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在客車上抓着現行的扒竊人員,又是在白天,還是在那麽多人見證之下,這消息就象長了翅膀一樣飛了出去,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從馮所長反饋來的情況看,群衆反響很好,說現在派出所不但能破大案了,而且也在積極破小案,這大案和小案都破的很好,甚至幾個派出所的所長都打電話到馮所長,說要來取經,學習學習我們的經驗。
我也認爲該放松了,誰知道更大的問題接踵而來!
西山大樹下,站着柯瞎子和我。
“柯瞎子啊,今天怎麽有空主動聯系我啊?”我問道。
“李幹部,你又抓了兩個啊?”柯瞎子答非所問。
“緊張了?”我笑着說。
“這個我倒不緊張的,我就來看看你。”柯瞎子說着。
“我們都這麽熟了,你有什麽話就說嘛。”我知道柯瞎子從來都不主動聯系我,今天主動給我留言,肯定是有事,而且不是一般的事。
“嘿嘿。”柯瞎子笑了笑。
“是不是你老婆想漲工資了。”我開着玩笑。
“這個不是,這個不是的,我不能那麽的貪心。”柯瞎子又笑了笑。
“那是因爲我年前、年後抓了幾個扒竊的人員,将他們搞怕了。”我繼續問着。
柯瞎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肯定有問題!
“有什麽事,你就說嘛。”我不想再兜圈子了。
“李幹部,可能要出大事了。”柯瞎子認真說着。
“出大事,幾個扒竊的能出什麽大事?!”我反問着。
“你年前抓了阿豹一夥,前不久又抓了曹胖子一夥,在我們這一行引起了不小的震動,我們從來都沒有在一個派出所範圍内這麽密集的失手過,很多人感覺到末ri要來了,都在議論你呢!”柯瞎子繼續說着。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我還是繼續問着:
“都議論什麽呢?”
“很多人找我打聽你,甚至不少外地人都在打聽你的情況,這很不正常。你放心,我什麽也沒有說的。”柯瞎子說着。
“我這麽打擊扒竊犯罪,有人打聽我,很正常的啊。”我又說着。
“根據我的經驗,本地和外地這麽頻繁的打聽你,你們轄區肯定會發案,而且是爆發般發案。”柯瞎子繼續正se着說。
“來一個抓一個,來兩個抓一雙,誰敢在我轄區作案,我就堅決打擊誰,絕不手軟,這個原則,你是知道的。”我說着。
“你打擊不了那麽多的,而且這些人水平都很高。你們就是站在旁邊,也不一定能夠發現得了,更别說抓住了。”柯瞎子說着。
“是嗎?”我反問着,來了興趣,我還真想領教領教這是些什麽人物。
柯瞎子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都是些什麽人?”我問道。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你很快就會知道案件情況。”柯瞎子說着。
“那你倒是告訴我,都有哪些人打聽我?”我換了話題。
“也不全是向我一個人打聽的,我幾個徒弟啊,徒孫啊,都接到這樣的情況,總的來說,有省城的,有市裏也,也有我們縣的。我隻知道兩個人,象縣城的阿平、阿江,是向我打聽了你的,其他具體人我還真的不知道。”柯瞎子說着。
“阿平、阿江的基本情況呢?”我問着。
“這兩個人的水平和我差不多,阿平的水平甚至要超過我。阿平學名柯學平,綽号‘看不見’,我們在一起時,有次切磋水平,他從油鍋裏拿出硬币的速度比我還快,這個人非常的有心計;阿江,學名陳海江,綽号‘快刀手’,他能夠從人身邊經過,割包到拿物一氣呵成,别人跟本上就不知覺。這兩個人不會輕易出手的,他們一般選擇大目标做,很少來我們這裏的,也很少在我們本地做。昨天,他們突然來找我,向我打聽你的情況,我就感覺奇怪了。因此,我想肯定會出事。”柯瞎子說着。
我也意識到事态的嚴重了。
“那我們該怎麽應對?”我問道。
“應對不了,如果這些人出手,你們真的無法應對,他們可不是阿豹、曹胖子類的人物。”柯瞎子搖着頭說。
我們又聊了其他情況,我站在樹下,看着柯瞎子離開,他拐了個彎,走坡下,沉入山地,慢慢地消失,我的心也慢慢地跟着沉重起來。
馮所長辦公室,還有我和阿儉組長。
“小李啊,象你這麽個打擊法,扒竊人員都會被你抓完啊,哈哈。”馮所長笑着說。
“馮所長,要出事了。”我嚴肅地說道。
“要出事了啊,出什麽事啊?”阿儉組長緊張了。
“我們轄區很快就會爆發扒竊案件?”我回答着。
“爆發?你确定是爆發?!”馮所長問道。
我點了點頭。
“來了就抓!”阿儉組長的聲音。
“這次來作案的人水平太高,我們發現都發現不了,怎麽抓?”我憂心忡忡。
“這麽說是我們加大了打擊力度,沒有對他們起到應有的震懾作用,他們反過來向我們示威了?”馮所長終于明白了。
我點了點頭。
“那你準備怎麽采取什麽措施?”馮所長問關鍵問題了。
“這麽高水平的人來了,我基本上無法應對,以前的措施都不管用。”我搖着頭說。
“阿儉組長呢,你有什麽好辦法?”馮所長問着。
“我們公開和秘密地派人上街,直接抓現行。”阿儉組長說。
“我們靜觀其變。”馮所長想了半天才說。
第三天,就開始發案了,車站、菜場、商場都發案了,一共發案36起,超過了曆史最高水平。
第四天,繼續發案,又增加了街面、銀行、學校,發案39起。
第五天,連zheng fu都發案了,一個到zheng fu辦事的客商老萬被盜了五千塊錢。
馮所長帶着我和阿儉組長到zheng fu,坐在王書記辦公室裏。
“馮所長啊,這前一段時間,你不斷地向我借車,抓了不少扒竊的人,這社會治安不是很好了嘛,怎麽到現在,連zheng fu都發生被盜了呢?”王書記問着,明顯不高興。
“案件出現了反彈,我們正在組織jing力偵查,你看阿儉組長和小李我都來帶了。”馮所長說道。
“小李啊,你果然不簡單啊,去年破了那麽漂亮的大案,還立了功,恭喜你。你們馮所長找我要車,老說是你又破案了。你們這次要是将zheng fu的這個案件破了,你就直接打電話我,我給你們派最好的車子,你看怎麽樣?”王書記說着。
“我盡量努力,我盡量努力。”我回答着。
“工作上有什麽困難,你告訴我,我盡力幫你解決。”王書記繼續說着。
第六天,第七天倒是沒有發案了,我和阿儉組長、馮所長都輕松了點。
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又繼續發案,而且,這一波明顯的比前一波來的更猛烈,每天發案都是四十幾起,有時是五十多起。
又平靜了幾天,接着又是連續三天的發案,每天的案件數依然超高。
接着又平靜了幾天,這一波下來,案件數有了減少,每天控制在二十起左右。
無論我們怎麽在街面上防控,都無法控制案件發生,甚至不知道是誰在作案,有時就是我們身邊的人發生了案件,我們也不知道受害人是怎麽被偷了的。
一時間,街面上謠言四起,說是來了一大批扒竊的人,專門針對我們江南鎮作案的,搞的街面上冷冷清清,人流量劇減,生意蕭條。
派出所面臨前所未有的壓力,我壓力更大。(未完待續。)