎?”我問道。
“都被你們現場抓了,能說清楚的。”何中平回答着。
原來,何中平和鍾泉海最近才從外地回來,想找幾個以前的扒竊人員玩玩,但是就是找不着人,後來一打聽,說是被抓的被抓了,沒有被抓的多是逃到外地去了。
縣城有個叫“老鷹”的扒竊人員就對他們兩個人說,江南鎮現在就是塊肥肉,但是,誰也不敢來作案,隻能幹吞口水。他們兩個不服氣,說怕什麽,偏要來江南鎮作案,誰知道,剛一來,剛一出手就被抓了,隻好自認倒黴。
“這不叫倒黴,這就叫伸手必被捉!”我糾正道。
何中平低着頭不說話。
“要不你出來了,再來江南鎮作案試試?也許我們這次是碰巧遇着了你們呢?”我逗着他。
“這個不敢了,你們都認識我,我一來,你們就發現了。我現在才想起來,老鷹那個狗日的,他自己不來,誘導我們來自投羅網!” 何中平有點氣憤。
鍾泉海的供述和何中平基本相同,不同的是,他聽說過我,本是不想來的,但是何中平說就不信這個邪,硬是拉着他來了,這不一來就翻船了,直後悔自己聽了何中平的話。
将何中平、鍾泉海關押後,鎮區又安甯了一段時間,但是,聽客車的售票員反映,常有可疑人員在客車上活動,這些人在客車到江南鎮轄區之前就下車了,看形勢是不敢來江南鎮作案。
針對這種情況,我和阿儉組長商量,又請示了馮所長,馮所長由幾個聯防隊員跟車反扒。
“馮所長,這些人不在我們轄區作案,我們這麽跨地區抓捕,别的派出所會不會有意見呢?”我問道。
“這是好事啊,免得他們發案了又來找我們,倒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幫着他們辦案嘛。再說,這也是我們江南鎮的客車,我們跟車反扒,從道理上說,也是能通過的嘛。萬一有什麽事,也由我來處置,你們負責抓捕、審查、結案就行了,其他的我來負責。”馮所長說着。
以前,馮所長是頭痛扒竊案件,現在則是頭痛沒有扒竊案件發生,我聽值班室的人說,他有事無事還到值班室去問,今天有沒有扒竊案件啊,最近有沒有扒竊案件啊,搞的值班室幾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麽。這不,一聽說江南鎮通往外地的客車上有可能有對象,他怎麽不興奮呢。
我和阿儉組長到車站,找了徐站長,徐站長一聽說我們是幫着維護客車上的治安秩序,非常高興,馬上就準備了乘車卡,叫反扒人員直接上車,說什麽不用打招呼了,這樣效果會更好。
三天後,情況就回來了,阿本,阿東兩個組各抓了兩個人。
“李幹部,你真牛!這幾個一上車,我們就發現了,我們就盯着他們,等他們作案,哈哈,這幾個傻瓜一出我們江南鎮的地盤,就急不可待地開始作案了。剛剛作案完,準備下車,就被我們抓着了。我們一報江南派出所的名,你知道嗎?他們什麽話都沒有說,乖乖地伸出了雙手讓我們铐。我就奇了怪了,有這麽乖的人嗎?一問,你知道他們說什麽嗎?”阿本眉飛色舞地問着。
“這個我怎麽知道啊。”我回答着。
“他們回答,你們派出所的李幹部肯定在車内,或者就在附近!”阿本繼續眉飛色舞着。
“沒有這麽的誇張?!”我有點不相信。
“人都抓回來了,你一問就知道了嘛。”阿本說着。
阿本都這麽的說了,又是現場抓獲的,審查相對來說要簡單得多了。
這六個人都是在到省城的客車上抓的, 從籍貫來說,有武夏市人,也有柘甯市人,還有梁湖市人,都是213、214兩條省道穿過的地方,都是與江南鎮相鄰的地方。
在前期掌握的材料基礎上,我又對這六個外地作案人進行了詳細的訊問,将遺漏和新增加的扒竊人員資料和相片都收集了。
與通往省城的客車不同,往縣城的客車上,則什麽也沒有發現。
找了幾個扒竊人員一問,才明白情況。
本縣扒竊人員中早就知道我們江南鎮的厲害了,更知道江南鎮有個李幹部特别的厲害,他們何止是不來江南鎮作案,就連江南鎮周邊也不去了,更别說是從江南鎮到縣城的客車上。
再就是這一段時間,各地也不知道怎麽的,都在猛抓扒竊人員,一時間,搞的扒竊人員風聲鶴唳,都不敢落本縣。
我當然着原因,但是我就是不說!哈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